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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你爱我第6部分阅读

他的霉运接二连三,怎么也过不完?

    “晏飞呢?”柳家老爷子一把推开挡路的逐风,踱进客厅里。

    “上个月我传下命令要他解开‘四圣兽秘图’的暗号,他做的怎么样了?”

    “这……”逐风不敢说,这些日子有朱朱缠着,大哥有大半都被困在床上养伤,动弹不得,哪有空去管那劳什子秘图的事。

    柳老爷横目瞪了儿子一眼。“还不赶快去把你大哥叫起床,都几点了,真不像话。”

    “啊?喔……我马上去。”逐风一溜烟往二楼的主卧室跑去,这下惨了,大哥恐怕有罪受了,要不要顺便通知二哥?老太爷降临通常不会有好事,先把消息传下去,给大伙儿一个心理准备也好。

    逐风在楼梯口撞到了朱朱,她摸着被撞扁的消鼻子,闷声怪叫。“柳逐风,你赶着送葬啊?走路不看路的。”

    逐风赶紧一巴掌捂住她的嘴,拉她上楼。

    “别这么大声,我父亲来了。”他朝楼下客厅方向努努嘴。“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得赶紧去通知大哥和二哥。”

    “兴师问罪?谁做错什么事了吗?”朱朱拉住他问道。她是有名的好奇宝宝,事情得不到答案是绝不会轻易放人的。

    “唉!”逐风一手拍着额头,大叹流年不利,也只能缓缓将秘图的事说了个大概。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老头子?”朱朱气红一张俏脸。“受伤了也不给时间养伤,还不停地派下任务,存心操死人不成?”

    “他本来就是那种个性。”柳晏飞冷然的声音蓦地插入他们之间。“朱朱,你先上楼去,我一会儿再叫人送早餐上去给你吃,你今天就乖乖待在房里,别乱跑知道吗?”

    “为什么?你答应带我去钓鱼的。”她不依地跳脚。“不准你毁约。”

    “今天有事,改日再说。”晏飞向逐风递个眼色,要他带她上楼。老爹的心性较他更冷漠无情一百倍,他才不会管这女娃娃是不是儿子的心上人,就算是媳妇,让他知道她与“青龙”一派之间的关系,不好好利用一番才怪。偏生晏飞早发过誓,再不让她沦为利益输送的工具,自然她与老爹之间的会面是能避则避。

    “你……”朱朱堵气地低下头去,轻咬着下唇,好不甘心,他居然这样对她,还有那个不把人当人看的臭老头,全是一群讨厌鬼。

    但她不能在这里和柳晏飞闹翻,万一他恼羞成怒下令将她关起来,她岂非得不偿失。经历过社会磨练的女孩总算还不太笨,她念头一转,小不忍则乱大谋,少不得眼下这暗亏只有硬吞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逐风拉回房里,看着他销上房门,她在心里把柳晏飞骂翻了。那个该死、杀千刀的王八蛋,算他狠,不过这房间又不是只有大门一处出入所,窗户也很好爬不是吗?

    不过是二楼,只要她小心点儿,别莽莽撞撞的,这点小高度,难不倒她的。推开落地窗,站在阳台上往一楼看,虽然不高,但…

    …还是有点可怕。

    双脚不觉发软,小心翼翼退回房里,她不敢跳、也没胆爬,怎么办?搜寻的视线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成形,如果有条“绳索”帮助攀爬她便不怕了。

    想到就做,拉开床单,翻出一把剪刀把新铺上的丝质床单剪成一段段的长布条,连接所有的布条,便是一条漂亮的“绳索”,绑在阳台的栏杆上,垂到地面,还差一点点,但这小小的距离她自忖应付的来。

    沿着绳索滑下一楼,相差约人高的距离,她轻轻一跳滚进了旁边的蔷薇花丛,“呃!”不小心被花刺在手臂上划伤了一道口子,她疼得闷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担心被屋里人发现她的行踪。

    绕过前院来到厨房,悄悄地推开后门走进屋内,顺着长廊走过饭厅、书房、医务室、工作室、娱乐室……摸到客厅附近。

    偌大的厅里,柳晏飞、柳追云、柳逐风成三角之势围着一名满头白发、年约六旬的老人,想必就是三兄弟的父亲柳老爷子了。

    看起来不像逐风口里那个毫无人情味,尽会虐待儿子的讨厌鬼啊!朱朱满腹疑惑,躲在廊柱后竖耳倾听他们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你对着那张图整整四个月了,却还解不出里面的密码吗?”柳老爷子挑眉问着晏飞。

    晏飞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一口,缓缓点了个头。“没错。”

    “你的工作能力似乎退步了,也许‘神偷门’该换个能力强一点的掌门人。”柳老爷子冷淡地嘲讽着。

    “请便。”晏飞跷高二郎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才不在乎呢,名利富贵向来于他如粪土。

    “哦——”柳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转向追云。“你最近又干了些什么事?”

