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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明第7部分阅读

    业和机械的脉搏。

    而贯穿整个唐琪的大半生,在机械、冶炼和火器行业,他得以依赖的就是他的几驾马车,这几驾马车除了炼钢出身的于永贵,还有于永贵的三弟于永佑,在唐琪的指导下,于永佑成为了领先时代的机械及轻兵器的绝对权威,而历史上留名于史册的长洲武器专家薄钰,成为了战争之神,各种新式火炮的先驱;最不起眼的则是出身普通匠人的魏增智,他最大的特长是管理,制造各种爆炸物。

    在于永贵来到舟山后,宁波甬江南岸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知府大人很配合,拿出银子圈地,尤其是圈河边的无主之地太容易了。几天之后,甬江南岸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围墙,在于永贵的监督下,十座几米高的耐火炉在围墙内被迅速的建起,不远处是几座新建好炼焦炉,巨大炫目的水排紧依着河岸,现在虽然不是甬江的旺水期,但是供给这些最简单的水力设备显然已经足够。

    所有匠人的家属和甬江以南的士兵家属,几乎都有了自己的一份生计,除了参与鱼行的海货贩售和制作,他们有些人被允许经过甄选进入甬江河岸的工坊,他们将从事最基本的辅助工作,而对于唐琪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定海卫甬江口河岸被圈起的建筑之内,来自福建的铁锭开始被熔炼,苏刚建铁是这个时代大明最重要的军事金属物资,也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钢铁来源,最好的也就是唐琪需要的。

    这些最初的冶炼设备和钢材并没有超越这个时代,而在这之后,在历史的记载中,这些衍生的水利机械和领先时代的冶炼技术,它代表着大明末期轻工业的一个,代表着知识与创造的力量已经插上了它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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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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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坊之内,唐琪没有说话,他把一张图纸轻轻的推到于永佑面前。

    这个于永佑是匠首于永贵的兄弟,他来到宁波是为了看自己的兄长,没想到唐琪一听说他是一个铸剑师,立刻就开始好奇的跑了过来。

    于永贵兄弟祖籍安徽芜湖清水镇,而清水于氏,是当地著名的世代的民间手工匠人之家。他共有兄弟三人,于永贵排行老大;于永贵的二弟叫于永祚,现在在南京,是一名非常有名气的高级玉器匠人;排行老三的就是于永佑,他有一个非常特殊而神秘的职业;铸剑师。

    于永贵的三弟于永佑现年三十六岁,比他的长兄于永贵整整小了十岁。世代的匠人之家虽然身份不怎么高,但是,总的来说生活还算是有温饱的保证。在于氏三兄弟中,年龄最小,也最聪敏的于永佑被看做家里的希望,他是他们三兄弟中唯一一个上过私塾正经读过书的人。

    聪慧但不等于有科举的天分,不安分的于永佑参加了几次童子试之后,家里人也看到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希望。在大明天启五年,于永佑父亲的一个多年老友路过安徽芜湖,顺便来看望了他,于是,在这一年,二十五岁的于永佑在父亲的决定下,跟随这个浙江庆元的铸剑师去了庆元县(今龙泉)。

    这是一个有些神秘的行业,优秀的铸剑师不可欠缺的是耐心与意志力。同时,这个行业需要传承,还需要创新与经济上的基础。因为一把好剑,它的制作时间往往会非常长,钢材对与这个时代属于一种稀缺品,一把优秀的剑需要优质的钢材,还需要制作者的天分,否则,不可能制作出一把好剑。

    庆元县古称龙泉,因剑而得名,历史悠久,荟萃人口。因此,龙泉剑代表着优秀,也代表着一种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自幼聪慧的于永佑在制作方面有着非人的天分,到了庆元之后,仅仅几年的工夫,他已经成为浙江和江南地区小有名气的铸剑师。

    在于永佑三十岁的时候,他开始对剑有些失去了兴趣。因为,他又开始钟情于刀,在他的观念中,剑过于y柔,他认为刀才是一种霸气的武器。由于经济上比较富裕的原因,这几年,于永佑一直在庆元县炼制和研究各种刀的制作工艺。

