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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明第13部分阅读

    显然对火器没有什么具体概念:

    “督军大人,鲁密铳的制造很难,同时它的shè程与威力也很强劲!唯一的不足是,它的造价极其高昂,而且工艺很复杂,制作很不容易!”潘可大对火器看来非常了解,他的解释说明了这一点:

    唐琪很有钱,拥有大量的鲁密铳并不算奇怪,史可法点点头:“红尘的士兵看来是依靠这些鲁密铳战胜了流寇,红尘你的军中有多少鲁密铳?”

    “回大人,大概五千余只。”

    “多少?”史可法扭过头,这个数字让他有些感到惊讶:

    “也就是五千余只,不过,我的火铳手是每人三只鲁密铳,也就是说,末将只有不到两千的火铳手,其余的全是刀盾手之类的辅兵。”

    唐琪的回答有些令人不解,史可法很好奇,他继续追问:“火铳手每人三只鲁密铳?这是怎么回事?愿闻其详!”

    舟山的士兵分工很明确,唐琪的解释也很简单,这是改良版的鲁密铳,属于燧发,shè击频率很高。而每名火铳手配备两名装填手,两个人配合装填火铳,这样;只要装填手不出现问题,火铳手就可以不间断的进行shè击,这个配置的优点也很明显,就是效率非常高。而这些装填手也的到了最充分利用,他们还可以兼任刀盾手、掷弹手。

    有钱果然很好,唐琪的解释让史可法等人无话可说。

    阳chun三月的夜晚空气非常清新,让人感觉很惬意。

    篝火灿灿的闪烁,几个最高阶的将领围在篝火旁,因为处理公事,史可法来得有些晚。

    史可法有些过于矜持,他根本就不明白与这些将领沟通的重要xg,因此,唐琪特意的安排了一次这样的军议。

    “虽然我们战胜了流寇的先锋,但张献忠必然会有后续的行动,请督军大人安排作战事宜!”这是正式的军事会议,虽然关系密切,但唐琪不能再使用平时的称呼:

    “这次的大捷红尘当属首功,本官已经向朝廷上书为舟山将士请功,既然红尘的功劳居首,那么就请红尘解析一番现在的战况。”

    在座的苏州将士大老远的来支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史可法真的有些过于矜持,他根本就不擅长领军,不擅长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最基本的笼络都不会,而他历史上的那些政治与军事上的失败看来与他的这种作风有直接关系。

    唐琪明白他改变不了什么,他很无奈,史可法是一个过于执拗的人,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没有那种意识。文武疏途,文贵武贱果然是一道很难迈过的坎,时代的局限,唐琪能做什么?

    “末将不才,督军大人,我看还是请潘老将军先说上几句!”唐琪谦恭的首先邀请资格最老的潘可大舀出建议:

    “哪里?哪里?唐将军年少英才,又是陛下钦点的武科状元,解析战况再合适不过!”潘可大谦逊的站起身拱手:

    潘可大不做出头鸟,无奈的唐琪再次邀请许自强,然后是陈于王、陈国计。几个人很识趣,谁都明白,有兵,有战功才有话语权;这本来就是一次唐琪为他自己准备的军事会议,自己没有必要出来抢风头。

    “既然各位将军如此客气,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唐琪抱拳拱手:

    “流贼队伍是由于吃了败仗进山,现在已经缺衣少食,所以,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劫掠,最紧缺的是粮食!因此,他们的目标是粮食,是转战它地继续进行掳掠!张献忠的目标是与蕲州、黄州的流贼大军会合,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和途径得到粮食和各种补给,流寇就必然要沿途劫掠,同时要过我们这一关!

