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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花想容第7部分阅读

    有不少人在大厦门外侯计程车,也有很多的私家车来接载下班的人。

    东尼已枯等了多时,而且这一部汽车并不是他自己那一部,他是从朋友处借来的,为的是不会被对方知道。

    “东尼,伊华现在离开公司,你的机会终于来了,她今晚不会到老板家里去,看来她是会回家去的,你小心跟踪著她,可不要让她发现。”东尼的手提电话传来安迪的说话。

    东尼听安迪在电话这样说,精神为之一振,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发觉的。”

    “祝你成功!”安迪说。

    “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东尼说完就挂了线,然后聚精会神地在盯著大厦的出口,他已一连好几天提前下班,借了朋友的车子在这里呆等,为的是要弄清楚伊华居住在哪里。

    他们两人这样做,自然并非要打伊华的主意,现在,尹华已名花有主,而这个人又是他两的老板邓浩文,他们自不敢妄想,不过,他们仍不放心,他们这样做,亦是因为想弄个明白,为邓浩文著想。  他们不知道邓浩文已知道伊华的底细,她背后的故事。只是这两个大男孩心中想,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如此神秘莫测,深恐老板会吃亏,故此他俩自告奋勇,轮流地跟踪伊华,他们认为只要跟踪她,便知道真正的居住地址,那么定可以探知若干秘密了。

    但一连几天,伊华下班时都是与邓浩文双双离去,他们二人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直等到第四天,机会才终于来了,因为邓浩文今晚有个宴会,非出席不可,自然在下班时候不会再一起回家习油画了。

    果然,十分钟之后伊华就出现在大厦大门外,她在等侯计程车。

    东尼立即开动了马达,只待伊华上了计程车,便可以立即跟踪。

    她应该不容易发现他的,因为东尼驾驶了朋友的车子,又戴上了宽宽大大的太阳眼镜,而且汽车的玻璃是茶色,所以即使她现在在他车前走过,也不容易发现是他。

    只见她等了十分钟左右,就等到计程车了,其实是她前面的一个男子让她的,美丽的女孩子往往有这好处。

    东尼不慌不忙开动了汽车,跟著那辆计程车。不过,这里交通挤迫,要跟踪著实不容易,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不容易为对方发现。

    只见计程车往半山区驶去,路线和伊华所虚报的宝华大厦完全相同,东尼不禁暗暗为之纳闷,难道她真的居住在该大厦?只不过层数不同,又或是她已发觉有人跟踪她,所以故意这样做而巳。

    这时,他手提电话又响起了,自然又是安迪来的电话。

    “喂,东尼,进展如何?”

    “进展不错,但还不能确定。”

    “甚么不能确定?”安迪大感奇怪地问:“你不是跟踪她的吗?”

    “一如所料,她乘计程车回家,但现在去的方向朝半山区走。”

    “这与她所虚报的宝华大厦去向相同。”

    “呃,这倒是奇哉怪也……”

    “咦,现在是朝山顶区驶去了!”东尼兴奋地大叫。

    “那么快些跟踪她,但不要被她发现。”安迪也感到振奋地说。

    东尼已无暇再说了,立即挂电话,将自己的车不近不远地与计程车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但却要十分专注,因为这里不少岔路,他不想太落后以致功亏一篑,失去伊华芳踪。

    终于计程车直达山顶,在一条私家略尽头的一座独立式三层高的别墅式房子前停下来。只见伊华走下车,往电动的铁闸按下了几个密码,铁闸就自动开启了。

    显然,她并不是来这里探朋友,她对这里十分熟悉,换言之这里才是伊华的真正居住的地方。

    一个初出道的模特儿,居住在这山顶区独立式的别墅,这的确不简单,而这一座如许豪华的独立房子,也没有多少富人可以居住,这幢华厦的主人是谁,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果然不及两小时,安迪的电话就来了:“唏,东尼,你猜屋主是谁?”

