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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处不尴尬第18部分阅读



    当然,在我给吉吉打电话告知家里一切安全后,收到了周小天的短信:赖宝你这个臭流氓!

    我和陈吉吉拥吻很久,那种重归于好的快乐感把我自己都陶醉了,几次松了嘴几次再凑上去,直到她推着我下巴躲我的嘴唇:“别亲啦!嘴都麻了!”

    因为已经有过比较越位的肌肤相亲,所以拥吻时我的手也很不老实,被吉吉几次拽开又反复顽强不屈地蜿蜒上去。想不到魔高一尺妖高一丈,这小妖精竟然灵活地一扭身摆脱了我的拥抱,接着双手抓住我胳膊,在我大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接着这毒妇已经往楼上跑去了……

    妖孽,哪里逃!

    追到吉吉房门口,她已经先我一步把房门关上,我试着推推,无效。于是开始轻唤她,里面不应声。

    “咬完就跑啊?想白玩啊?老娘跟你拼了!”我持续敲门,听到里面哧哧的憋笑声,接着声音减弱,依然没回音。

    我耳朵贴近房门听着里面的鬼鬼祟祟,隔了半天,门被她从里面敲响了,我一愣,接着看见从门底下的缝隙里推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我捡起来打开,里面是张照片,和上次给我的不一样,是一个更可爱的陈吉吉,鼓着腮帮子做鬼脸。

    一手拿着照片,抽出钱包展开塞进去,大小又正好,我真是奇怪有些女孩怎么能细心或者敏感到这种地步,居然会记得你钱包里放照片那格子的尺寸。

    欣赏着钱包里的照片,心里那个美劲儿都溢满了,对着门深情了一句:“吉吉,你这照片真好看,”说完猛然自省,忙补了一句:“你本人更好看。”

    门里慢悠悠回了一句:“我知道。”

    “你真不开门啊?”笑着,我擂了一下门。

    “不,我知道你要进来干吗。别闹了宝,万一我哥回来了呢。”

    “万一他不回来呢?”

    “万一回来呢?你愿意慌慌张张的么?别闹了,乖,你要对我好的话,早晚是你的么。”

    这一番话,把我心都挤到嗓子眼了,太挑逗了,是不是隔着门看不见脸就让女孩肆无忌惮,敢说些平日难以启齿的话?就跟网络上似的?

    “开门吧,我绝对不强犦你,我不是那种人。”我轻轻有节奏地敲着门,“我属于那种高贵、脱俗、典雅、绅士的男人。”

    “完了,你疯了。”门里明显在捂着嘴笑。

    为了提防大器随时杀回来撞见点什么不好解释的事,我跟吉吉在楼下客厅沙发上促膝长谈,根据地理环境,谈话过程中的亲密接触仅限于拥抱亲吻,以及一点点爱抚。

    好在大器迟迟不归,不知道把车停在哪个阴暗角落和周小天起腻呢。正好趁此机会,我们说了很多话,吉吉也知无不言,解开了困扰我n久的一切疑惑。

    蔡大小姐?

    这个网路id是陈吉吉和莱恬恬共用的。当年的同窗好姐妹,心事啊秘密啊都乐意扎堆地分享,还共同注册了一博客,没事时俩人换着班儿的上去为赋新词强说愁。少女怀春么,没事总爱写一些风花雪月、公子奴家的哀怨文字发泄倾情,一来二去被转载开来。我当年盗版的第一篇蔡大小姐的文章,就是吉吉写的。

    手机号码?

    莱姐背景深人脉极广神通广大,加上那段时间正在鼓捣杂志,凑巧在我原来供职的杂志上看到那篇未经授权的转载。于是轻易询问到我手机号码,打来询问,却是秀才遇到流氓,被我的傲慢态度噎了一肚子气,但也懒得和我一般见识。而时隔许久,当我第二次无意识地再次转载了id蔡大小姐的文章后,这姐妹俩有点生可忍熟也不能忍了,觉得我完全是故意挑衅。吉吉义愤填膺,要去我的手机号码,准备跟我唇枪舌剑一番,却被莱姐阻止,称要玩就玩狠的,遂组成复仇天使二人组,开始策划对我的打击报复。

    马蚤扰短信?