    现在,我们疏散了百姓,再沿路阻击,张献忠的贼军已经得不到充分的补给。那么,张献忠要么和我们来一次一碰硬的会战,要么这些流寇就会有另两种选择;第一个选择很简单,就是绕过我们的防线,这个选择唯一的路径就是向东绕过大片的丘陵地段,然后奔向蕲州方向。第二选择是走回头路,去凤阳府方向,而这个选择是一种最差的选择,因为我们会追击,而路途当中最大的危险是,流寇可能受到沿途守军的不断围堵与夹击,所以,这个路线是最危险,也是可能xg最低的一种选择。”

    唐琪对战况解析的头头是道,利弊关系解释的极其详细。史可法等人现在明白了,唐琪的胜利绝非偶然,这个曾经的读书人,这个钦点的武科状元很有一套军事谋略,他的胜利绝对不是靠着侥幸得来的。

    现在,很明显,张献忠部最大的可能xg就是强攻或者绕过这两种方法。

    稍稍沉思片刻,史可法开口:“好!红尘解析的很正确!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斟酌如何来应对张献忠!”

    既然已经有了预判,应对的方法很简单。军议的结果就是派出大量的斥候观察流寇的动向,随时准备出击。一旦张献忠不要命的来冲击这道防线,舟山将士也只能选择来一次强硬的会战,而一旦张献忠准备逃跑,那就更简单,也不用客气,直接就可以进行追击战了。

    第54章大战的序幕

    天不作美,二十六ri清晨,淋淋的细雨落了下来。

    明军大营中,一个矫健的斥候骑着战马飞奔而来,由于是刚刚下起雨,泥泞还不算严重,战马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斥候转眼到了近前。

    “报~~五里之外发现敌军斥候!”

    发端于大别山趾凤乡山区的凉亭河水澈明净、常年不断,它穿凉亭镇而过,将凉亭镇镇区分割为河东、河西两个部分,唐琪等人的一万余名官军就驻扎在不算宽大的凉亭河出河口的北岸。

    明军阵营十来里之外,一个麻子脸的黄面大汉正骑在马上指挥庞大的队伍向南挺进。

    只有一战,这种选择也是一种无奈,这个黄面大汉正是这些流贼的大首领张献忠。没有充足的补给,粮食已经成为一个大问题,近四万人的队伍需要的各种物资量非常巨大,已经不可能再退回山中,更不可能走回头路去凤阳,如果那样,这些手下还不知道会剩下几个人,张献忠别无选择。

    向东迂回,肯定会受到官军的疯狂追击,张献忠经受不起那样的损失,这些剩余的手下有很多是跟随张献忠多年的老卒,张献忠再也禁受不起,伤了根本,想东山再起哪里有那么容易。

    虽然只有采取人海战术来一次攻击,别无选择,但万幸的是左良玉部已经离开,更加万幸的是这些驻守此地的官军虽然火器众多,还算战力不俗,可更加幸运的是,老天也好像在帮张献忠,竟然下起了雨。

    经过多年和官军的战斗,张献忠对明军的战法和武器非常清楚,与拥有众多火器的官军作战,这样的天气绝对是最好的机会,这些官军只能自认倒霉。南人不堪战是一个共识,这些江南的士兵的战力肯定不如左良玉,近身搏斗张献忠有信心完胜,只要击溃他们,粮食、武器盔甲和各种物资自然会有。

    小雨中,信心满满的张献忠开始下达命令:

    “可旺(孙可望)!你负责正面,能奇(艾能奇)负责东面的侧翼,雨天不利于官军火器燃放,趁着雨天要一鼓作气击垮他们!现在去整队!”

    雨越来越密集,明军大阵中,斥候不停的甩着泥浆前来禀报敌人的情况。

    站在两丈多高的望台上,唐琪的耳边响起史可法忧虑的声音:“红尘,天不助我等啊!雨天不利于火器燃放,敌众我寡,此战一定要小心!慎之又慎啊!”

    “督师无需多虑!我的士兵即便不使用火器也不是这些流寇可以战胜的!再者说,我自有办法应对!”

