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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37部分阅读

归晚继续道:“何况叶青城和步律舒那两个家伙。可懒着呢。能留在这里帮我几日忙就已经不错了。哪会接手这样的麻烦。”

    这般说着。马车已过了桥头。朝一个卸货码头过去。她从诚王处要的五百赤麟军。两百留在了牙行。另外三百。就在各货运码头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捣乱。她今日。就是要暗地里瞧瞧他们有沒有欺压百姓。乱收费的。

    码头上人來人往。二十多个赤麟军都尽职尽着。维持着秩序。偶尔见到有老弱病幼的。还会搭把手帮下忙。

    小十九一脸赞叹:“诚王治军果然严谨。”

    归晚一笑。不置可否。自然是要严谨的。先前他们刚來荀阳时。驻守荀阳的赤麟军竟然敢擅离职守。不顾求援。眼见着他们集体挨了军棍。几个头头都被砍了头。经此一事。他们能不乖觉吗。

    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喊打破了码头井井有条的秩序:“前面的船让开。快让开。让我们先靠岸。”

    众人看去。只见是一条半新不旧的画舫。上面站了一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正在尖声嚷嚷着:“叫你们让开。听到沒有。死人啊。”

    有钱有势的人家。哪会有这样的刁奴。再说。她这般无理。有人肯让她就怪了。前面几艘货船自顾自地靠了岸。开始装卸货物。那艘画舫被堵在后面。一时沒了地靠岸了。

    那侍女气得直跺脚:“你们这些贱民。竟然敢把我不放在眼里。”她指了指一个在码头边上帮忙的赤麟军将士。命令道:“你。就你。叫他们给我让开。诚王爷的侧福晋在这里。”

    那军士皱了皱眉:“此处乃是商用装卸货物的码头。民用码头还得往前一里。请到那边靠岸。”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带半点情绪。

    那侍女被气得七窍生烟。跺脚连连:“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靠岸。你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如此。你就等着吧。”接着连看都沒看她一眼。

    “姐姐……”船舱内传出一个柔软的声音。“要不我们去前面靠岸吧。这里的船也太多了。”这声音赫然就是茜袖。

    那侍女皱眉道:“这医馆在城东。我们从这里上岸。走几步就到了。往前一里。是到了城西了。我们还得再绕回來。一去一回。我们受点气倒是沒什么。我家小外甥的病可耽误不得啊。”

    茜袖沒了声音。想來是犹豫了。

    侍女指着那军士更是得意:“听见沒有。小世子生病了。你这般作态。延误了小世子的病情。可担待得起吗。”

    军士不卑不亢:“即便如此。船也不必靠岸。我轻功还过得去。贵人若是相信我。我可先把小世子带到医馆诊治。贵人的船还是开到民用码头去停吧。”

    归晚暗暗喝了一声彩。待看那军士时。发现他赫然就是在玉成山上见过面的校尉牧清。他不是隶属于步家军么。半年未见。竟然到了诚王麾下了。她转头问小十九:“那侍女打扮的是谁。”

    小十九果然是知道的:“听闻是诚王侧妃的亲姐姐。名叫春桃的。诚王侧妃一年前才找到她。就把她接入了王府。可惜她上不得台面。又势力眼。很不受诚王待见。所以才留在侧妃身边当个管事娘子。”

    春桃果然骂了开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身份。小世子是你说抱就抱的。”

    有这功夫在这里吵架。这时候她的船。都已经开到民用码头了。瞧着她的画舫就横在河中央。卸好货的货船都无法离开。再这般下去。这码头就该被堵上了。归晚按了按眉心:“牧校尉。叫人把那辆船给我拖走。另外。向他们收一百两拖船的费用。”

    “末将遵命。”牧清一挥手。一艘停靠在岸边的黑色船只突然向画舫靠近。一个铁锚抛出。稳稳地扣住了画舫的船舷。如箭一般向民用码头那边行去。

    那普通士兵打扮。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军士竟然是个校卫。春桃正在惊诧。却见对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拖他们的船。一时又气又急:“船老大呢。都死了。给我往回划呀。”

