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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133部分阅读

    “大家毕竟战友一场,这件事情……我是说肖宏冀的事情多少与我有点儿关系。要不是那浓硫酸,也许他们还不会为难他呢……你想,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从孙青前天出院回来,占色并没有主动向她提起无情的事情,或者说,她心里其实一直在等着孙青来问她。可惜,她一直没有问,除了陪着她上上下下地打点做事,她连半句话都没有问起,这还让占色一度以为,她对无情当真是没有半分心思的。

    可现在,她还是问了,尽管找了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

    呵呵笑了几声儿,等她急切的解释完了,占色才打趣地回答她,“你啊,担心就担心,有什么害羞的?他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猜,现在应该是和四哥他们在一起。”

    轻‘哦’了一声,孙青点头,“那就好。”

    “孙青……”占色笑看着她,“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你的想法当真还是那么斩钉截铁吗?”

    孙青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自到两个人走到了占色的卧室门口,才听到她淡淡叹。

    “也许……吧!”

    也许什么她没有再说。

    是也许做得到?还是也许做不到?占色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注她的感情问题,只希望经过这事儿,无情能因祸得福,与孙青水到渠成吧。

    一个晚上,锦山墅都静悄悄的。

    占色躺在那张大床上,魂不守舍地睡了一觉。在一个个迷糊得醒来后都想不起来内容的迷离梦境折腾之下,她好不容易才等来了窗外的天光发白。

    天儿终于亮了!

    起床、洗漱、打扮,她都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只下楼吃饭的时候,为了安抚要做跟班儿的小十三很费了一番工夫。小鬼头太难缠了,嘴里的歪歪道理一套接上一套,弄得她应接不暇。好不容易才在付出一只遥控飞机的代价之后说服了他。

    饭后,带着东风和西风,还有唐瑜和孙青,她迫不及待地赶去了国宾馆,脸上严肃得像是要去打一场恶仗。

    其实,占色这时候的心里并不像她外表那么平静。

    一会儿就要见到了唐心柔,她要说些什么,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她会不会因为见到亲妈而失常失态,她会不会无法抵抗唐心柔的糖衣炮弹而心软?

    一个个问题,在脑子里盘旋。

    坐在汽车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默默定神。

    孙青旁边坐着的唐瑜,不时拿眼去瞥着她。在见到她真的像一个没事儿的人一样,自始至终都摆明了无所谓的态度之后,唐瑜心里浮动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一出口就没有什么好话。

    “占色,我在想啊,你这个人的血一定是冷的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都没看你有半点儿难受。呵呵,对付自家的亲人,也毫不手软,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对付亲人?

    到底谁先要对付谁?

    她正常防卫也是错吗?

    心里冷笑着,占色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想让唐瑜见到她眼睛里的情绪,只是不动声色地回敬了过去,一字一句都是欠抽得让人想搧她的语气。

    “你懂得佩服我就对了!唐瑜,我值得你好好佩服!”

    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不要脸。尤其在这两天已经被她气过无数次的唐瑜听起来,简直都能揉碎她的心肝儿了。可偏偏在口头交锋上,唐瑜还真就没有占过她半点儿便宜,只能纠结得一张脸青白一片,阴沉得像暴风雨的天空。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这么说,你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扯了扯嘴角,占色这一回真笑了。

    “你没有听说过?过度的谦虚才是骄傲的表现,我喜欢说实话。”

    胸口气得一阵起伏,唐瑜磨了下牙齿,扫了一眼汽车上几个都不吭声儿的人,情绪如海潮扑岸,一发不可收拾,心头恨到了极点。

    说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在没有见到占色之前,她一个主修心理学,还处处都自认为比别人强很多的女人,论其心态,其实是冷静而平和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每一次在占色的面前,都不自觉地被她给比了下去,导致了恶性循环,时时都觉得了矮了一头,一次次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说,还特别容易被她激怒,态度极端乃至出现状况。

    尤其现在,就单单见到她,唐瑜心里就一阵发急。

    “占色,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的讨人厌?”

    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占色脸上维持着笑容。

    “被人讨厌也是一种高姿态,唐瑜,你的脾气太差了,得好好改改!”

    想损人反被人损了,唐瑜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气得不行却又拿她没有办法。而且还找不到宣泄的途径,那心里就像塞了一堵墙似的,恨不得大骂一场,或者大哭一场。

    “占色你听过没有?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咱们的人生还长着呢,现在谁都没有定数。你不要以为现在比我强,就代表往后都会比我强……咱们俩,走着瞧吧,来日方长!”

    “等你有来日再说!”

    “你什么意思?”唐瑜脸色一白,声音倏地尖锐,“你想怎么对付我?”