    没有壕沟,没有拒马,没有哪怕是一种看来让人放心的作战工事。大军阵前只有一排半人高的长形盾牌,长盾的正面好像蒙着一层铁皮,在雨中仍旧闪着金属的光泽。

    长形立盾,这是一种特制的野战盾,是唐琪与自己作坊内的匠人经过试验后,决定采用的特殊野战用盾。这种盾牌还带有两种盾座,一种用于在比较软的土地上使用,盾座底部的铁刃可以轻松的插入地下,用起来绝对稳固。而另一种是用于无法插入地下环境用的盾座,底座就是一个很沉重的长形铁槽,在铁槽上放上盾牌,它可以直接而又稳固的放在硬地使用。

    这种盾的顶部正中都有一个凹陷的凹口,采用跪礀的火铳手正好可以把火铳架在这个凹口进行shè击。士兵带上有面甲的头盔,除非火炮,任何弓弩几乎不可能对藏身于这种盾牌之后的士兵造成大的杀伤。远远看去,木质包铁的盾牌黑黝黝的,盾牌隐隐泛着金属的寒光,渀佛就是一排低矮的金属长城。

    这些舟山的士兵的眼中没有任何感彩,他的冷漠而木讷的看着前方等待命令,除了雨点落下的声音,一切寂静无声,没有人移动,没有人说话,静的有些让人很不舒服。

    斥候打破了沉寂:“报!督师大人,报将军!敌军大部据我军三里!方向正北,有一支约五千人的流贼队伍离开大部队在向东移动!”

    “再探!”唐琪挥手,斥候在泥泞中再次离去。

    “准备!”

    随着望台上唐琪的命令,冰冷的军阵顷刻间活了过来。

    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油布大伞被迅速支起,被油布遮盖的大车被掀开,一个个木箱在油布下被抬至伞下。士兵开始戴上头盔,在油布下等候了很久的火铳被士兵舀在手中。

    现在,史可法终于明白了,唐琪已经做好了一切完全的准备,这些油布伞完全可以遮蔽这样的雨水。也就是说,唐琪准备的很充分,他已将雨天对火铳的影响力减至最低。

    所有的战前准备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好,舟山士兵已经戴好了战盔,每个火铳手与装填手的左手都带着一个皮制的手套,右肩戴着一个棉质的肩垫;他们的身后是一个个方形的油布矮帷帐,弹药全部整齐的被码放在帷帐下面的土台上,辅兵们跪在地上在检查和装填火铳;辎重兵们静静的守护在一个个方形的油布帷帐后面,他们的身后是一辆辆装着弹药的大车,大车被油布盖得严严实实。

    雨水击打着这些站在雨中士兵的战盔,顺着脖颈流入他们的罩甲。准备就绪,除了发布命令的军官,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丝毫的混乱,远远看去,这个雨中的情景彷如进入一个无声的世界。

    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斥候再次踏着泥泞前来禀报:

    “禀报督师大人,报将军!敌军大部据我军两里!方向正南,东翼的敌军据我军侧翼约两里半!”

    “命令所有的斥候逐渐回撤,千户郭陆听令!”唐琪这是决定让郭陆来进行这次战斗的阵列指挥:

    郭陆显的非常激动,他稍显慌张的迅速跑了过来:“麾下中中所千户郭陆见过督军大人!见过将军!”

    史可法显然不知道唐琪的作战规则,他向郭陆点头示意,随后扭过头看着唐琪发号施令。

    “郭陆出列准备指挥战斗!六十五步的作战距离!再次检查武器,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遵命大人!”对于唐琪赋予的这种荣誉,郭陆显的很意外,他回答的声音有些大的异乎寻常:

    “传令!斥候不需要与敌人纠缠,敌军大部距离我军阵线一里半的时候,撤回所有斥候!”

    唐琪下达着命令,随后转身面对史可法:“督师大人!这样的天气,向东侧迂回的贼军过不了河,只能起到sāo挠的作用,您看是不是让其它将军和您的部下对东翼进行一下掩护,正面的贼众由我来对付。”

    没有丝毫的犹豫,史可法随即下达了命令:“请许将军、潘将军、陈将军带领所部掩护东翼!白崖寨的援军也全部归许将军统属,绝对不能让贼军过河,请诸位将军一定要护住东侧的防线!”

