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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34部分阅读

提到香妃,她下意识地就抬起了手腕上的软玉十八子来瞧了瞧。

    当初她去典当行的时候,那个老板儿曾经说过,她这个手串正是乾隆爷御赐给香妃的玉十八子。可那会儿,权少皇又说是它是赝品……这么一想,她觉着可惜了。都说古董无价,价在收藏人的心中。要这十八子是个正品,她岂不又发财了。

    踩上雕龙饰凤的台阶,她看着宝月楼,这么想着。

    “四嫂!”权少腾笑嘻嘻地又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手腕上这玩意儿,可不就是当年的乾隆爷给心爱女人的定情之物。”

    心里一怔,占色抬起手腕,又瞅了瞅。

    在阳光下,十八子显得越发晶莹剔透,那玉坠摇曳着,仿佛流淌着异彩流光的华贵。

    “它是真的?”

    她喃喃出口,权少腾轻‘哧’了一声儿,“你觉是我家那老四,能拿假玩意儿来唬他女人?”

    占色默了。

    这句话确实有些道理,依权家的财产,他确实犯不住弄个假的东西送给她。不期然之间,权少皇玩笑说十八子是赝品时的面容,又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明明是正品,他为什么要说是赝品?

    为了能让她心安么?

    答案很肯定,可她又竭力不去多想。因为,人想多了,心就多了。

    扯了扯嘴角,她压下心头隐隐的不安,微笑着看他。

    “你四哥说是赝品,那它就是赝品了。”

    冲她露出一个特别迷人的笑容,权少腾抽了抽肩膀,笑着说:“四嫂,我家老四吧,有时候特幼稚,又特矫情,可他对你么,真没得说。”

    占色有些好笑,索性点破了他,说,“你不是跟你四哥不对付么,干嘛又要为他说话?”

    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儿,权少腾邪邪的勾起了唇来,俊朗的脸上意味深长。

    “什么叫做兄弟?就像我跟老四这样了。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平时吧,不是我插他一刀,就是他插我一刀。可要别人敢插他一刀,那我得捅他无数刀。咳……四嫂,这解释能理解不?”

    意外地愣了一下,占色见他挤眉弄眼的搞笑样子,憋不住就笑出了声来。

    看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应该很好。

    在这样的季节里,故宫作为明清两代皇帝居住和料理朝政的地方,游人如织。鲁有德精神头儿最好,拿着一个刚买的单反相机,戴了一副墨镜,整得像个装逼文艺中年,到处拍着古树异石,鲜花楼榭,看得占色心里犯堵。

    好在,俞亦珍的心情好,老舅的心情也不错,她再多的不爽也得压下去,免得扫了众人的兴致。几个人一路走,一路聊,走过乾清宫,迈过坤宁宫,一路听孙青清脆又富有感染力的介绍,她的心情就如同今儿的阳光,慢慢地,慢慢地,明媚了起来。

    一座座皇家宫殿走过,想像着几百前年的盛况,她突然又有些感慨。

    天子之家,宫缎华袍,无不鲜血浸透。

    多少青丝变白发,午夜莺啼,哭断了魂?!

    从神武门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因为占色的舅妈是回族人,为了照顾她的饮食习惯,几个人就近选了一个清蒸的牛肉馆。可能与权五公子的消费习惯不同,他一坐进去,满脸的别扭,看得占色有些想发笑。

    可尽管他脸色不好,一落座,那女服务员的菜单就递到了他的面前,那小脸儿上红噗噗的带着春儿,带点着儿姑娘见到心仪男人时的娇羞。乐得占色和孙青互望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意思却都表达了。

    隐隐看到孙青眼睛里的落寞,占色心叹!

