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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雨了第2部分阅读

    的右眼皮不断在跳,估计有什么事情要生了。我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很准的,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右眼皮跳只有两种可能,爸妈吵架或是老师请了我的家长。

    7月14日,微微的生日,要求微微的要求,她要我带她去锦江乐园玩,其实在我印象里,这种游乐园是小孩子来的地方,有些无聊,所以说我对这地方没什么期待的。其实对于微微来说我应该只是一个家教而已,带她在生日的时候出来玩好象不是我应该尽的义务。其实我本来想的只是想请她吃顿饭而已,作为合作伙伴。

    地铁与轨道之间的摩擦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加上车厢里比较舒适的温度让人产生了睡意。

    “下一站,黄陂南路……”

    我看了看站点,大约还有十来站这样的,于是我决定眯一会儿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手机里的震动震醒的。

    “喂…谁啊?”我睁开惺忪的睡眼。

    “你要死啊~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伐?你他妈在哪里啊?我告诉你,我限你十分钟之内给我马上到!还有啊,为什么这个奇怪的男人也在这里啊?”

    我刚想说话的时候现对方已经挂了。好象是微微的声音。我估摸着她说的奇怪的男人就是健。并且我相信,健一定做了一些热情过头的举动了。

    “下一站,莘庄……”

    这个时候偏偏又睡过站了。

    等我到那边的时候,耗子已经和微微一起在等我了,看着微微的表情好象有些不开心。我马上跑过去敬了个礼马上道歉,“不好意思啊,路上塞车。”

    “你家地铁塞车?”该死的健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微微的嘴嘟得足够挂两只酱油瓶。

    “呵呵……呵呵……”我只能傻笑两下,我显然不能把我睡过头这样搓的事情说出来,我瞪了健一眼。

    健就在那里傻笑。这笑起来跟电影里站在小日本旁边的狗汉j的笑容一样猥琐。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微微指着健,健那猥琐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脸上有点尴尬,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原来这孙子还没向微微解释他为什么会来,他不仁休怪我不义,其实某些时候,我这张嘴损人起来也是不赖的,“他啊?他今天没事干,跑过来蹭饭的,每次我请别人吃饭他都要来的,跟我家养的小狗一样,没办法。”

    微微本来板着的脸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好啦,快进去吧。”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有些闭不拢了,“你再说一次好么?刚才没听清楚。”

    我们三个人站在摩天轮下,微微手里拿着个纸杯装的果汁。微微吸了口果汁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有——男——朋——友——了!”然后眨巴着那双眼睛,继续喝着果汁。

    我转过头来和健四目相对,他那嘴足够塞得下一只半斤的苹果。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站在摩天轮下站了三分钟。

    我们坐完摩天轮后,健接了个电话。

    “喂?什么?真的么?好!我马上来!”然后健跟我们说他家里有点事情所以先走了。按照我多年和健相处的经验,他刚才是空接电话而已。因为健的离开,所以把今天原本的计划全打乱了,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地方也就更少了继续的念头,于是我提议回家,微微答应了,但非得我送她回家。

    “那么大的高中生了,还不敢自己回家。”

    我们向地铁站走去,她继续喝着果汁,我很佩服她一瓶果汁可以喝那么久。今天的天气本来是不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却有点沉。

    “你有男朋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很诧异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责备的口气,“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知道么?”

    她没理会我,吸完最后一口果汁然后把纸杯放了我的手中。

    “把脚伸出来。”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微微然后慢慢地把右脚向前迈了一步。

    “嘿嘿……”她把脸靠近后坏坏地笑了一下。

    她吸了口气,然后猛地往我脚上重重地踩了一脚,我疼得弯下腰去摸脚。没想到这小丫头力气那么大,下手那么狠。

    “靠!……”我刚想抓住她进行残无人道的打击报复时她已经溜得很远了,她站在地铁刷票口的另外一端,然后对我做了个鬼脸,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地铁的人人真他妈多。

    突然心中产生了种莫名的失落感,究竟为了什么而失落,我也说不清楚。

    地铁与轨道出“喀嚓喀嚓”的摩擦声。

    “流氓!”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尖叫了一下,怒视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你别乱叫,好象我对你干了什么一样!”那男人带着一股苏北口音也不甘示弱。

    争吵声吸引了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而去围观这场闹剧,爱凑热闹也许是中国人共同拥有的爱好。有时候在马上如果能看到一群人围着看什么东西,那么那里不是在抽奖就是出事故了。

    受赐于大家这个共同的爱好,我很容易得在人流拥挤的时间段地铁中找到了一个座位,我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避开这些嘈杂的声音。

