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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痕第25部分阅读

    ,之间的反比例也愈渐增大,经历的多了,他们也体会到了无奈,他们也渐渐地被现实征服了,随后他们脱胎换骨,也变得现实了……”

    “这是高一、高二和高三?”星宇感觉,这个新颖的理论绝对称得上是叹为观止,“高中三年的经典写照,高一的我们,确实带着激|情,带着梦想,眼中的一切都是理想的;高二的我们懂得了一些什么,想法也不那么单纯了,但是追求浪漫,我们是不曾改变;或许到了明年,我们就没有机会追求浪漫了,除了学习,我们不会有其他的现实了。”

    “对,就是这样。”对于星宇的理解,靖琳表示满意。

    在两人的四目相对,彼此表情凝重了许久之后,星宇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过,靖琳,你是个特例,三者,你皆不是。”

    “那……”对此,靖琳有了疑问。

    “你属于超现实主义。”星宇煞有介事地说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句话算不算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曾想到,这句话如果不是旨在开玩笑的话,那恐怕就要有些贬义了。对这些,星宇并没有在意,他在意的只是靖琳与超现实主义两者之间的联系。

    “你……”靖琳对此的第一感觉自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她也知道星宇应该是不会有恶意的,她也只好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开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换衣服了,跟你说了那么多,都冻死我了。”

    冬日里夕阳西下的时分,寂寞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的冷清。硕大的体育场上,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样子,转瞬之间,却已人去场空,在看台投下的那清冷的阴影上,星宇这一个点,又一次显出了孤单的意味。今天的这个下午,他感觉有些沉重,靖琳的那个灰色的故事已然把他们两人先前共同缔造的辉煌涂抹得一片狼藉了,在对靖琳有了一个更深更新的了解的同时,星宇也渐渐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灰色。不过,从靖琳最后的表情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一些轻松的,大概她也觉得她把禁锢在心中已久的东西诉说给了该聆听的人。

    而对于星宇而言,那种对不幸的同情与怜惜之情已经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道德,想到欣楠时产生的那种不安,现在星宇已经渐渐放下了,对于自己感情的孰是孰非,星宇也不想再苦苦探究了,现在他所关注的就是——靖琳的将来是否会幸福。

    第二十三章 雪 &p; 血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一个凄惨而且仓惶的声音打破了寝室的沉寂。

    此时的宿舍楼早已熄灯,大家也都已进入了梦乡,但这突如其来的惨叫顿时让大家又清醒了起来。还尚未睡熟的黄俊宏打开手电筒,原本就令人窒息的黑暗中闪现出的那道惨淡的淡黄|色光束指到了墙上的石英钟上——现在已经是11点30分了。

    突然闯进来发出这个撕心裂肺声音的是范博强,等到那束惨淡的光线照到他脸上的时候,大概室友们就立刻明白了这个难以理解的凄惨声音——范博强的脸色十分惨白,表情显得极度的惊恐,目光惶惶而且呆滞,他头上冒着虚汗,大口喘着粗气。

    “博强,你……这是怎么了?”见到这个状况,黄俊宏也显得有些慌张了。

    “怎么了,博强,出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星宇起来,拉着范博强坐了下来。

    范博强还在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话里充满了不安与恐惧:“永源……永源……”

    “永源怎么了?”一听到这里,大家齐声问道。

    “永源,永源被警察抓走了……”范博强还是在大口地喘着气。

    “什么?”这一次,最先惊恐的却是黄俊宏了。

    星宇听了,一时也愣住了。至于一直没有开口的丛知涌,恐怕他不是因为睡眠质量过于得好,就是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所吓倒了。

    “为什么啊?”倒是丁虞罡显得有些“沉着”。

    “他……他把金炫辉……打晕了……用砖头……”这么久,范博强的呼吸还没有平和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范博强这断断续续的话让黄俊宏又开始着急了。

    “到底怎么回事?”对此,丁虞罡也不太明白,他慢慢地问着,依然在显示着他的沉着。

    星宇的心里倒是有些数了,范博强的话已经给了他足够充分的答案——因为自己前些日子被金炫辉找的人打了,永源一定是两肋插刀,为自己去出这口恶气了。想到这里,星宇的心情猛然间就沉重了下来,伴随着心情的沉重,他更显得有些焦急了。好半天,他才又问道:“什么时候被警察抓走的?怎么抓走的?”

