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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双向道——喜第4部分阅读

    得那么早。”他一笑,“你该恭喜的还在后头。”

    “咦?”她微愣。

    他轻碰了她的唇片,低声道:“我已经跟美步离婚了。”

    真央瞪大了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现在是真正的‘单身汉’了,不知道菊地小姐你有没有兴趣终结我的单身生涯?”他一脸狡黠。

    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真央有一瞬间的恍惚。须臾,她回过神来,“你是说真的?”

    “嫁给我。”他以求婚代替了回答。

    闻言,真央眼底的泪水以非常戏剧性的速度狂飙而出。

    将人以指腹抹去她眼眶的泪水,温柔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你真是……”她惊羞地捶了捶他的胸口。

    他攫住她的手腕,低头便深情地吻住了她欲启的唇。

    真央虽然也想过要推开他,但最后还是不敌他的热情攻势,羞涩地响应了他。

    当两人正吻得不可开交,一声犹疑地、歉然地声音却从楼梯下响起。

    “抱歉,打扰二位……”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司机抬头望着他们,“请问是不是有位菊地小姐叫车?”

    将人睇了娇羞的真央,笑望着那司机,“这儿只有道川太太,没有菊地小姐。”话罢,他重新掠夺住真央的唇。

    原本真央是想因他在外人面前若无其事地吻她而推开他的,但冲着那一声“道川太太”,她却允许了他的任意妄为。

    虽说她从来没对道川太太这个头衔,有过什么妄想,但听见他如此称呼她的时候,她却忍不住满心欢喜。

    道川太太。唉,听起来还真是受用──

    一(上)完一

    第六章

    没有时间让韩郁岚多想,饭店的接驳车已经准备就绪。

    韩郁雯收敛起恶声恶气,拉着妹的手改用温情劝说──

    “郁岚,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替外公求你。你难道忍心让外公在医院里,孤伶伶的等不到人吗?”

    想起慈祥的外公,韩郁岚红了眼,态度有些松动。

    韩郁雯接着怂恿:“外公中风你本来就该去探望的。照我的方法做,不过是提早一班飞机到泰国,难道你为了自己的幸福,狠得下心不理外公吗?”她满意的看见妹妹摇头,“现在时间紧迫,还是你真的要我冒着犯病的危险,匆匆忙忙的赶飞机?”

    姐姐恳切的要求让她很难拒绝,一句“不!”几度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回去,权衡轻重──凌浚能等,外公的情况确实危急多了。

    饭店服务台的电话铃声一再催促着,韩郁岚的心也摇摆不定。

    “走吧!飞机是不等人的。”韩郁雯催促着,将护照、机票全塞进她手里。

    “那……好吧!”韩郁岚手里紧紧捏着护照,像捏紧自己的心,不让它有后悔的余地。

    泰国不远,等看过外公的情况,她马上打电话回来跟凌浚解释,他一定会谅解的!

    临上车前,韩郁岚将锁匙递给姐姐时,仍再三叮咛:

    “你去乔家拿我的护照时,一定要跟凌浚说清楚事情的缘由,请他谅解我不得不先到泰国的苦衷,不要忘了!”

    他们忙着筹备婚礼、联络亲友,直到凌晨才休息,她实在不忍心吵醒睡不到两三个钟头的他们。

    她总是先替别人着想,答应先到泰国也是惦记着外公的病,只是这一念之差,便已铸下大错。

    如果早知如此,韩郁岚即使决定探望外公,也不会因为怕扰了乔凌浚的睡眠而不事先告知了。

    芸芸众生又如何能洞烛先机,知道驱灾避厄呢?

    送走郁岚之后,韩郁雯马上接到阿裕叔的电话,“我外公的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杂音很多,韩郁雯凝神注意,听不真切。“阿裕叔,你说什么?讯号太弱了,我听不清楚!我外公现在还好吗?”

    “医生说……”没事啦!阿裕在泰国这边吼着:就是“不行……”太劳动“了……”

    一阵断续讯号中,她只听到他说“不行了”!?

    韩郁雯大眼泪扑簌簌的直落。“我外公不行了!?”

