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明很不好意思的笑。
“关于离婚孩子抚养权方面的，你应该懂一些吧？”王老五问，拿出香烟点上，也没给钱文明，钱文明知道他的习惯，所以自己从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自己抽出一支，点上。
“当然知道。怎么啦？你不是还没结婚的嘛？不会是有私生子了吧？”钱文明在王老五面前从不客气，甚至有些刻薄，他一向自视清高，很看不惯那些有钱人，但王老五他是很佩服的，大气。
“开什么玩笑，我这样的人能有私生子，那满世界的私生子不知道要有多少。”王老五就喜欢他这个清高的刻薄，可以当自己的一面镜子，随时警示自己。
“那是不是又管闲事了？我说你是闲得慌还是天生爱惹麻烦。上次那杜家的事，要不是那老鬼倒了，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呀？”钱文明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佩服王老五当时那种大义凛然的：“说说吧，这次惹的又是什么厉害角色？”
“公安局副局长，他老子还是个老革命。”王老五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钱文明被烟呛得咳嗽起来，胀红着脸问：“局长，还是警察局长，后面还有老革命顶着的。我的妈呀！武哥，这才清静几天呀！怎么又揽了这么个瓷器在怀里？”
“不是本市的，在浙江。”王老五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惹那么远，服你啦！要我过去处理吗？”钱文明知道自己肯定是推不脱的，所以也不打算推。
“对，要回一个孩子的抚养权，该花多少钱就花，我只有一个条件，要回孩子的抚养权。”王老五还是很平静的说。
“谁的孩子？你把详细的情况说说，那边我有同学在。”钱文明想，没上次那么凶险。
于是王老五把江雪的事情大概的给钱文明讲了讲，但没说自己和江雪的关系，只说是朋友委托。
“武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女人没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就没有监护的资格。真的难办。”钱文明听完，心都凉了，以为就是一般的离婚案件，谁知道牵扯出这么些是是非非来。
“好办！我还找你干什么！你钱文明就一熊包！你们当律师的，不用法律说话，却看对方身份，算是什么东西！”王老五忽然站起来吼叫着，把钱文明吓了一跳，差点没吓跌地上去。王老五是想到了江雪在当地找个律师都难，想想她当时那无助的处境，又听到自己养着的律师都这个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武哥，你消消气，我只是说难办，没说不办啊。你坐下，咱们慢慢说，会找到解决办法的。”钱文明把烟摁灭，起来去拉王老五坐下。
“那你说说，先从那里开始？”王老五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坐下来，再点上支烟。
“从你刚才给我讲的情况看，那姓唐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有把柄可抓，但需要的是证据，只要掐着了他的七寸，不怕他不主动放弃抚养权，那样，就可以不用法律手段，庭外和解了。”钱文明的话，让王老五很受用，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有个目的，就是要把那姓唐的给关进监狱去，这是对他给江雪造成伤害的回报。
“那要是姓唐的进了监狱，还有抚养孩子的权力吗？”王老五问。
“你是说把姓唐的给彻底毁了吗？如果他进监狱当然就没监护权了。”钱文明终于明白了王老五的意思，但他不明白的是王老五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要回孩子的监护权就可以，还要把那男人给弄倒，这就要难上加难了，但他不敢再说什么。
“可以做到吗？”王老五问钱文明。
“武哥，是不是姓唐的那小子惹了你。要知道跟踪一个警察，进行私自调查是犯法的。”钱文明还真有些怕，怕自己的律师资格被取消。
“律师调查当事人，怎么会是犯法呀？你是害怕吧？”王老五斜视着钱文明说。
“可那个人是个警察，我们律师只能正面问当事人问题，可那样不管用，问不出什么来的。”钱文明解释着。
“我又没叫你搞暗地跟踪调查，我的意思是，你正面的按法律程序走，我会安排人从侧面给你搞证据，到证据充分了，就让那姓唐的到他该呆的地方去呆着，你把孩子要回来就行。明白吗？我的大律师！”王老五也挖苦钱文明，总不能让他刻薄自己嘛。
“武哥，搞暗地跟踪是违法的，一般平民百姓没有这个权力，只有司法机关才能进行对他人的跟踪调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还被对方反抓住我们的把柄。”钱文明说的话，王老五懂，但除了这个办法外，没其他路可走。
“我知道这些，要是都可以调查，那还叫暗地里跟踪调查吗？风险和机会并存，只要值得冒，就该大胆的去做。等会李仕兵来，我会详细给你们安排的，可惜的是仕兵他要结婚，不然他去办这件事，是最好的人选。”王老五和钱文明两人谈到快六点，侯宝生把李仕兵从机场接回来。
“武哥，这么急的叫我过来，有什么急事吗？”李仕兵和王老五、钱文明打完招呼后坐下就问。
“是啊，我正在和文明商量着哪。你来的很快嘛。”王老五看着这个可以为自己去死的兄弟，有些感动的说。