    于永佑的妻子白氏也是芜湖人,因为年初于永佑的岳父的过世,于永佑就暂时停止了自己对刀的研制,他陪同妻子回到芜湖参加了岳父的葬礼。

    于永佑在老家暂住一段时间之后,在这年的四月中旬,他准备回庆元。庆元县位于浙地的西南边界,芜湖至庆元走水路比较便捷。又因为多年未见自己的长兄于永贵,知道于永贵已经来了宁波之后,于永佑和妻子在回庆元的时候便绕路来宁波看望自己的长兄。

    唐琪对铸剑师这个行业同样很好奇,也很感兴趣,于是,在招待了于永佑之后,他允许于永佑参观了自己已经初具规模的的军工作坊。

    在唐琪和于永贵的陪同下,于永佑见到了巨大的炼钢炉、炼焦炉、水排,这些东西在芜湖于永佑已经司空见惯,也根本没有引起他多大兴趣,只是客气的随口称赞了几句。

    但是,当三个人来到唐琪办公的地方,小憩喝茶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意外,改变了于永佑的一生。

    一样东西吸引了于永佑的目光,那是一张薄薄的宣纸,就放在他眼前的桌子上,宣纸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咬合齿轮组的设计图,这是唐琪的一次疏忽。

    这仅仅是唐琪的一个草稿,还没有完成。唐琪的事情太多,太忙,他心里想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个小小的疏忽,这张未完成的图纸,因唐琪一时的大意,没来及时时的收起,草图却被于永佑无意中看到,也许是一种天意,这张未画完的草稿改变了于永佑的命运,也让唐琪获得了一个载入史册的超级大人物。

    当唐琪转身吩咐亲兵上茶的时候,于永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这张薄纸,他稍稍的有些惊讶。当唐琪回过头,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于永佑已经轻轻的放下了那张未完成的图纸。

    对于一个jg通和钻研制作的高级匠人来说,机械的确很有吸引力,于永佑对唐琪抱拳一礼:

    “大人,您可是要制作一种传动机轮!小人自幼对于这些机械非常感兴趣,也许可以为大人提供一些帮助!”

    其实,中国古代很早就开始使用杠杆、滑轮、轮与轴等简单机械,约六七千年前就出现了陶轮、商代发明了利用杠杆原理提水的机械—桔槔、chun秋时期发明了弩机、西汉时已出现了金属齿轮、东汉时期创制了世界上第一台验震仪器—地动仪等等。中国古代在机械的动力利用上成就显著,较早就利用到畜力、水力、风力和热力等行业中。

    在战国时期,就记载有车轮的制造工艺,战国时期的战车是那个时代最鲜明的代表。在秦代,陆上交通运输工具得到不断发展,铜车马代表了当时铸造技术、金属加工和组装工艺的最高水平。

    东汉时已经有不同形状和用途的齿轮和齿轮系存在,有大量棘轮,也有人字齿轮。特别是在天文仪器方面已有比较jg密的齿轮系,张衡利用漏壶的等时xg制成水运浑象,以漏水为动力通过齿轮系使浑象每天等速旋转一周。公元132年张衡创制了世界上第一台地震仪,即候风地动仪。

    汉代纺织技术和纺织机械也不断发展,绫机已成为相当复杂的纺织机械。到三国时期,马钧将绫机进行了改进,使生产效率得到了很大提高。马钧同时还创制了新式提水机具翻车,能连续提水,效率高又十分省力。

    在唐代,水力机械也有新的进展,车船得到了进一步的改进,还出现了筒车。宋代木结构的水运仪象台使用水利进行驱动,更是机械力发展的一个顶峰。水运仪象台代表了当时机械制造的高度水平,是当时世界上先进的天文钟。而到了统治时间很短的元代,滚柱轴承的出现也属当时世界上先进的机械装置。