    “只要和‘坏’字沾上边的都干过了。”追云眉笑、眼笑地回道。

    “别让我找着借口踢你出柳家。”柳老爷不觉微蹙双眉,这三个儿子好像专门生来和他作对的。炮口转向逐风。“你呢?”

    “当大哥的专任医生。”最小的逐风最乖了。

    “他的伤怎么样了?”柳老爹问道。

    “全好了。”多亏朱朱帮忙,逐风开心地笑了。

    “也就是说可以重新投入工作了?”柳老爷说来说去,最担心的还是“朱雀之钥”的下落。

    “哎……”逐风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有朱朱天天缠着晏飞,哪还容得了大哥到处去拚命,他勇往直冲的脚步一缓下来,老爹那关可就难过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工作。”晏飞淡然地为小弟解危。只不过他最近把身体劳动转变成头脑运动了,与四大门将保持良好的联系,大家运用最科学、有效的方法来找钥匙,他不再单独行动,到处去探宝、盗宝,“绅士怪盗”略微的安静竟连父亲都误会了。

    “你又做了些什么?”柳老爷口气转为严峻。

    “那张图八成与钥匙无关。”晏飞不免泄气,又白忙一场。

    “你连找都没去找就下断言,被女人迷昏了是不是?”柳老爷终于生气了。其实他今天来就是来算帐的,前些日子听说儿子恋爱了,他还不敢相信,柳家人根本无“心”,怎么可能真心爱上一个女人?

    但晏飞为了那女孩一个月不曾出任务却是不争的事实,他惶恐,就要丧失一个最好的助手了吗?

    “老爹,其实大哥上个月……”逐风搔搔头,不准出任务这回事,严格说来朱朱只是帮凶,真正的主谋者该是他和追云才对。

    “那件事是我出的主意,医生下的单子,老爹有什么疑问不妨找您的老朋友黄医师去。”追云不怀好意地笑着。“神偷门”专属黄医师是全组织里唯一不买老爷子帐的人,但他医术又是该死的好,老爷子根本拿他没辙,才会积极培育逐风,想要自己的儿子接替黄医师的职位,但从医不是聪明或读很多书就可以胜任的,经验有时更是决定一切,逐风太年轻,常常遭到一些疑难杂症还是得黄医师亲自出马,所以喽!父亲到现在还不敢炒掉黄医师,只能含怒任他嚣张了。

    “哼!”果然柳老爷咬紧牙关,硬是吞下这口闷气,转向晏飞怒道:“我要你立刻送那女孩回家,永远不得再与她见面。”

    “老暴君,你不要太过分。”廊柱后的朱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不问儿子身体、只关心工作也就罢了,居然连人家的感情都要管,还不准柳晏飞和她见面,他凭什么?

    “朱朱。”晏飞惊呼一声,该死!她怎么在这里?愤怒的眼神转向逐风。

    “我明明锁上房门了。”逐风高举双手做发誓状。

    追云眼光停留在客厅对角的三角窗旁,一条白布巾正在风中飘扬,他笑眯眯地开口。“咱们有第二个‘飞天怪盗’了。”

    晏飞脸色乍青乍白,错愕的视线流连在窗外的白布巾和朱朱之间,这笨小妮子,居然敢爬窗,活得不耐烦了。

    “对啊!我是爬窗子下来的。”她昂高榛首,不驯的眼神对向晏飞,快步地跑过来。

    “这就是你要的女人?”柳老爷子斜睨了这突然出现活跃、亮眼的女孩一眼,心脏猛地一窒,好个有思想又不流俗的俏娃娃,他年轻时想找这样的女孩找了好久,但最终陪在他身旁的仍旧是无数的木头美人,是他没福气吧?唉!难怪晏飞会心动。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百分之百的不屑。“像只野猴子,你可真有品味。”