    心里叹了一句,占色缓缓睁开眼睛,定在她的脸上。

    “唐瑜,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你看你长得这么像我,又一直想对付我,为什么不花点时间好好地了解我呢?你不知道,我最擅长做的事儿,就是把人气得鼻青脸肿吗?你跟我打嘴仗都不是第一回了,哪一回你占了上风?你说你何苦来激我,惹得自己心里不痛快?这叫傻,懂不懂?你啊,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向来好面子的唐瑜,身为占色的姐姐,虽然只比她大一个小时,可被妹妹这么一顿教训,脸红了,耳根子烫了,也更加下不来台了,死死盯着她,两条眉毛皱得像麻花儿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要你管我?我是你的谁啊,要你来失望?”

    嗤声儿一笑,占色闭上眼睛。

    “我懒得理你。不过你千万不要把情绪带到国宾馆,否则——”

    说到这里,她没有了下文,紧紧阖着双眼,不再说话了。

    这一招儿,她还是在权少皇的身上学到的。

    不看人,不讲完,只需要做足了一副高姿态,就能给人以极大的威慑力。让人瞧不出来她会做些什么,那才是最好的心理交锋。尤其对待唐瑜这样谨慎小心的人,千万不能让她看穿了她只是在装腔作势,要说真把她怎么样,她还真不一定下得了手。

    果然,唐瑜一时不敢再吭声儿了。

    一个人闷了半天儿,她使劲儿踢了一下椅脚,心情烦躁到了极致。

    汽车里再没有人聊天了,气氛沉寂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占色调整好心情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汽车刚好路过离中政不远的一个岔道口。曾经在中政读了几年书的她,对这一个路段十分熟悉,不由得就将头偏向了窗外,想看看熟悉的街景。

    这一瞅不要紧,刚侧过脸去,她心里便惊了一下。

    “东风——”下一秒,她飞快地直起身来,拿手去拍驾驶室的椅背,“停车!把车停一下,快停一下!”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东风为难地回头瞅了她一眼。

    “太太,出什么事了?这个路段不准停车!”

    占色愣了一下,轻轻拍着脑门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刚才有些失态了。她坐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冲东风歉意一笑。

    “你继续开,不用管我。”

    东风皱了下眉头,车子继续往前驶去。

    而被她刚才的态度给取悦到了的唐瑜,不由出声儿嘲笑。

    “神经病!”

    占色没有理会她,这时候汽车已经驶出了老远,她还不住频频回头望向那个路口。可是这会儿,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刚才,就在那个红绿灯的路口上,她好像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章中凯的男人。那个人的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正在通过路口,他没有使用轮椅,脚步稳健得也不像一个腿有问题的人……

    然而,汽车速度太快了,几乎就在她看见的转瞬,已经驶离了那个地方,让她没有机会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她又释然了。

    京都市这么大,身架子形似的男人,应该会有很多。

    不过就是她眼花罢了,章中凯的腿,不会那么快恢复的。

    到了国宾馆,921工作组派了两名专员过来接洽。

    看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占色和唐瑜,工作组的两个人明显有些吃惊。会议室里,几个人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工作组的人在看了占色拿过来的国专家五个月前做出来的《精神鉴定报告书》之后,对她们俩说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

    很快,工作组做出结论。

    因唐心柔有间歇性精神病史,她失踪的女儿也好好的回来了,她认为被调包的丈夫也好好的在那儿。且几乎所有人都证明权世衡还是权世衡的情况下,这个‘失踪与调包’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那么,权少皇等人渎职的问题,更不存在。

    于是,工作组很快便分配了任务。

    一些人与国代表团留下来的代表交涉案件情况,一些人陪同占色姐妹俩去见唐心柔,并且向几乎软禁在18号楼的权世衡进行安慰和善后处理。至于921小组的组长,则开始准备结案的材料,准备向上级汇报并等待批复,完了还得想想,怎么安慰权少皇那一帮子祖宗爷。

    18号楼!

    还是18号楼!

    在这里,不管是占色还是唐瑜,都有过不太美好的回忆。

    尤其是唐瑜,想到那天晚上在楼里发生的事情,几乎每踏进一步,脸上就更白了一分。占色心里的情绪其实不比她好多少,只不过她向来比较能绷住脸子,外表看上去没有太多的变化,每一步都走得很实在。

    孙青默默地走过去,扶住了她的手臂。

    一触上去才发现,她的手臂都有些僵硬了。

    唐心柔像往常一样,不肯见任何人,包括她们。

    对此,占色没有太过惊讶。

    只不过到了现在,就不是她肯不肯见的问题了。国代表团留下处理该项事宜的代表,在921工作组与他们进行了反复勾通之后,也只能无奈地先接受了他们的意见——让她们母女先见面,下一步的情况,等鉴定出唐心柔确实有精神问题再说。

    占色带了几个人,终于进丨入了18号楼唐心柔居住的房间。

    唐心柔就站在窗户边儿最亮的一束光线下。

    与占色想像的一样,她长得很漂亮。一套烟灰色的复古套裙尽显高贵典雅,乌黑的头发高高地盘在头上,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脸色红润健康,精致的面颊上几乎看不见半丝儿细纹。

    乍一看上去,俨然就像三十多岁的少妇,半点不显老

    两个人互望着,唐心柔抿着嘴没有开口的意思,而占色也不急着先跟她说什么。只沉住气,用淡定而无所谓的表情,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据说是她亲妈的漂亮女人。

    几个人站了很久,唐心柔才率先开口了。

    “小幺,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来了!你不希望我来,所以我来了!”

