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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151部分阅读

    音放得极浅。

    “晚上见到了他,你也不用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他?”占色坐在他旁边,懒洋洋地轻问,“左右不过一人质罢了,有本事,你直接宰了我好了。”

    严战看着她,忍不住轻笑一声儿。

    “有很多人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恐惧感,我猜你也会。”

    恐惧?她现在就很恐惧好吧?

    不过,听到这句话,占色对他这个“父亲”还是好奇了起来。

    “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说说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了看遥远的湛蓝天际,严战的眼睛里,透出一抹荒凉的落寞来。

    “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救过我的人,一个一心一意为我盘算未来的人,一个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帮助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人。也是一个想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通通交给我的人。”

    “美好的东西,包括我吗?”

    严战微怔,轻笑,“你很不谦虚。”

    占色弯唇,淡淡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不就是你的盘中餐?”

    “嗯,也算是。”

    他没有否认,占色自吹自擂也就无聊了,话锋一转,她就准备套他的话。

    “说说你和你这个义父的事情吧?好不容易有这山顶风光,咱坐这儿闲着也无聊。”

    严战思索了很久,似乎难以启齿,声音低沉而压抑。

    “可能你不知道权家的继承人,都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吧?那一些训练……那些训练,嗯,真是让人经过一次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而我的义父,他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训练我的。从我懂事儿开始,他就教我学会杀戮,也教我变得冷血麻木,他要我变成强者,他告诉只有金钱和权力才能让人获得快乐,才可以站在最高处睥睨别人,才能不再任人践踏和踩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主宰这个世界的命脉……”

    他说得很慢,声音很低沉。

    可是每一句话的分量足够重,重得宛若巨石。

    占色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训练方式,却可以从中感受到它的残酷性。

    不期然地,从他的话里,她也想到了她的四哥,她的小十三……

    难道,他们都要经历这些?

    颤了一下手指,她轻声问,“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不这样,就不能训练出人才来?”

    严战抿了下唇,“人性如此!一个没有经历过烈火烘焙,没有经过风霜打击,只知道安于享乐生活的男人,哪里还会有斗志?又如何懂得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一个吃饱喝足整天只知道抱着女人享乐,醉生梦死,万事皆休的男人,哪里又还有征服掠夺的野心?”

    征服、掠夺、野心?

    山水田园,好好生活不行么?

    占色转过身来,盯住他。

    “这也太残酷了吧?这样的义父,你还说他是好人?”

    “残酷吗?”严战笑了,笑容如沐春风,“如果我不残酷,那我现在的坟头都长草了!”

    看着他冷厉的眼神儿,占色突然毛骨悚然。

    “呵,也对。不过你这个义父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针对权家,他大可以带着你去征服世界去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严战面无表情的皱下眉头,声音骤然一寒。

    “他么?原本也是权家人。”

    “权家人?谁?”占色很吃惊。

    可惜,像是故意挑逗她的好奇心,严战吊胃口的说到这里,嘎然而止。

    “以后,你会知道的!”

    有这样催心肝儿的聊天方式吗?

    占色气恼得不行,可转念一想,她几乎是情不自禁,飞快地揪住了他的手臂。

    “严战,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对吗?与你其实没有任何关系,对不对?”

    “胡说!”明知道她需要什么样的答案,可严战还是板着脸为他的义父漂白,“我义父他没有结婚,没有儿子,只有我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为了你?”占色只剩呵呵了,“你肯定,他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严战淡淡地笑,两个字说得极浅,“当然。”

    当然?当然个狗屁!

    占色一面惊惧万分,一面思维混乱。

    他这个义父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到底又有什么样的身份,而且他说还是权家人?

    权家老太爷早就死了,他们那一辈儿的人,除了远亲也都死光光了。权少皇兄弟俩不可能是他的义父,他的亲爹权世衡目前在天蝎岛上“旅游观光”,断然也没有逃出来的可能性。那么,能被称为权家人的上一辈还有谁?

    有资格成为严战义父的人,还能用权氏继承人方式来训练他的人,难不成是权氏五术之一?

    可又会是谁呢?

    医,赵丰死了。

    卜,占子书死了。

    山,安东华的父母都死了。

    命,章中凯的父亲?可章中凯不也说死了吗?要不然他也不会修练成变态。

    难不成,是剩下的那一个——相?

    关于五术的这个“相”,也正是她至今不知道消息的一个了。

    她想知道结果,可严战这个人的心思,藏得实在太深,她怎么才能套他的话?

    头皮一阵阵发麻,作为心理学的高才生,占色一直保持着一颗具有专研精神的好奇心,想了想,她也就懒得转弯抹角,直接清了一下嗓子,就问了出来。

    “你这个义父,是权氏五术的‘相’?”

