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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147部分阅读

    然大笑了起来。

    由于她嗓子太哑,那笑声古里古怪,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人会相信。对,就连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就被人下了兴奋剂在面碗里了?为什么呢?没有别人在……没有别人了……只有我……”

    占色一直看着她。

    她目光正视自己,态度坚定,没有看下或者看向旁边。可以说,此刻的杜晓仁,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真诚,几乎每一个字都说得没有迟疑。这让对人的微表情观察力特强的占色,基本可以确定她这些话是真心话。

    心里一动,她手肘落在了桌面上,双手互扣。

    “晓仁,你把那晚的情况再详细给我说一遍。”

    又嗅了一口烟,杜晓仁目光垂下,像在回忆,说得很费劲。

    “那天晚上,孙子回来了,他受了受,我的手也受了伤,可他还是让我给他下面。然后自己就去了卧室里。我把面煮好了给他端过了,他正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表情很古怪,没说两句就把我赶了出来。再然后出来……他突然发疯了一般跑过来,强行与我发生关系。还没有做完,他突然从翻了下去,直接倒在地上就没有动静,再然后……”

    “120是你打的?你当时什么想法?”

    “是我打的!”杜晓仁声音很轻,像在哭,又像在笑,“早知道结果都一样,我就不该打120救他,而是应该趁他还没有死透,从厨房里拿一把菜刀出来多补他几刀也好。”

    杜晓仁说的话,听上去没有什么漏洞。

    可当时屋子里就只有她与孙成昊两个人,谁有可能下药?

    “那面碗,你之前用过吗?”

    杜晓仁想了想,吸着鼻子摇头,“没有,那个后来被检查出有致兴奋药物的面碗,在我挑面条之前,还认前地洗过。孙子没有回来之前,我一个人在家好些天了,还用过那些碗,那面也都是我之前有吃过的,我想不出来……”

    “晓仁。”占色皱了下眉头,“当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痛苦的耷拉了一下头,杜晓仁还是摇头,“没有,除了他从卧室里跑出来的样子有点儿奇怪,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正说到这里,她想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猛地抬头,直直盯着占色的眼睛,“占色,你还记得李小晨吗?”

    李小晨,少教所因为“闹鬼”的事情,患上了心理疾病那个孩子。

    点了点头,占色蹙眉说,“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了他?他现在已经恢复了。”

    “占色。”杜晓仁目光眯了眯,吸了下鼻子,“那李晨当时说他见到了段明,而事实上,段明已经死了,世界上哪儿来的鬼?明明就是有人潜入了男生宿舍,吓到他了……”

    这件事占色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杜晓仁也能知道。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杜晓仁目光凝重得像只鬼。

    “那天晚上,孙成昊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窗户外面有什么声音。我那时候以为是在滴水。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那孙子的电脑桌正对着窗户。会不会是也有人从窗户里潜进来,偷偷给他下了药……?”

    这个想法很大胆。

    可是,现场没有提取到除了她之外的脚印和指纹。

    占色稍稍沉默了一下,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只说让她先好好呆着等待二审。这一件事,她会想办法再找人查一下。被她真诚的话一劝,杜晓仁喉咙哽咽得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曾经因为嫉妒占色,恨她恨到了极点。

    可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能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慢慢听她说,开解她,甚至愿意相信她的人,世界上却也只剩下一个占色了。事实上,自从她关入看守所以来,就连她的亲爸亲妈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不要想太多了,活一天,总得认真一天。”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占色淡淡地说,目光满是鼓励。

    杜晓仁自嘲地扬了扬眉毛,眼睛赤红。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哪里还有空想起我啊。”

    “你不要自暴自弃。”占色面色微微一凝,“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为你想办法呢?何况,你这个案子的情况,也不是他们能想办法的。兴许,真的就是条件不允许……”

    “你不用安慰我了。”杜晓仁打断她,“你什么事都太过顺利,当然不会明白一个被人抛弃的人心里的苦,个中的滋味儿,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杜晓仁。”占色连名带姓的喊了她一声,沉吟着淡淡说,“我从来都不比你更顺利。而我跟你唯一的差别在于,不管出了事情,我只想着怎么去解决事情,而不是用恨的眼光,去看我身边的苦姐难妹们,他们凭什么比我过得更好。”

    一句话说完,杜晓仁看着她,良久没有回答。

    其实她心里知道,占色说得很对。

    如果她不攀比,如果她认真工作,如果她不好高骛远,而是踏踏实实找一个不一定很有钱,但却真心喜欢她的男人好好谈一场恋爱,结个婚生个孩子……其实她也许会比大多数人都过得好。

    “占老师,时间差不多了!”

