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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119部分阅读

那个老娘们儿不得马上跟他反水,跟了人家去啊?真要那个,可咋得了?陪了夫人又折兵,他可不就鸡飞蛋打,啥也没捞着么?

    另外,他最怕的还有一点。

    俞亦珍那老娘们儿,万一在占子书的面前绷不住,把那件事说了出来……

    可咋办?不得要他命啊?

    在附楼里坐立不安的他,听着隔壁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和热闹鼎沸的声音。即紧张又害怕,恨不得立马拔腿儿跑过去,把他的女人给揪出来拉回家去才好。

    但瞥了眼旁边监视他的大块头,他真不敢。

    他们的枪子儿,可是不长眼睛的。

    就在鲁有德心里骂娘的工夫,主楼这边儿的饭局确实很温馨。一大张桌子上大家伙儿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不亦乐乎。而占子书则被女婿捧着坐在了主位,俞亦珍紧挨在了他的身边儿。

    除了鲁芒一个人悻悻然,其他人都很开心。

    在知晓了占子书的厉害之处后,追命和艾伦两位姑娘兴奋得不行,第一时间就约了时间要排八字要算命要算姻缘要算孩子要算老公要算寿命——

    占子书只是含笑答应,并不多言语。

    占色在给父母布菜的时候很是殷勤,可每次瞄到权四爷,害怕他又无端的吃飞醋,就特别地关照了他一把,三不五时的夹了菜往他的面前放。

    权四爷心里暗爽!

    可爽完了,不一会儿,看见面前满满当当堆着尖的一大碟菜,他又苦了脸。

    “占小幺,我吃不下这么多……”

    “吃啊!不要客气,你又不是女人,不需要减肥。”占色笑着瞄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描绘的小夫妻亲昵和……怪异!

    权四爷心下腹诽——小娘们儿该不会口蜜腹剑,为了他上午的话故意整他吧?

    思索一下,他觉得答案简直是一定的。

    微微眯了下眼,他扯着嘴冲意味深长地一笑。虽然他这会儿很想直接掐死她,却在老丈人的面前,也只能表现出优雅女婿的样子来,就着面前堆着的“高山”,一点点地挑了来吃,嘴里还得感谢老婆大人的“厚爱”!

    “还是我媳妇儿好,知道我运动量大。”

    这话太狠了!

    打击报复的嫌弃太重了!

    心里飞沙走石的骂了句,当着父母的面儿,占色脸红心跳,却敢怒不敢言。

    只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下,她又笑眯眯地看着老爸,对老爸好去了。

    “爸,你试试这个罗汉全斋怎么样?这可是我特地做的哦!”

    占子书吃相很斯文,表情也不太丰富,只是微笑。

    “好。当然我女儿做得好!”

    抿唇笑着,占色同时也注意到,虽然桌面上的菜式很丰富,但她爸确实只吃面前的素食,半点儿都不碰那些有荤腥的。即便明知道他是多年在寺院里养成的习惯,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很显然,她这个老爸,并没有要还俗的打算。

    做和尚真有那么好吗?

    与占色的细微观察相比,单线条的艾二小姐脑子显然就简单了许多。她刚才已经亲自尝过那盅海带排骨汤了,觉得味道还真不错。当然,她并不知道铁手给她“加工”过,在得意之余,也开心地对占子书说。

    “占叔,你尝尝这个汤呗,嘿嘿,看看好不好喝?!”

    她的语气,稍稍有些窃喜。

    当然,更多的还是出自于晚辈对长辈的友好和热情。

    可她的话刚出口,不等占子书回答,坐在她旁边的铁手皱了下眉,就扯了扯她。

    “占叔不习惯吃那些。”

    噘了噘嘴,艾伦今儿心情高兴,为了那盅汤也为了铁手的处处照顾。她这人吧,一高兴脑子就容易忘了上发条。她没有察觉到铁手在提醒她,更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占叔叔一直都只在吃素的东西,还以为他不穿僧衣就是还俗了呢,嘴巴甜甜的招呼着,挤了挤眼睛,就主动给他盛了一小碗她的‘得意之作’,起身递了过去。

    “来来来,占叔叔,这个一定要尝尝!”