    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挑明,严战目光烁烁地扭头,看了她片刻,他似笑非笑。

    “果然很聪明。”

    甩给他一个‘那是当然’的眼神儿,占色轻“哼”了一声儿。

    “可能说说吗?!我对二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儿,一直很好奇。”

    严战淡淡一笑,俊朗的外表在阳光的照耀下,气质更加矜贵且高华。

    “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

    目光一凝,占色苦笑,“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死了。”

    重重叹了一口气,严战双臂环抱在胸前,懒洋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你可以主动亲我一下,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陈年老故事。”

    主动亲他?

    脸上狠狠一烫,占色磨着牙齿,满脸生恨。

    “你想得到真美!”

    “反正我也不是没有亲过你,你回亲我一下能吃多大亏?一个吻换一个老故事,你考虑一下,会不会太划算了?”

    划算吗?

    想了想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虽然对自己没有过激的行为,只是日常的早安吻,晚安吻,却也是时不时都有的。虽然都是亲在额角上,面颊上,但确实这已经不是一个稀罕的事情了。

    心肝儿染上了火儿,占色眉头都揪在了一处。

    “你说话算话?”

    一挑眉,严战浅笑,“我向来守诺,你以为我是权少皇?”

    “好,没问题。”占色微微一眯眼,“你先闭上眼睛。”

    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严战躺好了,果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轻‘哼’了一声儿,占色凑过去,小声儿说,“不准睁开眼睛啊,要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踹下去……”嘴里叽叽歪歪地说着,她见严战果然没有睁眼的意思,仔细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五根手指头,最终,她选择了力道比较小的无名指,轻轻在他的脸上摁了一下。

    “好了,亲完了,睁开眼睛吧。”

    严战轻轻睁眼,对上了她染了日光的眸子。抿了一下唇,他冷冷一叹。

    “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他有没有识别,占色的脸还是红了一下。

    “关于你的义父吧?”

    没有回头,严战的目光沉凉如水。

    “他叫严正荣。三十多年前,他与你的爸爸占子书,安东华的爸爸安亚飞,章中凯的爸爸章瑞铭,还有医术的赵丰几个人,在权家老爷子的安排下,一起在国进修。而在那件事之前,权世衡喜欢的女人,成了他的大嫂,因此喝醉酒闹了好几场事,他也被权家老爷子给发配到了国。几个人因为都是权家人,平时走得也很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一起认识了美藉华裔的林氏双胞胎姐妹……”

    跨越了三十多年的时光,那一段往事很漫长。

    而严战说一字字说出来,不知道他太过唏嘘还是感慨,速度也慢得让人惊心。

    更加惊心的是,他刚刚说到这里,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就挂着枪小跑了过来,瞄了占色一眼,语速极快地报告。

    “爵爷,老爵爷的直升机,还有五个小时就到了。”

    严战吐了口气,抬头,看了一下晴朗得万里无云的天空。

    “知道了!”

    那个家伙跑开了,占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还能再继续说吧……?”

    “下次有机会吧!”严战的声音很冷,“现在,下去准备一下。”

    牙齿狠狠一磨,占色郁闷到了极点。

    一个故事刚刚开始,还没进入,就太监了,这不是要人命么?

    “你说算不算话是吧?五个小时才到,还早着呢?刚才是谁说自己会守诺的?我可是亲了你一下,就这么算了?”

    严战挑眉,目光下移,盯着她的手。

    “手指头,也算数?”

    陡然被他一呛,占色尴尬了。不过,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也理直气壮。

    “你睁眼睛了,对吧?那可就是你不算数在先!”

    喟叹了下,严战摇了摇头,起身揽着她站起来,声音很低,“小幺,我没有睁眼。可我要是连这个我都分辨不出来,那真的可以从这里跳下去了。”

    占色慢慢地转过脸去,外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汗毛竖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理亏,也就不再逼他了。

    “那也行吧。下次再讲!你可别忘了,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严战笑了,笑容明媚得比今天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神色矜贵而内敛,语气更是带着一股几乎致命的低哑和性感,“小幺,这一段时间有你陪着我,我很满意。谢谢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占色的心脏,差一点儿就撞上了胃。

    “你……忘了吃药?”

    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严战脸上依旧挂着笑。

    “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也知道你过得很不好。”

    “怎么?良心发现了?”占色直挑眉。

    “呵,如果你的隐忍,圆了别人一个从来都不敢奢望的梦,也成全了别人的一段幸福,这样想,你会不会觉得开心一点?”

    什么意思?

    一大条一大条的黑线在脑袋上刷过。

    占色觉得今天的严战特别的奇怪,默默地看着他的笑容,她想了想才认真的说,“其实吧,你对我也没有那么坏啦!只不过……严战,非常的抱歉,你确实不是那个可以给我幸福的人。”

    严战眸底的光芒滑落,不过,还是笑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管我是不是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可你给过我一段幸福,一段不是以兄妹相处的幸福,哪怕是勉强来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默默地想着,他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出来了,他又有什么脸面来面对她?

