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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Yin贼到侠客第2部分阅读

    阴寒之气导向阳经。这时,那种冰冻的痛楚又不断袭来,如同一根根细针刺了进来,让秦慕楚有种要放弃的想法,但他凭着自己的意志,坚决不动摇,强自把那股寒气引入阳经。

    刚开始时,那寒气在阳经里如蜗牛般运行,像条丝线般大小。而奇怪的是,那阴寒之气一通过阳经,便化为一股暖流,流经之处都是暖融融的,极其舒服,那如刀割针刺般的痛楚也在渐渐消失。

    那寒气经阳经化成暖流,过了六阳后流到丹田,就再也不走了,丹田就像是一口干涸的深潭,暖流便一丝丝地注入潭里。最后,当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冰冻的痛楚完全都消失的时候,秦慕楚才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跳下了石床,只觉这石室也不是那么阴寒了,只是有点清凉罢了,舒服极了。

    不久,李伯送了饭来,秦慕楚吃过,李伯便收拾好碗筷,又出去了。两人也不多说话。

    秦慕楚便又坐上石床,练起功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秦慕楚觉得那在阳经六脉游走的暖流,已由一条丝线般大小,变成了三条丝线般大了。而他再也感觉不到在石室里的清凉了,只是一片温暖。只有坐上石床练功时,才会觉得那隐隐传上身来的寒气,却也不刺骨,倒是觉得那寒气十分可爱了。

    可是近来,他觉得坐上石床后,那寒气也不往身上冒了。丹田的暖流也不再增多,感觉那深潭似的丹田里连半潭的暖流都没装够。流经阳经六脉的气流也不再变粗了。

    秦慕楚思来想去,觉得要练第二幅图的心法了。这一天,他翻到第二幅图,见是要把气流导入奇经八脉。他详记运功心法,便跳上石床开始练了起来。

    秦慕楚运行起丹田里的那股暖流,缓缓流经阳经,然后向奇经八脉行去。他发现暖流进入八脉,竟是寸步难行,并且是奇痛无比。的确,向奇经八脉中运气,就宛如在一片山地里挖掘出一条条沟渠一样,自然是艰难无比了。其实,练第一幅图时,便是这样,只不过是被那阴寒之气导致的冰冻之痛所掩盖而已。秦慕楚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要练好武功,就必须能吃苦。因此,他虽然觉得冲击奇经八脉是奇痛无比,但还是咬紧牙关,一寸一寸地向奇经八脉里行进。

    直到丹田里的气流全部注入了奇经八脉,也不够八脉里的一半,这时,石床里许久没有往身体窜的阴寒之气,又缓缓向身子里钻入,然后流经正经六阳,再源源不断地往奇经八脉里输去。经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那奇经八脉终于被打通,气流又流回丹田。秦慕楚觉得此时的丹田里注入了更多的暖流。

    再一次运气一个周天下来,秦慕楚已是汗出如雨,整个身子没有一处是干的了。他心喜若狂,知道自己的内功又上一层楼了。

    就这样,秦慕楚在石室里没日没夜地修练无名神功。而石室的光线却越来越暗了,可是秦慕楚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奇怪李伯为何近来送饭时要打一个灯笼了。“大概是李伯老了吧”,秦慕楚暗自忖道。这已是秦慕楚进入石室的第五个年头了。

    五年后,秦慕楚已经长成了一位十八岁的少年了。浓密的剑眉,乌黑而有神的双目,红红的嘴唇,他竟然从一位流浪儿成了美少年了。

    秦慕楚已经练到无名神功中七幅图中的第五幅了,全身经脉除了任督两脉和几条属阴的经脉外,都打通了。他感觉得到运行在经脉里的气流,也已壮大了许多,如果说以前的气流称作小溪的话,那现在的气流就是河流了。丹田也是一样,如果说以前的丹田是一汪深潭,那现在的丹田则是一个湖泊。

