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殴神 > 殴神第12部分阅读

殴神第12部分阅读

    室内修炼半日后,居然成为了沧桑大陆鲜有的满职业心能者。

    这是福音,还是噩梦,谢追日找不到答案。

    只是心头那根稍稍松动的弦似乎又重新紧了几分。

    再闭眼,单手捏须却迟迟没有滑落,似乎汪桧也在犹豫另一件让自己都难以决断的大事。

    可终究,当手指离开胡尖,汪桧娓娓一句,“奥,发生了这么多事啊,魔使大人都惊动了,事情是越来越难办了。”

    “什么事情怎么难办?”谢追日不解。

    “呵呵,当然是太阳王您的好事难办了啊。”眼睛突然精亮无比,仿佛看穿一切,让谢追日被戳中心事的瞬间也感觉到了轻汗沾上额间。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完全是商量的口吻,即使谢追日在面对魔使的时候,口气都没有软过,毕竟,自己走到如今这步的真正幕后策划人其实正是汪桧。

    “办法嘛当然有,只不过……”左手又在神经质的揉搓,这一幕当然逃不过谢追日的眼睛,拍手间,一名豹裙侍女后堂走出,手捧精钢托盘,内里放置无论哪个方位看都劲射斑驳人影的紫色石英,绝对是宝物一枚。

    “太阳王,这么大!大手笔啊!”随手比量着,汪桧没想到谢追日居然能给自己拳头大小的紫石英,这价值足足有五万青龙金币了!又够赌上好一阵子了!

    “您一定有办法的!”口气平缓了很多,虽然没有神掐算那种预支未来的能力,但是察言观色,谢追日自然是好手一枚,不然又怎会做到太阳王这个位子。

    不语不言,甚至忘记了手中那映射自己神思面孔的紫石英,轻捻灰须,眯眼间,汪桧枯槁的脸上乍现阴光,悄然凑到谢追日耳旁,耳语,“大王,这样……”

    “大胆!我谢追日是这种人吗?”挥手一拍,桦木扶手被生生震碎,谢追日是真的愤怒了。

    没有畏惧,没有躲闪,汪桧那青色的脸上写满了自信,他自信谢追日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也必须这样走到终点!

    “呵呵,大王!道义与霸业,就在此一举,反正也做过一次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您自个儿看着办吧,阿欠,长途跋涉,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着,汪桧双手捧住那硕大的紫石英,伸个懒腰,摆摆手,兀自离开。

    “对了,当断不断,不断则乱,如果您下不了手,我就去安排了,也算尽份心意,如果同意,就别吭声,我走喽。”得逞的坏笑没有逃过谢追日的眼睛,汪桧的身影在飘远,也让谢追日那本是复杂的心更加混乱,可是却隐隐浮上了小小的期待。

    汪桧远去,谢追日却真的沉默了,目送汪桧的影子消失在眼中,他的心突然一松,仿佛万斤包袱坠落,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心中的苦楚终成遗恨,“也罢,就让他去做吧!星辰,希望你不要恨我!”

    再睁眼,眸里再现那不可一世的威严,看那残阳如血,谢追日坚心如磐,“黎明部落,必须辉煌!哪怕让我谢追日悖逆忠信,也必须辉煌!”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杀人

    漠北,无极沙漠。

    当夕阳潜伏到了地平线下端,流沙吞没了长眠在此的尸骸,沙狼们趁着夜色流窜在萧索的灰色世界。

    长长的号角翁鸣绵延长奏,惊扰的沙狼们恐惧的朝着远方奔跑起来。

    “噗嗤!噗嗤!”黑血飞溅,本属沙漠的主宰竟然纷纷毙命!

    一声临死的低呜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莫名的力量夺去了脑袋,本该红艳的溅血尚未落地竟是变成了腥黑色,异常诡异。

    “扑……扑!”就像是海市蜃楼般神秘,天宇尚在昼夜交替的最后厮杀中时,一眼难收全部的黑影突然出现,恰在夜与昼的边缘,邪异无比!

    “杀!”从正北方吼出的一声攻击令,低哑有劲,却让那黑压压的一片死士,齐步向前,兵发南方!

