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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双向道——喜第2部分阅读

    及不平无处发泄,因此她就将脾气发在不可能跟她斗气的他身上吧?

    “真央,别闹了。”他扶住她,“你额头流血,再不处理的话就……”

    “我死不了。”她蹙起眉头瞪着他。

    “我怕你脑震荡呀!”他将她拦腰抱起,“要是你脑袋受了伤,什么都记不得怎么办?”

    她想挣扎,但却使不出力气。

    她的头好痛、好晕,她觉得自己像是快死掉了般。

    “记不住就记不住,我……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神情充满不舍及内疚地凝视着她。

    她一怔,“你在乎什么?记不住的又……又不是你……”

    他沉沉一叹,在她流血的伤口上轻轻一吻,深情地道:“我怕你连我也记不得了。”

    听到他这句话,真央的心不觉一紧,眼泪也忍不住地淌落。

    此刻,她已经分不清这是感动的泪水,还是难忍疼痛的泪水……

    包扎完伤口,因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医师便在详尽叮咛注意事项后,就允许真央回家。

    上了车,将人并没有将车往她住处开,而是一路驶往他的住处。

    一发现到这件事,真央立刻向他反应。“你要开去哪儿?”

    “回家。”他说。

    “回哪个家?”她蹙起眉头,不悦地瞪着他。

    “当然是回我家。”

    “我干什么回你家?”顾不得自己额头受伤,而且还可能有脑震荡之虞,她情绪略为激动地道。

    他睇了她一眼,继续开车,“你没听刚才医生说,你这几天要小心观察,一有异常就要立刻就医吗?”

    她脸一撇,望向车窗外,“我不是小孩,有异常我会自己就医。”

    “要是你晕了,谁会发现?”

    “那是我的事。”她不领情地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一直跟他唱反调。难道是……被那个烟灰缸敲傻了?

    今晚跟宫尾美步过招后,她就一直处在一种不安地、躁郁地、忧愤的情绪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晓得在她胸口有一股深浓地、被压抑住的愤懑。

    她无法找谁一泄自己心中忧悒及懊恼,除了他。

    这对他也许不公平,但她快疯了……

    他为什么要追求她?难道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分,而他的妻子又是如何的尊贵吗?

    他跟他妻子的身分背景教她面对他妻子时,根本毫无反击之力,他让她在他妻子面前足足矮了一大截啊!

    当初他追求她时,应该先告知他是东亚集团少东的事实,如果他告诉了她,她会考虑、会犹豫,也就不会那么快地便接受他的追求。

    她觉得自己今天之所以掉进这样的泥沼里,都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她事实,包括他妻子是外务省大臣之女的事。

    她好气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她更气的是,明知如此还不愿离开他的自己。

    这样的男人不是她可以触碰的,理智且见过不少世面的她,应该能快刀斩乱麻地离开他才对,但……为什么到现在她还留在他身边。

    她是爱着他,可是她早该知道他不是她能爱的男人。

    “我要回我家。”她沉声地说。

    心绪越是茫然无章,她的情绪就越不受控制地乱窜。

    她想压抑住自己乱窜的情绪,但当她极力地去压制它,它就像被大石横挡去路,而由四面八方流窜的洪水般泛滥……

    “你今天是怎么了?”他疑惑地睇着她,仿佛现下的她发了什么奇怪的病似的。

    “没有。”她别过头。

    “没有?”他纠起了浓眉,“你一直乱发脾气……”

    “我本来就爱乱发脾气。”说着,她转头瞪着他,“你的宝贝妻子可以乱发脾气,我不行吗?”

    他微顿,淡淡地问:“你现在是在找我出气?”

    “不是。”她又将头一拽地望向车窗外。

    将人沉默不语,径自将车子驶往路边停下。

    见他突然停了车,真央疑惑地问道:“你做什么?”

    “我们好好聊聊。”他说。

    “聊什么?”她蹙起秀眉,“我头好疼……”

    “我头才疼。”他微愠地回了她一句。

    她一怔,不解地、娇悍地瞪着他。

    “如果你是因为美步打伤了你而想找我出气,我无所谓,但是如果让你心烦意乱的不是那个,我可不许。”他神情严肃地说。

    真央微愣,“什么?”

    “什么?”他神情一凝,突地欺近她。

    他那炯亮的黑眸在光线不挺充足的车里,更显凌厉地逼视着她,“是美步说了什么让你动摇了吗?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吗?”

    她一震,惊讶于他竟能一语道中她的心情。只不过……她并不是后悔跟他在一起,而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接受他的感情。

    “我没有后悔。”她否认。

    “那么是什么?”他直视着她,像要逼出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般。

    “我……”她避开他锐利的眼神,讷讷地道:“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我,而我也不适合你。”

    “我知道什么适合我。”他表情肃然,语调坚定又夹带着一股淡淡的愠恼,“也许……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的是你。”

    她一震,直觉自己挨了一记闷棍。

    他在怪她吗?怪她不够坚定,这么轻易地就被打击?