    “是谁?别卖关子。”

    “林大行。”

    “真的?噢!这真是有趣得很。”

    “那么,伊华和林大行有甚么关系呢?”安迪奇怪地问。

    “你认为呢?”东尼反问他。

    “我不知,但看来,伊华是林大行派来做卧底的人。”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其中一定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了,林大行要收购蓝月,邓老板不肯就范,于是林大行就动用了美人计,邓浩文果然中计。”

    安迪得了这个结论,似乎亦是很合理的推论。

    “但,即使伊华是作为弄假,邓浩文也未必真的会乖乖地将公司卖给林大行的。”

    “总之,这是一个大发现,其中定有古怪,我们应否将这一件事告诉邓老板?”安迪问。

    “嗯,这件事当然要让他知道,不过,我认为先要弄清楚伊华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及她与林大行之间的关系。”

    “好,我尽快去查。”安迪这才挂上了电话。

    东尼也不再呆著,驾车离去,他有些后悔,为甚么不早跟踪伊华,那就可以及早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过,那时他还和安迪两人各展奇谋去追求她,及至伊华和邓浩文共堕爱河,他们这才感到绝望,并不因为邓浩文是他俩的老板,即使是平起平坐的年轻人,他俩也自问绝不是他的对手。

    这倒好,两人心病没有了,和好如初,同时为了好奇,也为了保护老板,两人就联手探查跟踪伊华,这才有这样的发现。

    当这一对活宝去追伊华与林大行的关系时,邓浩文和伊华也就达成了一项安排,这安排除了是决定了他们的终身大事之外,同时也是对林大行作出一个小小的“惩罚”。

    既然林大行对他们故弄玄虚,他们对他也故弄玄虚,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伊华已有两天没有上班了,也不再绘画甚么时装设计了。

    她又一次忧忧郁郁地呆在家里。

    “咏淇,你为甚么不上班?”她的父亲关心地问。

    “我不再上班了。”

    “你辞职了?”她的父亲吓惊地问。

    “也可以这样说吧!”她故作落寞地说。

    “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蓝月不再需要我了,所以我还是识趣一点,自动辞职。”

    “邓浩文没有挽留你吗?”

    “既然公司不再需要我,他又怎会挽留我呢?”伊华耸耸肩说。

    “邓浩文不是和你的感情很好的吗?你们究竟为了甚么事而突然闹翻了呢?”林大行有点气急败坏地追问。

    “你从何处得知他对我很有感情?”

    “呃……他应该对你有爱意的,你下了班不是常常和他在一起的吗?”

    “爸爸,你怎知道我和他常常在一起?”她依然是冷漠地。

    林大行虽然是商业奇才,而且是随机应变,又料事如神,此刻,也为之方寸大乱,主要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令他茫然不知所措,他心中迅速转了千百个念头,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俩在闹别扭。

    “你们最近是不是吵嘴?”

    她只是耸耸肩,不作回答,继续收拾衣服,将之放在旅行袋内。

    “咏淇,你干吗要收拾行装?”林大行吓惊地问,抓住她的手。

    “返美国,继续念书,我要完成我未完的学业。”她语带无可奈何地说。

    “不!不……我不准你离去。”

    “为甚么?我在这里已无事可做了!”她叹了一口气,语带幽幽地说。

    她这一副落寞的神态令她父亲也为之心酸,他以鹰般锐利的眼光盯著他女儿,过了好一会,说:“你和他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甚么事,你坦白告诉我,也许我能够为你想办法,我也知道你是爱他的,你骗不了我。来,告诉我到底发生甚么事?”

    伊华沉默了一会,说:“爸爸,我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我承认邓浩文对我颇有好感,但说不上爱上了我吧,近来他对我十分冷淡,并且对我说公司不需要长驻式的模特儿,并且鼓励我向外发展,又说实在请不起我,在这样的情形下,我还能厚著脸赖著不走吗?”