    到了明代初期,造船业已有很大进展。郑和下西洋的船队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船队,明人建造了古代世界上最大的远洋船舶。明代发明了活塞风箱,它是宋元木风扇的进一步发展,风箱靠活塞推动和空气压力自动启闭活门,成为金属冶铸的有效的鼓风设备。在明中叶或稍前,木帆船已能逆风行驶,并拥有全风向航行的能力。扬州立帆式风轮是将八扇纵帆等距装置在八角形木架上,围绕一个垂直轴旋转,并能自动调节帆面角度。这是中国古代独具特sè的木船风帆的进一步发展。长期以来,中国沿海一带多利用它推动翻车,以提取海水晒制食盐。

    离唐琪年代最近的则是明朝的宋应星编著和出版的《天工开物》,记录了许多先进的工艺技术和科学创见。它反映出当时的农业和手工业的生产技术水平,记载了不少有关机械制造和产品xg能的情况。内容涉及泥型铸釜、失蜡法铸造以及铸钱等铸造技术,还记述了千钧锚和软硬绣花针的制造方法、提花机和其他纺织机械以及车船等各种交通工具的xg能和规格等。《天工开物》被称为中国十七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唐琪不知道,明末著名的科学家宋应星居然还和他处于同一个时代,机械和制造是他不擅长的。宋应星正在努力着,他的《天工开物》作品完成年代是崇祯十年,也就是一六三七年,也就是明年。

    尽管这些机械制造主要仍靠手工cāo作,但它体现了华夏民族对于各种先进机械技术的发展。

    唐琪愣了一下,但他很快释然,先进的传动系统,自己很需要,一个懂得古代机械传动系统的人,绝对是一个人才。但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小看中国古人的科技与机械知识。

    看来还是因为清朝的腐朽与愚昧,才使中国先进的文明,和各种科学技术没有机会得以继续发展下去,他们的蒙昧与无知使中国落后了别人不下百年,甚至几百年。

    也许在欧洲,这些机械构件已经存在了很久,而且,必然在不停的获得进步。这些东西,在张世凤的记忆中的确有些模糊,他突然想起,西方的自鸣钟表、风车、水利等机械,虽然并不比大明领先的太多,但这些最初的机械,它们却是西方工业进步的基础。

    既然出现了这些最基础的机械,那么这就意味着,机械已经在欧洲得到了发展,它需要的只是那一次工业大革命。

    作为世代匠人的后裔,于永佑对于这些东西太熟悉了,他从小耳闻目染,对于各种木材,金属材料的各种制作,他显然都非常感兴趣。

    于永佑之所以询问张世凤,他需要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的长兄在唐琪这里得到了重用,自己的侄子也在这里。

    “既然于先生感兴趣,我就再让你看一些东西!”

    这张薄薄宣纸上的东西,对于象于永佑这样世代匠人之家出身的人来说,并不难理解,那是机轮的一种组合,是一种传动系统。

    于永佑看着这个传动机轮组合,他嘴里叨念着:

    “这不是木质材料可以制作出来的,我明白了!这个传动机轮的组合需要钢铁,需要大小不等的机轮组合在一起,还需要一个轴,一个非常坚硬的轴。”

    这是唐琪绘制的齿轮咬合联动装置,里面包括齿轮、轴承、皮带,属于一个整套的联动系统。

    这太超前了,于永佑没见过如此jg密的整套联动装置,显然有些惊讶,于永佑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

    “皮带可以带动这个装置,但是,大人,这个轴的运转会非常吃力,如果运用水力,也会非常吃力,轴将无法承受这种力量,所以轴的材质只能使用钢。这个机轮的轮芯好像是关键,可以增加机轮的转动力,。”

    唐琪突然有些被轻视的感觉,这个联动装置于永佑竟然不感到惊世骇俗,这出乎他的意料。但瞬间,唐琪突然意识到,于永佑很专业,他对这个装置应该非常熟悉,也就是说,他肯定见到过,或者运用和使用过和这个联动系统类似的机械装置。

    “中心的轴需要轴承,轴承可以使轴和齿轮非常轻松的转动起来,用很多齿轮进行接合,它都可以毫不费力的转动起来,只要动力存在,它的转动就不会停止。

    这个联动系统可以衍生很多种机械,无论是钻磨、锻压还是带动大型机械系统,它都将轻而易举!它将是人工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它可以制造出很多别人不敢想象的东西,比如火铳、火炮,还有各种冷兵器的产量将是无限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现在我需要的,是拥有足够硬度的钢还有这种机械!”