    “就……刚才……打……用砖头……打晕了……”范博强的话还是结结巴巴,脸色也是一如既往地显得苍白。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黄俊宏急得干脆从床上跳了下来。

    星宇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俊宏,你别问他了,让博强好好休息休息吧。”

    “休息?都什么时候了?”黄俊宏走到星宇的面前,瞪起眼来——黑暗之中,星宇虽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从他那瞳孔中反射出来的寒光让星宇很清楚他此刻的心情。

    “是啊是啊,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呢,至少先要弄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吧?”丁虞罡不紧不慢地说道。

    星宇不明白丁虞罡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事情是要弄明白,但此时此刻,原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怎样把这件事摆平。除非,丁虞罡他并不关心永源的现状,而是借此事另有它的用意。对于丁虞罡,星宇已经习惯这样想了。

    “对啊,没错,现在就是要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博强,你说……”黑暗之中,黄俊宏点了点头——虽然,星宇只是看到他眼睛反射的微光在上下晃动,但星宇明白他非常赞同丁虞罡的话。

    “不用博强说了,我说!”星宇打断了黄俊宏的话,“一定是永源为了替我出气,找金炫辉算帐去了。”

    “什么?”对星宇这突然的解释,黄俊宏还没能缓过神来。

    这回,丁虞罡没有再来插话。

    “前些天,我不是被金炫辉找的人给打了吗,现在永源气不过,是要帮我出气呢。”耐着性子,星宇又解释了一遍,他的声音很小,而且显得有点儿吞吞吐吐。他知道,此事是因自己而起,黄俊宏听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黄俊宏的反应不出星宇所料,他暴跳如雷,指着星宇便开始了斥责:“又是因为你,你……就不能少惹点儿麻烦,不能少给别人惹点儿麻烦,你干嘛非要让他……”

    “不是我让他去的!”星宇对于黄俊宏这种逢事便暴跳习惯感到很恼火。

    “那……”黄俊宏突然一愣,一下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这事总是因你而起吧?”

    “没错,是因我而起的,我也知道永源是为了我,永源仗义……”

    “那你就不能劝劝他,让他冷静冷静?”

    “我有给他说过的,可是……”

    “可是什么,还是你说得不够,还是你想让他为你冒险,来解你心头之恨!”

    “你……”

    “216宿舍,这么晚了,你们吵什么!”是宿舍管理员包老师的吼声让大家都平静了下来。

    大家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范博强开口了:“永源被警察带走了,怎么办呢?”

    “对,我们现在想的是怎么办,怎么样来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再追究这件事是因何而起。如果追究起来,那本身也应该怨金炫辉,是他先找事儿的。”说起这件事来,星宇对金炫辉还是满腹的愤慨。虽说打心眼儿里他并不想让朋友们也牵扯进来,但现在金炫辉遭了报应,这也多多少少地让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些平衡。

    “怎么办?”黄俊宏的话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不找事就没这事,我看你现在倒要怎么解决。”

    星宇抬头看了看他,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沉着地问道:“博强,你告诉我,永源是什么时候被警察带走的?是哪儿的警察?”

    “这……这我也不太清楚……”范博强有些茫然地说道。

    “什么样的警察,哪个派出所的?什么样的警车,车牌号还记得吗?走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说什么?”马上,星宇又紧跟着问道。

    “不知道……当时……太黑……太乱……什么也没注意……”范博强还是一脸茫然地摇着头。

    “这……”星宇点了点头,又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哼,你想出要怎么办了?”黄俊宏对星宇还是没有好气,对于他这个遵规守矩的人来讲,星宇同金炫辉的种种纠葛似乎就是万恶之源。

    “丁虞罡,借你手机用一下。”星宇知道该怎么做了。上次,他通过一个电话解除了妈妈的危机,现在要解决眼前的事,大概还得通过这种或许不正当也或许很无奈的方式。

    沉默了已久的丁虞罡慢吞吞地翻过身来,象征性地看了看星宇,冷冷地说道:“我手机欠费了。”

    “你……”星宇显得异常的气愤。对于丁虞罡,星宇向来在大事上都没曾抱过什么希望,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连借手机这种小事,他也推三阻四。

    “真的啊,星宇,我的手机真的停机了,不信你看……”丁虞罡非常认真地说着,然后递上了手机——在手机屏幕的正中间赫然显示着四个字“欠费停机”。星宇知道,这四个字一定是丁虞罡通过手机的屏幕设置自行加上去的,网络运营商再怎么也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催缴服务费的。也不是星宇故意要把他往坏里想,是因为上一次他看陆永源玩手机的时候也这样设置过屏幕。那一次陆永源让屏幕上显示了“钟爱荆芝兰”五个字,所以这一回,丁虞罡自然也可以让手机上显示出“欠费停机”了。

    星宇看罢,有些无奈地递回手机。他也不知道,丁虞罡这是心疼手机费还是有意难为他。

    “看,没骗你吧?”丁虞罡有点儿得意地说道。

    星宇没有吱声,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点滴夜色,他看了看还在迷茫的范博强和一直在气愤的黄俊宏,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门。

    被迫地,他又该强迫自己去干自己不想干的事了。他要去找辰宇,然后再打那个电话。

    星宇从辰宇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夜里1点了。这个时候,恐怕连宿舍管理员都睡下了,但在星宇的寝室里,大家却还都在醒着。黄俊宏坐在床上,摆出了一副生闷气的样子;丁虞罡躺在床上,玩着手机里的游戏;范博强的状况似乎比刚才好多了,事到如今,他大概才刚刚从那恐惧的梦魇里醒了过来,也难怪,刚才那阵势,这恐怕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见。见星宇回来了,他首先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星宇动了动头——黑暗之中也分不清他这是摇头,还是点头。

    见星宇没有说话,黄俊宏又来了劲:“哼,捅了那么大的娄子,我看你怎么解决,你不是说要解决吗,怎么解决?”