    “真是岂有此理!你为她的公司工作,实在是大有贡献,他竟然不识抬举,邓浩文这浑账小子简直是猪油蒙了心!”林大行忍不住破口大骂。

    伊华为之苦笑了一下:“大概原因在这里了,你认为你的独生女儿为他工作,是抬举了他,但很可能他已经得知我的真正身份,所以才对我起了戒心,最后索性请我离开,纵使我不辞职,他最终也会辞退了我的。”

    “唔,看来这就是主要原因。”

    这个精明的老头子也得出这一个结论,事实上,这亦是唯一的解释。随即他那道浓密的眉毛一扬,颇为不忿地说:“邓浩文这小子竟然连你也看不上眼!”

    她又苦笑起来,说:“爸爸,在你眼中,女儿自然是天下第一美女,任谁都比不上,但其他的人可并不如你所想,现在事实已一再证明,孙迪宇和邓浩文都把我视如敝屣,这也难怪,他们两人都是顶尖一流的人物,他们看不上我也是大有理由的。”

    “邓浩文是第一流人物,我绝对同意,但是孙迪宇,哼,他连一个小尾指儿也说不上!”林大行不屑地说。

    “爸爸,邓浩文是商界人物,和你同声同气,所以你才看得起他,事实上,在我心目中,孙迪宇才是一个奇才。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她提及孙迪宇的名字时,故意充满了柔情蜜意。

    “哼,孙迪宇这个人在艺术上可能有些造诣,这都是根据你所说的,但是他的为人嘛……呸,不说也吧!”

    “爸爸,你又没见过他,又怎知道他的为人呢?”她奇怪地问。

    他这才知失言,忙将说话岔了开去。

    “咏淇,你说你要回美国学校去念书,继续你未完成的学业,但看来这并非是你真正的目的,是不是?”

    “那你认为我真正的目的是甚么?”

    “你现在失望及伤痛之余,又一次要逃避,甚至乎希望孙迪宇会回心转意,是不是?”林大行在分析他女儿的心理和行为。

    伊华故意沉默不答,但亦不加以否认。

    “但正如你所说,孙迪宇已和另一个女同学结了婚,”他特别强调第一句话:“你还有甚么希望呢?”

    她也听得出父亲最后一句话是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伊华心念一转,随即说:“将来的事谁能预测呢?说不定孙迪宇现在已经对他的妻子厌倦了。她根本就此不上我!”

    她说来故意满怀憧憬。

    林大行听到女儿这么说,心下更是为之焦急,说:“咏淇,我早就知道你对那个甚么艺术家余情未了,那人的品格卑劣,不值得你对他如此倾心,咏淇,你千万不要再见他。”

    “他的品格怎样卑劣?”她紧张地追问。

    “好吧,我揭露他的真面目给你看吧!甚么艺术家清高,他绝对称不上,他就是为了厚利,才和那个叫何燕燕的女孩子结婚。”

    “爸爸,你怎知道他的妻子的名字?”伊华感到奇怪惊异。

    虽然,她曾对父亲说过,孙迪宇是和她的同班一个女同学结婚,但她并没有说过她是谁,叫甚么名字,除了没有这个必要之外,她也著实不想提及这一位情敌的名字。

    林大行冷笑一声,说:“坦白告诉你,当你和那个姓孙的小子共堕爱河时,为了你的终身幸福著想,我就曾经对他加以考验。”

    他顿了顿再说:“我派人查得有一个叫何燕燕的女孩子,也是十分之喜欢他的,她虽然也长得不错,但又怎比得上你,幸而你并没有对他说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由第三者对姓孙的动以厚利,条件是只要他和何燕燕立即结婚,就可以获得一百万美金。他果然将你弃如敝屣,立即和何燕燕结婚,何燕燕自然求之不得了,而他更误会以为何燕燕的家庭十分之富有,是何燕燕的家人暗中为爱女出此巨金来成其好事的。”

    “原来是这样的。”伊华听到父亲自爆出内幕,又是气愤,又是悲哀,她一直不明白为甚么孙迪宇会突然移情别恋,并和另一个同班女同学结婚,原来是自己的父亲搞的鬼。

    “爸爸,我想不到你竟然会使出这种手段。”