    但自从练成第五幅图的心法以后,再也没有寸进了。第六幅图怎么也练不成。第七幅就更不用说了。他用尽了法子,第六、七两幅图的心法早已烂熟于胸,却无济于事。

    最后,秦慕楚放弃了修练后面两幅图的心法,只练前面的五幅。

    练得无聊时,他便翻起了石几上的其他书。

    第一本是轻功,名叫“柳絮飘飞”。这是何风阳通过观察柳絮的飘动而创造的。其特点是乍眼看上去,似乎轻飘飘的,但是速度却是非常迅捷。这可是何风阳钻研得最为精通的一项,也是他最得意之处,作为一个采花大盗,轻功不行,随时都会丧生。

    其书中写到:“要练‘柳絮轻飞’,首先就是要明白什么是‘正反之气’,所谓正之气,就是物体往上抛时,到了力尽就须落下来的力。而反之气则是力尽时靠生出的反劲,使物体能继续上升。这必须体内具有真气的人才能办到……”

    秦慕楚读了之后,暗自寻思:“对呀,就像丢一根羽毛到空中,丢之力是我手中之力,是羽毛升空的原动力,即正气;而羽毛下落时在空中飘荡,就不是我的手力所致了,而是空气的浮力把羽毛托起,浮力便是反气了。而练轻功不正是如此吗?往上跃要通过自己发力,而在空中时,自己无从发力,只能借助空气的浮力。”

    秦慕楚想到便开始练习。他左脚往地上一蹬,腾空而起,可是连石壁一半的高度都没有,便往下落,落时根本感觉不到那反气,“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秦慕楚没有理会被摔的痛,其实现在他有五层无名神功的功力,也摔不疼了。他只是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他又拿过那本轻功心法的书来琢磨。他才发现自己只是凭脚之力,而不是凭借丹田之气,即书中所称的真气。

    可是,怎样才能把它使出来呢?正寻思着,突觉一股热流从丹田流出,一下子便流向胯下生死窍,再流过大腿内侧的经脉,到达脚底的涌泉岤,使得秦慕楚不由自主地左脚一蹬,人便冲上了石室的天花板,可是他把握不住力度,“砰”地一声头撞上了天花板,整个人又急速下降,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好像左脚重而右脚轻似的。

    秦慕楚马上跳了起来,心里为能向上跃起而高兴。但在空中怎么平衡自己的身躯,却是一个有待解决的事情。可是刚才为什么左重右轻呢?如果两只脚都轻飘飘的,岂不就练成了轻功吗?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的头脑一闪,一拍大腿:“哈哈,一定是右脚有真气,左脚却因刚才为了发出正气而用掉了。原来,双脚跃起后,还要留有真气在脚上,人才不会摔下来。”

    于是,秦慕楚决定再试一次。他把真气运行至涌泉岤,留下一些真气,然后脚一跺,人便再次升了上去,到了天花板,他轻轻地用手一推,人便慢慢下落。

    就在秦慕楚落下之时,他突然福至心灵,猛提一口真气,双掌下按,运起“反气”,立时生出往上反冲的力道,竟大幅削减了下跌的速度,还朝上升起半尺,翻了一个跟斗,才跌落下来。

    秦慕楚忍不住一阵狂喜,一个人大喊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就这样,秦慕楚废寝忘食地练起轻功来。几个月后,当然,他并不知道是过了几个月,他可以在各种动作下,身躯随意腾跃,在光滑的石壁上,他可以随意停驻在任何一处。这主要归功于他对真气运用的熟练。

    秦慕楚开始学习掌法了。掌法名叫“绿柳”,居然同庄名一样,只有三招,分别是“轻风摆柳”、“柳立寒雪”、“漫天柳絮”。

    秦慕楚凭着自己对真气的熟练运用和轻功身法,很快便学会了这三招掌法。当然,这里的很快也有几个月。

    秦慕楚学完掌法后,又修练剑法。(读者:剑法的名称是不是又跟柳树有关啊?作者:你真是聪明,然也。读者:你就不能来点新意吗?作者:这些功夫可是绿柳庄主何风阳首创,他是从柳树身上受到启发而创造的。名字当然与柳有关啦。)剑法名叫“拂柳”。

    拂柳剑法共有七式,分别是:“亭亭玉立”、“柳影婆娑”、“垂柳映水”、“柳枝拂面”、“柳叶纷飞”、“月上柳梢”、“劲风舞柳”。

    拂柳剑法的书中讲道:“剑乃兵器之首,练剑首重握剑,不可轻,不可重,不可虚,不可实……”