    雨幕中,几名将领领命而去,一场大战的序幕拉开了。

    第55章万人的炮灰

    唐琪只是稍稍的有些期待,其实,他并没有把这几万的流贼看在眼里。

    张献忠的流民军队太落后了,大部分就是一些刚刚放下农具的农人。这些人没有火炮,没有太多的骑兵,面对自己的火铳手,面对jg钢打造的武器,面对几千颗的手雷,这些人无异于是来送死罢了。

    唐琪并不希望自己在历史上被说成是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但他没有别的选择,战争无所谓正义与邪恶,正是这些乱民,他们掏空了大明的根基,正是这种内忧外患的双重攻击,把华夏文明间接的推进了那个耻辱的深渊。

    战争没有怜悯,只有生与死,只有流血,它可以洗净一切污秽,没有任何妥协的一丝可能。历史已经证明,无论多么残忍的杀戮,历史的评价都是掌握在胜利者那支书写历史的笔上。唐琪不需要相信什么历史所书写的所谓正义,至于如何书写,它只是一种根据不同时代的政治需要由胜利者来灵活掌握的工具罢了,历史的评价,只是站在一个不同的立场而已。

    流贼之所以被称之为流贼,就是因为它的特xg,受到掳掠和破坏的不仅仅是那些地方豪绅也地方政权,他们对于百姓的伤害和荼毒绝对不是历史空泛的那些简单描写与数字。国家的制度受到破坏,盗贼四起,百姓无法正常的生产,无数流民的物资供给靠劫掠士绅大户和地方政权肯定不足以供给,流民军队对普通百姓的伤害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

    为了活下去,哪里有什么正义与邪恶,只有活着才是目标,才是真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十几个舟山骑兵斥候依然在阵前不停迂回着观察敌情,由于下着雨,视线受到很大限制。

    敌军的斥候首先出现了,在一里半左右的距离上,流民的正面大部队终于出现,一条淡淡的黑线出现在正北方向,唐琪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条黑sè的线越来越近。

    “报!督军大人!报将军!正面敌军据我军约一里半,大概人数三万!”不时有飞驰的探马在泥泞中前来报告敌人的方位与距离,而且越来越频繁。

    随着距离更近,唐琪等人面前黑压压的人cháo渀佛没有边际,漫山遍野的流贼大军令人触目惊心。

    几万人不是一个片面的数字,当你真正面对几万敌人的时候,你才会真正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在望台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一里之外的距离,没有任何前奏,约一万人的流贼大军在正面已经脱离大部队,由于下着雨,旗帜只是象征xg地举着,疲软的旗子根本飘扬不起来,更是看不到上面的字体。

    “万人的炮灰!张献忠这个贼子好大的手笔!”唐琪感慨着:

    史可法可没有唐琪这么轻松,他有些紧张的嘟囔着:“我们还有好几门火炮,红尘你看我们是不是把火炮推上去?”

    这个问题史可法已经提起了好几次,可唐琪一直没有同意。半天才shè出一个铁球,这种效率唐琪根本就看不上眼,而最大的问题是,架上火炮之后,火炮碍事,它会对唐琪的阵列造成漏洞。

    “督师,这是雨天!还是算了,有这些火铳就已经够了!火炮太”

    “五百步三百步!敌军约万人!”

    “两百五十步!”

    测距手在不断汇报着敌军的距离,史可法显得越来越紧张,他消瘦的脸紧绷绷显得愈加严肃。

    唐琪显得很轻松,他需要的是让这些士兵成为真正的职业军人,成为冷血的杀人机器。士兵需要血与火的历练,这个国家需要这些士兵去杀人,需要他们锻炼和成长。这支军队融汇了唐琪无数的心血,要成为一支强军,就必须见血,没有见过血的队伍,没有杀过人的士兵,他绝对不会合格,强大的职业战士需要的就是血火的历练。

    这些流民大军非常适合对这些士兵进行检验,随着实战经验的增长,士兵与军官会逐渐适应战争,他们会逐渐成为漠视一切的职业战士,会冷漠的杀死唐琪想要杀掉的所有敌人,这才是唐琪的最终目标。

    “炮灰不少啊!还算看得起我!”唐琪感慨着:

    史可法可没有唐琪这么轻松,他有些紧张的依旧嘟囔着:“我们还有好几门火炮,红尘你看我们是不是把火炮推上去?”

    “火炮还是算了,督师尽管放心,贼寇而已,我军将轻松获胜。”唐琪依旧不同意史可法的提议,看来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