    “那当然,可爱的野猴子,怎么也比坏心眼的大野狼好。”朱朱冷冷地回刺一句。跑到晏飞身畔,紧紧护住他,谁敢再叫她未来老公去拚命,她就先跟他拚了。

    有趣的俏娃娃。柳老爷子眼里迅速浮掠过一抹淡淡的激赏,太快了,几乎没有人看到。

    只有站在他对面,正像只小母狮瞪着他的朱朱疑惑地歪着头,奇怪!她看到的那点闪光是老爷子发出来的,还是……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记亮芒划过眼帘,心中急速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趴下——”几乎与她尖叫出口的同时,一颗子弹穿透窗户擦过柳老爷子的脸颊,袭向晏飞。

    多亏朱朱反应快,间不容发之际踢弯晏飞的膝盖,咻!子弹擦过他的头皮,随着几许黑色发丝散落半空,砰!子弹应声击破壁炉前的塘瓷花瓶。

    紧跟着更多的子弹射进屋里,玻璃窗、茶几、电视、沙发……

    屋内家具无一幸免。

    “快找掩护。”晏飞一手楼过朱朱踢翻酒柜暂为藏身。

    场面一片混乱,子弹像雨一样下个不停,而更多的伤害却来自飞喷的碎玻璃、木片。

    朱朱双手抱着头缩在晏飞怀里发抖,掩护他们的酒柜每隔一分就崩塌一寸,眼看着就要被冲击不断的子弹打碎了。

    “狙击是从大门附近来的。”晏飞乘隙再拉过一张沙发挡在朱朱面前,一手抽出怀里的手枪,高喊“追云我掩护你,你立刻调一支护卫队过来。”

    “晏飞……你…你要去……哪里,不要……不要丢下我……”

    朱朱几时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别怕,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晏飞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安慰道。“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晏飞……”她苍白着脸,怯怯地拉住他的衣服。“小心点儿。”

    “我知道。”晏飞回她一抹温柔的微笑。“别出来知道吗?”

    “嗯!”朱朱咬牙点头,爱上他是她的选择,她不会后悔、也不会退缩。“我会很勇敢的。”

    “乖女孩。”晏飞笑着轻啄她的粉颊,一个翻滚,匍匐着爬行到去关附近,掩身于一株人高的盆栽后。“逐风,你跟我一起掩护追云。”

    “知道了。”一直躲在三角窗后的逐风忙抽出怀中手枪,探出头来高喊:“二哥,麻烦你了。”

    “没问题。”追云扬高两道浓黑的剑眉,深邃的眸里布满得意的神采。当然喽!这出由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狙击戏如此成功,叫他如何不开心?

    “准备了逐风。”晏飞首先以身诱枪,几个漂亮的翻滚飞出屋外。“走了追云。”他从袖口打出一条细钢索缠住前院的椰子树,俐落的身影幻化成狡黠的黑豹,腾翻滚跃于花园中。

    “保重了各位。”几乎是晏飞翻出屋外的同时,追云压低身形迅速跑过长廊,一排子弹在他脚后跟炸开,他仍毫不犹豫朝指挥室奔去。

    “二哥,小心点儿。”逐风即时破窗而出,解决了隐在屋外的杀手,护住了追云的背部。但他本人也因为不小心失了掩护而陷入被夹击的危险中。

    “逐风,后面。”晏飞眼明手快救了弟弟一把,为了逐风的安全,他只得自曝行踪,将狙击火力引到自己身上。

    狙击的目标挑衅地出现在眼前,奉命前来的杀手还会客气吗?

    冲锋枪、来福枪、左轮手枪……宛如暴雨般急骤而下的子弹毫不留情地袭向晏飞所在的方向,硝烟漫起的同时,-些较弱小的灌木丛、花草、矮篱……一一瓦解,眼看着晏飞可以藏身的地方越来越少,朱朱心急如焚,宛若热锅中的蚂蚁,又求救无门,不禁暗恨为何自己是弱女子之身,丝毫帮不上他的忙?