    那只是报复计划的一部分,甚至是第一步。照莱姐的话说,一般人收到那种知道你是谁你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马蚤扰短信都会觉得困惑,会花时间琢磨,如果这短信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会让被马蚤扰人长期活在猜疑之中,会把身边所有人一一过滤,时间长了精神都会出问题。(不得不说,真毒!)而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那就是在她们俩精心策划编写的一条条短信当中,让我慢慢习惯这个马蚤扰者的存在,然后适时隐喻出性别,在我生活中扮演只见其短信不见其真身的知心大姐姐或者小妹妹的角色,长此以往,让我坠入情网,爱上这个马蚤扰者,接着相约见面后,曝光真实身份,挥剑斩情丝,给我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不得不再说,这个长线的报复计划,实在是五毒俱全!)

    后来?

    因为短信发送实施者都是吉吉,经过几次基本上是我情真意切的诉苦之类彻夜短信长谈后,她小女人心思泛起,开始有点同情我,隐隐有所改观。这时莱姐在其身后充当坚强后盾,让吉吉冷酷到底,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于是吉吉重整旗鼓,她的心是冷的,她的人是冷的,她的剑是冷的,她的手机是冷的……但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如我这般善良可爱的男子自然吉人天相。毒辣计划刚刚开始实施不久,吉吉来京,邂逅我,又意外得知我就是那个打击报复对象,遂向莱姐汇报,莱姐惊喜,既然相识就更好实施计划第二步了,可吉吉在我强大的个人魅力与超凡气质之下,融化了那颗冰冷的心,迟迟不忍,最终决定让爱做主……

    再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当然,上述内容夹杂一些对我自己比较中肯的赞誉之辞,受不了的可以忽略不计,请不要吐脏书页。

    吉吉说我应该庆幸莱姐见了我之后也是印象不错,甚至不太确定我和那个赖大编辑是否是同一个人。我笑叹人在工作中与生活中往往是两副面孔,如果分开来看,生活能把好人逼死,工作只能把好人逼坏。生活中软弱点最多是个老实人,工作中你要是软弱了那基本就是个废人了。

    “歪理邪说!”吉吉捶我,又靠过来,“唉,好在小妈姐来北京了,我们都互相认识了,不然她不一定还要怎么报复你呢。”

    闻言我一愣,继而恍然——明白了!前段时间莱恬恬打电话拿领导威胁我要登刊道歉,是在吉吉知道我是谁之后的事,那一定是感觉吉吉这边被我拿下了,所以才亲自出马非要给我个下马威——这女人心哪。

    说到兴起,吉吉还跑楼上抱下来笔记本开了个文档给我看。那是一篇洋洋洒洒几千字咒骂某这类人的言辞。说那些未经许可擅自转载别人文字当成自己的炫耀、或者用于商业用途的人,就像废男人一样,自己生不出孩子只能跟别人借种还得当自己亲生的养,看似占了便宜,实则是一辈子的奇耻大辱,散尽阴德不说还被别人戳脊梁骨……

    虽然这字字句句看得我心惊肉跳的,但话糙理不糙,实际是这么回事。这年头干这种事的人不在少数,从普通网友到学者名人,他们是一群努力发展智体美劳的人,当然按照《中小学生守则》里五好学生的标准,他们缺了哪一点大家自己算吧。

    大器回来后生怕被我们盘问,敷衍几句就回了房间,当然他这一回来,我想跟吉吉更上一层楼的愿望也彻底泡汤,于是各自回房睡觉。自然,睡前也照例短信一番。

    我说:你好。

    她回:你才好。

    我说:我好你。

    她回:我不好你。

    我说:我好你好。

    她回:你好我好你。

    我说:你好我也好。

    她回:我好你才好。

    我说:你好我更好。

    她回:我好你不好我,流氓,睡觉!