    又说了几句,外面的狱警过来催了。

    笑着应了一声,占色不好让他为难,冲杜晓仁点了点头。

    “你好好的吧,记住,活一天,认真一天。”

    唇角颤了颤,杜晓仁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只是在一阵“刺啦刺啦”的脚镣拖地声里,一步步沉重地迈往了门口。

    看着她虽然年轻,却已经有点佝偻的身体,占色的心情愈加沉重。

    突然,已经踉踉跄跄跨度到门口的杜晓仁回过头来,

    “占色,如果二审还是死刑,你不要再来看我了。”

    占色蹙眉,没有回答。

    杜晓仁又幽幽地说,脸上似有笑容。

    “我不想到了地下,还要继续嫉妒你。”

    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占色偏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少教所大门。想到两个人曾经有说有笑地从那道门里进进出出的日子,一时间心里堵得慌。

    抬起头来,看着飘飘扬扬的红旗,她有一种时光错位的感觉。

    大概心情不太好。上了车,她还觉得脑子有些眩晕。

    “占色,你不舒服?”孙青问。

    撑着额头,占色摇头,看向她,“孙青,去一下崇义小区。”

    孙青微微一惊,“去那里干什么?你是想……?”

    “是!”

    崇义小区正是杜晓仁与孙成昊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她刚才一直在想杜晓仁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少。而她听到了窗外的声音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如果杜晓仁没有骗她,那怎么能让她不明不白的被判死刑?

    孙青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向她苍白的脸。

    “占色,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占色淡淡一笑,“我这只是严谨。我爸说,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不管他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只要还活着,他的灵魂都应该与世人平等。”

    知道她又想起她爸了,孙青没有再多说。

    汽车穿街过巷,过了好久才进入了崇义小区那片区。在这里,属于城市的落后地段,蜘蛛网一般乱七八糟摆放的物品,狭窄的楼道,一个一个斑驳不清的门牌,让占色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一家。

    门紧闭着。

    占色不抱希望地敲响了门,没有想到,很快就有人开门来了。

    “你找谁?”一个中年妇女奇怪地看着她。

    占色微微一笑,礼貌地向她解释,“大姐,我是这里原租户的朋友,她出了一点事情,我想来替她拿一下她原来放在这里的东西,一些私人用品,可以吗?”

    中年妇女显然不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人,想了想摇头。

    “不好意思,我租进来的时候,房子是房东打扫干净的,并没有遗落有什么东西。要不然,我给你房东的电话吧,你找房东问问?”

    私入别人家里自然不妥,可占色真的很想去看看那个窗边的位置。而且,一般来说租房子的人,不会改变房屋的结构,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线索。

    想了想,她问孙青拿了二百块钱,塞到了那中年妇人的手里。

    “大姐,你看我俩都是女的,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有一件私事儿,想进你的屋子里去看一看,保证不会超过五分钟,你看怎么样?”

    中年妇人看看手里的钱,还在犹豫。

    毕竟这从天而降的事情太过不合常理,现代人的警惕心都很高。

    提了一口气,占色看了孙青一眼,又笑说,“那这样,我一个人进去,我朋友在外面等我。你看我一个孕妇,是绝对做不了什么坏事的。”

    这一下,那中年妇女总算同意了。

    跟着她一道进门儿,占色在获得她的同意后,径直走向了杜晓仁说的那间大卧室。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大床,一个衣柜,另外窗边上果然有一张电脑桌,上面现在,也放着一台电脑。

    “大姐,这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置办的?”她随意问。

    中年妇女警惕地跟在她身后,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却也是老实回答,“不是。我们租房子住,哪有那闲心去置办家俱?”

    嘴里笑了笑,占色慢慢地靠近了窗边儿。

    电脑桌离窗台极近,她伸手推开了窗,往外一望。下面就是街面儿,由于这个房子比较老旧,没有安装有铁窗棂。上方是雨篷,而窗户的下方,还有一个约50厘米宽,完全可以站人的雨盖板,是楼下邻居给窗子遮雨用的。

    而且,这层楼是第三楼。

    “你在看什么?”那中年妇女问。

    拉好窗户,占色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又随意地看了看打扫得太过干净的房子,知道再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得作罢。

    “大姐谢谢你了。我这就走了,打扰!”

    对于她这个神神叨叨的外来人,那中年妇女自然不会挽留。

    出了小区,见占色一直没有说话,孙青上下打量她一会儿,问,“占色,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占色含含糊糊地说,“我想,杜晓仁说的,也许是真的。”

    “啊?”

    暗暗叹了一口气,占色眯起了眼睛。

    “她可能真的没有杀孙成昊。”

    这些天,权少皇的工作又开始忙碌起来了。虽然他还是每天都会回家,也尽量会赶点儿回来陪占色吃晚餐,可还是偶尔会回来得特别的晚。

    比如,今天晚上。

    为了杜晓仁的事情,占色一直想等到他回来了与他聊聊,如果一直控制着自己的睡眠。可是左等右等他没有回来,不知不觉也就慢慢地睡了过去。差不多十一点多,在轻轻的开门声儿里,传来了权四爷熟悉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儿。

    似醒非醒,占色动了下身体,转过头来,鼻音浓重。

    “唔,四哥,你回来了?”

    冲她扬唇一笑,权少皇走过来坐在床边儿上,低下头吻了下她的额角。

    “怎么睡觉不关灯?这样怎么睡得踏实?”