“接到你电话时，才一点多，我就赶到机场去看有没有最近的航班，直到买了机票才给宝生打了电话。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平时你不会这么急的。”李仕兵对王老五的了解比对陈铭川还多。
王老五把事情经过给李仕兵和侯宝生讲了讲，最后说：“你有没有认识可靠的人去办这个事情。文明正面交涉，麻痹那个混蛋，然后在背后跟踪他，毕竟他是个警察，而且以前干过刑警，可是个厉害人物。据我知道的情况看，他可能有包养着二奶，只要抓拍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知道那女人的真实名字和住址就可以；其次，这个人还喜欢赌博，象他那种身份的人，不会是打打麻将那样的消遣，肯定在地下赌场玩大的，甚至有他参与的份，充当保护伞，跟踪的人要混进他去的赌场，甚至可以和他赌，最好能和他交上朋友，证据就好搞到了；最后，听说他还与黑恶势力有联系，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哪些，但肯定有，不然他花天酒地的挥霍从那里来，跟踪的人也要把这个调查清楚。以上三样，足够他小子在里面蹲上个十年八年。我知道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到那里去的合法身份，所以我考虑让跟踪调查的人到浙江分公司去。仕兵回去后给陈总把这件事情详细的说说，让他来安排进入分公司的事宜。本来我不该让你知道，因为你就要结婚，很忙，但事情紧急，需要快点动作，现在是那小子最得意的时候，他决想不到我们会收拾他。”
“武哥，你说的浙江那个市，就是张天强的老家呀，他应该最合适。如果不放心他去，我和他一起去，怎么样？”李仕兵等王老五说完，自己就主动站出来。
“武哥，我去吧，仕兵不合适，要是出了问题，他有家小，我没有。仕兵，你就结你的婚，这样的事情，新郎最好别插手，晦气！”侯宝生也站出来抢着去。
“哎！我还能说什么？本来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们没关系，但我又没那本事，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去跑，只有劳驾兄弟们。那就宝生和张天强去，但要记住，你们所收集的证据，都要交给我，不管多少，不要私自去和那个人交涉，由我以后出面收拾他。还有，如果觉得他怀疑你们了，或被发觉了，马上停止一切活动，尽快离开，这点一定要记住。你们到那里所有的开销，我会给你们准备一张卡，里面的不够，就给我电话。”王老五不想让他们以后吃亏，要是整不倒姓唐的，那他们以后可能有危险，所以他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事情，王老五还真是有些担心。
最后王老五还交代了一句：“这件事情，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知道。”
7 其乐融融
王老五回到家里，已经快八点，进门只见父亲一个人在客厅。
“爸，妈妈她们去哪里了？还没吃饭吗？”王老五问。
“在楼上，等你一起吃呢。”父亲正看焦点访谈，头没抬的回答。
王老五走到楼上，听到客房里有哭声，走到门口，母亲正把江雪搂在怀里，安慰着她：“别难过，孩子，真不该问你这些伤心事。”
“妈，怎么啦？”王老五见母亲也含着泪。
“小武，你一定要把江雪的孩子要回来，那孩子以后跟着那样的男人，能学好吗？”母亲抬头给王老五说。
江雪也从母亲的怀里离开，自己抹着泪：“对不起，害伯母也跟着难过。”
“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要回孩子的。我饿了，吃饭吧。”王老五说自己饿，是要转移两个伤心女人的话题，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是他这生的最爱，看着她们伤心，自己如果无能为力，那才是他最大的包袱。
江雪的到来，让王老五母亲很高兴，这不仅仅是因为江雪曾经读书时帮助过王老五，关键的是母亲觉得王老五这些年没结婚，就因为这个离了婚还有孩子的女人，她没在乎儿子喜欢这样的女人，因为她在寒冰的问题上就没答应他的要求，所以觉得很对不起儿子，她想补偿这份遗憾。
一家人很愉快的吃了个晚餐，饭后江雪还帮着保姆收拾厨房，给一家人削好水果，端到客厅里，完全进入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自己也没觉得是个客人，她的那种优雅气质和秀美的外表，让王老五父母都很满意。
“雪，坐下来吧，别累着了。”母亲看着这个儿子喜欢的女人，乐得嘴一下午都没合龙过，总是雪这样雪那样的，比王老五叫着还亲热。
“伯母，给，木瓜可以吃的，虽然有甜味，但这是木糖的甜，对血糖不会有任何影响的。”江雪把削好的一块木瓜递给王老五母亲。
“哎呀，我家有两个学医的，我们老两个都要多活几十年的。”母亲接过木瓜，又很夸张的说。
“伯父的心脏不好，油腻的要少吃，水果可要多吃。”江雪把木瓜也递给王老五父亲一块，父亲也笑着接过去。
“这下好了，有江雪在，老头子吃水果也会多些了，以前我都是要喂他嘴里才吃的，你一来都不用我喂了，哈哈哈！”母亲的乐观，感染着江雪，她也跟着笑起来。
“你也吃吧。”江雪给王老五递过去，虽然才说了几个字，但那款款深情，连母亲都看出来了。
“国庆节有个朋友结婚，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吧。”王老五说的是李仕兵的婚礼，他想正式的介绍江雪和那些朋友们认识，没有比参加婚礼这样的聚会更合适的机会了。
“可我得先去，把工作的事情办好才行。”江雪回答。
