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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第178部分阅读

过,真相也远非如此,熙熙攘攘地大营盘街上了,简老板正意气风发着呢,略施小计便即收了三公里六家卖盒饭的点,那想想,多大的成就呐?再想想,那可都是钱呐!

    盒饭这生意就是好,投资少,见效快,周转迅速,早上收的菜,中午就变成一摞一摞的人民币了,而且今天看样这量要井喷了。

    从十点开始陆续上客的时候,简凡守在店门口等着上下货,等着给流动车散户配货,量大了车送,量小了抱着一大泡沫塑料箱盒饭奔着来回送,人手严重不足了,连黄天野连调过来了,而且准备的样式也出现短货了,简凡商量着想调黄天野大学城的配货,结果被这财迷当街上破口大骂了几句。

    得,加班做吧,如果把这条街控制在手里,那以后分水岭的加工场好歹开工足了。

    到了十一点,渐渐的人多起来了,黄天野守着店门外不远的一辆流动车,简凡就等在门口策应,哪人紧张了立马帮到哪儿。不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也不是白干的,老时指挥着店里这帮娘子军分饭收银是利索得紧,而豆豆从小就干饭店的活,一俟客人离桌,收拾的立马动手,小小的店里有条不紊,看得简凡心里那高兴劲儿,别提了。

    一开卖稍稍闲暇简凡这就没事找事了,当着店门口一站看着过往行人,别说啊,从小混饭店里,毕业又当了两年警察,现在这贼眼更精光了,从对面人才市场只要走出来的男男女女,一眼扫过就能看个大概,一看垂头丧气加唉声叹气的,那不用说,饭碗肯定没着落;再看有些兴高彩烈迈着大步昂首出来的,那也不用说,一准是要成为本市被剥削阶级的一员了。

    眼骨碌碌一转,站在店门口简凡就和来往的搭讪着,一会一句:“嗯?几位一看就是高薪入职心想事成了,不好好奖励自己一下庆祝一下,那怎么行?……请请请……这条街就咱这食尚引领时尚,绝对物美价廉……”

    有拉着的,有拉不着的,也有半推半就真被拉进去了。一会儿口气又换了:“人是铁、饭是钢、肚子不饿心不慌……兄弟别灰心啊,进来吃顿饱饭鼓励一下、激励一下,下午再战。”

    于是不管需要奖励的、还是需要鼓励的、激励的,多多少少都被拉了几个,拉了若干简凡再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错误,店里已经满,明显超载,这丫像当年一样拉客简直闲着没事脱裤放屁自个玩,正思忖着这增加的量还没送来,一会儿时继红喊着,简凡,排骨没了,赶快送……一会时胖丫也在不客气地喊着,简凡蒜苔肉丝和青椒肉丝快完了……一会儿豆豆又奔出来拽着,师傅师傅,快来帮帮,忙不过来……又是一会儿没忙完,外面送货的车喇叭着打着,黑蛋也在火急火燎喊着,下货下货……

    明显地超过负载了,到了十二点多高峰期,连那六家卖盒饭来也来凑热闹了,追着时继红要盒饭,一家勉强配量三百盒,早早就卖空了,时继红忙得火气颇大,说谁也像骂人,叫嚣着没了,没了,我们的还不够呢……再有人来指着简凡,找他要,他是老板……结果老板被追得没办法,只得拆了东墙补西墙,把自家流动车的配份全给人了,黄天野倒乐了,啥也不用干了。

    吃着的、走着的、忙着的进进出出,忙得简凡晕头转向,看来这块市场是好吃难消化啊,怎么着保证顺利配送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不过在大学城来帮忙的仨个人眼里,倒觉得这位小老板里里外外应付的还可以,都是黄天野的伙计,一位说着,黄哥,你看这俩仨小时了,就没歇着,水都没喝一口;另一个问着,咱们老板是可以啊,这么快就扩了这么大的量,哎,黄哥,以前咱们老板干嘛的?

