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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人盗墓第16部分阅读

    钟梁听此一说,隐约记得那夜没迷得神魂颠倒后,一阵金光闪过,那风流艳鬼便不见了。急忙掏出虎符,看到上面有一块变得发黑。

    离丘子道:“这个虎符救了你一回!”钟梁急忙道谢。离丘子心里明白,那风流艳鬼一旦缠上一个人,不把他精血吸尽是不会罢休的。

    当下却不直接说明白,心里在盘算着这可是锻炼二人的绝佳机会,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对不出手,把机会留给他们自己解决,他们要解决的了,那才能做一个合格的盗墓者。

    离丘子拿出一面八卦铜镜,几张符纸,给二人道:“这些都是驱邪的东西,你们随身带着,以后咱们盗墓遇到鬼怪的机会多的是,早晚用得上。”

    二人接过来,千恩万谢,之后各自下山。钟梁回到家中后,闲着无事做,一连几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闲的实在发慌。

    突然想起自打干了这盗墓的勾当后,就把万瑾给冷落了。便走到铺子里去给万瑾打下手,顺便说说话解解闷。

    冬日里,烧饼铺子生意萧条冷淡,一上午都没几个人来光顾。姐妹两个做好一锅烧饼后,用棉被捂好,坐在火炉前打着盹。

    “瑾儿,我来看你了,嘿嘿!”钟梁一头钻进铺子里,把姐妹两个吵醒。万瑾睁开眼见是钟梁,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接着去打盹。

    万琪道:“是梁子,来,这里坐。”起身给钟梁让位子,然后跑到后厨房去摘菜。钟梁坐下来就捏着万瑾的手来回的揉搓,说道:“手冻吗?”

    万瑾拉着脸,装作没醒的样子,仍然不理他。钟梁有些急,一把就将万瑾的双手拉到自己胸前。

    动作太粗鲁,万瑾穿着大棉袄,一双玉手腕被拉了出来。钟梁一见这雪白的肌肤,跟那平日里做葱油烧饼的粗糙双手有些不搭配。心里微微一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忍不住手就往那腕子上摸。万瑾怒道:“我还没过门呢!”钟梁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急忙就说对不住。

    万瑾阴沉着脸道:“彩礼的钱凑了多少了?”钟梁掰着指头算了老半天,才说道:“大概有三四百两……”

    “真没用,这么长时间就弄这么点。就这点,都不够买嫁妆!”万瑾小声嘀咕着,心里极其不满。钟梁是个粗人,也没用心去听,接着就说:“等过完年了,就会有一大笔钱,到时候彩礼就够了,哈哈,你就等着过门吧!”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去摸万瑾的手。

    万瑾十分厌烦,可是又不敢连手都不让他摸,只怕他发起脾气,摸样太凶恶可怕。嘴里不耐烦的说道:“还不都是人家的,你拿到手了再去做梦!”

    第6章:线人

    万瑾很讨厌钟梁,这个家里,项祖和万琪都看出来了。只有钟梁这个粗人一直没觉得,平日里万瑾对他冷言冷语,他完全不在意,总是觉得是因为自己没凑过彩礼这才惹得她生气,心里总是想着女人也恨嫁。

    于是总鞭策自己赶紧把彩礼凑够了,好娶万瑾过门。项祖虽然知道小姨子不喜欢钟梁,反而有些喜欢自己,但毕竟跟结发夫妻情深意重,所以处处回避,一心只想着把这个小姨子尽快嫁出去。

    万瑾说要彩礼是假,故意拖延不肯嫁是真。但是等到彩礼凑够了,项祖便打算拿这个来堵她的嘴。自己说过的话全家人可都知道,都在意,到时候不怕她反悔赖账。

    钟梁接过万瑾的话道:“这钱可不一样,那是先生豁了性命赚来的,到时候会分我们一份,哥哥说了,他不要,到时候全部给我做彩礼!”