    随着地铁的颠簸,耳机中的歌声渐渐消失了。

    “小伙子,到终点站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一个牙缝里还粘着一块青菜的老婆婆叫醒的,那和蔼可亲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奶奶。每当我买了件新衣服的时候,她都会来问我价钱,每次都会伸出一根手指头然后说,难道要一百?而我每次也不忍心伤害她老人家,无论多贵的我都说只有一百五,然后她就会开始数落我不要败家。我在想,如果让她知道了我们班的女生随便一瓶小香水就要五到六百并且每瓶使用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的时候,我相信她一定会吐血的。

    下了站后,我现我已经坐过了四站,我敲了下自己昏沉沉的头颅。其实基本我每次坐地铁只要睡着了我都会坐过站,但我每次坐地铁都还是会选择睡觉,因为我感觉地铁的波动像摇篮一样,贼舒服。

    掏出手机,有四个未接来电,两个健的,一个w的,一个雅文的。

    健肯定是因为知道了微微有男友后来找我倾诉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一下。想想健的恋爱史还是够凄惨的,之前能看得上然后去表白的四个女的,都是直接拒绝的,然后用的都不是委婉的语气,其中一个更狠,把她在国足题球哥哥找来了差点把健猛揍一顿。这次更好,连表白都没表白就直接没机会了。

    至于w和雅文为什么找我就推测不出了,大学后,w都不曾主动打电话找过我,而雅文更是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所以找我表白的可能性也排除了,并且人家还有男朋友,但是对我一箭钟情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我点了点表示对自己的推理十分满意。

    我边走出地铁站边按下了w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这熟悉的声音依然那么动听。

    回到家后我感觉有一种亲切的味道,虽然在学校和兄弟们打打闹闹还挺开心的,但毕竟少了一种能够安抚人们心灵的温馨,这也是为什么上海的房价那么高但是还有很多人前赴后继顶着房贷的猛利还是甘愿当房奴的原因了,因为家的感觉总是给人那么有安全感。

    我把头埋进浴缸里,然后往外吹了几个泡泡,我常常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想一些比较有哲理的问题,虽然有些想法在洗完澡之后我就会觉得非常傻了。

    我突然感觉我应该去当一名作家,然后隐居起来,然后写两本有关于人生哲理的书,说不定等到死后还可以流芳百世。人活这一世,不就为了证明自己存在过嘛。对于金钱和权力,我不是非常感兴趣,因为这种东西享用过一下就没有了,生不来带死带不去的,也许是因为我比较年轻所以很多想法比较感性吧。

    洗完澡后我披着浴巾走到餐厅的时候,餐桌上放着熟悉的纸条。

    “饭,冰箱。”

    简洁明了的留言,三个字足够表明了意图,我伸了个懒腰,在家就是爽。不过比起热菜,我更喜欢拿碗泡面了事,我承认我比较懒。

    泡完面后我顺手打开电视,吹着空调吃着泡面,感觉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一(5)

    “今天下午两点十五分,一名女子在xx大学的宿舍楼跳自杀,此女子手中拿着一名男子的照片,根据初步调查……”

    “没想到我们学校也有这样的情痴。”我往嘴里送着面。

    “这名女子是该大学生物工程系的学生。”然后镜头切到了现场,一个个好奇的人有在不断涌动着。

    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立马掏出手机,结果越到关键时刻越掉链子,竟然没电了。我马上用了一分半的时间换上衣服然后下楼叫了辆出租车。

    “司机麻烦开快点,xx大学。”我扯了下领子,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也是去看热闹的吧?放心,我准把这车当飞机开,绝对不会错过最精彩的瞬间的。其实我刚才不打算接客直接去看热闹的,但是你竟然挡在了路中间,没想到接上来竟然也是去xx大学的哈哈。不过我说啊,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冲动啊,动不动就自杀,一点也经受不起压力啊,你说这样怎么成为中国的顶梁柱啊,中国未来的希望在哪里啊……”

    “你他妈别废话,开车就行!”要不是赶时间我一定撕烂这个司机的嘴。

    “小伙子啊,火气不要大嘛,现在不是总书记不是说了要讲究那个什么和谐社会嘛。”

    这司机开车的速度和他的语速一样惊人,一路上我总共看到路上的电子警察闪了三次,平时要三十分钟的路程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xx大学的门口停满了警车。我给了司机张一百块就火速下车然后跑向宿舍楼了。

    “喂!还没找钱呢!”

    “不用了!”

    推开了w宿舍的门,有两个女生坐在床上哭着。

    我小心地问了句,“w呢?”

    一个长头的女生抽泣地说,“走了。”

    我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泪自己不停地流了下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盖过了那两个女生。

    我趴在w的床上试图寻找她遗留的味道,用手猛敲击着床沿,泪水在床单上开始蔓延。

    “w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感觉此时的我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你别神经好么。”

    当我刚想火的时候,我看见w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那双眼睛因为哭过而留下的红肿让w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

    原来死的是雅文。

    “因为胡凌他爸爸觉得雅文的出身和家境都太寒酸了,所以非常反对他们在一起,于是雅文一时间没有想开就……”w边说一边又流下了泪水。

    w将我哭湿的床单换下,换上干净的床单,当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去帮一手的时候,那个告诉我w“走了”的长女生说话了,“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特别是有钱的!”