    这怎能怪她?是他没让她有考虑及做好心理建设的准备啊!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他卧病在床的父亲的阻碍,而一切阻碍在他父亲撒手后就能得到解决。

    但现在,她发现她面对的是两大家子,而且分别是政界及商界的名流。

    对自己,她一向是深具信心的。但当她真正面临了道川家及宫尾家,才骤地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宫尾美步说的也没错,她跟他的地位背景实在相差悬殊,尤其是在他还有一个身分尊贵的妻子之后,她的分量相形的就更渺小可怜。

    道川家不会接受她这种没有身家背景的女子,而宫尾家也绝不会让掌上明珠输给一个普通女子而成为下堂妻。

    不管他们之间是谁先背叛了谁,在这场两女一男的争夺战里都已不重要。在这场战争中,比的是身分地位、比的是身家财产,而她……什么都没有。

    “不管美步说了什么,你对我的感情都不应该那么薄弱。‘他说。

    真央闻言,眉心一拧就掉下了眼泪。

    “都怪你,不是吗?”她哭着叫嚷着:“要是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谁,娶的又是什么人,我也不会……”

    “不会爱上我?”他打断了她,“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迎上他沉痛的、懊恼的目光,她的心一紧。

    将人浓眉沉坠,神情郁抑地凝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互视沉默许久,他终于沉叹一记。

    “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有面对道川家及宫尾家的打算……‘他往椅背上一靠,微带倦意地道:”我知道要你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很难,所以我从没打算告诉你,我原本是想一个人去面对并解决,只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听见他这番话,真央的心就像针刺般难过。

    他总是这么坚决、这么笃定,每当他说着坚决不变的话语,或者是断然地拒绝美步,她的心就不知不觉地感到不安。

    她怕一切都会变,她怕他的坚持及笃定都会有动摇的一天。

    他不知道当他在她面前如此坚决时,她是既心疼又不安的。一方面,她感动于他的坚持,而另一方面,她又因为他如钢铁般的坚持感到惶惑难安。

    “你可以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可是我不希望你说你觉得后悔。”他深深凝望着她,眼底是微微的沮丧。

    “将人……”她噙着泪,无法言语。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还没有,那也没关系,因为……”他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顶着。”

    “将人……”她无法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声线哽咽,“我没有后悔,我只是……”

    “行了,你可以不用说了。”他在她包着纱布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都知道。”

    “对不起,将人……”感觉到他的感情是如此坚定之后,她不禁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愧。

    她不是个这么懦弱的人,在职场上,她有着男人所没有的勇气及毅力,何以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却反而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她不该如此,至少在将人还没放弃她之前,她不能放弃自己爱他的心。

    “放心,”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喃喃地说:“我不会让美步再接近你。”

    第三章

    美步踩着轻松愉悦的步伐,走进了这家咖啡厅里,而她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将人。

    “将人!”接到将人的电话,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并赶赴此地。

    分居两年多,这是将人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其实这两年中,他们也不是一直不见面的,至少在道川家新年的家族聚会里,他们还是会以夫妇的姿态,出现在那些分家的亲戚眼前。

    “今天怎么想到要找我?”她兴高采烈地坐下,笑嘻嘻地道:“妈咪要是知道我们合好了,一定很高兴。”

    将人端坐着,神情十分冷肃。“我想你误会了。”

    “咦?”她一怔。

    “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要跟你复合。”

    美步笑容略收,疑惑地道:“那你是……”

    “请你别再找真央的麻烦。”他毫不犹豫地提出要求。

    闻言,她丽颜一怒,愤恨的瞪着他。

    “要是你有什么不满,只管冲着我来,但是不要去招惹真央,她跟我们的婚姻破裂毫无关系。‘他说。

    美步拧着手里的小皮包,柳眉顿时横陈。

    “怎么不关她的事?”她抬起愤怒的眼,心有不甘地瞠视着他,“要不是她,你会对我这么绝情?”

    “你明知道不管有没有她,我们都不可能再复合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她,你不会断然拒绝我。”她涂着豆蔻色口红的唇角因生气而微微颤抖着。

    将人不因她的愤怒而态度软化,“别把她扯进来,这是我跟你的事。”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美步恨恨地说:“她既然要抢人老公,就叫她自己来面对我,要是没本事,就别偷人丈夫。”

    听她左一句抢,右一句偷,将人的神情微带愠恼,“她没偷也没抢,是我追求她的。”

    他们的婚姻早就失去了实质的意义,再也没有互相牵制的功能。

    当初她要跟真木寿同居时,他一句话也没说地任她自由来去,现在她居然回过头来怪他?