    我回:我会好好好你。晚安。

    “好”,简单的一个多音字,不同用法即不同意义,充满了打情骂俏的小滛秽,哦不,隐晦。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有点小聪明的对话,两个人心有灵犀,互相一点拨就明白什么意思,不管往正了还是往斜了想,都蛮甜蜜。

    临进入睡梦前装了一会儿思想者,发现心里找不到以往的患得患失感了,也没了那种怀才不遇的失落,甚至不会自我举行“睡前分析假如我中了五百万”的意滛例会了。工作、爱情、友情,择出哪样都基本美好得冒泡。

    我觉得吧,幸福这个伟大的定义,终于也屈尊光临我这小门小户小人物了。

    第三十七章迷失(1)

    (一般分手后,被甩的一方都会有不甘心的感觉。男的一般会懊恼于: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会不要我?!女的一般会懊恼于:我这么好,你居然敢不要我?!)

    所谓时光如流弹,转眼《草字头》的样刊都拿到手里了。偷偷说一句,在样刊拿到之前,最让我高兴的是拿到了我自己的名片。美术部给我们设计的名片十分简洁艺术,比我收集的那些街头派发的、印着泳装美女和电话号码的名片好看多了。

    我的名头除了执行主编还有编辑部副主任。这也是后来开会决定的,我对这个副职没有异议,莱姐找我做思想工作时我淡定一笑,被欺压了半辈子,终于挨到打了土豪分了田地,我还能嫌地少?

    执行主编是我和编辑部主任共同担任的,可以一人一期的轮班制,也可以报选题开会讨论,这样可以尝试一些风格上的小变化,有新鲜感。但总的基调和大方向还是以莱恬恬为核心,全都由她把关。杂志希望每期选一个草根热点,这个热点一定要货真价实,不能过多地受政治影响,市场调查和反馈不能掺水分,杂志的选题和内容稍远离社会中低层,那就算失败。

    另外有一个决定是编委会高度一致的,就是杂志所有稿件尽量保持原创性,如需转载论坛帖子与博客文章,一定先联系上原作者,征求作者同意,并支付稿酬。未联系上原作者的文章一律不许采用,严禁使用那种先斩后奏,登完了加一句“请作者尽快联系本刊并支付稿酬”的伪合理做法。

    带了几本样刊给周围朋友试读,基本上都很喜欢,但到了提意见与建议的环节,男女两派开始分化。

    吉吉、周小天、温小花和艾媚高举女权主义大旗,希望杂志多关注一些在号称男女平等的今天,社会上依然无处不在的性别歧视问题,尤其是草根阶级的女性仍是弱势群体,公车有咸猪手,上班有色上级,应聘要审外貌,演艺要潜规则,就连交个男朋友亲热一下也可能遭遇“艳照门”……

    而谭墩和骨头、大器一票人则希望多一些低消费高娱乐的概念或资讯,他们的意思是不要提倡和教导人们如何多挣钱如何多富有,而是要人们知道如何活得轻松些,现在太多杂志内容都是对草根阶级说教,不是炒股就是生意经,谁谁白手起家谁谁平步青云,让本身就活在压力中的老百姓一翻开杂志更感到有压力——怎么别人都成功了呢?

    当然,大家一致比较喜欢的,是样刊扉页上那几句创刊寄语,这里着重提到,自然是因为我执笔: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我们就是这样。如果不和名人比,我们读书工作上班挣钱,不算虚度年华;如果不和伟人比,我们娶妻生子养家糊口,不算碌碌无为。我们是草根阶级,作为独立个体我们微不足道,只有聚拢到一起才会引人关注。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地方,看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说我们想说的话。作为生活金像奖最佳配角的我们,需要自己的声音。”

    感觉一切很顺利,我却感觉总是像要出事的样子。

    陈吉吉近期开始收到很多来路不明的马蚤扰短信,之所以把其定义为马蚤扰,是因为短信内容除了避孕小常识就是荤段子。

    按吉吉的交代,这类短信已经持续个把星期了,且越来越密集,在痛恨运营商的同时她已经有了换号码的念头。她诉苦的同时我察看了最近收到的两个短信内容,凭借丰富的江湖经验与敏锐的觉察力,我感到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貌似目前官方还没开放到给客户发送这么挑逗甚至猥亵的短信内容。

    我问这些号码有没有见过的眼熟的?吉吉答没有,认识的人的号码都存手机里了,发短信过来会显示姓名的;我问注意没注意过发来短信的号码有重复的?吉吉答没有啊,基本都是看见就删了,谁注意那个啊;我说那你给这些号码回没回过短信?吉吉答当然没有了,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有病啊不知道对方是谁就回,一毛钱不是钱啊?