    阿裕听不清楚,这什么烂收讯!他低咒着。“总之就是这样啦!你别想太多了。我要挂掉电话?,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话说完却没听到韩郁雯的响应,阿裕心想她都知道了,便径自挂掉电话。

    在台湾的韩郁雯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手机从手中落下。

    外公死了?不要想太多!?叫她如何能不想太多!外公是她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啊!

    韩郁雯颓然跌坐下来,伏在地毯上痛哭失声。她哭得声嘶力竭,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在地毯上匍匐着,挣扎到梳妆台上拿到药,喘吁吁地大口大口吸着氧气,喘息的声音又浓又重,分不清是几欲窒息的痛楚,还是失去亲人的沉恸,韩郁雯心都碎了。

    环顾周围,她茫然了,失去外公的她该何去何从?

    外公!你怎么忍心放我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

    孤独?是的,即使还有个双胞妹,她依然觉得是孤单无依的。

    事实上,分隔了十几年,她对妹妹已经没有太多的感情,相反的,只剩下满满的嫉妒!

    她嫉妒她健康的身体、嫉妒她得到乔家父子的疼宠!

    这浓浓的嫉妒日日夜夜都在啃噬她的心,让她对妹妹充满怨恨!

    为什么同年同月同日同娘胎出生,所有的痛苦都由她来承受?不公平哪!

    韩郁雯用力打着桌面,将所有的瓶瓶罐罐统统扫到地上去。

    望着散落一地的氧气筒、气管舒张剂以及药片……她好恨哪!如果……如果她不是郁雯就好了!

    蓦地,一个想法慢慢成形,对呀,她不是郁雯就好了!

    韩郁雯抬起头,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没有人会认得出来她不是郁岚,即使郁岚回来了,那时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已经是乔凌浚的合法妻子!就算乔凌浚不肯,郁岚也会因为不忍心伤害她而默默退出的!她知道,郁岚总是先替别人着想。

    她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沉佳蓉在七点钟来到乔家,巧手装扮好美丽的新娘。

    “好美!”

    新娘子微微点头,惴惴不安的脸色藏在头纱底下。

    沈佳蓉扶着新娘走出门外,“乔伯伯跟你凌浚哥都先到教堂招呼客人了,晟鸿留下来载我们过去。”

    李晟鸿打开车门,新娘子就坐,望着窗外的表情是复杂的。

    外公,请原谅我的自私。

    沉佳蓉跟着从另一边上车,以为她只是婚前紧张,拍拍好友的手背。“别担心,你是最美的新娘?”

    “美女们,出发?!”车子里响起结婚进行曲,奔向准备就绪的教堂。

    过了一会儿──

    “到了!这里接近山区,风雨更大。你等一下,我帮你撑伞,不然妆都糊了。”

    沉佳蓉叮咛的声音唤醒韩郁雯游离的思绪,她整整心情,扮演代嫁的新娘。

    没有人认得出她不是郁岚的,她再一次告诉自己。连她最好的朋友沈佳蓉都认不出来了,不是吗?有谁会想到在乔家床上被唤醒的新娘子会换了个人?

    布置典雅的教堂响起结婚进行曲,透过头纱,韩郁雯看到乔凌浚尔雅不凡的身影──那是她的丈夫,属于她的!

    乔凌浚望着站在另一头的韩郁岚,心里澎湃着──他的新娘,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司仪对礼堂外的新郎、新娘微微点头,“主后二00二年……我们为乔凌浚弟兄、韩郁岚姐妹举行婚礼。典礼开始──”司琴起奏,“新郎、伴郎入席。”

    西装笔挺的乔凌浚跟李晟鸿缓步走过红地毯,站定位。

    “伴娘、花童入席。”

    可爱的花童洒着花瓣跟沉佳蓉一道进场。

    虽然时间仓促,他仍然要给她一个最美、最永生难忘的婚礼!乔凌浚微微侧身,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他的新娘。

    “新娘入席。”

    乔岳逢牵起韩郁雯的手,“郁岚,乔爸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韩郁雯微微一震,细微的表情都落入了地毯那端的乔凌浚眼中。

    她的步履有些慌乱。

    乔凌浚的视线从她屡屡踉跄的脚步移到她颤抖的身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在两旁亲属起立欢迎下,韩郁雯走到圣坛前,目光故意回避来自右侧的审视眼神。

    乔凌浚更加疑惑了──从头到尾郁岚的视线始终避着他,为什么?

