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想爱 > 想爱第5部分阅读

想爱第5部分阅读

    胸,很想开口再多留她几天,可知道她还有一场仗要打,她必须回去!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回去后,如果受了委屈,心还是很痛的话,就回来这里,我永远欢迎你!”

    她摇摇头。“不要!我不要在那种状况下回来找你,我要很快乐、无忧无虑的来找你!”

    她的话让他愣了愣。“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在阳光下,昨日模糊的感觉此时变得鲜明起来,她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海一般澄净,已没有初见时那份抑郁。

    她拉著他的手摸著自己的心。“因为这里有点改变了……”她露出微笑。“我决定选择不哭泣,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他无法不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这个岛、这片海……或是你。”她坦率地注视他,在他面前,她不用挂上面具。

    他听了,静默下来。“……真叫人嫉妒,为什么我来这里两年,却没法……想开呢?”

    她懂他的心结,可到底要不要解呢?她实在很怕会弄巧成拙,反而打出了个“死结”。

    可挣扎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说出来。

    “这是有要诀的。”走到他面前,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近他带著愕然的脸,然后靠向他的耳边。“你得在这边的海中,慢慢的思考你和那个‘你不准我说出名字的’人的事,仔细地去想想你自己,想想他,你们因为相遇所以如何?如果你们没有相遇又会如何?”她轻声说道。

    “我不要在这边想他,绝不!”他差点就一把推开她,这是什么提议?光想就令他心慌意乱。

    她捧住他的脸,让他无法移开视线。“我知道你恐惧去想,害怕一旦想了,这里就会有他的存在,因为——思念会唤来灵魂,是吗?我是很想跟你说,等你能克服这个恐惧后再试,但我想你心里其实也清楚,你只是为自己建立了短暂的堡垒,外表若无其事,但里面的脓还在,不停地流动著,不断地侵蚀你的心和灵魂,所以……我一定要跟你说,不要怕、快去试!因为我很珍惜你,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要你快乐、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不为了‘他’,但可不可以为了我呢?”说到这,她的泪水慢慢流下来。

    即使身处在这个地方,她知道,他从没放弃过自毁的念头,只是……或许该感谢他体内的双子个性,另一面在压抑著。

    “你……别这样。”看到她这样,再加上她的话,令他的心大乱。

    “我多希望我是那个神子,这样我就有法术,可以帮助你把那些不幸福、不快乐统统丢掉,但我不是……”

    “别这么说!”他眼神温柔地望著她。“你的鼓励和心意,就是最好的,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收过最好的礼物。”知道有人这么珍惜他,他觉得好安慰。

    叭!叭!

    船开始鸣笛,做最后的催促警告。

    他漫陵把她推开。“你快上去,船不等人。”

    “我不想走……”她突然想放声大哭,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依恋他呢?

    “放心!我们会再见面!”

    她强忍著泪珠,咬牙点点头后,便提著行李转身上船,在船员的协助下,她顺利地走进舱口,然后将行李一丢,便往船尾冲过去,看著他。

    “你有我的电话!一定要跟我联络!”希平可能是这个时代的稀有人类了,居然没有装电话,也没有手机。

    “嗯!”他向她挥挥手。

    船开动了,随著距离的拉远,希平的身影也变得愈来愈小。

    一直忍著的泪水也流了出来。天呀!她的心为什么又疼了,仿佛像是失去挚亲一般心酸。

    当双生子中失去其中一个时,另一个是不是也这么痛苦?

    看著小琉球岛渐渐变小,远观起来,有如海上一座孤岛,她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静静地流泪,默默地、—遍遍反覆地回想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

    送走蓝翎之后,希平一个人来到海边。

    默默注视海一会儿,然后将衣服脱掉,直直奔进海中。

    第七章

    究竟是爱人比较幸福?还是被爱比较幸福?

    王子与公主在一起后,其实未必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

    再一次回到工作岗位上,一切都变陌生了。

    蓝翎站在办公室门口看著,好像她不是离开一个多星期,而是离开一、两年,今天,她是全部门最早到的,几乎是带著一股迫不及待的心情来上班。

    诡异吗?……的确不合乎常理。

    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轻抹桌面,淡灰色的尘埃沾染在她的指尖上。

    她凝了一会儿,才起身到茶水间去拿抹布,准备擦拭一番。

    这时听到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快速地敲到这来。

    “你真来了!”是葳葳,想来是看到她桌上的包包了。

    “是呀!”她偏头注视葳葳。“才一个多礼拜没见,你真的瘦多了!”

    “厚!别提了!你和boss都不在,工作比以往加重两倍,根本不用喝水减肥,这样操下来就够了!”