    秦慕楚自语道:“难怪我先前拿出剑来玩耍时,总是感到别扭。原来握剑也有讲究的。如果用力把剑握住,像要把它捏碎似的,使起来便会太过僵硬,如果轻轻地握住剑的话,就会过于飘乎不定,失去准心。所谓‘轻则飘,实则紧’,说得真好。”

    练剑花了秦慕楚更长的时间,而这时,石室也变得一团漆黑,但秦慕楚一点也没察觉出来。

    在他把“掌、剑、轻功”练熟后,他发觉三者之间有许多联系,如掌法“柳立寒雪”和剑法“亭亭玉立”,既是起手式,又是一招守式,讲求的都是“人精气”含而不发,练到精深处,会让人有无从下手的感觉,又如掌法“漫天柳絮”和剑法“柳叶纷飞”,都是主攻的招式,讲求的是快、狠,层出不穷,并且两招都要配上“柳絮飘飞”身法,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后来,他练掌法时,会突然使出一招剑法,而练剑法时,也会突然使出一招掌法。总之,他练起来是随心所至,不受这是掌法,那是剑法的约束。反而使将出来更见威力。

    只是他盘坐在石床上修练无名神功时,腹内热气越集越多,游走于奇经八脉之间。它所过之处,经脉像被火烤过一般,非常难受,同时也产生阵阵的烦躁,最令他手足无措的是,他的玉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起立。

    近来,秦慕楚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以平和的心来修练真气,常常在修练时也都会心浮气躁的,并且还会伴随着一些幻像,大多是他在外流浪时的一些片段,特别是受人欺凌的片段。最近他就会常常见到那个在雪地里骑在他身上的那个女孩,她那张趾高气扬的脸。这时,他的心里便似有个声音在呐喊:“我恨,我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然后他的脸也会变得扭曲,眼里射出邪恶的光芒。不过,这样子也不会持续很久,可能是石床阴寒之气之功。

    有一次,李伯送饭来刚好见到他发作的恶样子,吓得把饭菜都打掉了。但秦慕楚因正在紧要关头,并没有发现。李伯收拾了饭菜,逃也似的走了。接下来,李伯便让扫地的张伯来送。秦慕楚还奇怪李伯为何不来送饭了呢。

    秦慕楚还是照常在石室里练功,由于无名神功还有两幅图的心法没练出来,他觉得自己没有把师傅交待下来的事情完成,便也不想着走出外面。

    这一天,他又在练无名神功。热气愈多,心也愈烦躁。头脑里又幻出了那个小女孩,只见那小女孩用双手扯着他的衣领,口里唱着:“臭乞丐,没人爱,臭乞丐,没人睬……”于是他非常地恼怒,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可恶,可恶!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这时,秦慕楚听到了幽扬的钟声。

    第一卷 少年曾轻狂 第004章 春满石室

    钟声幽扬,音韵中正平和,宛如一位僧人在念着禅经,又像那莲花发出的淡雅的清香,让秦慕楚的心头一震,幻像也消失了,烦躁也散去了,呼吸也慢慢平缓了下来。全身又已湿透。

    秦慕楚调匀气息,暗自寻思:“这钟声我在书房里读书时也曾听过,那是西湖南岸的南屏山下净慈寺的钟声。怎么钟声能传到这里来?我可是在百丈下的湖底啊。不过,还好有了这阵钟声,否则我又不知会怎么样了。”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想活动活动,却发觉那玉剑又无端地立了起来,甚是别扭。他知道是那团热气作怪,却也无可奈何。

    何风阳这六年来很少下石室了,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打理家事方面。以前他父母健在时,在苏杭两地均有一些店铺,如饭店、布行、文墨店、胭脂店等等。但在他父母去逝后,许多店铺都被出让或停业了。所以这六年,何风阳静下心来打理这些店铺,使得这些店铺又慢慢地走上了正轨,生意也蒸蒸日上了。关于秦慕楚的情况,他也只是从送饭的李伯处得知。

    李伯把秦慕楚不寻常的表现告诉给了何风阳。何风阳听后,便抽了一天时间,下到石室,去见秦慕楚。秦慕楚正在练掌法,见到师傅来了,忙收了掌势,欢喜地喊道:“师傅,您来啦!您看我这套掌法使得如何?”