    “呵呵,看着这汤色,就知道很鲜美了。”占子书到这个年龄了,自然是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通透,笑眯眯地看着艾伦,他先是合理表扬了一下,才略略抱歉地说:“可是……我已经戒荤腥很多年了,怕肠胃不适……”

    “哦……”

    环顾了一下大家,艾伦眼风扫了下铁手,讪讪地笑了下,终于反应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占叔,嘿嘿,我忘了。”

    “没事没事,你这个小闺女……”占子书不由又多看了她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笑着补充了一句,“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

    有福气的?

    艾伦大喇喇地一乐,瞄了瞄铁手,又看向占子书,歪了歪头。

    “那占叔,你看看我和我们家阿翊,姻缘顺不顺当啊?”

    我们家阿翊,这几个字儿,她说得特别有滋味儿。

    当然,这主要也是她比较骄傲的部分。因为除了她和权少皇,在那之前,谁也不知道铁手的真实姓名。就这一点来说,她对于铁手是特殊的。

    铁手拉了她的手坐回来,“占叔还在吃饭,一会再问!”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艾伦瘪着嘴点头。

    摸了摸下巴,占子书看着他俩,目光柔和,声音满带笑意。

    “金须百炼,矢不轻发!”

    听了这句话,艾伦困惑地搔了搔脑袋,“占叔,怎么解释?”

    占色噗哧一乐,笑着望了过来,冲她挤了挤眼睛。

    “二小姐,先请吃饭吧,晚点儿我给你解释。”

    “哦,好。”

    艾伦愉快了,占子书这会儿在她的心里的地位,是相当于江湖百晓生一类的人物。既然他说她是有福气的人,那可不就是证明她与铁手的事儿一定会心想事成么?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如果她没有铁手,福气在哪里。

    饭后,顾不得别的,她拉着占色,就找地方去求解。

    占色想笑,却熬不过她,老爸老妈都没有陪,坐在偏厅里细心给她做注解。

    “这本来是一个教人磨砺身心的句子。说的是做人当如百炼之金,要不畏困难,却也不能操之过急,如果急着想要获得成功,却会适得其反。就像拉弓射箭一样,不能随便就乱拉,必须得先瞄准了目标,要不然也不会取得效果。”

    艾伦不停点着头,似懂非懂,其实一头雾水。

    “没错,可这跟我与阿翊的关系……有什么关系啊?”

    狠狠抿下唇,占色甩给她一个‘我真是败给你了’的眼神儿,干脆也不再说那么隐晦了,直接给她做了白话解释。

    “这句话用在你的感情上头,其实就两层意思。第一层,只要功夫深,铁杵都会磨成绣花针。你就把那手哥当成绣花针来磨,不要灰心,不要泄气。第二层,虽然不要放弃,可也不要心急就乱投医,不管对人对事,戒冲动,戒浮躁,矢不轻发,就一定会有收获了。”

    听完这一句,艾伦倒吸了一口凉气。

    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她冲占色竖了下大拇指,“我的乖乖,你老爸他也太精了吧?就咱们总共没见两次,他竟然就把我的情况给看得一清二楚了,确实是大仙儿也。”

    听到有人夸自家老爸,占色自然高兴。

    “那是当然。我爸说你是有福气的人,你就肯定有福气了。这个嘛,已经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你看啊,他曾经说我命运多舛,你瞧我遇到了多少事儿啊?”

    嘴角往下一弯,艾伦瞥着她,小声儿嘀咕。

    “我和你换算了,把福气给你,我来多舛,让手哥喜欢我……”

    “你说啥呢?”占色没有听清,笑着捏她的脸,“在骂我对不对?”

    “没有没有,小人哪敢啊!”摆手拂开了她,艾伦又站起身来,朝她规规矩矩地做了一个揖,特别有古人范儿地笑,“权夫人,我就不陪你了,我现在得去找我的福气去也!”

    见她说完,一阵风般没了影子,占色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

    这姑娘!