    占色打了个呵欠,“我在等你。”

    眸色微微一沉,权少皇没有问,而是用眼神示意让她继续说。

    歪了歪嘴角,占色看了看手腕上的玉十八子,想了想,不免又笑了起来,“我今天都去干了些什么,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权少皇没有回答,只是往里面挪了下身体,干脆搂她过来搁在臂弯里,又笑着拉过她的手背来,温情地吻了吻。

    “可有什么发现?”

    占色点头,把窗户那里发现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又再次重申,“我认为杜晓仁说的话应该可信。她那个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虽然毛病不少,可要说她真的敢去杀人,我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人的主观感受,很可能会对事情造成错误诱导。”

    噗!

    占色很想笑。

    因为这句话是她说过的。

    慢腾腾地撑起身来,占色叹着气伸手去揽紧了他的腰,将头贴在了他胸前。

    “亲爱的,你想办法再查查吧?”

    默了一下,权少皇轻轻“嗯”了声儿,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媳妇儿!”

    “呵呵,你真好。”昂着头,占色眸底里流光溢彩。

    低低笑了一声,权少皇曲指刮刮她的鼻尖儿,“总算知道我好了啊?你这个人啊,总是为了别人操心。我这个为你操心的人,拿你有什么办法?”

    “说得好像很憋屈?”占色挑眉。

    “没有没有!”权四爷赶紧投降,“鄙人完全是心甘情愿的。”

    占色忍俊不禁,“得了吧你!”

    轻轻笑着,权少皇搂了搂她,突然又正色起来了,“占小幺,我这几天会比较忙,冷落你了。那个,北x—21项目进入最后阶段了,后天我还要去一趟丽市出差!”

    占色惊了一下,“去多久?”

    默了默,权少皇沉凝着想了一下,“大概一周左右。”

    “可是,我姐还有五天就结婚了啊?”

    “婚礼我参加不了了。”权少皇说得很严肃,“北x—21d这个项目是国家重点项目。花费了无数人的心血,从开始策划到现在总装完成,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实在出不得半点纰漏。”

    “哦!”占色微微一笑,“没事儿,我懂的。”

    确实,对于一个人来说,一场婚礼或许很重要。可是相对于一个国家,一个这样大的项目来说,一个人的得失甚至包括个人的生命都不再重要,更何况是一个婚礼?

    权少皇果然飞走了。

    不过,除了晚上睡觉比较不自在之外,占色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白天的时候,她照样让孙青陪着,在锦山墅里剪花散步,然后没事儿就闲打电话聊天儿。下午下班锦山墅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热闹。除了铁手和无情跟着权少皇一起去了丽市之外,其余人都还是总聚在一处神侃。

    只是没有了权四爷在,那天周末晚上的涮火锅活动就没有。

    “四哥不在真好。我承认了吧,我吃火锅吃得嘴都烂了。”艾伦撇着嘴,笑嘻嘻地说。

    占色翻了一个大白眼儿,“那你往后不要再过来了,看你四哥不在,就说他的坏话。”

    “是是是,我有错。嫂子!”艾伦捶胸顿足地表示了道歉,末了,又使劲儿搓了下脑袋,叹气说,“哎,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趟出差要多久,我都想我们家阿翊了。”

    “靠!”追命坐在旁边,正在吃孕妇营养饼干,闻言使劲儿拍她手,“恶心!你要不要这么肉麻?”

    阴恻恻地一笑,艾伦回视着她。

    “到底是谁说的,让我没事儿膈应回来?”

    追命冲她做一个鬼脸,飞快地举手,“我说的。不过我说艾小二,我这叫着激将法你懂不懂?靠!要不是我激你一下,你能那么不畏牺牲迎难而上吗,都不知道感激我?”

    “去去去!”艾伦不服气,“孕妇还是少靠几句啊?小心胎教。”

    说到这里,她又笑眯眯地伸手去摸占色堆得像座山的肚子,“追命,你要多给我们家占老师学习学习。温柔,娴静,知书,达礼,你看看,你再看看,我们占老师这模样儿,多像一座笑眯眯的弥陀佛啊……”

    噗!

    几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占色瞪她一眼,也憋不住笑。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当然是在夸你了。”讨好地挽住她的手,艾伦笑得特得瑟,“我啊,在号召我们锦山墅全体姐妹学占色,讲和谐,树新风活动!”

    “你就贫吧你!”占色笑了一下,又怪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真长得很胖了?”

    嘿嘿一乐,艾伦冲她眨巴眨巴眼睛,拧起两根指头来,冲她比划。

    “占小妞儿,你知道的,我这人最实诚,就喜欢说真心话。我这样子说吧,就你现在这模样,如果我是男人,我真不乐意要你……比起那弥陀佛,也差不了多少了。”

    “靠!”

    占色横眼瞪了过去,话还没说完,就被艾伦掩住了嘴巴。

    “你看你看,你这位同志就是表扬不得。刚夸你来着,忘了?我不说了么,孕妇不要随便靠,你就来了吧?你说说你这做嫂子的,怎么起的带头作用?”

    甩开她的手,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