    快想办法,她拚命叫自己冷静,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机会逃出升天的。搜寻的眼流连在这间狼藉的客厅里,椅倾、桌倒……

    这座大厅几乎是全毁了,晏飞正以身诱敌、逐风自顾不暇、而追云去讨救兵了,这里再没有人可以……咦?等一下,应该还有一个人,柳老爷子呢?他既是上任的“神偷门”掌门,身手理应不弱,可以请他帮助晏飞御敌。

    朱朱偷偷地爬出晏飞为她布成的护卫网,想找柳老爷子帮忙,屋外虽有晏飞和逐风分头抗敌,但狙击手过多,仍有少数漏网的流弹不时击向屋内,她爬得胆战心惊,好几次子弹就在她身侧炸开,吓得她险些放声大哭,却因为怕惹晏飞分心而咬紧牙关硬忍了下来。

    “柳老爷……柳老爷,你在哪里?柳老爷……”她低声唤着,几乎寻遍了整座大厅,终于在壁炉旁找到了他。“柳老爷,你……

    啊!“一声尖叫差点出口,她即时咬住了舌头,任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而泪水却湿了满颊。

    柳老爷子浑身是血、脸色灰败地瘫在炉边,而更多的鲜血正泊泊不停地从他肩上的伤口涌出,染红了整件灰色西装。

    她捂住嘴,泪水涌得更急,呆呆地凝视着虚弱的伤患,怎么办?柳老爷再不急救,他会死的。

    嘘!柳老爷一只手指搁在唇边,略微摇摇头,示意她别声张,他的儿子们正在拚命,不能再加重他们的负担了。

    朱朱狠命地咬着下唇,任软弱的泪水倒流入肚,轻一颔首,爬近柳老爷身边,脱下外套覆在他身上,以防他因流血过多而失温,再撕下衬衫的衣袖捆住他的肩颈动脉,帮他止血。

    柳老爷困难地扯动嘴角,给她一抹鼓励性的微笑,赞赏她的勇敢。

    她紧紧抱住老人,无助的心只能祈求救兵快到,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恍惚了,再下去……

    “大哥——”追云的声音像天降神兵般炸开一室阴霾。

    “神偷门”的弟子分别从大厅、院子、后门……四面八方反袭回来,不一会儿已渐渐控制住场面。

    “晏飞!”朱朱再也顾不得他早先的警告,不准泄漏自己的行踪,奋不顾身奔向正由玄关附近退进大厅的晏飞。

    “该死,不要过来。”晏飞紧急前扑压倒她。“你不要命啦——”三魂七魄险些被她吓飞了一魂一魄。

    “柳老爷中抢了,伤得好重。”她偎在他怀里哭得无所适从。

    “什么?”晏飞楼着她退入厅里。“他在哪里?”

    “壁炉旁。”她指出方向。

    晏飞急忙拥着她,左闪右避退向壁炉。墙边柳老爷子脸色苍白,原本锐利的眼紧紧闭着,他已经失去意识昏倒了。

    “爸爸。”晏飞微颤着手探向柳老爷的鼻端,好险!还有呼吸。

    他赶紧背起父亲以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医务室。

    朱朱跟在他身后,好几次子弹擦过他的手臂、腰际……带起一溜溜的血花,叫她看得心疼不已。但他好像没感觉似的,仍旧不要命地往前跑,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医务室。

    晏飞将柳老爷放在手术台上,为他戴上氧气罩,转身拉住朱朱。

    “你在这里看着我父亲,小心别让他失温,我去叫逐风回来替他动手术。”

    “嗯!”朱朱微一颔首。“小心点儿。”

    “我知道。”他应声的同时,人已消失在医务室门口。

    朱朱焦急地等在病床旁,处理枪伤她没有经验,只能尽力帮柳老爷止血、保住他的体温和呼吸。

    一分钟像一世纪那么长,朱朱等得险些晕厥,晏飞才终于带着逐风走进来。

    逐风一检查父亲的伤势,随即面色凝重地道:“必须立刻动手术,大哥,你和朱朱做我的助手。”

    “我……”她吓得张大嘴巴,向来怕见血的,但一看到晏飞忧心忡忡的眼神,  再多的惊惧与痛苦也只得硬受了。“好,开始吧!”她深呼吸、鼓起所有的勇气跟进手术室。

    手术的过程比朱朱所能想像的更加冗长、恐怖。

    晏飞似乎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始终面不改色地帮助逐风施打麻醉剂、止血、开刀。

    朱朱只是站在一旁为他们擦汗、递刀剪之类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