“别去北京上班了，你要真丢不下你的专业，在岛城也照样可以的，我给你联系家好点的医院。”王老五哪还会让江雪和自己分开，他要她永远的留在身边。
“小武说得对，雪就在岛城，哪也别去，等孩子要回来，就在这里读书，家里就更热闹了。”母亲把话抢过去，生怕江雪明天就离开似的。
“可那边已经……”江雪话还没说完，王老五就打断她。
“我给他说就是了，等我们去参加婚礼时，再当面向他道声歉。”
“好，我听你的。”江雪也觉得再离开王老五不妥，毕竟自己就是为了爱才跑来的，现在王老五的家人都接受自己了，再和他们分开，会让他母亲以为自己是怕和老人待着才走的。没见到王老五父母前，她有很多的顾虑，担心他父母嫌弃自己是个有孩子的女人，等见到后，才发现王老五的父母不是那种世俗之人，有这样的父母，儿子绝对差不到那里去，不仅接受自己，还接受孩子，能这么开明，上哪找呀。
“这就对了，听小武的没错，好好在这里呆着，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旅行，散散心，把过去的都忘掉，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我去看个好日子，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免得别人说闲话。”王老五母亲想得很周到，连怕别人说闲话都想到了。
江雪听王老五母亲这么一说。脸唰的就红起来，偷偷的看王老五，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妈，不急。等我把江雪的孩子要回来吧，他也有权利表态，只要他也同意他的妈妈嫁给我，再办婚事不迟。雪，你认为这样妥吗？”王老五考虑到孩子的未来感受，所以这样说。
“恩，我听你的。”江雪看着王老五，要是父母不在，她真想扑上去亲他一口，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他都想到了，她能不动情吗。
“也好，那样就更完美了。就让别人说去吧，现在你就是我老王家的未过门媳妇，以后别再伯父伯母的叫了，一步到位，直接喊妈和爸。”王老五母亲还真是等不及了。
“你瞎说啥呀，那也得江雪同意才行，是不是？江雪。”王老五父亲终于开口，问江雪的时候语气就变得温和起来。
“爸，妈！我同意。”江雪红着脸，有些生疏的喊王老五父母爸妈。
老两个高兴得楞了一下，才哎的答应，母亲拉起江雪的手，眼里都盈满了泪花，激动的说：“好媳妇，以后别再想过去的不愉快，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啊！”
“哈哈！妈，这下你满意了吧，以前总唠叨媳妇媳妇的，我都快被你唠叨得耳朵都成老茧啦。”王老五哈哈笑着，他也确实很开心，本来还想着怎么说服母亲同意自己和江雪的事情呢，现在好了，还没开口，母亲已经认了媳妇，能不开心的笑吗。
“雪，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你的父母，让他们也来岛城住吧，这样就更热闹了。”王老五母亲就爱热闹，可能是冷清得有些发慌，所以巴不得家里一下子挤满人。
“爸爸还没退休，等他退休后，他们会考虑的。”江雪实在是哭笑不得，王老五母亲难道就没想过那样矛盾也会很多的。
“雪，不早了，上去洗洗，早点休息吧。”王老五提醒着江雪早点睡。
“哎哟，是不早了，都快十点了。是该洗洗早点睡，又坐飞机又哭了那么半天，该累了，快上去吧。”母亲看眼挂钟后也催着江雪去休息。
“好，妈，爸，那我先上去了，晚安。”江雪以为王老五有些等不及呢，想和自己做那事，羞红着脸，和王老五父母道了晚安就上楼去，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王老五一眼。
等江雪上楼后，母亲就给王老五说：“小武，寒冰那边你可得彻底断了啊，可不能做对不起江雪和寒冰的事。以后再和江雪要个孩子，妈就可以闭眼了。”
“妈，别胡思乱想，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我要你们都健康长寿，不然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寒冰那里我会请求她原谅的，那时候不是不知道江雪会来嘛，现在她来了，又是过了那么多伤心的日子，说起来，还不都是我害她的，要是她心里没有我，现在应该很幸福的生活，我已经对不起她十几年，以后再不能对不起她。”王老五现在才有机会把自己的想法给父母说出来，但在他内心里，一想到要去伤害另一个自己也很爱的女人，心里就如刀子扎一样的疼，可这种疼又不能给母亲和江雪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忍着。
“这就对了，做人不要太过于不满足。寒冰那里，她有什么条件都答应人家，唉！她也是个好姑娘啊，说的时候委婉一点，知道吗？”母亲其实知道王老五和寒冰一直偷偷摸摸的来往，她本来都打算要放弃自己的立场同意他们，可谁想到江雪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心爱儿子十几年来默默想着等着的人，做母亲的难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知道。妈，爸，该喝牛奶了，我去给你们热吧。”王老五说着站起来，要进厨房。
母亲也跟着站起来，给王老五说：“你快上去吧，说不定江雪需要什么东西，牛奶我自己会热的。快去吧，啊。”母亲想早点再要个孙子，所以让王老五快上去。
王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