    等占色从偏厅去客厅的时候,刚才还哄哄闹闹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很显然,追命和冷血去过二人世界了,铁手也自觉地不在这里掺和他们的家事儿,就连鲁芒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只剩下她老爸老妈还有老公和儿子在那里说话。

    好不容易与姥爷和姥姥玩耍的小十三,兴奋像一只小猴子,一会在姥爷怀里窜,一会儿又窝在姥姥怀里撒娇,样子好不快乐。

    这样儿的温馨相处,感染力很强。

    几个人难得坐下来聊天,不禁唏嘘。

    半个小时后,大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说的话也都说过了,人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俞亦珍笑了笑,冲小十三拍了拍手,张开了手臂来。

    “十三乖娃,来跟姥姥亲个,姥姥就家去了。”

    “妈!”占色与权四爷坐在对面,不满地看着她,“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今儿晚上你就在这睡吧,客房多得很。”

    老妈一发话,小十三也翻着大眼珠子,跳到她怀里,噘着小嘴巴跟着劝。

    “我额娘说得对,姥姥姥姥,就在我们家里住下来吧。你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呢……嗯,你要是害怕的话,晚上十三就给你讲故事,哄你睡着了我才走,好不好?”

    这小家伙儿是个嘴甜的。

    就像他老爸一样,十三诚心要哄谁开心,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小魔王的本质来。

    俞亦珍与十三相处过两次,很喜欢这个孩子。在她童声稚气的话里,她抱着他的小身子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在小家伙儿的额头上贴了贴,她叹息着,窘迫地看向女儿女婿,在看向占子书的时候,目光又多了些闪躲。

    “他和鲁芒还在外头等呢……”

    占色哼了下,没好气地说,“让他等!”

    “小幺……”拉长了声音迟疑一下,俞亦珍嗫嚅着唇,“你知道他那个臭脾气,一会儿……备不住又要闹得不消停。”

    说起不消停,占色就想起了上次回家时听到他们吵架的事儿。

    与权四爷互望了一眼,她眯了眯眸,冲俞亦珍柔和地笑笑。

    “妈,你真就打算这样儿跟他过下去?”

    俞亦珍眼光闪躲得愈发厉害,语气更多无奈,“小幺,俺这都一把的年纪了,一辈子都这么打打闹闹的过来了,现在还能有啥想头?你现在……俺是不操心了,等你妹妹许了人家,俺就没事儿,大街上跟老头老太太们扭秧歌去……”

    什么都好了?

    这人啊,就不会为自己想。

    眼瞧着她憔悴又不得劲儿的样子,占色心酸。

    “妈,你还年轻着呢……”

    别扭地笑了笑,俞亦珍脸上的皱纹深了深,样子也十分颓然。

    “你这孩子尽扯。俺还年轻啥?头发都白了一半儿了。”

    她不说还好点儿,由她这么一说,占色才认真看向了她的头顶。原来的一篷乌发之间,果然夹着了许多的白发。可见,虽然她现在的物质生活虽然好了许多,可心里头的苦,却没有少半分。

    这就是爱错了男人的结果啊!

    感叹着‘女怕嫁错郎’的革命真谛,她犹犹豫豫地又问了一句。

    “妈,上次我过家来的时候,其实听见了你们争吵的几句,你们在说的孩子,到底是咋事儿?你……可是隐瞒了我什么?”

    之前占色忍了很久没有问,因为她知道俞亦珍这个人心软,又习惯了被鲁有德吃得死死的。就算她问了,就算为了鲁芒她指定也会息事宁人,二话不说先维护着鲁有德,不会跟她说实话。

    可是今天不同。

    在占子书的面前,她很肯定俞亦珍不敢撒谎。

    果然,一听她的话,俞亦珍面色骤然一变,嘴唇哆嗦着,看看她,又看看占子书,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权少皇的脸上。一时间表情又是纠结又是痛苦又是惶恐不安,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俺……没……没说啥啊……”