    星宇虽然对黄俊宏的态度有些反感,但是他作为老大哥的心情,星宇是可以充分地理解的,于是,星宇心平气和地说道:“放心吧,俊宏,会没事儿的。”

    “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怎么没见永源回来,哼!”黄俊宏的反应还是有些焦躁,虽然他表现出来的气愤大于担心,但本质上,他还是最担心永源的现状。

    一直在沉默的丁虞罡哼了一声,算是对黄俊宏的附和。

    “也不会那么快吧,”星宇的口气变得稍稍严肃了一点,“总之,会没事儿的。”

    “哼!”黄俊宏还是一副气愤地样子,“没事儿没事儿,我看最后怎么会没事儿?”

    丁虞罡又一次在附和着黄俊宏,这一次他用的方式是讪笑。

    “唉!”范博强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对星宇也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星宇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引起更多的争执,还是明天看看结果吧。不过现在,他倒是想知道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的丛知涌对此持怎么样的看法,他知道丛知涌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想插嘴,还是不便插嘴,或者是不敢插嘴。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陆永源才回来,这个时候,黄俊宏对星宇的态度才算是有所缓和。根据治安管理的相关条例,派出所找来了陆永源的父亲,罚了款,并通过调解了结了此事。大家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也算告一段落了,可谁知,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大家都错了——公安机关的处理虽然结束了,但学校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最后,校方决定给陆永源的处分是:勒令退学。

    在陆永源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沉重了起来,尤其是星宇。

    “永源啊,唉,对不住你啊,让你……”星宇耷拉着头,面带窘色,心中自是充满愧意。

    然而,陆永源却显得很轻松的样子:“是兄弟,说这个我就不爱听了,金炫辉那小子让我废了,脑震荡,好了也他妈是个傻子,这口气,我算是给你出了。”

    “永源,对不住你了,我……”星宇的心情还是相当沉重,他的声音有些沉闷,脸色也是非常地难看,“为了我……你……”

    “咳,这有什么,老子才不怕呢。”陆永源的口气显得非常地随意,好像学校要开除的人压根就跟他没关系。

    “那你……怎么办?”黄俊宏哭丧着脸,焦急地问道。

    “你们放心吧,我没事儿。”陆永源走上前去拍了拍黄俊宏的肩膀,还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学校……”黄俊宏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似乎将要被开除的是他一样。

    “别担心,我这个就是走个形式,你放心,过不了几天,我还会回来的。”陆永源很有信心地说着,又冲星宇点了点头。

    “怎么?”这一次,带着十分诧异的表情,大家不约而同地问道。

    “当初我是怎么进来的,我这种学习极烂的差生,也能进省立一中,哼,告诉你们吧,看着咱们学校表面上冠冕堂皇的,可实际上是怎么样的,我就不说了,我老爹给学校扔了十万块钱,我就进来了,而且堂而皇之地进了咱们实验班,哼,这次,大不了,就是再给学校投点儿资的问题。”陆永源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与蔑视,似乎在他眼里这个名震全省的重点中学就压根不名一文。

    “你……”黄俊宏瞪大了眼睛,显然对于他这个论调,不管是不是事实,他一时绝对还不能接受。

    “这……”星宇也露出了更加惊愕的表情,陆永源刚刚说的这一点,对于他来说恐怕也是头一次听到。

    “说了你们还别不信,真是这样,你们放心吧,反正我老爹有的是钱。”陆永源说着,冲大家轻松地点了点头,拎起自己的包准备往外走。

    陆永源的话,虽然大家都听得很不舒服,但这多多少少也让大家松了口气。

    带着沉重的表情,大家把他送出了门口。

    突然间,陆永源回过头来:“对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星宇你来一下。”

    他的表情有些神秘,但在这神秘之中,星宇发现了些许的顾虑与不安。星宇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了陆永源的肩上,把耳朵也贴到了陆永源的面前。

    “这些人里面,我觉得,只能拜托你了。”陆永源一边说着,一边表情严肃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舍友。

    “你说你说,你快说,什么事儿?”听了这话,星宇显得有点儿过于兴奋了,如果能替永源做些什么,他倒是真的可以感觉到一丝平衡与安慰。

    “荆芝兰不是盏省油的灯,我走了以后,给我看好她!”陆永源低声说道。

    “什么?”星宇一点儿也没明白陆永源的意思。

    “哎呀,就是……直说了吧,我走了以后,我怕她跟别的男生来往,所以,你帮我看好她!”陆永源又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了一遍刚才的意思,显然这话他说起来很不自然。

    “我……”星宇有些似懂非懂,对于陆永源和荆芝兰两人的事情,他本来就很少有过关注,原本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关注这些是是非非的人。

    “你就是帮我看着,别让别的男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