    此时,日头高挂在天上,山顶上漫天的红霞,落在两个人身上,像披上了一层艳丽的霞光。老实说,占色对他仇视了这么久,这会儿看着他眼睛里的真诚时,莫名地一笑,沉甸在心底的嫌隙,在这一刻,竟被山风给吹散了开去。

    “严战,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恨你。”

    “我知道!”淡淡地说着,严战低头,突然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叹,“山顶风大,下去吧,记得换一身儿衣服,好参加晚上的宴会。”

    拍开他像摸小狗一样的手,占色气不打一处来。

    “我又不去卖笑,换什么衣服?”

    “呵……”严战也不着恼,宠溺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目光盯着她身上的裙子,“换一条轻便的裤子吧?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男人,穿裙子不太方便。我不是给你带了些孕妇裤?”

    不明白裙子和裤子有什么区别。

    不明白为什么她天天穿长裙他都没有意见,这个时候却有意见了。

    不明白他又不是她老公,凭什么管这么多。

    不明白他今天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反常。

    不过,占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懒得理会他,由着他牵着手下了山。

    她小小的配合,让严战显得很雀跃,被阳光照射过的俊脸上,一路带着的笑容,从山顶一直到山下都没有再撤下去。一直送她到了卧室门口,他还在盯着她的眼睛发笑。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多好。”

    “你想得可真美,真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做个便宜爹?”

    严战被她一呛,沉默了片刻,好久才恢复了笑意,“这个主意不错!”

    “嗯。确实不错。一辈子做老鼠,在深山打洞。”

    “小幺……”严战抬手,突然捧着她的头,一双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的头丝之间来回地摩挲了许久,语气带着着迷一般的低低呢喃,“孕妇要多笑,不要老皱着眉。”

    “得了吧,你见过哪个囚犯天天傻不愣愣发笑?我脑子又没毛病!”

    大手陡地僵住,严战放下手来搂她入怀。

    “不会是一辈子的。”

    “嗯?什么意思?打算放了我啦?”占色挣扎着笑问。

    “哪儿来那么多意思?”严战轻轻一笑,俯下头来,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亲昵地叹了一口气,“乖,不要恨我。”

    不恨就奇怪了!

    占色心里冷叱,并不搭理他。

    而他似乎也不以为然,不以她的情绪为转移,照常满满的都是宠溺。

    “进去吧,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他的脚步声离开了,占色身上的鸡皮疙瘩也退下去了。

    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她一个人打开电视机胡乱地拔来拔去,脑海里却在不停地综合考虑从他那里得来的一些信息。而且,他那个神秘的义父大人,大老远地从国过来,不可能单单为了吃一顿山顶夜宴那么简单吧?

    今儿晚上,一定会有情况发生。

    下午的几个小时,占色过得很烦躁。

    第六感再一次发生了神奇的作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绪罩了她满脑袋的愁绪,脑子里一会儿是严战清冷的笑脸,一会儿是权少皇暖暖的笑容,一会儿又是那个据说很恐怖的神秘义父严正荣……

    这些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忍不住,她又开始想,当男人的权力达到了顶峰,而他们手里的财富又没有办法挥霍掉的时候,他们应该会有着怎样不同的追求,又会有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她不是男人,始终想不明白。

    夜晚来得很快。

    直升机的螺旋桨在天空中嗡嗡盘旋的时候,占色没有跑出去看。也没有理会外面声势震天的欢呼声儿,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

    该来的事儿,始终会来,避是避不过的。

    不由顺其自然吧!她想。

    刚找好一套宽松的孕妇裤换上,杨梅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占,占小姐……”

    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占色狐疑,“怎么了?”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杨梅才探出头去看了看,关好了房门,压着嗓子告诉她说,“老爵爷已经过来了,你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他们要接你去国。而且,我还听说,你老公他放弃你了……他根本就没有答应爵爷的条件,也没有到金三角来救你。你,你还是趁着现在天黑,外面又混乱,赶紧逃跑吧。”

    杨梅的提议,让占色惊了一下。

    “为什么要帮我?”

    目光闪烁着,杨梅拉着下摆,声音凄苦,“你说得没错,我想得到他。有你在,他连正眼都不会瞅我一下。而我的人生,没有他,会过得生不如死,所以我想试一次。”

    看着她微垂的脸,占色突然笑了,笑得十分愉快。

    “你是怕我不死?”

    “你……”死死咬着嘴唇,杨梅抬着脸,“你什么意思?”

    占色抬起手心瞅了瞅,懒洋洋的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沙发上,目光里闪过一抹难得的悠闲状态来,“这里的守卫情况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