    “竟然用别人豁命赚来的银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万瑾小声嘀咕,当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这个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觉得这个人一无是处,心里止不住的对这个人反感。

    钟梁仍旧没用心去听万瑾在说什么,大笑着将脸凑近,问道:“高兴不?”万瑾急忙捂着鼻子道:“你嘴好臭!”钟梁一呆,这才想起早饭吃了大蒜,便急忙起身去漱口。

    淑完口回来竟然又腆着脸凑到万瑾跟前,瞪着这张颇有几分姿色的脸颊,不禁下身觉得一热,又开始心猿意马。

    突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钟梁以为是嫂子回来了,一脸尴尬的往回坐,却看到那人影是个纸人。这一下惊得头皮发麻,急忙手往腰间拔刀子。

    万瑾吓得一声惊叫,以为这个粗人要杀自己。刚才说他嘴臭,可能把他惹恼了。万瑾抱着头就往角落里躲。

    过了大半天,不见这粗人过来,将手慢慢的放下,抬头一看,见这个粗人对着半空乱舞刀子,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疯。从这以后,万瑾以为他有什么癔症,更加厌恶钟梁。

    钟梁见是个纸人,急忙挥刀便砍。那纸人又眨着勾魂的双眼迷惑钟梁。钟梁吃了好几次亏了,就算自己再浑,也该记得了。

    于是当下微微半蒙着眼睛,只稍微露出点缝隙,能看到身前的动静。双眼不去看那美女纸人儿。美女纸人儿见钟梁双眼不看自己,并且又是挥刀相向,看看无从下嘴,便一转身,飘到了钟梁的身后。

    钟梁胡乱挥舞了一阵子,觉得身前没有动静,便张开眼睛,不见了纸人。还以为把纸人剁死了,便就转着身子四处找砍碎的纸片。

    一转身,就看到美女纸人儿在身后,急忙扭头眼睛转向,双手胡乱一舞,虽然砍到了那纸人,可是刀子从纸人身上闪了过去,纸人完好无损。

    手上势道未停,把放在厨案上的盆罐打翻了不少,葱花散落了一地。钟梁见屋子里狭小,施展不开拳脚,急忙夺门而出。

    那纸人也跟着飞了出去。今日大雪纷飞,天气阴冷,不见半点太阳。这风流艳鬼才有机会在青天白日下胡作非为。

    项祖正在房内研习医书,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一阵叮当响,急忙跑出来看怎么回事。就见钟梁对着半空里乱舞乱呼喊。

    显然,一定是遇到什么鬼怪缠身了。这鬼缠上谁,谁才会看到,别的人想看却是见不着。项祖想起离丘子给的法器符纸,便急忙到房里取了出来。

    八卦铜镜往钟梁身上一照,风流艳鬼顿时现形。项祖见状大吃一惊,吓得急忙捂眼睛。只要被那美女纸人儿看一眼,就会被迷住,那就等着被吸干精血吧。

    钟梁见哥哥拿出法器符纸,这才想到要用这些东西才能对付的了鬼。便从项祖手上把符纸一拿,瞅准了纸人,一下贴过去。

    钟梁也不知道符纸怎么用,手上一共有五张,只需一张就够了。但他全部给贴了上去。刹那间,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嚎叫,美女纸人儿瞬间被打的魂飞魄散。

    过了片刻,一阵烧成灰的纸屑伴随着风雪消失与天地之间。钟梁颤抖着道:“这风流艳鬼死了吧……”

    项祖睁开眼,那八卦铜镜往钟梁身上照了一遍,没见到美女纸人儿。不放心,又从头到脚从前往后再仔细的过了一遍,确定美女纸人儿没有缠着钟梁,再看五张符纸都烧成了灰烬,这才确定那风流艳鬼是死了。

    “死了,这可真得感谢先生,要不是他给的法器,我们可都要被风流艳鬼吸干净了!”项祖喘了口气,钟梁急忙去摸自己的命根子,确认还在,长舒一口气道:“还好,不然我的香火要断了!”