    “坐吧!”

    “谢谢!”

    这样儿的对白很诡异!

    占色任由孙青扶她坐在屋子里的一组纯白色真皮沙发上,问与答都轻缓得有点儿漫不经心。表情也从容得好像这压根儿就不是母女俩的第一次见面,而是她某一天放学回家,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说了一句每天都会说的日常用语一般自然。

    “你很聪明。”唐心柔没挪地方,脸上的情绪也没有变化。看得出来她比唐瑜的心理素质好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很随和,很容易安定人心,“小幺,妈妈还真是小看了你。”

    妈妈……

    咀嚼着这两个字儿,占色与她的眼睛对视着,轻轻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的语气,带着轻松的笑意。

    “是吗?你女儿长得这么好,你是不是很失望?”

    这句话其实很幽默。

    只可惜,现在不是该幽默的时候。她的诙谐用语,也没有牵动在场的人有半丝儿搞笑神经,都静静地等待着硝烟的燃烧。

    唐心柔苦笑了一下,目光又望向了唐瑜。

    “小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明显,她已经知道了,说她有精神病史的人正是唐瑜。

    唐瑜轻轻搓着双手,坐在沙发上那垂着脑袋的样子,像是手中无措,又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看得出来她有点儿害怕唐心柔,那种害怕,不是因为做了这件事而害怕,而是就像在她很多年的教育和培养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惯性,不需要刻意就会流露出来的敬畏。

    “妈……我……我……”

    她弱弱地喊着,声音有些低,却说不完整。

    唐心柔目光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责怪,语气里浓浓的却全都是失望,还有一种大势已去的伤感。

    “你这资质,终究还是不如小幺!”

    一听这句话,唐瑜的心里激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妈!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我是你养大的女儿!”

    唐心柔没有看她,目光也不知道望向了哪里,空洞得让人找不到灵魂。

    “你可真傻,如果你不这么做,一切都还有转机。你想要的东西,妈妈也都能给你争回来,可是你这么做了,不仅害了我,等于亲手把自己的未来都葬送了。小瑜,妈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太让妈失望了!”

    “妈……”唐瑜眼圈儿一红,正准备说什么,却在接受到占色警告的眼神儿之后,又改变了话题,“妈,你这病……好好治吧……不要担心了!”

    唐心柔冷哼一声,目光剜向她。

    “你再说一遍?我有什么病?”

    咽了一下口水,在唐心柔的面前,唐瑜不太敢去辩驳或者拂了她的权威,只低下头去,拿一双委屈眼神儿看着她,不敢再重复第二遍。

    唐心柔好像也没有打算要再与她多说,就在唐瑜低下头去时,她的眼神儿已经转向了占色。一样柔和的声音里,语气却疏离得好像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一样。

    “小幺,你说吧,你准备把我怎么办?”

    呵!

    明明已经恨透了她,还要装得这么淡定?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儿的唐心柔,占色特别想要笑,或者想要哭。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把心里压抑的委屈和难堪流露出来半点儿,只用一种淡定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告诉她。

    “权太太,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我要把你怎么样……而是唐小姐说了,你这病不轻,不能放弃治疗。我寻思着,虽然权四不在家,再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二婶。既然身体不舒服,我们做晚辈的,自然要尽孝道才对。”

    “尽孝道?”唐心柔轻笑反问,“你准备怎么尽?”

    占色扫视了一下宾馆房间,翘起唇角来,缓缓而笑,“权太太,宾馆条件再好,也不是家里。刚才我已经给工作组的同志,还有你们方的代表交流过了,我准备把你和唐小姐一起带回家去休养一段时间,等你的身体好起来,你想去国也好,还是继续留下来也好,都没有问题。当然,这件事儿,一会儿我还会和二伯勾通,必须得他同意才行。”

    这一席话,她说得特老实,特认真。

    认真得几乎没有破绽,认真连她自个儿都差点儿以为是真的。

    轻笑了一声儿,在窗边儿站了好半天的唐心柔,终于挪动了脚步,走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好,淡淡说:“我离开了这里,就失去自由了吧?”

    “当然不会!”占色轻轻发笑,“权太太,你太多虑了。”

    不待唐心柔再说话,她突然站了起来,冲东风使了一个眼神儿。

    “东风,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请权太太回家去吧!这儿空气真差!”

    “我是不会给你们走的……”唐心柔缓缓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抬起手臂来,优雅地抚了抚额角上的头发,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

    她的态度,表明了不会配合。

    而占色,也没有想过她会配合。

    或者说,她要的并不是她的配合。

    瞥了她一眼,占色缓缓过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儿,用低得几乎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