    见状,占色明白了。

    提到‘那个孩子’就会牵扯到她‘以前的男人’,在不知道权少皇就是‘他’的情况下,扯到她以前生过孩子,有过的男人,还牵扯到鲁有德……俞亦珍怕是打死都不会说了。

    “小十三,跟爸爸楼上去,你应该睡了。”

    冲权少皇使了一个眼神儿,占色笑着过去将俞亦珍怀里的小十三抱了起来,放到权少皇的怀里,叮嘱他先带儿子到楼上去睡觉。

    小十三撇了撇嘴,却很配合。

    喊着姥爷晚安,姥姥晚安,他由着老爹抱走了。

    而占子书只是淡定地坐着,没有来掺和。

    等父子俩的身影儿消失在楼道里,占色这才偎在俞亦珍的身边儿坐了下来,视线专注地看了她片刻,才环住她的胳膊,认真而柔声地劝说。

    “妈,我是你的女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我是你养大的,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亲妈。不对……在我心里,你比我亲妈更亲。所以,有什么事,你不用瞒着我,你顾虑的事儿,我都知道,我会斟酌衡量的,我就算不管他,也不能不管鲁芒不是?”

    占色说话,很有嚼头,轻重适宜,刚好能拿捏人心。

    嘴唇颤抖着,她的话在俞亦珍的心里,像烧了一把燎原的火……

    她这个女儿什么性格,她知道。既然已经被她听了去,还生出了怀疑,如果不对她说实话,等事情闹出来了,不仅保不住鲁有德,只怕鲁芒也会跟着遭殃。

    还有,就是占子书。

    哪怕已经过去了快要二十年,每次被他那一双澄澈得仿佛能看穿人所有心事的眼睛一瞅,她还真的半句谎话都不敢说。

    承认吧!

    看在她养过女儿的份儿上……结果或许更好。

    迟疑着,犹豫着,她心里的一把火,越燃越大,再无法熄灭。

    良久——

    她咽了咽口水,耷拉下眼皮儿,紧张得用手指抠着沙发,思索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慢腾腾地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

    “好,小幺,俺都告诉你。”

    占色偏头,与占子书对视了一眼。

    见老爸双眸澄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轻轻扬了扬唇。又紧挽着俞亦珍的手,用鼓励和温和的眼神儿看向她,安慰着她的慌忙和害怕。

    “说吧,妈,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你不用担心什么的……”

    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儿,比什么话都有杀伤力,立马就勾起了俞亦珍的回忆。

    是啊!

    本来他们才是一家人的,可是现在……

    眼圈一红,她忽然捂紧嘴巴,泪珠子就像滚豆子似的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滑过她干燥的手背上。而她哽咽的声音,把二十多年的哀怨都传递了出来。

    “小幺,都是鲁有德他不好……他不是个东西……他,他……”

    大概心里太过激动了,她连说了几个‘他’字之后,满是泪水的脸苍白如纸,翻了下眼皮儿,竟然就喘不过气儿来了。

    占色知道她的血压高,心脏不好,不敢再逼她,赶紧替她顺着气儿,又指挥占子书给他递了一杯温水过来,扶着她的手喝下,才慢慢地安慰。

    “妈,你别急啊,有什么事儿,咱慢慢说,不急啊……千万别急!”

    半躺在她的怀里,俞亦珍看着占子书担忧的眼神儿,泪水淌得更欢了。

    “占大哥,俺对不住你……对不住女儿……俺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占子书摇着头坐了回去,静静地审视着她带着病态的苍白脸色,他的眉眼之间,全是坦然而亲和的微笑,除了脸上细细的纹路暴露了他的年龄外,单从五官上来看,他依稀还有年青时的风采。

    “小珍,你无须说这些。我以前就是把很多东西看得太重,所以身心疲惫。待后来,我通通都放下了,慢慢的才觉得,那些执念连同世界一起都轻了。”

    俞亦珍听不太懂,可她却懂得占子书的语气。

    他在劝她,他也没有怪她。

    哽咽着,她语不成调,“占大哥……”

    占子书笑容温和,身体坐得很直,神色也很认真。

    “小珍,我等都是凡夫俗子,何必重别人之重,轻自己之轻?”

    心里一窒,老爸的金玉良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