    我就很郁闷了,我这么诚挚地一心为她着想,她却恩将仇报指桑骂槐,这口气要是都咽得下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于是一个饿狼传说扑了上去。

    陈吉吉马上抱肩护胸倒到沙发上,缩成一团又叫又笑:“别闹啊你!我无影脚了哈!踹到你要害我可不管!”

    “呵呵,李莫愁,早料到你恶毒无比,但我金钟罩铁裤裆也绝非浪得虚名!看招!一朵梨花压海棠!”

    ——此时此刻,我和吉吉正在莱姐的公寓客厅,我是奉命在休息日被拉来帮莱姐挂新买的窗帘的。发生上述一幕时,苦工刚做完,我和吉吉正坐在沙发上等莱姐收拾完毕一起出去饭饭。

    正当我和吉吉苦战之际,莱姐从厨房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出现,眼见这一幕马上严肃制止:“咔!别拍了!那个女演员,你情绪不对啊,怎么能笑呢?要悲愤点儿,还有那个男演员,你的动作应该更粗暴些,重来!”

    闻言,我马上放了手端坐起来,同时伸手拉起吉吉:“嘘,别闹,灭绝师太来了。”

    吉吉刚坐起,再次笑着侧倒。

    莱姐十分淡定,从果盘中拿起水果刀,握着刀尖举到脑后:“小子,要不要试试小李他妈的飞刀?”

    吃午饭时聊到了吉吉陌生短信的事情,莱姐看后,笑着分析:如果不是赖宝在蓄意报复,那吉吉你就得小心了,你在这儿又没仇人,这些短信打眼一看没什么,但不是运营商,号码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稍微一琢磨就感觉得出来明显不怀好意,不然谁会那么无聊死命地发短信马蚤扰陌生人啊?

    我哼哼两声:“就是,谁会那么没人性发短信马蚤扰陌生人啊!”

    含沙射影被识破,顿时腹背受敌,两面夹击。

    莱姐早就知道我和王欥欥的那码子事儿,也听吉吉说了王欥欥之前一次次从中作梗的勾当。于是问我会不会又是王欥欥。

    这一下倒是提醒我了,酒吧烂醉那次之后,王欥欥的确知道吉吉的手机号码,但西线已经很久无战事了,王欥欥不过日子了啊?还能一直跟我这么纠结下去?

    莱姐笑着,和蔼地摸摸我的头:“宝,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陈吉吉也跟着笑,同时也伸手摸我脑袋,歪头抿嘴怜悯地看着我。

    这话听着,真是让我毛骨悚然。马上抱拳,“两位师太,愿闻其详!”

    再次两面夹击,腹背受敌。

    我擦干眼泪,听莱姐说话。莱姐的意思和我一致,王欥欥只是不甘心。而且莱姐也说了,这种心态很普遍,一般分手后,被甩的一方都会有不甘心的感觉,男的一般会懊恼于: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会不要我?!女的一般会懊恼于:我这么好,你居然敢不要我?!

    显然,王欥欥属于女性这种心态中的佼佼者,因为她的确颇有姿色,且一贯自视甚高。所以我敢和她分手,她短期内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解决办法:要么让她把这口气出了,要么从她眼前消失,让漫漫时光来使她咽气……

    接下来几天,接了俩电话,得知俩事,有点一半火焰一半冰水的感觉。

    先是大器来的电话,说赵姨,也就是他妈在外地的事儿告一段落,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我先是激动,大声询问具体时间准备盛装迎接,继而反应过来开始彷徨,赵姨回来了我就得搬了,总不能还赖在大器家不走。大器说没事,住的地方他抽空和杨小星商量下,看怎么帮我安排。

    第二个电话是谭墩打的,劈头盖脸地吓了我一大蹦,他说他可能要走了,跟潇潇回上海去。那语气是百分低沉千般不情愿。我正往详细了盘问,老谭叹了口气,说组个局吧,详谈。

    我心想这么点子事儿就别都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