    流窜的沙狼无处可躲,饶是不可一世又骄傲无比的沙狼也在那诡异军团冰冷的攻势下,低嚎着逃向南方,直到那沙漠的边缘,却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铁笼扣住,生死难测。

    “咯吱……咯吱。”无数轴承转动的声音正在怪异的响起,似乎在这荒凉的沙漠边缘,正移动着一支庞大的军团。

    夜终于战胜了昼,可却并没有霸占光明。

    因为光明早已被传承,就在那仰天旺燃的巨塔之上。

    沙漠边缘,好高的巨塔!

    百米高大!八排铁箍紧轮!纯铁皮包裹的塔身,无数散发杀戮气息的小洞,沉重孤单,却带给人一种欲死不能的绝望!

    而这种怪异铁塔车,并不是一台!

    一台、两台、三台……一百台!

    足足一百台铁塔战车像是白昼的守护者,彻底驱散了沙漠南部的夜空,让苍天映上了似曾相识的血红!

    最高伟的战塔上,迎风而立,是名粗膀宽身的青年男子,一派领袖风范,手持粗棍,“咚咚咚咚!”敲击着身旁的战鼓,让这荒漠边缘霎时传遍了肃杀鼓鸣!

    “大少爷亲征!反击的时候来了!杀!”这是旁边战塔上一位熊皮战甲裹身的强硕汉子浑厚的呼喊,似乎仅仅是一人呼喊,便让话语传遍整个战阵。

    黎明部落守北主帅—谢自在,黎明部落四大将之首—夏骜,在这沉夜降临之际,集合黎明部落最为强大的战争机器—焚天战塔,向那来犯多日的敌人,绝地反击!

    即使面前的敌人是曙光部落最精英的“孤儿战团!”即使他们本是无父无母纯粹的战争机器,为杀戮而生;谢自在也已下定决心,今夜决战!

    东部战场,骆驼峰上,商汤白净的脸上爬满了连日里的疲惫,目望莫名退却的拂晓曙光联军,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退就退了?搞不懂啊!”

    不久之前,本有必胜希望的敌军竟在赵黑鹰的护佑下全面撤退,甚至连原本的岸边驻防大营都拔起后撤,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不管他们到底安了什么心,商汤已经接过屠刚的半截残剑,重上骆驼峰顶,目现怒意,“屠刚大哥!您就安心的去吧,我商汤不才,一定继承大哥的衣钵,死也死在冲锋的战场!”

    夜风苍凉,身后立碑一处,就在这骆驼峰绝顶,屠刚将军在此长眠。

    太阳村里,无论青年或者老幼妇孺,似乎并不知晓边关的大事态。

    依旧如故的是那早早归去紧闭家门的平凡人等,家中祈祷着太阳神护佑平安。

    空寂的街道,除却巡夜的战士,似乎没有外人。

    倘若有,似乎也只有那坐在祭祀天台台阶上,凝望夜空的歌星辰了。

    极度放纵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空虚。

    或许,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来的太早。

    让歌星辰都惶然不知所措,“我该做什么?报仇?怎样去报?”他的心声如急钟不停的叩击心房,却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任何人诉说。

    看那隐光忽现的各户人家,心脏蓦地酸楚,歌星辰双手捧头,努力的不让泪流,心却依然在抖。

    “歌星辰,你该满足的!全职业心能者,心能突飞猛进,追日叔叔辅佐,潘多拉庇佑,你还想要什么?”深深的自责却驱散不了心头的阴霾,歌星辰找不到答案。

    当自己初窥门径,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时,他却突然失了斗志,这是为什么?

    仇恨,使人蒙蔽双眼,就像这荒冷的夜,歌星辰渴望的只是家的温暖,可这平凡人家都有的幸福,自己永远不会得到!

    眼睛布满红丝,看那雄伟的追日阁,似乎又想起了谢宗强那肮脏的嘴脸,一次侮辱,终生难忘,寄人篱下,就算是名誉的新王,又有什么用?

    “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选择一条崭新的道路!”这是歌星辰的心声,也是他封闭心中所有情愫后,自己找到的最满意的答案。

    可是,要去哪里?又该怎么做?