    何风阳答道:“楚儿,练得不错。”他见秦慕楚白皙的脸庞上有一片赤红,一点也不像是在石室里住了数年的人。因为数年住在石室,见不到太阳,脸色该是带点苍白才是的。于是他问起秦慕楚练功情况。秦慕楚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近来的反常现象告诉了他。

    何风阳闻言往秦慕楚下身望去,果然如秦慕楚所言,下身撑起了一块布篷。他是过来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忖道:“楚儿也长大了,一个男儿家没日没夜地在这不见天日的石室练功,也难怪会如此。”何风阳拍了拍秦慕楚的肩膀,说道:“楚儿,你不要担心,你这是因为阳气过剩,阴阳失调所至,只要把那团阳气排出,便没事了。”

    秦慕楚也曾运功想把那团热气排出,可怎么也做不到,听了师傅的话,不由说道:“师傅,我试过了,却排不出啊。”

    何风阳笑道:“我会帮你排出来的。”然后他走到石几旁,从几上众多书中抽出了一本书来,递给秦慕楚,说道:“你先看看这本书,我过几天来找你。”说完便走了。

    秦慕楚接过那本书,把师傅送出了石室,便低头翻阅手中的书。看了书名,他寻思道:“‘玄女经’,这是什么武功?难道又是练功心法?师傅怎不早告诉我呢?”便立即翻阅起来,才发觉这并非武功心法,而是黄帝与玄女(又叫素女)的对话。他看得似懂非懂,像是黄帝与玄女在谈论养生之道。

    “……天地有开阖。阴阳有施化,人法阴阳随四时。……

    ……黄帝曰:人之始生,本在于胎,合阴阳也……

    ……玄女曰:天地之间,动须阴阳。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一阴一阳,相须而行。……“

    秦慕楚读了这些对话,心也似有所体会:“我本身阳气过剩,则应该用阴气来调合,只是那阴气从何而来呢?”百思不得其解,再读下去,“……男欲求女,女欲求男……”、“玉茎”、“交合”、“八浅二深”……

    秦慕楚恍然大悟:“难道阴气在女子身上?要与女子行周公之礼方能阴阳调和?”他顿时想起学画时画的那些仕女,心中没来由地一荡,而玉剑又已怒出,竟有蠢蠢欲动之势。他整个人有点发抖似地继续读了下去:

    “黄帝曰:何以知女之快也?”

    “玄女曰:有五徵、五欲,又有十动,以观其变,而知其故。”

    “夫五徵之候,一曰面赤,则徐徐合之;二曰|乳|坚鼻汗,则徐徐内之;三曰嗌乾唾咽,则……”

    “五欲者以知其应,一曰意欲得之,则屏息屏气;二曰阴欲得之,则鼻口两张;三曰……”

    “十动之效,一曰两手抱人者,欲体相薄阴相当也;二曰伸其两肶者,切磨其上方也……见其效以知女之快也。”

    秦慕楚越看越入迷,武功也不练了,只是专心致志地读《玄女经》。

    过了两天,秦慕楚沉迷在《玄女经》中,心神也渐渐恍惚起来,不能自拔。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身体里的那团热气,还要怪的话便该怪那无名神功了。

    这时,何风阳来了,见到秦慕楚捧着《玄女经》痴痴地看,也没发觉师傅来了。何风阳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秦慕楚的肩膀。

    秦慕楚一抬头看见师傅对自己笑,心中一阵慌乱,嚅嚅道:“师……师傅……您……您来了。”

    何风阳“嗯”的一声,算是应了,然后秦慕楚手中的书问道:“这书你都看了?”

    秦慕楚低下头,答道:“是,师傅,我都看了。”

    何风阳又道:“你知道该怎么排出体内的那团阳气了吧。”

    秦慕楚又答道:“师傅,真的要……”

    何风阳说道:“不错,你体内的阳气,须与女子交合,才能排出。”然后他向门外叫道:“柳月,你进来。”

    秦慕楚也望向门外,只见进来一位年青女子,身子高高瘦瘦的,瓜子脸,虽说不上十分美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