    “没看见他刚才拉客呀?以前是饭桶,现在是饭托,干这个他在行。”黄天野眯着眼笑着,仨人都乐呵着看着简凡忙进忙出,忙得不可开交。

    好歹捱过了中午这一高峰期,一点以后的客人就渐稀了,下午的配量差不多就剩原料的四分之一了,到了这个时候好歹就能坐下来喝口水,吃口饭了,平时店员们都轮流休息坐下了吃着,看到最后一辆配量来了,刚坐下还没吃的简凡又奔出来卸桶。

    这趟是保证售到下午关门的,量不多了,不过收拾出来的垃圾量就大了,又是几大桶提着扔车上,嘱咐了黑蛋一番路上小心,看着车走才长舒了一口气,好歹把今天支撑过来了。

    以之前的想法,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几辆流动车里上食尚的货,以食尚的手艺和那几样无法复制的卤酱肉,简凡自觉得有十成把握把这里牢牢握在手里,新世界再有势力,在这小街上它也毫无办法,何况被沾一屁股事,自顾尚且不暇呢,等一切处理妥当,估计什么都晚了。

    怎么说呢,很兴奋,很志得意满,这丫的比在人才市场里找了个高薪职位的还要兴奋,眼摆着这里一天六七千份的销量全入囊中了,即便是批发给流动餐车让出一部分利润,也是相当可观,这钱究竟有多少,已经超过简凡的心算能力了,不过肯定少不了,起码要赶住一个中型饭店的收入。当时入行的时候简凡一直在开饭店一事上犹豫,最终选择快餐的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就像现在,快餐做好了,可以很简单的扩张销售和扩大客户群,而饭店的场所和盈利能力永远是有限的。

    妈的,谁说老子挣不了钱,太容易了……简凡心里暗暗说了句,扬着脑袋准备回过吃点,这丫的高兴得都不知道饿了。脚步刚刚一动,眼前掠过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影让他心里惊,头跟着回过来了。路对面,人才市场的边上,靠着围栏有个人伫立着,看那样子已经伫立了很久了,一直静静地、默默地看着简凡。而简凡此时一怔之后,笑了,迎面注意着来走,穿过了街道,奔到了那人面前。

    是胡丽君,穿着一身便装,筒长裤和女式西装,不过看上去有点男性化的倾向,梳着短发,眼睛里就蓄着一泓清水一样明亮,看着兴冲冲奔来的简凡,听着亲亲热热地叫了声胡姐,走近了,伤迹赫然的脸,朴素寒酸的着装已经泯然众人了,再不复当年那个站到那里也让眼前一亮的警察,胡丽君本来笑意相迎着,不知道为何心一疼眼一酸,嘴角眼睫颤颤,扑簌簌地两行清泪直涌出来。

    上来的简凡一下子愣了,一下子傻了,紧张地捧着胡丽君那张依然清丽的脸,抹着泪,安慰着:“别哭……哭什么?我这不挺好嘛,,你还好吧?”

    “嗯……怎么没有联系我?”胡丽君掩饰似低着头,抹着泪,不知道怎么也控制不住。

    “我怕打扰到你。”简凡黯黯地说了句,被搞得有点手足无措,弱弱地说着:“我走的时候你被隔离了,后来我听说你调出公0安系统了……我怎么也没有联系我?”

    “我……我也怕打扰到你……”胡丽君终于忍着的眼中泉涌的泪,两年多了第一次见到简凡,而且还是从一队史静媛那儿道听途说了时继红的事放心不下才来看看,只不过一见之下徒增伤悲而已,看着简凡俊朗的脸上那一道狰狞的疤,忍不住伸手触触,泪却又来,哽咽着说着:“还是那么莽撞,都破相了……伤上这么一次,这辈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好。”

    一语即出,简凡分不清是说俩个人谁的境遇,好像都受过那么一次一辈子复原不了的伤痕,俩颗受伤的心在彼此相知中唯余下了眼中的泪水,刚刚强忍的泪又涌了出来。泪痕斑驳的胡姐再不复当年英姿飒爽的重案队之虎美誉,简凡无言地拭着胡丽君脸上的泪痕,勉力笑了笑终于安慰了一句:“还好,我们都挺过来了……”

