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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80部分阅读

    “喂,那可是宝贝——”

    权少皇面色沉下,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严战抬手将那个三尺来长的宋代经瓶掂了掂,突然勾唇一笑,接着往上一抛,捏紧的拳头狠狠冲这它砸了过去。

    ‘嘭’!

    一道刺耳的声音里,完全被他击碎的瓷器四分五裂地落回了地上,那贵重的经瓶顿时成了一地的瓷片儿尸体。而严战身上,袖口到手背的部分,鲜血汩汩流下……

    权少皇冷峻的目光,鹰隼般落到他身上。

    “操,你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噤声儿了两秒,严战清冷的脸上,眉头微微挑起。

    “我要不这么做,又怎么成全你权四爷残暴狠毒的名声?”

    自嘲地扬了扬唇,权少皇黑眸掠过一抹流光,沉了嗓子,“你到是狡猾,会做挑了红脸儿来唱。一会儿在我女人那里,我又得花不少的功夫解释啊!”

    严战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双眸清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话说得不客气。

    “我说了,我就是为了给你添堵来的。”

    是啊,得堵。

    他心里不堵,权世衡就会堵。

    而他们俩的关系要好了,权世衡就会相当不好。

    冷冷自嘲一下,权少皇眯了眯眼睛,挑向严战,“俗话说,‘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这经瓶可是汝瓷。你他妈要砸,就不能挑一个便宜的砸?”

    严战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感受着温热的鲜血一滴滴落下,缓缓出口。

    “这么喜欢,等暴风雨过了,你可以带着她,亲自去烧窑!”

    权少皇嘴角抽搐,“想法不错。”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带她去。放心,我会挑一个烧得最精致的给你陪葬!”

    “嗯。”权少皇点了点头,轻谩地笑,“你要去也不是不成。我会戳瞎了你的双眼,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给我们两口子挖土砌窑,还不给钱。晚上就把你丢到床底下,听老子快活,急死你!”

    严战轻哼一声:“你到是想得周全。”

    权少皇反诘,“要不这样,又如何能成全我残暴狠毒的名声?”

    牵了牵唇,严战偏头望向了窗外。夕阳未落,天空还带着一轮金色的光晕,屋子里也很闷热,可他却凉凉的说了一句。

    “暴风雨就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你说呢?准备了十几年,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十几年!

    是啊,两个人都等了十几年了。

    沉默了片刻,严战的话题突然出现了一个神转折。

    “那个女人,搞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还要留着?”

    权少皇狐狸眼一眯,勾唇扬笑,“她是我女人的亲姐姐,我自然不会动她。你说,我要那么轻易就中了‘那家伙’设的圈套,替他把人给宰了,却让我女人恨我一辈子,那我就真傻逼了!”

    “呵……”

    窗外的阳光刺入,严战眯了眯眼睛,清俊的脸上突地一笑。

    “上次那家伙给我们拍的偷情合照呢?给我来几张拿回去裱上!”

    “滚!早毁了——!”

    “等着吧,早晚我自己亲自拍。”在权少皇阴冷冷的目光注视下,严战挑衅地说完,顿了顿,出口的话出现了第二次神转折。

    “你说,那家伙真正要的,到底是什么?金钱,名利,还是权势?”

    一双闪动着寒芒的双眸对上严战探究的视线,权少皇端坐在大班椅上,锋眉紧紧锁住,慢慢地抬手指了指他滴着血的手,冷冷吐出两个字。

    “女人!”

    严战一惊,“这么说……?”

    权少皇冷笑,“想都不要想!”

    楼下,偏厅。

    为了给艾家一家四口单独说话的机会,占色引他们在这儿休息,自己就退开了。现在坐在偏厅里的人,只剩艾家自己人了。在艾家里,最有威严的人当数艾父。这会儿,他正吹胡子瞪眼睛地怒视着自己不争气的小女儿,语气不容置疑。

    “赶紧去收拾东西,现在就给我回去。”

    艾伦心里一紧,皱着眉头,噘着嘴儿反驳。

    “我才不要回去!爸,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四哥住在这里,近月楼台先得月你懂不懂?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放弃了岂不是傻子么?”

    “艾怡然!”

    艾父瞪着一双眼睛,显然被她的举动给气得不轻,“我看你真是傻子。你,你能不能给咱艾家长点儿脸?你见过有哪家的姑娘这么不要脸地倒贴男人的吗?由着由着你疯了这么久,我跟你妈已经够容忍你了。可是,他对你有半点意思吗?没有。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你爸我豁出去老脸儿不要了,也不会这么来带你走……”

    艾母见老伴说得发狠,怕把他给气着,伸手替他顺着后背,就冲女儿递眼色。

    “爸爸说得对。乖女,快上去收拾东西跟爸妈回去。这京都城里的好男儿那么多,还不随便你来挑吗?至于那什么没有眼光的男人,没家庭没背景,他根本就配不上咱们家女儿,有什么可拽的?依我看啊,他就是拿捏住了你的七寸,说不定安了什么心呢!”