    男色害人啦……

    没多一会儿,菜就一道道上来了。既然是牛肉馆么,菜里大多都是牛肉。牛肉烧萝卜,水煮牛肉,牛肉丸子,干煸牛肉丝,粉蒸牛肉……权五公子大手一挥,整了满满的一大桌,瞧得俞亦贵目瞪口呆之余,不好意思地胀红了脸。

    “大兄弟,简单吃点儿就好,用不着这么招呼俺们。”

    俞亦贵是个勤俭节约惯了的老实人,今儿从故宫买票开始,一路他都在为了京都的消费水平而肉疼。虽然他知道权少腾是占色的小叔子,可越是被这么当成上宾招待,他的心里就越发不安了。

    他的话,让一直没有受到他重视的权五公子来了兴趣。

    “小意思,舅舅,你还想吃点啥不?”

    又得了‘尊称’,俞亦贵一张老脸儿胀得通红,“够了,够了,大兄弟……这么多菜,咋吃得了?”

    “舅舅你别管。反正花我哥的钱,咱们尽管敞开肚子吃。”

    “哎……”

    种地的庄稼人,都看不得暴殄天物。即便俞亦贵知道权家有钱也觉得这完全就是浪费,可处于他的立场,又觉着说不出什么来。于是,他吃饭也就更加别扭了。那无奈的样子,瞧在占色眼里,又心疼又想笑。

    “舅,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今天出来玩儿,就是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俞亦贵看着她,定神两秒,目光有些古怪。

    “小幺啊……”

    “嗯?”占色咬着一块牛肉,抬眼儿看着他,“啥事儿?”

    嘴皮儿动了动,俞亦贵似乎想说什么,又像在犹豫能不能说,那副纠结的样子落入占色的眼里,让她琢磨不出来,心下狐疑了起来,“舅,你今儿怎么了?从见到你开始,就古古怪怪的……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呗。”

    皱眉,再皱眉,俞亦贵长叹了一声儿,快下了筷子,那眉头皱得差点儿能夹死苍蝇了。

    “小幺啊,舅舅跟你舅妈,明儿就回依兰去了。”

    占色心里惊了一下。她能够感觉得出来,老舅刚才想说的话,应该本来不是这一句。可他到底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告诉自己呢?

    “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方便说。待会儿咱俩单独唠唠。”

    俞亦贵眉头拧得更紧了,“没有。就是想回了。”

    这老舅……

    怎么年纪越大,性子越倔?

    占色给他添了菜,又笑着劝:“老舅你这是怎么了?咱不都说好了么,你在京都多玩几天。反正我有十五天婚假,咱们舅甥俩,不好好唠唠怎么行?”

    俞亦贵面色讪讪的,还是拿那句堵她,

    “不留了……家里两只老母猪,快要下嵬儿了。”

    得!又来了。占色唇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老舅一双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心里知道他是一个拧的。哪怕心里特别舍不得他,也只能无奈地同意了。

    “那行,我明儿送你吧。”

    俞亦贵眉头并没有因为她的同意而松开,看着她,又认真叮嘱了起来。

    “小幺,舅舅跟你舅妈自己走就行。你现在嫁人了,有自己的事儿要做,舅舅不能耽搁你。”

    “舅……”

    摆了摆手,俞亦贵看了看桌上的众人,像对她说,更像在提醒着别人,“小幺,有一句话舅舅得告诉你,不论你啥时候受了谁的委屈,只管来找舅舅。只要舅舅有一口饭吃,就不能让你饿着。咱犯不着受谁的气。还有啊,小幺,富贵荣华转眼就过了,身体才是自个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个……”

    “叨叨叨,又开始叨叨了!”舅妈见俞亦贵说着说着又快要老泪纵横了,赶紧地按住他的手,直冲他使眼神儿,“老俞,外甥女儿这刚结婚,你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人家小夫妻俩好好的,这不晦气么?”

    “你懂个屁!”

    横着眼睛瞪着舅妈,俞亦贵东北大汉子一个,在媳妇儿面前有着绝对的权威。可他再转头看着占色的时候,对外甥女儿眼神儿就不一样了,“小幺,舅舅说的话,你得记住啊。你不是没有娘家人,谁也不能欺了你……”

    占色心里酸着,使劲儿地抿了抿唇。

    舅舅一走了,好不容易找到点儿亲情的热乎气儿,又没有了。

    看着他,占色不得不压着心里的酸楚,笑眯眯地表态。

    “行了,老舅,你是大老爷。外甥女儿一定谨遵你的旨意办事儿!”

