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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雨了第181部分阅读

 几个警察从门外走进书店,巡视了下没有看见任何人。刚想撤离书店老板才从收银台下钻了出来,哭丧着向人民警察诉讼刚才的经过。

    后来这件事情由于涉及的人数太多,没办法全数抓获。而且当时老板也没有记清楚到底是谁,只是隐约抓了几个人关了十五天,然后按照他们抢的书双倍赔偿也就结束了。

    程依夏刚才乘乱把那个疯女孩拉离了书店,来到了一座桥的前面。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不说话傻笑着。

    “你家在哪里?”

    女孩还是不说话傻笑着。

    程依夏捏了把女孩的胸。

    女孩依然不说话傻笑着。

    程依夏这才确定这个女孩的确是个疯子。从女孩衣服的破旧程度来看,应该在外面流浪好几天了。把女孩头往旁边拨了一下,看见一双清澈眼睛得能够看得见自己的脸庞。原来这个女孩和自己差不多大。

    现在已经后悔把这个女孩拉走了,本想当英雄救美然后把她送回家的程依夏现她除了傻笑就什么都不会。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程依夏刚想离开就被女孩拉住了衣角,她把手指放进嘴里抿了一下,从嘴角流出了口水,她说话了,缓缓拨动着嘴唇,“我……相信你……别骗我……”然后眯起眼睛对程依夏微微笑了一下。

    《长乐镇》 二(2)

    和刘承还有钱雨辰从ktv里嗨完出来后,酒劲还没有消褪。三人决定等会先去压压马路。

    “刘承,你酒量也太差了,走路都不稳。”

    “去你的,我都没有走路,是你喝多了。”刘承反驳完钱雨辰后放了个响屁,如五雷轰顶一般。

    “谁啊?他妈又开一瓶!”钱雨辰怒吼,“都说喝不下了还开。”

    三人最清醒的程依夏说了句公道话,“你们都嘴了,赶紧买单吧,别唱了。”

    突然传来了《那一夜》的歌声。

    “谁点的歌?”三人一齐叫到。

    司机捏着鼻子一个急刹车,白了他们三个一眼,“到了。”

    永昌路是这个小镇最繁华的一条街,各大商场和百货也都几种在这里,这里就像这条路的名字,从白天到晚上永远昌盛着。哪怕是到了深夜,依然可以靠着酒吧和鸡店的灯光照亮半边天。

    三个人下车后互相看了看,谁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到永昌路来,最后三人在一棵树旁边吐了起来,吐完之后大家都觉得清醒多了,想起来是之前说要来压马路的。

    他们仨像三具尸体一般在永昌路上游荡着,刚才他们把力气都用在呕吐上了。

    程依夏突然想起了那个书店的老板,不知道那个悲剧人物现在怎么样了,在长乐镇经常会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只要商店一打折马上就会引来了爆棚。镇上的人都对促销活动有着非常大的热情,只要是折价的地方,路过的人是绝对不会错过。长乐镇是位于上海和江苏的交界处,因此三方面都不是很清楚究竟这个镇子是隶属于哪个地方的管辖,成了两头都不管,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开会讨论这个事情也未果。但是虽然说治安不是很好,不过起码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也从没有生过,大家在抢购物品的时候也是非常有技术含量的,绝对不会生踩踏事件。而长乐镇的居民也常常自称是中国的直辖镇而自豪。

    书店老板也是是因为读过许多书的缘故,见多识广,看透了周围那些商店是因为折扣过度而导致了关门,所以自这家书店开章了两年以来一直没有打过折扣。坚持着“知识是不能打折”的信念成为了屹立在那条街上的一朵奇葩,然而终究还是不能逃过关门的魔爪。书店老板那件暴乱事件也没有再出现在长乐镇居民的视线中。是使程依夏更加坚信了“命运是不可改变”的想法。

    三个大男人在压了半个小时马路后终于有些累了,钱雨辰看到了街边有个卖场的男人停下了脚步,那个流浪歌手一身散着艺术家的气息,其实主要也就是后面拖着根马尾辫,程依夏觉得梳那种辫子的人不是导演就是艺术家。

    “特别滴爱,给特别滴你,寂寞的逃不过我的眼睛。”

    歌声漫荡在街头,经过的人们匆忙走在永昌路上寻找着今日折扣店,流浪歌手旁边的吉他箱子只有可怜巴巴的几枚硬币在里面安静地躺着。程依夏非常同情这个流浪歌手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镇来卖唱。

    钱雨辰把手放入了口袋,程依夏和刘承以为他要丢钱了,都被他的爱心所折服,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之间钱雨辰从口袋中拿出了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抽起来,另外两人崇拜的眼神看着钱雨辰,他又抽上了一口,再加上一副落寞的表情,充满了都市男子的沧桑味道。吐了一口烟圈,“酒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钱雨辰把烟放在程依夏和刘承的前面晃了晃,问他们要不要。刘承接过后像宝贝一般抽出一根,程依夏则挥挥手,他怕他母亲大人闻出来。

    “我是三不好男人,不抽烟,不赌博,”程依夏本想说不嫖娼的,但是怕以后反悔就没有说,但是又想不出还能不干吗,所以这一句慷慨激昂的话戛然而止。

    刘承学着钱雨辰的样子,把烟塞进了嘴里,然后点着了猛吸一口,结果呛了个半死。程依夏拍了拍刘承的背,“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钱雨辰掐了烟头,走到正在调弦的流浪歌手前面和他交涉起来,只见流浪歌手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钱雨辰,钱雨辰把一条腿搁到另外条腿上,把吉他放在双腿的缝隙里,把琴身靠在身上,又把话筒调整了位置开始拨动起琴弦。