    几乎是相拥、几乎是互诉衷肠、几乎是恋人般的亲蜜,搞得不远处某辆车上某位女警咝咝咝直吸凉气。

    是梁舞云,从肖成钢嘴里知道简凡准确地址,直接奔大营盘街来了,本来没什么事,不过这里人声嘈杂简凡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听到查岗的电话,也没有注意自己雪藏着一份j情正在暗暗被人窥破。而窥破的梁舞云不迭地伸着小手直抚自己的胸前,从来没敢想这俩人难道还真会有那么一段段小情史……不过看俩人别后重逢的那份激动,胡丽君几乎偎上了简凡的肩膀,这怎么着也不像同志关系呀?抚了半天胸好容易安抚住了因为这个震惊的发现砰砰乱跳的心,就要拿起电话给老大拨个问问,不过号码摁了,想了想,脸有难色,又把手机扔过一边……

    驾着车,梁舞云悄悄地消失了,不想破坏这一对,看着俩人多感动,可同样也不想破坏那一对,看着那俩一直就合适,真不知道这一对半将来会怎么组合成两对。

    无独尚有偶,黄天野自然是瞧见了,不过对于简凡泡个妞连问都懒得过问。看俩人腻歪了好久才把人送上出租车走了,简凡回店的光景黄天野还准备问问丫这妞是谁为啥没给兄弟们介绍过,还没问看看简凡脸色不好,成功的喜悦被冲没了,这话就生生压住了。不过他不敢问有人敢,没进门时继红就堵到了门口,一把揪着简凡,离店走了七八步才回过头来教育着简凡:“简凡,听阿姨的啊,少跟她来往。”

    “谁呀?”

    “你说谁呀?除了胡丽君还有谁?”

    “我们来往关你什么事?”

    “啧,你听阿姨的,她名声不好,跟着肖明宇那事传得满城风雨,她是在公0安系统呆不下去才调出去,女人要作风不好了,这可就没救了啊,都传说肖明宇那个那个……”

    时继红小声嘀咕,差不多把简凡当成小道消息的受众了,而这事在刑侦支队早传成旧闻,从一队调重案队、从重案队又调回市局,又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离婚女人,除了裙带关系恐怕别人也想不出其他关系,尽管这种关系与案情无关。

    看着时继红比当娘的还关心这事,搞得简凡也有点哭笑不得,拉着时继红无所谓地说着:“时阿姨,什么作风不作风,当年支队里作风最不好的是我,这是有目共睹的……干嘛说胡姐呀?那黑锅您背了十几年,您不觉得郁闷呀?当年还说你和严师傅俩预审员把人逼死了呢?”

    “我光荣退休了啊,少跟我扯以前的烂事。你和她不一样,知道不?”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男人,男人作风有点问题,那是可以原谅的。女人就不行了,她老公都原谅不了,何况别人。”

    时继红这么侃侃一说,搞得简凡惊讶地伸过脑袋直看时阿姨的脸色,非常正色,非常严肃,这倒笑了,嘎嘎哈哈笑了会拉着老阿姨赞着:“知己呀……知己,时阿姨,您真是我的知己呀……”

    “少跟我嘻皮笑脸。”时继红气愤愤打落了简凡的手,教育着后生晚进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这老大不小了找不上男人将来粘上了你怎么办?看着你精明鬼眼的娃娃老犯浑,就出去找小姐也不能找离婚女人……甩不利索有你哭的时候。”

    说罢来了个转身蹬蹬就走,一副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的口气。说得简凡愣在当地发呆,中午啥也没吃吧,肚子倒觉得很胀……

    第22章 破茧化作蝶

    日子在吃吃喝喝中又过了若干天……

    其实做生意在某种程度上是做关系和做人脉,关系广则生意兴,人脉通则生意顺,诚不我欺也。

    最起码简凡越来越感觉到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性。

    重案队哥们的这回吃请自是少不了,陆坚定是不请自来,还拉上了有点不情愿来的秦高峰,十几个老哥们喝倒了七八双,参加小漳河围捕的那几个,简凡、成钢、郭元和高爱军。喝着喝着酒场几个人就抱着陈十全哭上了,一干哥们都知道想起了谁。没人劝,跟着大杯灌酒,酒和着泪直咽进了肚子。

    酒是男人最亲密的的朋友,苦乐怨愁直着脖子一灌,一醉方休后就万事皆休了,再醒来就又是一天了,不过对于简凡,生活也从这里揭开了新的一页。

    新的一页好像还在酒上说话。三队的高凤岐队长,派出所的杨铮所长,税务所的刘所长、工商所的祁所长,街道办的张生任,还有区政0府的几个小头头脑脑,或者单个请请,或者聚聚,让简凡从小落下的酒毛病倒成了应付一切场合的优势。其实有些事很好办,吃一顿、喝一顿,临走再提着价值不高不低的小礼物一送,半醒半醉一扯淡,等全醒了就扯上关系成朋友了。