    在颂扬声中,韩郁雯怯弱的低着头,头顶的灼热眼神证明他一直盯着她看。

    不会有人认得出来的!韩郁雯第无数次告诉自己。错过这一次,她就只能孤独无依的度过余生了,而她不要过那种日子,绝不!

    乔凌浚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指尖的寒冷让他为之一惊,悄悄问:“郁岚?你不舒服吗?”

    不要再叫我郁岚了!韩郁雯忍着尖叫的冲动,抽回手,不耐的摇摇头。

    乔凌浚瞇起眼睛。他的郁岚不会拒绝他的接触!

    他紧握着拳,企图忘掉脑子荒诞的念头──如果她不是郁岚,那郁岚会到哪里去了?

    他只是想太多,一定是这样没错!

    接下来的献诗她依旧一副冷淡的表情,他的心一揪,他善解人意的郁岚居然连一点感动都无!他不是虔诚教徒,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信仰啊!

    乔凌浚真的迷惘了,很难说服自己她真是他熟悉的那个郁岚。

    牧师在台上问着誓约:“你愿意……不离不弃吗?”

    他愿意吗?跟郁岚结婚是他多年的希望,他很高兴郁岚始终如一的恋着他,直到婚礼前,他都还是处于狂喜情绪下的,那么,此刻他为什么无法回答“我愿意”?

    乔凌浚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没有回答牧师的问话。

    在全场一片然中,牧师清清喉咙,再问一次。

    “乔凌浚弟兄,你愿意吗?”

    我愿意吗?该是千百个愿意的,为什么说不出口!?

    他的持续静默让韩郁雯不安地抬起头,望入他犀利的眼眸里,旋即狼狈的低下头。

    这种情况下,他的郁岚会有受辱的感觉,会愤怒、会生气,就是不可能出现识破的表情!

    “乔弟兄?”

    “凌浚,你到底在迟疑什么!?”

    牧师与乔岳逢同时出声。

    乔凌浚如鹰的眼牢牢锁着心虚的她,从牙关里迸出:“她不是郁岚!”心里的疑团慢慢落实,他几乎能够肯定她是假的!

    “她不是郁岚!?”

    “这是怎么回事?”顿时,来宾席里发出交头接耳的声音。

    站在她身旁的沉佳蓉气不过,护到她面前说:“她不是郁岚,那她是谁?早上我到你家才叫醒她的!我告诉你,你不要仗着郁岚爱你,就这么糟蹋她!”

    对这个临时起意的婚礼,她早就替好友抱不平了,郁岚苦恋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婚礼都这么仓促!现在倒好,乔凌浚这混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郁岚丢这么大的脸,他没看到郁岚已经气到发抖了吗?

    她拉着韩郁雯就往外走,“郁岚,别理这个一下子要结婚、一下子又毁婚的混蛋!”

    “慢着!”乔凌浚喊住她们,“郁岚呢?”

    “凌浚!”乔岳逢也忍不住骂儿子了:“你在发什么神经?难道我会认不出郁岚吗?再说,她不是郁岚会是谁?”

    乔凌浚冷冷的说:“韩郁雯!”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新娘的身上。

    新娘子抖颤着,不是因为心虚还是生气。

    “乔凌浚?”沉佳蓉也气得发抖。

    “你说这什么傻话?”乔岳逢不相信睡前还甜甜跟他道安的郁岚,醒来之后却变成儿子口中的郁雯,这太荒谬了!

    有了沉佳蓉跟乔岳缝的力挺,韩郁雯用悲愤的大哭掩饰心虚。“原来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姐姐!”她挣脱沉佳蓉的扶持往外冲,奔入骤急的雨中。

    “郁岚!”乔岳逢与沉佳蓉大喊。

    韩郁雯拎起白纱裙摆跑着,穿过马路、冲上桥头。她知道唯有装得越可怜才能混淆他们,一旦被认出……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太过分了!”丢下这句话后,沉佳蓉率先冲出教堂,位于新店的这间教堂不远就是碧潭大桥,她四下张望,雨中找不到郁岚的身影。

    “在那里!”有人发现马路对面的桥上有道白色人影。

    闻言,所有人都冲到碧潭桥头。

    韩郁雯双手抓着杆,作势要往后跳,“不准过来!”望着站在最前面的乔凌浚,说:“你娶不娶我?”