    《长乐镇》 二(3)

    在一边的程依夏和刘承吃惊得连眼珠子都快跳了出来,一年不见钱雨辰已经那么风马蚤了。

    “活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我不敢想想得太多/因为我一个人/迎面而来月光的拉长身影/漫无目的走在冷冷的街/我没有你的消息/因为我在想你/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

    古典吉他悠扬的旋律和钱雨辰略带伤感的声律飘荡在这条嘈杂的永昌路,听见歌声的路人们停下了脚步,有因为寂寞空虚的单身汉,有为了浪漫的情人,也有只是无聊闲逛穿着背心的老头,都陶醉般沉浸在长乐镇这片清澈的夜空下。一些看起来有点日式风格的年轻小白领女性也像少女一般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了眼。无论那些平时可能多么凶神恶煞的人在这音乐声中也露出了纯真的笑。钱雨辰后来告诉我们,这就是他希望走的音乐路,他希望无论是谁,都能够在听自己的音乐声中触动自己原本被掩埋了很久的真实自己。能够在歌声中卸下往日的假面,哪怕只有一歌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身为长乐镇的居民,就要用音乐来让大家达到真正的长乐。

    “哼,你看看人家多牛,你个二五什么都不会。”程依夏身旁的女孩开始抱怨起自己男朋友的无能。

    一曲毕,掌声已如潮,刘承这才现自己周围站了好多人。流浪歌手也在一边拍手叫好。

    程依夏和刘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俩不断尖叫着,“钱雨辰好样的!”极力表现出自己和这位吸引了那么多人眼球的少年相当熟悉。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般也都是很神气的。

    “再来一个!”那几个小白领女性呼叫着

    钱雨辰的嘴也咧得跟飞碟一般。程依夏觉得势头不对,就拉着钱雨辰跑开了。人们也只能失望得散开,留下流浪歌手继续着“特别滴爱”,散开的人们也继续寻找着折扣店。

    “干吗呀!我还想唱一呢!”钱雨辰觉得自己还没有挥到最好,不解程依夏为什么要将他拉走。

    “你看看这人群,等会大家万一把这里当有商店在打折,引起混乱就不好了。”程依夏想起了白天在书店的悲剧。

    “有道理。”刘承在一边附和,但是他说出的来总是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钱雨辰虽然心中不甘,觉得程依夏是属于嫉妒心泛滥所以才做出这种行为的。但是既然走都走开了,也没再说什么。

    “刚才的那歌是《童话》吧?”刘承突然对这个产生了兴趣,“我回家去下载。”

    “煞笔,那是周杰伦的《爱我别走》。”钱雨辰骂刘承。

    “好像是是张震岳的吧?”程依夏记得前两天在电视上见到张震岳唱的这歌。

    “都唱过,都唱过。”

    刘承皱起起眉头好像陷入了纠结。

    另外两人怕他再问就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刘承看见了一个酒鬼在一棵树旁边呕吐,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说,“其实上出租车之前我就已经吐出来了。”

    “我没有看见嘛?”这次问的是钱雨辰。

    刘承想了一下,“因为我看你们都没有吐,所以把吐到口腔里的东西又咽回去了。”

    于是三人又轮番在树下吐了起来。

    张嘴树下吐,对影成三人。良辰美景下充斥着酒味和胃液的气味。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我们乐北初中的初三学生还有四十七天就要迎战中考了!”校长西装革履,在主席台上的讲话赢得了同学们掌声般的雷鸣,都不知道离中考还有四十七天到底特殊的哪里。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长乐镇的政府的领导来我校参观指导,大家热烈欢迎。”

    学生们一听有镇上领导来了,都勉强给出了些掌声。

    刘承挖出了一块很大的耳屎,然后弹在了隔壁班上的一个女生校服上,黄黄绿绿的一块清晰可见。那女生却浑然不知,还在打着哈气。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下面的学生都纷纷站不住了,都说起话来,乱成一片。刘承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操”。却正好被巡走的班主任听见,瞪了他一大眼。程依夏在一旁幸灾乐祸,然后推算了下。

    等到班主任走了以后,刘承推了下站在自己前面的程依夏,“今天几号啊?”

    “五月十几吧?”程依夏瞟了一眼远去的班主任才回答刘承。

    “那有什么特殊的?”

    “我怎么知道。”程依夏凶了他一下,总是问出无法让人回答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刘承又忍不住了,“他怎么还没讲完?”程依夏没有搭理他,他自知没趣也就安分了。

    校长讲完后,学生会会长又出来言,“大家好。我,是学生会的王佳佳。今天我言的题目是,特别的日子。”

    对于这个王佳佳其实程依夏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这人是跟他一届的学生,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学校有学生会会长这种生物。接近六月份的长乐镇开始渐渐闷热起来,程依夏是个非常容易出汗的人,他撩起校服衬衫往里面扇了扇风,汗还是不断往下流。他气愤这个学校的校服,完全不吸水。也许是受了班里一些女生的影响,觉得到了高中就会自由很多,看着自己学校周围一些特别潮流的高中生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