    蓝翎忍不住笑出来。“看来我应该常请假才是。”

    “喂!别闹了!不过……”轮到葳葳审视她,蓝翎大方的转一圈任她瞧。“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我晒黑了!”她老实招认,这次的“休假”她有大半的时间是耗在海边,追浪筑沙拾贝,看海看得好不过瘾。

    “还好啦!你本来就白,晒点颜色看起来比较健康,但我说的不是外表……哎呀!我说不上来!”葳葳为自己的词穷有些懊恼。

    不同了吗?她真的跟以前有不同吗?是不是……多了更多的勇气?她笑了笑。“中午时,再跟你说我去哪玩了,我遇到一个很棒的人。”

    “很棒的人?什么样的?男的?那你男朋友怎么办……算啦!中午再听你说,但现在,蓝翎,我现在要跟你讲一件很重要的事。”葳葳一脸严肃地望著她。

    “什么事?”会让葳葳不想听八卦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boss情绪很不好。”

    “不好?”好奇怪!她为什么有一丝欣喜,而不是即将倒大楣的危机感?

    “对呀!照理说度完假回来,应该要像你一样神清气爽的,不过,他放假回来一踏进办公室,看到你的位子仍空著的时候,脸立刻拉下来,然后听到我说你的假还没放完,他脸臭得跟什么似的,用很凶的语气说:‘是谁批了你的假?’”葳葳学得活灵活现,令她忍俊不禁。

    “哎唷!你还笑得出来,这两天我们可全都过得战战兢兢,像跟火药库一起工作,总之待会儿如果boss进来,你要当心一点,是免不了挨一顿刮的。”葳葳叨叨絮絮提醒完她之后便离开了。

    她注视著水槽。

    只是挨一顿刮吗?如果是,事情就简单多了,毕竟她身分是“下属”时,是失职了。

    可——她的身分偏偏不是那么单纯,她亦打算要“公私不分”的一并来处理此事。

    拧干了抹布,走回自己的位子,将桌上的尘埃拭去,如果依往常,再过十分钟,冀东玄就会走进来,和每一个员工道早,然后才进自己的专属办公室,三分钟后,她腋下会挟著行事历,手上端著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进去,然后两人针对今天的工作流程做讨论。

    但今天——她翻了翻空白的行事历,只怕她比上司更不清楚这几天的工作内容。

    桌上有份备忘录,叹了口气,开始翻阅,看著那周而复始,与往常大同小异的工作内容,感觉更疏离。

    正如所预期的,冀东玄在九点时走进办公室,也同样向每个人道早,可当见到她时,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

    她站起,微欠身。“早安,经理。”

    “你——立刻进我的办公室!”如爆竹一般地炸开,他大步走进办公室,甩门的声音使整层办公室的空气都震动了。

    她感觉到同事们投来的同情目光,可她真觉得还好,甚至可以朝他们扮个鬼脸,自我解嘲。

    在她打开经理办公室前,手停在把手上,迟疑了一会儿。

    一个想法突兀地钻进,什么时候她竟可不以他喜为喜、他忧为忧了?或者,只是暂时麻痹了而已?

    罢了!现在不想追究答案。

    不敲门,直接打开走了进去。

    当门关上时,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阻绝在这墙、这门的后面,这个空间——此时此刻是属于他与她的。

    看著那站在窗前,背立的他,浑身散发不可错辨的怒气,她仍是感到平静,平静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犯人在面对最后判决前,是这种感觉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严厉的话语如鞭子般地甩了过来,让人猝不及防。

    她静静承受下这一鞭。

    他霍地转过身,以前所未见的怒容瞪她。“居然事先都没跟我说一声就放自己的假?我是叫你出差,不是叫你休假!你难道不清楚,我不在时,你就是我的代理人,结果我放假,而你也一声不吭的休假,这算什么?”他愈说愈大声,几乎是咆哮的大吼。“更可恶的是,没人知道你在哪!手机也不开,没人能联络得到你,如果公司出了事怎么办?你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呀?”

    他真的很认真在教训她,外面的人想必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责任”这两个字提醒了她,亦决定尽快结束这一切了。

    “答案是什么?”简单、清楚、直接。

    “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

    他愣了愣,虽依旧怒气满面,但气势已没有先前的旺了,过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也恢复到正常状态。“我现在跟你谈公事,不要扯到别的地方去。”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是心虚了吗?

    她表情沉静地看著他。“我跟你得先解决掉这件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

    “答案?”她不容许他再逃、再拖延。

    冀东玄瞪著她,有点难以接受她的“抗命”,私下两人角力是一回事,但——在这间办公室,她从没有这样做过。

    而且——蓝翎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原本愤愤不平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他仔细的看著她,而她亦直接的回视他。

    在她坦然的目光注视下,他渐渐招架不住,不敢再正视,他轻吸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们晚上见面再谈吧!”

    “我不要!就是现在。”毫不考虑的拒绝。

    “你别无理取闹。”发现自己居然拿她没辙,他不觉有些慌。

    “能再继续在一起或不能在一起,只有两种选择并不难。”她轻轻的说道。

    不难?几乎让他原本应该相当愉悦的夏威夷假期成了个灾难,她的事和她的话,终于占据了他整个心思,连欣慧都发现他心不在焉,气得跟他吵了好几次架,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僵,而她这个祸首居然说“不难”?!