    唐琪太期待了,他期待的目光看着于永佑继续道:

    “愿意为我来制作轴承吗!”

    对于唐琪的直白,于永佑错愕的迟疑了一下:

    “大人!永佑不做匠人!”

    这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他的神情带着一丝骄傲,唐琪喜欢这样的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具有自己主见的人了。

    带着微笑,带着轻松的语气,唐琪说道:

    “可以做我的幕僚,想做官我就给你一个官身!监管我的武器工坊,每年千两以上的饷银,二十年的约定!”

    于永贵一直在听着两个人的交流,唐琪最后的招揽令他的心砰砰的狂跳,于永佑没立刻回应,使他的心几乎到了冰点。汗水已经不知不觉的就要流了下来。于永贵在害怕,他怕自己的弟弟不答应唐琪的招揽,既然唐琪给他们看了这些东西,按照常识,那就意味着,他们兄弟如果不加入唐琪的团队,他们根本无法从容身退,唐琪只要愿意,会像捏死蚂蚁一样让他们兄弟尸骨无存。时代决定了权利,一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一个可以说在宁波说一不二的大将,还是皇帝钦点的武状元,还是一个锦衣卫,这样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仅仅是高高在上这么简单,只要唐琪一皱眉头,让于氏兄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恐怕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也就在这时,于永佑看到了兄长的紧张,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遇到了麻烦,也想到这个机轮装置的巨大用途,它的重要xg不言而喻,这使自己陷入了这个巨大的麻烦。这个贵公子加锦衣卫微笑的面容,好像一把利刃,它随时准备刺出。于永佑虽然仍旧在迟疑,但他其实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可以!但是大人!小人必须回庆元一趟,那里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各种工具和帮手要带过来,孩子也必须接过来!”

    于永贵那双青筋暴起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唐琪的笑容在他眼里突然变得有是那样和煦。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不缺钱,不缺人,更不缺权利!尽快回来!我已经等不及了!”

    唐琪的笑容绽开了,就仿佛满园的花朵在瞬间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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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机械化的

    回到宁波的唐琪显然心情大好,他现在就在于永贵的陪同下处身在甬江河岸的工坊之内。

    几个炼炉旁边,两组带着披护的锻工匠人正拼命的挥舞着锤子,每组匠人一旁还有一个专门搭手的学徒在帮忙,正是炎热的夏季,汗水顺着他们的脸和身躯不停的在流淌。

    于永贵陪着唐琪就站在不远处,热浪使的人很热,已经湿透了衣裳,而几个唐琪的亲兵也在他们不远处一起遭受着热浪的洗礼。

    “好了!”

    迅速的穿上披护上前,于永贵接过匠人的钢料,他熟练的和一个锤工继续用力的锤打那块钢料。

    竟然用了一个时辰,一个海碗口般大的钢制圆盘竟然要用一个时辰,但终归它还是成功了。在这个圆盘的正中,还特意按照唐琪的要求打制了一个规整的正方形的孔。

    “太硬了!大人,下面的工序将更难!制作出齿轮,看来还得指望永佑的工具!”

    于永贵炼钢很熟练,但是,制作看来也不是他的强项。

    “暂时休息吧!太热啦!下午再继续吧!”

    唐琪的房间内,吃过午饭的于永贵和唐琪两个人正在商量:

    “钢轴已经制作好了,只是这齿轮太费劲了!齿轮都这么难,更jg细的轴承将更难!恐怕小人完成不了!“

    “没有关系,一会我派人去找几个手艺好的火器匠人过来,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尽管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