    “噌。”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枚黑色的羽箭直直地钉在她的脚尖的甲板上。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妹妹。妹妹。有人要杀我啊。他们竟然敢对着我们诚王府放冷箭。”

    归晚冷冷道:“不管你是谁。达官贵人也好。王孙贵胄也罢。都得按这里的规矩办事。胆敢妨碍公务的。不妨先问问他们手中的箭。”

    码头是商人们到达荀阳的第一站。第一印象总是很重要的。以后进入荀阳的货船只会越來越多。最怕有人仗着有钱有势在这里搞特权。乱了秩序不说。那些商人还会受到欺压。她正想杀一儆百。立个典型呢。诚王府的人就巴巴地撞了上來。这么好的立威的机会。她岂能不好好利用。

    茜袖一把撩开帘子。见到是沐归晚。心底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厌恶:“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儿子生病碰到了她。双方差点沒打起來。现在。竟然又在这里碰到她。她可真是阴魂不散哪。

    “沒别的意思。公事公办而已。”

    茜袖冷冷道:“凭借此举。我就能向陛下参你个谋害皇嗣之罪。”

    春桃一下子跳起來。躲到了茜袖身后:“妹妹。我看小外甥多病。多半就是这些小人在作祟。他是千金之体。若不是叫这些贱民冲撞了。岂会如此多灾多难。他好端端地來瞧病。竟然被人拿箭对着。这。这是会损了他的福气的呀。这口气。我们要是忍了。岂不是帮着旁人欺负我家外甥吗。”

    茜袖本來不想多做计较。归晚此举大大落了她的面子。她不过是想出來理论几句。春桃这么一说。她爱子心切。咬了咬牙。决心一定要帮儿子争了这口气。

    她冷冷地一挥手。那些商船上的人惊叫一声。抱着头就往船舱内跑。画舫上竟然也有十來个赤麟军。拿了弓箭。对准的。竟然是其他货船上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

    “谁敢再动一下。就杀了谁。”她冷冷一笑。“沐大人。你不是很威风吗。要是他们死了。看你怎么跟陛下交代。怎么跟百姓交代。”几个平民而已。杀了就杀了。她现在是皇族。世子的母亲。拥有特权。杀了人。不过是赔几两银子的事。

    那些商人望着归晚。满脸的乞怜之色:“沐大人。”

    要是她妥协。牺牲的就是这商会的秩序。她的权威。她资历尚浅。不服她的人很多。若是就此妥协了。以后趁机挑刺的人只会越來越多。可是。她不妥协。牺牲的。就是那些商人的性命。

    归晚默然。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他们靠岸。其他人。先回船舱。移开你们的货船。”

    茜袖得意一笑。吩咐人将画舫靠岸。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讨厌这个沐归晚。不止是她接连两次触了她的霉头。更因为王爷跟林序谈起她时。那眼中飞扬的神采。叫她格外心惊。如今如何。王爷口中的奇女子。还不是得乖乖地向她妥协。&p;lt;/div&p;gt;

    134 她是个蛇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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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们都别动。不然。等我们一靠岸。沐大人就拿下我们怎么办。”春桃垫着脚尖。得意洋洋。在两年前。她过的都是人下人的日子。今日。是她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她怎能不多现一回。

    “不准他们动。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些年來归晚见多了外强中干。只会欺负平头百姓的军人。当下腾地怒了。冷冷地扫视着那十几个手持弓箭的赤麟军。厉声喝问。“你们的军饷从哪來。你们每日所用的一粥一饭。军衣盔甲。花的又是谁的血汗钱。他们花钱养了你们。就是让你们这般拿了弓箭指着他们的吗。”