    他的怒气再度被挑起。“既然不难,那你来做决定!”

    “……可以由我吗?”

    “为什么不?”他模棱两可的说道,不知怎么回事,蓝翎今天看起来额外有魅力,不断地挑动他。

    她直视他。“我要你,但是我不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共同拥有你,所以她和我,你从须做选择。”

    他耸耸肩。“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没意见,游戏是由你开始,那由你喊停也可以!”话虽说得漫不在乎,但内心燃烧的怒气几乎要冲出口了。

    他吊儿郎当的态度,令她愣住了。是她太高估他对她的感情了吗?“游戏”?!他还真说得出口,难道他不是参与者之一吗?

    所以她原先的猜测是对的,她与他……从来就不是爱情?

    不!不!她对他付出的是真的爱情!是真的!

    她仰起头,看著天花板,硬是将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然后露出淡淡的微笑。“的确是到了ga over的时候,所以我的选择是——退出。”看著他。“就这个样子。”

    听完后,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不发一语。

    走到他面前,她伸出手。“那——我们好聚好散,不说恶言、不怀恨。”

    他瞪著她的手,仿佛那是毒蛇一般,视线慢慢往上移,直看进她的眼,然后沮丧地发现,她真的很“认真”。

    他真慌了起来,其实他也早已做出了决定,可见了她,话却是说不出口。

    “蓝翎,我……”

    看到他欲言又止,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她反而有种快感。“别说了,就这个样子吧!”缩回了手,转过身。“我会尽快地将辞呈递出,会依规定再待两个礼拜,所以请你尽快选好继任我职务的人,我才可以把工作交接。”

    “什么?蓝翎,你别这样!”听到她连工作都要辞了,他不觉有些慌,想也不想地便抓住她的手臂。

    她默立了片刻,然后用力地将手抽回。“……该放手时,还是要放手!”这话是说服他,也是说服自己。

    看到她这样毫不留情的逼他,冀东玄火了。从没人敢这样对他,欣慧也没有,她凭什么?他要狠狠地反将她一军,他发出笑声。“说的也对,的确该放手了……告诉你,我快要跟欣慧结婚了。”

    她身形一僵,是吗?是这样吗?

    终于承认他早已做好了决定,他的新娘就是刘欣慧!

    她握住门把,用力到几乎要将门把拆下来。别生气!别哭出来!一切都定她自找的!是她自己作贱自己!别发抖!别让他看出任何情绪!她命令自己道,尽可能让自己不动。“那……恭喜了,希望你们……”接下来,她说不出话。

    喉咙像是梗了一块大石头,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

    动呀!说话呀!她要笑!要笑出来!证明自己不在意!证明他其实没有伤她伤太重。

    用尽全身的气力,弯起嘴角,克制著不让嘴唇颤抖,努力制造出一朵笑花,然后缓缓转过头,对他绽开……一切尽在不言中,再带著笑转过头,走出这短暂却私密的空间,回到人群中。

    带著笑走回自己的位置。

    带著笑迎接众人的审视。

    带著笑低头翻阅文件。

    带著笑直到——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盯著手机,脑袋一片空白。

    “蓝翎,你手机在响。”她的发愣,令葳葳忍不住出声提醒。

    “噢!”带著笑,向葳葳点点头,然后接起。“喂!”

    “蓝翎?”

    “我是。”这声音好熟,开始让她脑袋恢复运作。

    “我是希平。”

    “希平……”这名字如响钟一般,让她如梦初醒,脸上面具也险些挂不住。“你等我一下,我到外面去听。”

    带著笑走在同仁前面,慢慢走出办公室,然后躲进楼梯间,将安全门关上,迫不及待的。“希平,你还在吗?”

    “我在!”

    她靠著墙慢慢坐下来,也不顾地上会把裙子给弄脏。

    这是她前天离开他的地方回台北后,两人第一次联络。

    “我以为你不会打给我。”她带著笑说道,这回多了一分真心。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有点担心你。你……没事吧?”

    她望著前方,依旧带著笑。“我跟他……终于摊牌了,‘游戏’结束。”

    “噢!”他说了这一个字后便静默下来,而她脸上的笑花也开始枯萎了。

    “你哭了?”

    “没有,哭不出来。”真的,她脸上还是干干的,当一切都如同曾在心中预演一般顺利演出后,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唯一的失控是他突然宣布要结婚,一时让她难以反应。

    “别太压抑自己了。”希平轻轻地说道。

    “我没有!真的没有!”她强调道,静默了一下。“只是——他对我说要结婚了,给了我一记好大的鞭,让我到现在还有一点没回神。”她很讶异自己可以这样自嘲。

    即使有许多人对婚姻的神圣、制度不以为意,离婚率节节高升,可人一旦进入了婚姻,就是不同的,因为那是合法、众所公认——他,冀东玄即将是另一个女人的永久伴侣,有合法的权益孕育他们的下一代。

    “唉!”长长的叹息从另一头传来。

    “你在叹我太傻吗?”

    “放心!是傻子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