    乔凌浚锐利的视线穿过绢细的雨丝,直直望进她的虚张声势中。他的郁岚不会这样要胁他,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心爱的、愿意共度一生的郁岚!

    “郁岚呢?你把她怎么了?”他不在乎雨在她脸上无情的淋出残妆,她不是他在乎的那个人!乔凌浚放在裤袋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果郁岚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加倍要你偿还,我发誓!”

    他冰冷的言语比沁进身体里的雨水还寒。他就这么笃定她是假的!?温温的泪水从韩郁雯脸颊流下,暖和不了冰冷的心。

    她多希望有双专属于她的多情眼眸,视她为唯一的宝贝,在另一张相同面孔出现时,依然能一眼认出她才是他的挚爱……

    而这些竟成奢求!

    “你看清楚我的脸?”韩郁雯歇斯底里的喊着:“看清楚!我才是你爱的那个人?”

    乔凌浚冷眼望着她,不为所动。“郁岚在哪里?”

    “凌浚!”乔岳逢不知道该拿这迷了心智的儿子怎么办,只好温言劝着她:“郁岚,过来乔爸这里,乔爸会给你靠!快点,雨这么大,你会着凉的!”

    韩郁雯摇头后退,厉声说:“你们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郁岚!”沉佳蓉不敢靠近,“你别做傻事啊!”她气愤的指着一脸凝肃的乔凌浚骂:“我跟郁岚是十几年好朋友了,难道分不出她跟她姐姐吗?她是郁岚,我确定!”她跟韩郁雯无法和平共处超过半个钟头的。

    “她不是郁岚。”乔凌浚相当笃定,“郁岚可能会自己淋雨,却不会让我们大家跟着一起淋湿。”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郁岚的安危,她不可能任由她姐姐代嫁,那么她呢?他的郁岚怎么了?

    他的神色越来越严厉,“郁岚呢?你把她交出来!”

    看着沉佳蓉乔岳逢面面相觑的样子,韩郁雯知道他们已经有所动摇了。不甘心哪!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孔,为什么他们只对郁岚好!?

    她仰着头,任雨水狠狠打下。没了,连最后的机会都失败了。外公死了,从今以后只有她一个人,谁在她发病时照顾她?谁能陪着她,度过欢乐与悲伤?

    虽然令人无法相信,乔岳逢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天的郁岚自私得不像“郁岚”。

    他试探地开口:“如果你是郁雯,没关系,跟乔叔说,我会替你作主的。郁岚呢?她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韩郁雯狂笑着,所有人都只关心郁岚,没有人在乎她!她彻底的输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心到最绝望的时候,反而不再激动,她望着桥下的滚滚黄水,露出淡漠的微笑。

    “我说实话,没有人愿意相信……”

    被她脸上的阴绝骇住,沉佳蓉也迟疑了。“郁……”性情这么强烈的──真的是郁岚吗?

    “我是韩郁岚。”韩郁雯依旧坚持,就算片刻的不确定也好,她要他们在无法确定之前尝尝悔恨不已的滋味!

    “是你们逼、死、韩、郁、岚、的!”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说着,享受他们脸上的惊愕,“哈哈哈!”即使只有几分钟,她也要他们感受到她的痛苦!

    在他们都来不及应变的情况下,韩郁雯转头,纵身一跳──

    在沉佳蓉的尖叫声中,乔凌浚伸手想抓住她,却只撕下一小片白纱裙摆。

    “我是韩郁岚──”这句话飘荡在风中,是蓄意模糊还是……无法达成的愿望?

    “不!”人群发出此起彼落的惊呼。

    惊骇过后,大家探头一看,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纱在湍急黄流里载浮载沉。

    不一会儿,厚重的白纱绊住身体,就没看见她再飘起来了。

    沈佳蓉趴在李晟鸿肩头啜泣。

    “我已经报了。”李晟鸿拍拍沉佳蓉的肩头,对乔凌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