    几场酒下来效果明显,以前老找茬的工商税务十来天都没上门,连隔三差五上门训斥这流动车不该违法占道的城管兄弟也消失了,丝毫不用怀疑,用不了多长时候,食尚这小店完全能挂个诚信商户或者纳税模范的牌子,说不定还能挂个治安模范点的牌,连街道巡警都在这儿吃工作餐,不挂都说不过去。

    这一切当然要略微增加了经营成本,不过如此而言还是挺划算的,毕竟不费吹灰之力的功夫就收了六个流动销售点,而且时间再久一点,这个店的经营恐怕就是牢不可撼了。

    吃喝归吃喝,正经事简凡也没拉下。足足用了四五天才把大营盘市场的配货理顺,锅灶增加了一半,食尚店二层多租了两间做配菜房,夏天马上就要来了,一部分凉菜和易熟的素菜就在这里临时配料直接炒好出售,一层的小店全部成了就餐的地方。而分水岭的加工场增大了盒饭包装的量直供大学城和大营盘街上的流动车,十个厨师、十几位店员,再加上三十多名还在不断增长的外卖送货员,三个店面、七辆流动销售车。即便是批发摊薄了利润,每天要带来三万多的毛收入,把开支就全刨了简凡算算自己的收入也日入也过万了。

    两年多起早贪黑的生活,好歹快熬出头了,像这么干上半年,肯定能回本盈利。生意和生活,都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

    …………

    临近五一的这一日,上午功夫刚刚把饭菜卸回店里,安排着黑蛋回分水岭给流动车售份饭,也延续了大学城的经营模式,六家散户也是提前一天定货,负责收钱款的叶梦琪刚把当天配货的单子给了黑蛋,店门口这就停了几辆警车,接着下来了几位熟识的警察,这些人别人难得一见,不过叶梦琪差不多都认得出来,一个是伍辰光,当年的支队长;陆坚定,当年的重案队长,后面还跟着一群警察,这就忙着喊胖丫赶紧地把在二楼忙着简凡唤下来。

    胖丫得儿得儿拽着一身肉往后面跑,门前的几位踱着步子说说笑笑就进来了,叶梦琪笑问候了几句,这一干警察都知道是牺牲同行张杰的家属,不管职位高低,都挨着个给叶梦琪握手问好,连时继红也凑和上来和一帮子警察开着玩笑,其实对于时继红也颇觉得来这里当个店长是很英明的决定,不但收入可观,连位置也捎带地提升了,最起码现在公0安大院里就有那么两三家孩子一时难就业的都来求着胖老时帮帮忙提携提携了,现在连市局的纪检书记亲自上门了,这面子可倍儿大了。

    笑着说着伍辰光看样是这群里职位最高的了,笑着问:“琪琪,老时,简老板呢?不迎接我也就罢了,不能还躲着我吧?”

    一言出口,惹得四五个警察呵呵笑着,叶梦琪示意着店后头,眨眼胖丫拽着还穿着厨师白衫的简凡出来了,笑着迎了上来,伍辰光故意打趣着问众人:“哟……你们看,我觉得他穿这身怎么看着没有警服神气啊!?”一下子把众人又都逗乐了,不过这话听在三队长和杨所长的耳里,却是隐隐地有点庆幸没有怠慢了这个小老板,毕竟看人家和伍书记这关系,肯定不一般。

    做生意呢,得放下架子,何况简凡本就没什么架子,甚至于这脸皮已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厚度,笑着问好了一番,陆副支更胖了一圈,秦高峰还那不阴不阳的德性,而伍支队长却是红光满面,黑脸隐隐成了紫膛脸,这其中的关窍简凡也隐隐听说了,因为两年前的那几桩大案,当年的伍支虽然是名义被贬了,不过毕竟是几件案子的经办人,不久便提拔到了副局长的位置,不过伍副局长也想激流勇退,身后留名,结果是放到了纪检书记的位置。

    看样现在的官味更浓了,很和蔼地又问了小胖丫一番,胖丫和他妈没多大差别,也是雷语惊人,编排了简凡一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