    “唉!”

    又是一声儿长长的叹息,俞亦贵才又埋下头去慢吞吞地吃了起来。那个样子,好像吃嘛嘛不香了,惹得同桌的鲁有德不住地冷哼。

    送了几位老人回家,占色跟着孙青和权少腾回了锦山墅。

    嫁给了权少皇,这就意味洋,往后这儿就是她的家了。

    三个人回到锦山墅的时候,天儿已经见黑了。

    之前,她还担心权少皇见到她跟权少腾一起出去玩了一天,会有什么不爽的看法。没有想到,他压根儿就还没有回到锦山墅。只有权十三,汽车还没停下,就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接着她,大呼小叫了起来。

    占色有些意外。

    从早上离开之后,权少皇没有给她来过电话。当然,占色也不好特地打给他。

    不过么,他不在家也好,她总算轻松了不少。

    权十三在一个贵族学校念小学一年级,来去都有司机接送,看着富家少爷般生活安逸,其实相当寂寞。在占色没有跟权少皇结婚之前,他除了正常的学业之外,还必须接受权少皇为他安排的一些额外训练。

    对于六岁的孩子来说,正是贪玩好耍的年龄。因此,这会儿因了权少皇结婚,他讨到了一个‘恩典’——在占色休婚假的十五天里,他可以不用训练,只需要陪着占色玩儿就行了。

    因此,十三的开心和兴奋,那真真儿的。

    有了英雄无敌的小十三在,没事儿就腻歪着嫂子的权五公子,自然被他给挤到一边儿去了。从占色回锦山墅打开车门儿那一刻起,那个小鬼头就跟在她的身边儿,寸步不离。

    看着没自个的戏,权少腾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孙青本来想去送他,可却被他拒绝了。

    到了晚上九点,权少皇还是没有回来。

    当然,权少腾也没有人影儿。

    在家里,占色没有让孙青再跟着自个儿,让她自由活动去了。而她自己,则一直陪着兴高采烈的权十三。这个小屁孩儿,跟她一块儿玩得太过兴奋了,刺激了大脑神经,好久都不熟。等占色好不容易把他给睡了过去,看看时间,刚好睡上十点半。

    熄灭了壁灯,替十三掖好了被角,她正准备起身离开。

    不料,刚才睡着的十三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腾’地就坐了起来,失声高呼。

    “额娘!”

    占色被他给吓了一跳,又开灯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十三身上。

    就穿了一件小背心的权十三,瞧着精神头儿好,人也机灵。可他的身体看上去其实有些单薄,肩胛骨那块儿半点肉都没有。尤其这会儿他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小脸儿在灯光下,苍白得不行。

    皱了皱眉头,占色真心心疼他,“十三,快躺下。额娘就在这儿呢。”

    又愣了两秒,十三像才从梦里回神一般,将自个的小脸儿靠了过来,小动作般在她的手臂蹭来蹭去。末了,又学着大人的样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十三真的有妈了吗……额娘,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占色怜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十三真的有妈妈了呢。不是在做梦。”

    “额娘,你不会再离开我吧?”抬头,瞄了他一眼,小屁孩儿又将脑袋搁在她胳膊上,不停地蹭了蹭啊,感觉像受伤了的小兽,在寻找母爱。

    占色心里真心怜爱他。手心慢慢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发现他背上尽是骨头,都没怎么长肉。

    于是,轻笑一声儿,努力式的逗他说,“十三,你太瘦了。以后不许再挑食。要好好的吃饭,知道吗?等身体长好了,额娘就不会离开你了……”

    权十三可怜巴巴地皱眉头:“额娘,那你以前离开我,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吗?”

    “嗯?!”