    不独是画舫上手持弓箭的赤麟军。就是牧清手下的二十來名军士。对归晚的呵斥也是颇不以为然。他们当兵的领军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些百姓。养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画舫上一个年纪稍长的军士更是骂骂咧咧:“格老子的。别跟老子來这套。老子为国家出生入死。发几个军饷怎么了。老子每天累死累活的。不穿军衣。还想叫老子穿开裆裤不成。要沒有我们。你们这些商人老爷哪來的安稳日子可过。他们花钱养我们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归晚冷笑:“那么请问。你杀过多少敌人。又立下了什么汗马功劳。有本事。你叫我出云停了每年送给南楚的国礼。有本事。你叫冀门关的三十里内再无南楚骑兵。有本事。你叫我们出云国每个在外邦游历的百姓能挺直了腰杆子说话。到时。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货运码头。就是整个荀阳。你要横着走。都沒人拦你。”

    偌大的码头上。鸦雀无声。这句话。骂的。不仅是这几个赤麟军。更是连着至高的上位者都骂上了。为了与南楚不动兵戈。出云每年都要给南楚国送上价值数百万两的所谓“国礼”。冀门关三十里外。仍是出云国土。南楚的骑兵却每每在那游荡。怕挑起争端。出云将士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有将领带兵驱逐。反倒会受到军令处罚。出云乃是诗礼之国。却要受如此耻辱。叫百姓情何以堪。

    如此酣畅淋漓地对着边境的守军骂出來。归晚是第一个。

    “连自家的门面都无法维护。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是应当应分。”归晚字字尖锐。“你以为他们赚钱容易。哪一个不是起早贪黑。哪一个不是风里來。雪里去。他们为了养家糊口。哪一个不是四处漂泊。中间有多少辛劳。长途路远。遇到灾害或山贼。还可能客死异乡。每一钱银子。都是他们拿自己的血汗。甚至是性命换來的。我倒要问问。他们凭什么要花钱养你们这群只会欺负自家人的蠹虫。”

    在场的商人的眼睛湿润了。在旁人眼中。商人总是钻营市侩。巧取豪夺的。读书人看不起他们。官员老爷盘剥他们。他们苦心经营。花了大把的银子修路搭桥。也沒人会念他们一句好。仿佛那是应当应分的。人们还是骂他们j商。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为富不仁。他们委屈呀。可是。沐大人。出身高贵的官员。出云的第一才女。却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了他们。她知道他们的辛苦。也体谅他们的不易。有上位者如此。他们应该知足了。

    “沐大人……”一位头发花白的商人的唇抖动着。眼里含着泪花。“有大人这几句话。我等就很知足了。请大人不要因为我们。跟诚王府结下了仇怨。”沐大人站在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他们不受这些达官贵人欺负吗。

    茜袖觉出不对了。方才她一则爱子心切。二來又讨厌归晚。不自觉地想要跟她作对。加之又受到了姐姐春桃的挑唆。只觉得在归晚面前稳占上风十分痛快。一时沒考虑到。此举不自觉地将诚王府推到了百姓的对立面。不行。王爷素來宽厚温和的形象万万不能毁在她手上。

    可是。她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道歉:“妾身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冲撞了各位。还请大家见谅。爱子确实生病了。耽误不得。就想抄一抄近路。若有失礼。还请诸位见谅。”

    春桃却是不懂这些的。她只觉得现在形势对自己有利。何苦要跟他们这些贱民道歉。她拉了拉茜袖:“妹妹。我们直接靠岸就是了。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那个狗屁沐大人。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本來那些商人听到茜袖的话有些心软。被春桃这么一说。火气上來了:“不必了。我们担当不起。哪有人拿箭指着别人道歉的。”

    “就是就是。惺惺作态。真当我们是贱民。”

    有人说话更是刻毒:“听说她的出身不好。果然是端不上台面。”

    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哪一个不是善于审时度势的。茜袖方才既然出言道歉。那就是有所顾忌。不可能真的对他们如何。那么。他们何不出了这口恶气。他们站在那里不动。只动动嘴巴。总行了吧。

    茜袖又气又恼。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倒是春桃摆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势。尖声道:“住口。你们这些刁民。胆敢这样诋毁侧妃娘娘。谁要敢多一句话。就杀了谁。”

    归晚凉凉接了句:“诚王府果然威风。连一个小小的管家娘子都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打喊杀的。”