    歌星辰并不知道。

    “沙……沙。”鞋底拖地的声音悄然传来,似乎有人来了,脚都懒得抬起,无力又亢长,惹得歌星辰不禁侧首望去。

    这一望,却让歌星辰好生心奇,夜入三分,街道空无一人,居然是一个邋遢驼子,一身衣襟破碎连连,甚至还露出了满是污垢的皮肤,那张脸孔几乎看不出模样,活像从泥巴里爬出来的泥人。

    本不想搭理这人,却没想到,来人一屁股坐在歌星辰身旁,旁若无事的伸出赤裸的脚丫,竟然用长指甲抠起脚缝里泛着屎臭味的烂泥来,典型一个不修边幅的泼皮无赖模样。

    “呕……”就算歌星辰定力再强,在这臭气熏天令人作呕的人身旁,也坚持不了片刻,当即起身,就要离开。

    未曾料到,衣角突然被死死抓住,似乎是那邋遢鬼干的。

    “你干什么?”回头间,不忘捂住鼻子,歌星辰一阵眩晕,只想快些抽身离开,却发现一身力气根本使不出来,反而被那邋遢鬼拉回了几步。

    “小鬼,你是不是嫌弃我啊?”一口大黄牙,还夹杂着几片发霉的菜叶,那干瘪的厚嘴唇上泛着浓浓的牙屎,让歌星辰喉咙一阵难受,险些吐出来。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恶心的人,这般恶心的人又怎会出现在黎明部落的核心地带?

    这些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邋遢鬼压根没有放歌星辰离开的意思。

    “放开我!”再也无法忍受那恶心的味道,歌星辰心能突起,甩身用力,抽身出来的时候让那邋遢者一个踉跄,跪啃在地,当场来了个狗吃屎。

    “唉,走吧。”心中暗叹一声,歌星辰只想快点远离这里,摇摇头,就要离开。

    却没想到,那邋遢鬼突然抱住歌星辰的双腿,哭号起来,“没天理啊!小的打老的啊!我牛三命苦啊!没爹没妈,也没婆娘,还被小辈欺辱,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一个老光棍的心声须臾间暴漏无疑,这种孑然一身的痛苦歌星辰还没有体会。

    但是心中却随牛三的哭号微动几下,面上不由得松弛下来,手摸怀里,一个青龙铜币丢下,这还是上次周自成所给,因为没用上所以歌星辰才保留的。

    可令歌星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牛三非但没有领情,反而突然张开嘴,一口咬在歌星辰的小腿上,“哎呦!”吃痛中,腿上用力,使劲一脚愣是把牛三踹开才脱离纠缠。

    “可恶!”莫名的烦恼直冲脑门,歌星辰狠狠瞪了牛三一眼,看他一副烂泥的模样,“算我倒霉!”抬腿就要离开。

    抬脚没走几步,却听到牛三在背后阴阳怪气的念叨,“世态炎凉啊,没娘的小野种无处撒火,欺负我个废人,畜生不如啊!”

    “没娘的野种”这话深深刺痛了歌星辰的神经,让他那本来便有些郁闷的心霎时咆燥起来,“混蛋!”速度陡然提了几倍,歌星辰一步并成多步,瞬间回返,狠狠提起牛三的衣领,绝缘了那扑鼻臭气,满脸愤怒,“你再说一遍!”

    惊人的气势让牛三一时间哑口无言,似乎是怕了,张大了嘴巴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瞬间的愤怒爆发也在牛三的无语中稍微松懈,虽然还在怒意正盛的状态下,但是歌星辰并不想因为牛三的口不择言而乱加拳脚,如果这样,自己岂不是心胸狭窄,丢尽了皇家脸面?

    狠狠的将手挪开,歌星辰再度回头,深呼口气,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怒意,就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一下,他是彻底不想再看见这个无赖了。

    “原来真是个野种,被我说中了吧,怪不得刚才一脸杀意,也罢,原来你是个没爹娘的杂种啊,咱们都是一类人,爷爷跟你这小孙子计较什么,唉,没爹没娘就是杂种啊,杂种啊!”却没想到,三步没走出,牛三竟然变本加厉的讥讽起来。

    拳紧握,胸口止不住的起伏,歌星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到达了愤怒的临界点,却没有任何暴虐反应,而是回首,冷漠无比的凝视那肮脏的人,寒心一语,“你,想死吗?”

    伸出手指,直勾勾的比划着歌星辰,牛三毫无惧意,挑衅道,“幺,怒了!杀我啊?杀我啊!你不敢吧,懦夫!还真当自己是大少爷么,你不过就是条没爹没娘的小野狗,小野狗!”