    小十三这句话,有点儿没头没脑的。占色一开始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乍一想才又反应了过来。他还真心听进去了权少腾的话。认为她就是生他的那个亲妈呢?

    心底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又酸,又心疼,又无奈。

    一时间,她感触良多——

    略一思索,她小心地捧着小十三的脑袋,将他抬了起来面对自己。一瞅,怔住了。她这才发现,小屁孩儿的两只眼睛,通红通红地像是快要哭了,而且小脸儿上的神色,好像也不太好。

    这是怎么了?

    人小鬼大,心思还细胞。

    她不知道怎么跟完全不懂事儿的十三解释,自己其实并不是他的亲妈。可想了想,她觉得又没有解释的必要,索性就默认了。拍着他的脸,笑眯眯地安慰。

    “十三放心,妈不会离开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一直看着她,十三小眉头竖了竖,又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将自个的右手伸了出来,尾指微微勾起朝着她。

    “来,拉钩!”

    噗!

    小屁孩儿做事还这么谨慎?

    占色笑着伸出手,与小十三认真的勾了勾,“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十三补充得很认真,小脸儿非常严肃。

    “呵呵!好,一百年,一千年也不变。”

    “额娘,你真好!”小家伙儿心里终于满意了,抱了抱她,松开她的手又乖乖地躺了回去。可这一回,他轻轻闭着眼睛却不睡,眼睫毛不停的动来动去,像在偷偷地瞄她。

    占色心里失笑,可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他必须睡了。

    “十三,乖乖地闭上眼睛,好好睡觉。明儿还要上学呢。”

    闷闷的想了想,十三又睁开了眼睛,“额娘,十三害怕。”

    “十三害怕什么?”

    “我害怕,一闭上眼睛,你就又没了。”

    占色鼻子一酸,眼圈儿就红了。她之前就知道权十三是一个鬼心眼子特别多的小孩儿。而且,从小缺少母爱的他,又在权少皇过余高压严厉的管教之下,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但真没有想到,这个小鬼头的心思,细腻到了这种程度。

    老实说,她很心疼十三。

    而且现在,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小孩儿当成亲生儿子来抚养的。那么,她首先需要解决地恐怖就是他的心理问题。依她的经验来看,小十三这样的心理状态,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造成的。稍稍寻思了一下,她又俯身下去,拍了拍他的小脸儿。

    “额娘向你保证。明天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好不好?!”

    拧着小眉头,十三想了好久,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额娘,这是十三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你如果再离开我,我再也不会认回你了……”

    噗!

    占色只当他小孩子的诳语,另外又觉得吧,十三果然是姓权的。小小年龄别的没学着,那霸道劲儿到学了个十足十。勾起唇角,她好笑地揉着他的小眉头,哄着他说。

    “十三,小孩子不许学大人皱眉头,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嗯……额娘,十三知道了。”

    权十三松开了眉头,浅浅的呼吸着,慢慢的又睡了下去。

    占色坐在床边儿,看着他有些出神。

    这个小鬼头今年才六岁,可那五官已经非常好看了。眉是眉,眼是眼,每处都仿佛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还有那两排长长的眼睫毛,又浓又密,还非常的翘,瞧着特别乖巧。

    就是打小没娘,可怜见的!

    心下五味陈杂的胡乱思索着,她心疼地替孩子掖好了被角,确实他真的睡得熟了,才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慢慢地往卧室去了。

    权少皇卧室里的指纹锁,改了。

    这是她今儿来孙青才告诉她的。现在不需要他本人在,用她自个的指纹也可以开锁进屋了。这一点,让她心里的纠结又松开了点。至少,再不会有被他关在卧室都出不来的可能了。

    可今儿,权少皇怎么回事儿?

    都这个点儿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心下念叨着,可等她洗漱好了躺进被窝儿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外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儿。忐忑不安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她不知道该不该打个电话问问他。

    五分钟后,她拿起了手机——

    号码拨了一半儿,她又停下了这个举动。昨天婚礼上出的事儿,还有那天在317宿舍带的人,那些事儿估计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他的工作与别人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