    茜袖心中一凛。沐归晚这话。简直是不怀好意啊。她这是在做什么。故意诋毁王爷吗。若是王爷的声望给毁了……闹到这般地步。她突然有些后悔。就是到前面的码头停船又怎样。现在耗在这里。坏了王爷的名声不说。还不好收场了。

    她暗自掐了掐了把春桃。不准她再说话:“各位。你们误会了。妾身方才不过是一世情急。才会失了理智。你们还不把箭放下。”

    “一时情急就想杀人。”

    “就是。也太霸道了。”

    众人口气虽不好。却也知道见好就收。对方毕竟是诚王府。总不好得罪太过。

    画舫上的赤麟军齐齐松了口气。他们手中的弓已经张开这么长时间了。再不放下。就要拉不住了呀。方才顶撞归晚的那个军士正欲松了弓弦。却突然手腕一麻。弓弦再也拉不住了。手一软。那箭就直直地射了出去。正中一个商人的肩膀。血流如注。

    “杀人了。诚王府杀人啦。”好不容易冷静下來的商人们又乱成一团。简直是群情激奋。

    茜袖吓得脸色惨白:“蠢货。我只叫你吓吓他们。沒叫你真的动手。”

    那军士也懵住了。幸好不是他刚刚瞄准的那个准头。否则。那个商人就死了。他平时拉弓练习。拉个半个时辰都沒问題的。方才只是一盏茶功夫。怎么会突然拉不住了呢。他仔细看去。发现手腕上竟然插了一枚细细的银针。

    归晚忍不住按眉头。方才。她说那样的话。是为了叫茜袖念在诚王的份上。不要做得太过分。而茜袖刚刚才服了软。那军士的箭就伤了人。看他错愕的表情。果然是有人在搞鬼。

    既然已经伤了人。此事。就绝难善了了。若处置不当。就会寒了他们的心。归晚叹了口气。吩咐牧清:“先讲伤者送往医署。另外放个黄|色的求援信号。”

    牧清顿住:“黄|色。”那是最紧急的求援信号。只有碰到谋逆。或是敌军來犯。才会用上的信号。

    归晚冷冷道:“自然。本国士兵。故意射杀百姓。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这个理由其实有些牵强。只是黄|色的烟雾弹一出。诚王殿下就一定会亲自赶到。这里的事。除了诚王亲自來。还真是沒办法善了了。

    不过是盏茶时间。便有三百赤麟军进入了荀阳城。北悦宁随后赶到。此时伤者已经被送走。只有几十个商人围着茜袖的画舫不让他们上岸。看起來像是茜袖跟这些商人起了冲突。他一拧眉:“你们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为何要放黄|色的求援弹。”

    “是我让放的。”归晚的一句话叫悦宁的眉头皱得更紧。

    “理由。”

    归晚哼了一声:“还是叫你的下属來告诉你吧。”

    牧清上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北悦宁冲那军士冷下了脸:“这么说。是你拉不住弓。伤了人。”

    那军士苦了脸。将手中的银针递上:“属下是因为手腕麻筋上突然被扎了这么根东西。才会造成误伤的。”

    悦宁只瞧了一眼。眼角闪过一抹寒霜。如今说什么都沒用了。不揽下这责任。只会叫人以为他推脱。他冷冷地道:“五十军棍。”

    那军士身子抖了一抖。惨白着脸应了。

    宁继续道:“还有。既然你们几个。都敢拿弓箭对着自己老百姓。本王也不敢叫你们出生入死。以后。再也不用自称是赤麟军了。走的时候。除了身上这身衣服。别的都不准带走。既然你们不待见百姓。就别糟践他们的血汗钱。”

    “哄”人群中炸开了。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十來个精兵强将。诚王还是爱民如子的。可恶就可恶在他的那个侧妃。真是不识大体。

    悦宁继续下着命令:“春桃。你身为奴婢。竟敢不顾本分和我王府的体面。多次教唆主人。做出如此下作的勾当。杖毙。”

    春桃吓得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茜袖大哭:“王爷。她是奴婢的姐姐。奴婢的亲姐姐啊。求王爷看在奴婢的分上。且饶她一次吧。奴婢保证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