    “混蛋!”一击痛拳瞬间砸飞了牛三两颗门牙,甚至让歌星辰的拳头都有些吃痛,但再不教训这无赖,歌星辰无法忍耐。

    看那满嘴流血的牛三捂住肿起半边的脸,一脸狼狈,歌星辰不想沾染晦气,“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嘴!你再说一遍别怪我不客气!”这话说的极其坚决,既然被人侮辱到这种程度,再不动手,尊严何在?

    牛三的眼睛在笑,在轻蔑的笑,似乎根本无视歌星辰的威胁,突然破口大骂,:“我就说,孬种,废物,蠢材,野种!杀我啊,胆小鬼,见过血么你!一个小杂种,嚣张个屁,我呸!”

    忍,已经被愤怒驱离躯体,怒,让血液,让身体不能自已,让手攥紧了那柄自己打造的二品三叉戟,赤红的眼带着不该有的怒意,狠狠的扎入了牛三的胸膛!

    “嗤!”一刀毙命,牛三瞪大了眼睛,喉咙微动,似乎还想谩骂什么,却终究无力,脑袋一歪,死了。

    可是,牛三死去的面上,却不是惊异,反而还有那么一丝解脱的畅快,还有一种得逞的快意。

    第四十章 奔赴战场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心在咆哮、在下沉,让歌星辰六神无主、不能自持,外表的坚强恍然间烟消云散,原来只是稚嫩的心在牵强的学着冷漠,却无法抗拒经验尚不够老,阅历太浅带来重重惊慌。

    月挂枝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惨剧,甚至连巡防的兵士也消失不见,似乎天地间唯独剩下了歌星辰一人。

    “我该怎么办?”惊慌之余,看那已经渗入地下趋于干涸的血,干瘪的嘴唇已经因为极度恐慌咬出了深深的血痕,歌星辰呆愣在那里,甚至忘记了离开。

    在这每日都有无数生命陨落的年代,死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但对歌星辰而言,第一次杀人,却让他有一种无端的恐惧,让他如同失魂一般,瘫坐在地,浑身发抖!

    看那一动不动的尸体,歌星辰无法想象这还是刚才朝自己咒骂不断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人的生命难道就这么脆弱?

    再也无法忍受,“呕……”那死去的人身犹如利剑刺激着歌星辰的眼睛,止不住的呕吐,让他内里如同翻江倒腹,恨不得时间倒流。

    胸脯深处那沉眠的心脏似乎为歌星辰的懦弱有些愤怒,犹如重锤穿心般的沉痛让歌星辰突然清醒,伸手捂住胸口,止不住的咳嗽,痉挛许久的全身终于放松下来。

    他摇摇头,“母后,您想说什么?”连日来的适应,让歌星辰慢慢摸透了这本不属于自己心脏的脾性,倒真的像极了自己的母亲,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屡屡用感觉传递给自己各种温情与呵护。

    起身,肃立风中,看那冰冷的尸体,歌星辰的脸上突然堆砌出了莫名的笑容,似是左心的惶恐被右心的雀跃取代,让他由衷的畅快,竟是为杀人感到快意无比!

    这本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两种极端感觉,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歌星辰身上。

    极端恐惧,极端兴奋,豁然间让他仿佛变了一个人,竟然“嘿嘿,嘿嘿。”的笑出声来。

    垂首,似做沉思,却在突然抬首间,整双眼睛变了颜色,“我懂了,母后,原来杀人是这样一种快意的事情,呵呵,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瞬间的明悟,似乎驱散了歌星辰一日最后的纠结。

    只因那死去的牛三,一个无名小卒,却几乎奠定了歌星辰今后的人生轨迹。

    孤夜,除却被黑夜遮住身影不知所去的歌星辰,在遥远的东方,对立的大营内,也有人久久未肯安眠。

    黑甲尚未褪去,白衣依旧如初,赵黑鹰与梦鸽正跪坐在方桌前夜谈。

    鹰钩鼻与那紧皱的眉毛让赵黑鹰看起来更加阴郁,而对面的梦鸽也略有所思,冰冷的面上亦有一种难得的美人思索的美丽。

    “师兄。”依旧那般沙沙如秋叶拂地的嗓音,带着一分沉思许久后的睿智,梦鸽淡淡一笑,也唯独只有在赵黑鹰面前,她才会不经意间敞心欢笑。

    “你有主意?”目光,赵黑鹰明白,每每梦鸽淡笑的时候,主意相对便会产生,梦鸽不仅战力惊人,更强悍的还是她那高超的智慧,足以让己方在不利状态下反戈一击!

    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