    “你有妻子还去追求她,你也可恶!”眼见颓势无法挽回,美步随意谩骂。

    “我有妻子跟没妻子有什么差别?”他冷然一笑,“你早已不承认这段婚姻了。”

    “我……”美步哑口无言,因为事实上,先背弃这段婚姻的是她。

    虽说他们的婚姻一直是靠着压力及面子在维持,但只要两个人都没有行差踏错,至少婚姻还有其实质存在。

    但是她选择了离开、是她选择了跟其它男人双宿双飞,是她……选择了让这段婚姻名存实亡。

    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但一想到他为了那个女人而摆出一副不顾一切的架式,她就好不甘心。

    将人抽出一张纸钞搁在桌上,缓缓地站了起来,“总之一句话,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请你别来干涉我的私生活。”话落,他旋身走了出去。

    美步脸上神情犹如冰山般冷漠,但她内心的愤恨不甘却像是火山般炽烈。

    “道川将人……”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眼底满布着报复的血丝。

    “你知道吗?”吃过午餐后,门田及一干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刚才新闻快报说,东亚集团的总裁道川广夫病逝了。”

    “真的呀?”

    “最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呢!”门田像是知道了什么大消息似的,“原来东亚集团营业部的经理,居然就是道川广夫的独生子。”

    “咦?”有人惊讶地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刚才新闻报导中都有拍摄到他了。”

    “哇,他才三十几岁就要接掌东亚集团了啊?”

    “拜托,人家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跟我们可不一样。”

    留在办公室里赶阅一些公文的真央,将门田那一番话全听进耳里,“门田,你说的是真的?”她冲出办公室问道。

    门田见她样子紧张,不觉有点疑惑,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是真的,刚才我去吃饭,看到新闻快报正在播送。”

    看门田神情认真,真央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道川广夫病逝了?那……将人现在怎么了?

    群龙无首最是纷乱之时,她相信在这个时候,底下各董事间的角力之战才正要开始。

    将人若要成功接任总裁之位,势必要先将那一票董事搞好才行。

    他现在一定正为了父亲的后事处理,及维持公司的正常运作,而两头忙吧?

    他父亲死了,那……他身上的紧箍咒,是否也随着他父亲的逝世而得到解脱?

    “主任,你是在担心什么啊?”门田好奇地望着她。

    “没有。”她回过神。

    “我们跟东亚的合约已经成定局,不会因为道川广夫-的死而有异动的。”门田自以为了解地说。

    真央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一笑,“说的也是……”

    一下班,真央就立刻返家,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有关道川家的报导。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没有接到将人的电话,而她也不敢贸然地打电话给他。

    他现在一定忙着处理父亲的身后事,她实在没立场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正当她想得出神,电视新闻中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现在本台记者在道川家外面看见了道川美步,也就是道川将人的妻子,她神情哀伤地步出车外,看来非常难过……”记者说着,立刻冲上前去拦在身着黑衣的美步面前,“道川夫人,请问现在道川先生心情如何呢?”

    “我先生他非常难过……”美步拿着手帕轻拭眼角,模样悲伤。

    “那关于东亚继承权的事情,道川先生他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现在只想把公公的后事办好,其它的日后再谈,谢谢各位的关心……”美步说完,在保全人员的护送下进人了道川家。

    看见这样的新闻,真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

    道川广夫逝世,美步身为媳妇是该如此。但看见她在媒体前又是先生,又是公公的说,真央就觉得……自己离将人真的越来越远了。

    在所有人面前,美步是将人的妻子,在将人丧父极需安慰之时,能陪在他身边的是美步,而不是她。

    她不能出面去安慰将人,不能为他做任何事,只能……守在电视机前,透过媒体、透过跟道川家相关的人士,才能知道将人的情形。

    蓦地,她感到好寂寞、好哀伤。

    道川广夫的死并没有让她跟将人的距离拉近,反倒让她觉得将人离她越来越遥远。

    将人遭逢父丧,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她无法不那么想,尤其是在电视新闻中,一次又一次地看见美步的出现后。

    这一晚,她就一直坐在电视机前面,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吃。

    她不只一次的这么想──日后她是不是只能在电视机里看见将人?

    在她无法接近将人、无法为他分忧之时,能够以妻子身分陪伴在他身边的美步,是不是也能顺利地回到他身侧?

    想这些,很愚蠢。但……她忍不住这么想着。

    她好想立刻到将人的身边去,可她不行。她什么都不是,她根本没有那个立场及身分……

    于是,她只能沉浸在一种不知名的、无预警的忧郁之中,然后不知不觉地过了几个钟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竟然沉沉睡去,等到她醒来时,发现已经半夜两点多。

    而她之所以会醒来,是因为她听见了门铃声──

    她倏地惊醒,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将人!?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按她的门铃,除了他。

    她冲到门口去,飞快地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