    “妈,你说什么呢?!”听老妈这么说,艾伦也生气了,腾地站了起身,“我不许你这么说手哥!再说我真生气了。”

    “你……你还生气了?”艾父见女儿张扬的样子,气得手指直发抖,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吼她:“艾怡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究竟谁对你好都不知道了?!那个男人有那么好吗?比生你养你的父母还重要,看把你给迷成什么样儿了!不行,我现在就去会会他,今儿非得让他给我说道说道!”

    什么?

    找手哥?!

    见老爸说着就要站起来,艾伦双眼一瞪,气得冲过去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爸,我做的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到底了不了解,是你女儿厚着脸皮喜欢人家,不是他要来缠着我的。你凭什么去找人家的麻烦啊?”

    “行,我不去找他也行。你现在就跟我走,从此断了这念想,好好找个男朋友!”

    “爸,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哎哟,亲爸亲妈,当我求求你们了好不好,你们就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我自己有分寸!”艾伦拽住老爹的胳膊放软了声音,又拿脚去踢坐在旁边一直不吭声儿的艾慕然,“姐,你快点儿跟我爸妈说说,你们先回去,我明儿就回来看你们行不?!今天晚上实在不行,给嫂子庆祝呢,我还做了菜……”

    “做菜?!”

    艾慕然瞪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反应,艾母却不可思议地惊声问了出来。末了,拉过她的小手儿放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瞧,“我的乖女啊,你这是……你这是中邪了咋地?!在家里都没有让你涮过一个碗,到在这儿来……呜呜……作孽啊!”

    吸了吸鼻子,艾母趴在艾慕然的肩头,竟抽泣了起来。

    “妈……我自愿的……”艾伦动了动嘴皮儿,耷拉下了眼睛。

    看到激动得老泪纵然的老妻,看着桀骜不驯的女儿,艾父简直气到了极点。见左右劝不住,索性抓了艾伦的手臂就往外拉,“算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看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讲理是讲不通了。走,现在马上跟我走——”

    艾伦见势不妙,一只脚勾住了茶几腿,弄得上面茶杯‘呯呯’直响,而她也不住嚷嚷。

    “我不走……爸,妈,我求你们了……我不想离开手哥……”

    到底是在别人的家里,艾父也不好闹得太过分,见她横竖不走,一张老脸黑得没边儿了。实在气到了点,他索性一甩手,丢开了艾伦,横下了心来。

    “行,艾怡然,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走,要么留……”

    “留!”不等老爸说完,艾伦就嬉皮笑脸地插了嘴。

    “哼,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好!你要跟我们走,你就还是我们艾家的小女儿,这辈子就算再没有出息,爸妈还养着你,你想画画就画画,想东游西荡也没有人管你。你要是坚持留下来,那咱们就一刀两断,从此你就不要姓艾了。”

    心里一惊,艾伦额头冒汗,失声喊,“爸!”

    艾父看着她青白下来的表情,知道这句话让她犹豫了,赶紧趁热打铁地规劝。

    “丫头,爸爸也不想逼你。只是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现在就是冲昏头脑,一对栽进去什么都不管……但是,我们做父母的如果没有尽到管教责任,将来你要吃了大亏,回不了头,就全是我们的责任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你选吧!”

    瘫坐在沙发上,艾伦紧紧抿着唇,一张脸蛋儿绷得死紧。

    “爸,妈,我就是喜欢他,说不出来的那么喜欢。你们看看我,没有看到我的改变么?我现在不是更符合你们心里的乖乖女形象了吗?这样哪里不好?你们以前不是教我不要穿奇装异服,不要乱染头发,要像一个大姑娘那样么?我现在都像了,都变好了,你们为什么不开心了?”

    “乖女,苦了你了……”艾母的声音都哭哑了,拿着泪眼去看艾父。

    瞪了老伴一眼,艾父铁青着脸,丝毫不让步。

    “快选!”

    死死咬着下唇,艾伦的心里在激烈的挣扎。

    当然,她知道,天下哪儿有真正会与孩子断绝关系的父母?不过就是唬她的罢了。不过,她从来就是一只没有脱奶气的稚鸟,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其实并没有尝过太多的生活艰辛。如果所谓地断绝关系能够让她真正成长,像一个正常女人那么活着,那么工作,那么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好受了一点,侧身抱着老妈,语气坚决地说。

    “爸,妈,我要留下来,我要为了手哥改变自己——”

    “不需要!”门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艾家人的小聚会。

    “铁手——?!”

    艾伦吃惊地转头,门口站着的男人,正是铁手。

    一张清俊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他目光里不带情绪的扫过艾家四口人,最终落在了艾伦的脸上。

    “艾小姐,铁手很感激你垂爱。不过,我早就告诉过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也请你不要再给我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这样对大家都好。”

    艾伦错愕地看着他。

    她在锦山墅住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而今儿当着她的父母,他唯一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这样的决绝。

    要命了!

    心肝儿颤抖了一下,看着男人刚毅挺直的身板儿,艾伦这么久以来的坚强心脏,顿时揪成了一团。一瞬后,她扬了扬眉梢,顶了回去。

    “铁手,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也不用困扰。”

    “随你!”