    这一年的冬天实在是漫长,大雪一场接着一场,人们都窝在家里围着火炉取暖。往日热闹的街道冷清异常。

    天气只要不好,人们不出来,烧饼铺的生意自然冷清。万瑾就老抱怨钟梁挣不着钱,其实就算是钟梁能挣着钱,她也一样要抱怨。项祖和妻子万琪也是忧心忡忡,担心老这么下去婚事生变。

    而离丘子一个人独处破茅屋中日子更是难挨。每日到市集上打一葫芦酒,然后回到茅屋里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

    这严寒的冬天要是摆棋摊不生个炉子,是坐不住的。况且摆上去也没人有那闲工夫冒着风雪要决个胜负。

    入冬之前,离丘子备了一大堆的柴禾,每到夜晚,就点一堆柴,然后躺在草垛子铺成的床上入睡。白日里除了喝酒看雪,就是去看看阿琳。

    不过阿琳的老爹并不喜欢自己,每次一到她家去,就不给好脸色看,张口闭口就是彩礼。离丘子把胡姑娘给的三百两银子全都给了阿琳的老爹,剩下那哥俩给的一百两自己平日花销。

    算算,这彩礼也凑了五百两了。已经有一半了,等这个冬天一过,就能凑够了。想到这里,心里有了盼头,觉得这个严寒的冬季不是那么的难挨。

    这一日,吃罢午饭,困顿不堪,就生了一小堆火,躺在草垛子里昏昏睡去。等到醒来,外面一片银白雪亮。

    走出茅屋一看,原来睡觉的那会功夫下了一场大雪。白雪皑皑,一片银色的世界,伴随着天上明亮月光映衬下,光芒四闪。

    离丘子被这美景吸引这,站在雪地里忘了严寒。抬头看明月,心情舒畅。向远处望去,只见稀稀落落的星星点点交织着银河,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再往远处看,却被树枝遮住了。离丘子急忙回屋里拿起扫帚,走到茅屋不远处的一块高土堆上,把上面的积雪扫掉。然后坐在上面仰望星空。

    忽然间,离丘子想到胡姑娘的七张美人图秘密解开后,图案上显现出许多的星星。便望着天空仔细的看,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不过,今夜月明,星稀。稀稀落落的星星构不成什么图案。看了大半夜后,觉得困了,便去睡。自此以后的冬日里,夜晚只要有星星,离丘子就出来观星。

    繁星满天的时候,星星构成的图案却是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仔细回想那七张美人图上星星排成的图案,有月牙、莲台、松竹。还有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天上的繁星太过浩瀚,离丘子整整观察了一冬,也没看到一个跟美人图上相似的形状。心里便就越来越疑惑,到底这些图案背后隐藏的什么秘密。于是盼着胡姑娘早日来,好解开这个让人心痒的谜团。

    忽一日,离丘子上山,来到问石岩,看到岩石底下摆着一个暗号,让他小小吃了一惊。这个暗号并没有教给项祖他们一家人。而是他和那个牵线搭桥的人用来联络的暗号。

    暗号上指示那人就在这山林里往东三里处。离丘子心里惊疑不定,很久都没有和这个人联络过了。怎么这人突然给自己发暗号,难不成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离丘子一边下山,一边心里想着种种的可能性。自己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绝对不可能被官府盯上。就连心机深沉的洪老头和冰雪聪明的胡姑娘都尚不知道自己的住处。这暗号肯定不是要给自己示警让自己逃跑。最后猜测估计是这人遇到了麻烦要让自己帮忙。

    走到东面三里处,来到一片枯木参天的荒林子里。离丘子举目四望,却不见人影。忽然一声呼哨,一个人影敏捷的从枯树顶上飘落下来,跳到离丘子跟前抱拳施礼道:“离兄,好久不见!”

    “原来是葬煌兄,不知约见所为何事?”

    “离兄还是这么冷淡,连客套话都不说就直奔主题。”

    离丘子称这人为葬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的真实姓名,就像别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都以为是道号。离丘子也觉得葬煌应该是这人的外号。

    毕竟这个世间有姓离的,虽然较少,但却是真有。但绝对没有姓葬的,这是一个多么不吉利的字,怎么会有人姓这个。

    葬煌接着道:“我有一桩极其富贵的买卖,可惜人手不够,想请离兄帮忙!”离丘子一听是买卖,也就知道是有一座庞大的古墓。

    心里欢喜,自己正等着钱用,这个冬天一直闲着吃喝拉撒,然后就是看星星,再不干点什么,只怕这苦练的一身功夫都要荒废了。便道:“愿闻其详!”