    “我承认这手段并不光明正大,但只有这样做才能使那个姓孙的小子露出其真面目。”

    “一百万美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世间上有多少人能抵受得住诱惑呢?爸爸,你这样去考验一个人似乎并不公平。”

    “一个有高尚品格的人,是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无论有人出多高价钱!如果他是人格高尚,端正不阿的话,我自然乐于招他为女婿,那么,他获得的利益又岂只是区区的一百万美金呢!可惜此人量小气狭,给他一百万美元,已是便宜了他,其实,咏淇,你本人已是无价之宝了,他得到你的垂青,竟然不懂得珍借,一个如此贪财的人,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在父亲一轮抢白急攻之下,伊华也无话可说,不过,她为了掩饰对孙迪宇的厌恶,又继续收拾行装。

    “咏淇,现在你已知道这姓孙的人品,还要去见他?”

    “爸爸,我是回去念书,不是要再见他。”她平静地说。

    “我只怕你见到他时,又心软了,说不定为了讨好他而说出你是亿万富豪之女。”他担心地说。

    伊华虽然一直在演戏,但这时也忍不住说:“爸爸,你以为你的女儿是一个这样没骨气的人吗?”

    “咏淇,我完全了解你的为人,自幼就很独立,绝对不会以家庭财富去骄人,但正如某诗人所说,爱情是盲目的,我担心你被那个卑鄙小人所欺骗,我完全是担心你。”

    她见到父亲这么担心她会对孙迪宇旧情复炽,更是正中下怀,不过,乘机讽刺他说:“爸爸,你虽然身在香港,但你的线人甚多。我在美国念书都可以受到严密的保护的,你又何必担心呢?”

    林大行听了为之苦笑了一下说:“但你离开之后,就更没有机会和邓浩文见面了。”

    “哼,爸爸,既然邓浩文已对我有了戒心,又暗示要我辞职,你以为他还会再见我吗?”

    “总之,你留在这里,那我自然就有办法。”

    “不,我不想你做出犯罪的行为。”她摇头急说。

    “我会做出甚么犯罪的行为?”他大感惊异地问女儿。

    “我担心你会将邓浩文绑架。”她故作认真地说。

    林大行为之啼笑皆非,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即使我能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绑架回来,但我也不能用手枪指著他和你去教堂呀!”

    “亏得你还笑得出。”伊华娇嗔地说。

    “唉,其实我苦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邓浩文,但这小子竟然不领情,我本以为一切都依我的策划所发展,但想不到反把事情弄僵了。”他懊恨地说。

    “爸爸,你的收购大计不成功了。”她也表示惋惜。

    “其实,我收购蓝月,最终目的还不是要为你找一个好丈夫,其次则是要让你们两人一同去打理我的公司,这样我就可以安心退休了!事实上,我的年纪已不小,难道要工作至死在办公室吗?”

    叹了一口气,他再说:“坦白说,我实在不放心将整间机构交给你独自一人去打理,尤其是你的艺术家脾气,对生意又完全不懂,我不想由我建立起来的庞大商业王国败在你手里,另一方面,我又十分关心你的归宿,一个太美丽而又太富有的女孩子,找对象是并不容易的,终于我发现了邓浩文,他的为人、人品、才干皆是无懈可击的,何况他的外表也著实很英俊,很具吸引力,我认为只有他才配得上你,亦能够接手打理我的公司,并且能够将之拓展,邓浩文可以说是我希望之所寄,一举而解决了我心中悬虑已久的两个大问题——你的婚姻大事及我的接班人。”

    “爸爸,你既然那么欣赏邓浩文的为人,为甚么不坦白对他说呢?何必要兜这么一个大圈子,而且更以一种侵略性的方式,收购他的公司来进行呢?”

    “哈哈,你以为你爸爸林大行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是惯于指挥和发施号令,要我去恳求他人?我万万做不到!难道我要卑躬屈膝地走到他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邓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