    铁手皱眉,像是没有耐心再多说一句话,调头就走。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艾父见他要走,一声暴怒低吼,“你到是给我说说,我艾家的女儿这么优秀,哪儿就配不上你了,让你要这么狠心对她?你……”

    “艾伯父!”

    铁手停下脚步,倏地转头,眉锋紧锁着,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这个道理,相信你会懂。”

    这一次,铁手没有再回头。

    看着铁手离去的高大背影,艾家四口都沉默了。就连刚才还在暴跳如雷的艾父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明白人儿,铁手的意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你们觉得艾伦她是一个宝贝,可是在他铁手的眼中,却比砒霜还要不如。

    咀嚼着他的话,艾伦的脚真的软了。

    一直没吭声的艾慕然,探过一只手来托住她。

    “艾伦,我用我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你。男人一旦狠了心,哪怕你使出浑身解数,死都没有用。早回头早好,不要等到遍体鳞伤的一天,想回头,却无岸!”

    艾伦不吭声儿。

    任她多厚的脸皮,在铁手说了那番话后,也需要暂时疗下伤口再战。

    唉!

    既然父母都逼到锦山墅来了,先打铺盖卷儿回去再说吧。

    回到客房里收拾好东西,她提着来时的行李箱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正要上楼的铁手。一只手紧紧勒着行李箱的拉杆儿,她咬了咬下唇。

    “铁手,我走了。那个晚餐……那什么,有一个夫妻肺片……你一定要吃!”

    铁手站在原地,看着她,眉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儿。良久,他到底还是没有说话,等脚步声再起的时候,他已经与她擦肩而过,径直上楼去了。

    提着行李箱转头,艾伦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浮上一抹水气。

    “手哥,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人,我知道她一定足够好,才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她。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试试接受我呢?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直到改得跟她一样好……”

    铁手上楼的脚步,略顿一秒,最终没有回头。

    楼梯下面,正托着一盘洗净的葡萄出来的占色,看到站在楼道上拼命忍泪吸鼻子的艾伦,心下叹息着,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就走过去拉了她的手下来,安慰了她几句,无外乎还是那些老僧长叹的套词儿。

    对于死心眼的艾伦,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劝了。

    艾伦双手抱着她的胳膊肘儿,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

    “占小妞儿,谢谢你收留我这么久……”

    “呵,这事儿,你应该感谢你四哥。”

    艾伦抬起头,看了占色几秒,目光掠过一抹羡慕,突地就哑了嗓子。

    “占小妞儿,铁手他心里的女人,是你吧。”

    占色心里一惊,一句话卡在喉咙口,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到满手满袖都是染成了血红的严战,一脸云淡风轻地从楼道口下来了。

    于是乎,她再一次惊悚了。

    “严总,你的手……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

    严战嗓音清冷低沉,带着一抹无法描绘的情绪,宛如大提琴低缓的音调掠过耳膜,好听,却会无端端让人觉得有一种浓烈的凄然充斥在里面。三个字说完,严战看了看杵在那里的艾伦与占色,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而艾伦却有一种刚才的话被他听去了的懊恼。

    刚才那话她未经思索就冲口而出了,现在看着占色的尴尬,看着严战的表情,她后悔得真想搧自个儿一个大嘴巴子。可不说已经说了,为了不影响她与占色的革命友谊,她觉得还是赶紧开溜了好。这么想着,一把拉着行李箱的拉杆,她埋下头,头也不回就跑了。

    “占小妞儿,我先走了啊!回头咱俩电话联系啊——”

    “唉,你慢点儿……”

    见她匆忙的离开,占色又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

    可这心里,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必觉得抱歉!”不知什么时候,严战走到了她的身边儿。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语气淡然。

    占色回过神儿来,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眉锁紧,岔开了话去。

    “你们怎么回事儿?不是打架了吧?”

    严战缓缓牵起嘴角,淡然一笑:“差不多吧。你知道的,我跟他向来不对付。”

    不对付还送上门来找挨揍?

    占色心里狐疑地这么想,可嘴上却不会这么说。

    “伤得严重吗,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不用了——!”

    这三个冷飕飕的字眼儿是权少皇说出来的。在楼道上方,他面容阴冷,姿势冷傲地地站在那里,一双黑眸里仿佛翻动着成千上万朵乌云。

    “占小幺,严总身体金贵,咱们怕是包扎不好。”

    “对的!”严战淡淡一笑,并不与他计较,脸上摆出来的笑容和手上的鲜血衬在一起,显出一种特别诡异的气氛来。说完,他抬起受伤的手看了看,又勾唇调侃地对占色说。

    “实事上,我砸碎了权四爷一只宋代汝窑经瓶,我要再不走,怕赔不起。”

    占色能感觉出来他与权少皇间的暗流汹涌。不过,想着来者是客,而且他俩本来就是有血缘的堂兄弟,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也就客气地说了一句。

    “严总玩笑了。马上开饭了,吃完再走吧。”

    明明知道她只是礼貌,严战还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好啊!那就打扰了。”

    “警卫员!”冷哼一下,权少皇突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