    当我想用激昂的语言来反驳她的前半句言论时,我感觉在这种那么悲伤的时候我再来来一场“男人是不是好东西”的辩论有点污染气氛,多少有点犯贱。但我和雅文的确也不熟悉,实在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看到w没事情我反而还有些高兴,但毕竟雅文还是w的挚友,所以我还是决定弄出一些哭腔,借着刚才的误会所留下的鼻涕我抽了几下鼻子表示我也很难过。

    “你了解他们多少?不知道不要乱说话好不好?”w似乎有些生气,五指紧缩着一团,我觉得她们刚才肯定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吵过架了。

    “不是吗?雅文这几天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在哪里?现在生这样的事情了他又在哪里?我看那个什么真鸟集团的大少爷完全只是把雅文当成一个玩具了,只有天真的雅文还在这里苦苦的等候他,还为他徇情,以为能够感动天地……”

    “别说了!”我蹲下把蜷缩在地上的w搂进怀里,然后顺扶着她的头。我瞪了那个长的女人然后扶着w离开了。

    走到楼下,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变暗了,迎面吹来的风泛着燥热的感觉,看热闹的人群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了,地上只留下了已经暗红了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想呕吐。

    夕阳最后一轮的光芒被大地所吞噬,在平时看来那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景象在这个时候看来竟然是那么得凄凉和惨淡。

    不知道和w沿着公路走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路灯是在何时完全亮了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把右手搭在w的肩膀上,希望可以给她一些安慰。马路上的车辆“唰唰”地从我们身边驶过,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在地底下埋藏了数年,在地上活不过一个夏天。夏天的天空总是比较清澈的,而今晚的天空更是清澈得可以数清天上的星星,偶尔有一颗流星划过的时候我相信单纯的小朋友这个时候一定会双手合十来许下自己心中的愿望。

    “雅文一定会变成天上某颗星星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吧。”我突然想起了无数青春小说里关于死人会变成天上星星的这个说法。

    w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天空,宁静的夜晚只剩下汽车的鸣笛声和一个失去了挚友的小女孩的抽泣声。w慢慢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泪水染湿了我的衬衣。

    “别离开我……”w的声音很微弱,口气像是在恳求我,“答应我……无论生了什么,请不要离开我……”

    我轻轻地抱住她,这时候我才现,原来w的声音那么冰冷,也许是因为心冷了,心是人体供血的场所,当心的时候,无论哪里都不会暖了。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放低了声音,我怕声音太大会将这个脆弱的声音震碎,“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l,我心中感觉到一阵纠痛。

    我明显可以感觉到w将我抱得更紧了,那指甲几乎卡进了我的后背。

    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但又那么的不一样。

    这时我看到了一颗流星在天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我许了下个愿望,应该说是一个决心,只要w需要我,我就会陪着她,陪着这个看似乎坚强却极脆弱的女人,哪怕我在她的心中永远不会是第一。

    二(1)

    灯,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见的东西。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摸索着不断跳动的手机。

    “喂!谁啊!”我没好气地说,我相信这是任何一个在睡梦中被打搅的人都会有的共同反应。

    “你要死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这声音的确有些熟悉,但我又想不起是谁,也懒得再睁开眼睛去看来电显示。

    “对不起啊,本帅现在不接客。”

    说完我就关了机又死睡过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太阳公公也老早得挂在了高空中了。

    我伸了个特大号的懒腰,这个懒腰持续了四十五秒的时间,然后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痛。

    想起昨天晚上在路边的椅子上,w靠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然后又一动也不敢动怕弄醒了她,这个过程总共是三个小时,期间只能靠数天上的星星来消磨时间,但这星星每次数到一边都忘记了数到多少了,然后只能再重新数一遍,然后我也不知道数到第几或第几十遍的时候天就亮了,星星没了。导致我现在睁开眼睛就觉得满世界都是星星。

    打开手机,现一共有五十一条短信,其中的五十条都是来自于微微的并且内容都只有四个字——你去死吧!

    看得出这不是一次性完的,因为手机上显示收到的时间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到十二点半的。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我翻到第五十一条短信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凝固了,因为那条短信的署名竟然是——雅文!

    我马上用力掐了下自己,然后我就绝望了,我竟然不是在做梦,竟然是确确实实的现实,虽然我是唯物主义,从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但是现在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禁开始怀疑了。

    我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短信:

    晚上六点,xx路上的湖畔酒吧见,事情紧急,务必来!

    我可以感觉到我额头上的汗滴不断地滴了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