    第7章:过年

    风雪肆虐,天寒地冻。

    站在风雪中的两个人也不找一处避风的所在谈话,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葬煌见离丘子对任何人都一副戒心,干笑了两声道:“离兄,我此次可不是来害你,而是有一桩富贵要与你同享,只是人手不够……

    “嗯?我太拘谨了吗?”离丘子意识到自己一直脸色阴沉,说话语调也直来直去。便道:“我性情一向如此,葬煌兄不要误会。”

    葬煌道:“既如此,可愿随我来,找一处僻静之所再细细一谈?”离丘子道:“有何不可。”此山中离丘子最是熟悉,在附近找了一处浅凹的山洞,二人弓着腰钻进去,随便捡了些柴禾,生起火。

    坐定后,葬煌道:“远在西南大理边陲附近,傣族与白族的部落交汇处,有一奇特壮丽的神宫,隐于云深之处,我多次带人去探路,皆不得其门而入。离兄精通阴阳五行,又懂奇门遁甲,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找到入口的机关!”

    离丘子听后觉得诧异,说道:“隐于云深之处的神宫,葬煌兄会不会看到的是海市蜃楼?”葬煌急忙道:“绝对不是,我曾亲自到过上面,用手摸过神宫的宫壁,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离丘子道:“距离地面有多高?”葬煌道:“数十万丈高……”

    “什么?这么高的距离且不说你有何种体力能爬上去,就算你能爬上去,这种云层之中的高度空气稀薄,你又如何呼吸……”离丘子带着一脸怀疑。

    “离兄,莫忘了咱们以前的经历,什么奇异的古墓没有见过。我却是有办法能够上去,并且上去之后,空气足够呼吸!”

    离丘子想起以前的盗墓经历,确实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眼下突然听说有座神宫隐于云层深处,还不相信,但想想以前的经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于是道:“你用的什么方法?”葬煌一脸神秘的道:“去了就知道,保管你大开眼界。”离丘子也没逼问,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既然葬煌眼下不肯透露,那一定是想让自己亲眼见了后才炫耀,估计一定是巧夺天工让自己也不得不佩服的造化。

    离丘子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呷了一口递给葬煌。葬煌笑道:“这么半天才想起请我喝酒,你还真是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麻烦,懒得去顾及这些个琐碎事情!”

    葬煌尝了一口,觉得好喝,竟一口气把葫芦里的酒全喝了,觉得不过瘾,又咂着嘴道:“这酒是哪家酒坊所酿,再去弄个两坛来尝尝!”

    离丘子道:“就是你给我牵线找来的那两个帮手,他们自家酿的!”葬煌惊讶道:“没想到那个粗汉子家里竟有这等好酒,早知道,我把会面地点约到他家不省了许多麻烦事了吗。”

    “为了安全起见,我平日除了去打酒买烧饼才去他家,要是地点改到他家,那时间必须是在半夜……”

    “好了好了,离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老爱跟我较真呢?”

    离丘子一脸严肃的道:“你忘了以前的伙伴们是怎么死得了吗?”葬煌被说的哑口无言,便急忙转移话题道:“商量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西南大理边陲,距离此地有数十万里,这一来二去,路上就得耽误两个月的功夫,而眼看年关将近。离丘子还在等着胡姑娘的到来,既要拿一笔银子娶媳妇,还要弄明白七张美人图背后的秘密。

    便说道:“过年之前我是不打算出去了,今年天太冷,风雪太大。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明年开春冰消雪融之后再说!”

    “离兄还是这么谨慎,也罢,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先在这里住几天,尝尝那个粗汉子的好酒。”葬煌看情形是打算在这里过年了。

    离丘子见状,心里想着也罢,既然有葬煌兄在这里帮忙,可比那兄弟两个强多了,就先邀他到自己住的茅屋里一叙。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带他到项祖家里。

    项祖和钟梁没料到这个线人竟然会来到自己家,于是立即摆酒备案,好酒好肉的招待。离丘子虽然到过项祖家,可是没在这吃过一顿正经饭,每次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怕给自己和项祖家惹麻烦。

    先生难得一次大驾光临,这一家四口急忙设宴招待,取出自家酿的陈年好酒。席上,钟梁频频给离丘子和葬煌满酒。

    离丘子酒量只属一般,平日酒葫芦从不离身,但也只是小口小口的尝,主要是为了驱寒,爱酒却不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