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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宫第13部分阅读

    俊脸,好奇地问萧绾:“绾绾,我注意到你在钓鱼时好像撒了些什么颗粒到湖里去,是诱鱼的东西吧?”

    “是呀!”萧绾从怀里掏出那个装诱鱼药物的小瓶,递到陈清昂的手里,笑着告诉他:“这是一种诱鱼的药物,由我母亲配制,很好用。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就送给你。”

    “好的,谢谢。”这装诱鱼药物的小瓶还带着萧绾残存的体温和她身上特有的芙蓉般淡淡清香,令陈清昂拿在手里,闻在鼻间,不由得暗暗心旌神荡。

    他无比珍爱地把小瓶收入怀里,好奇地又问:“你怎么会想到在身上带着诱鱼的药物呢?是不是也很喜欢钓鱼?”

    “不是。”,萧绾抿唇一笑,认真解释:“我有时跟我父母亲外出,会碰上没有客栈、酒肆、驿站的地方,不得不在野外自己找食物。我父母亲这时候通常都是打来山鸡、兔子之类的野味充饥,可我更喜欢吃鱼,为了尽快在野外的小河、小溪里抓到鱼,我出行时,身上通常都带着这种让我母亲做的诱鱼药物。”

    “哦,这也算是有备无患了!”陈清昂赞许地看了萧绾一眼。

    这时,萧绾的鹦鹉金姑娘突然从密林外飞到了湖对面。

    它长途跋涉而来到,感觉有点累,直接在一棵高大的茶树顶上站定,大声呼唤萧绾:“小主子,总算找到你了,你快过来,主子和姑爷有话要我转告你!”

    “好,我马上过来。”萧绾心里一直担心着萧禹印和郑香蓉在京城的情况,毫不犹豫地立即纵身飞掠到了金姑娘的跟前。

    金姑娘迫不及待地从茶树上飞落至她的肩头,一本正经禀告:“我是今天早上卯时初找到主子和姑爷的。他们得知你在许府的情况后,很担心你的安危。主子要你马上离开许府,回金蝶谷,还特意提醒,她昨天下午收到了云姨的飞鸽传书,云姨已经采到需要的药材,将会于明天上午赶回金蝶谷,如果你一个人住在谷里害怕,可以先到密林这里的大爷爷家里住一天,待明天云姨回来时再回金蝶谷。”

    “哦,太好了。”郑香蓉想得很周到,正吻合萧绾的需要,令萧绾十分高兴。

    她关切地问:“金姑娘,我父母亲在京城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金姑娘正为这事发愁呢。

    它晃了晃小脑袋,沉声回答:“主子跟姑爷于前日晚上跟许狐狸(许仲昆)、二皇子、三皇子他们一起抵达京城,觐见周国皇帝。周国皇帝对她和姑父倒是很客气,还因为许狐狸自称许宇谦跟你有婚约、有心出面助主子和姑爷一臂之力的缘故,同意了让许狐狸再次驻守玉清关。不过,在挑代表周国皇帝到玉清关督战并负责跟夏国人谈判的人选时,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都想去。周国皇帝拿不定主意,最后,在主子的建议下,用抓阉的办法,选中二皇子,并定于今天早上卯时正,亲自送主子、姑爷、许狐狸、二皇子一起动身前往玉清关。”

    “哦……”萧绾感到有些意外,长长地“哦”了一声。

    她早就料到周国皇帝会挑代表去玉清关了,不过,她原本以为周国皇帝会像安排皇子们前往金蝶谷请萧禹印出山那样,让皇子们一起去,根本没有料到郑香蓉会替周国皇帝出抓阉的办法,更没有料到被选中的人会是二皇子。

    许仲昆跟二皇子本来就有所勾结,现在,又得以一起跟萧禹印、郑香蓉前往玉清关,到时,只怕他们会为了得到掳走夏国皇帝的功劳,插手萧禹印、郑香蓉对付夏国皇帝的计划,逼着萧禹印、郑香蓉掳走夏国皇帝,令萧绾给萧禹印、郑香蓉当初预定的原计划落空。

    她认真想了想,严肃地吩咐:“金姑娘,麻烦你再去玉清关一趟,告诉我父母亲三件事。一、许老夫人今天早上在我的食物里下催情药,被我及时发现了,我把食物交给许宇谦包管,顺利离开许府,并像我母亲想到的那样,因为一个人住在谷里害怕的缘故,于下午来了密林;二、我把我父母亲这次帮周国皇帝去玉清关掳夏国皇帝的事告诉了大爷爷、二爷爷、小爷爷等人,其中,清昂兄给出了两个主意。有一个方法很不错,估计我母亲到时也能想得到。就是在跟许师伯、二皇子他们商量如何掳走夏国皇帝时,可以根据他们的不同意见,制成不同的行动方案,再让他们根据自己意见制成的行动方案,轮流协助我父母亲去掳走夏国皇帝。然后,在他们的行动方案都失败以后,再以我父母亲自己的方案去行动。”

    一口气说到这里,萧绾顿了顿,接着说:“三、二皇子上次来金蝶谷拿的入谷信物,是当年我外祖父送给许师伯的那块信物,我怀疑许师伯跟二皇子暗中有所勾结,请提醒我父母亲一定要好好防着他们。”

    “好,那我现在就去玉清关找主子和姑爷。”金姑娘知道事关重大,根本不敢有所担搁,顾不得自身的疲惫,暗暗打起精神,飞快离开了密林。

    063 心动的感觉

    酉时初,萧绾跟陈清昂带着小喇叭、小号子等五个小屁孩一起从湖边返回庄子里。

    他们走到梯田上时,正百无聊赖倚在自家木楼上练习吹竹笛的俞琼眼尖地发现了,马上进入屋子里,从窗口跳下,避开在前院忙活的小爷爷、小奶奶注意,悄悄翻过后院院墙,快步走到梯田通往庄子的入口处附近,隐身于路边一棵大榆树上,静候萧绾跟陈清昂路过。

    萧绾跟陈清昂根本没有注意到俞琼的动静,依然一路有说有笑的走着,很快就从梯田下来了。

    走到入口处时,小喇叭指了入口处附近那个三亩见方、开满荷花的池塘,笑嘻嘻告诉萧绾:“绾姐姐,这个池塘是我家的,里面一些开败的荷花已经开始在结莲子了。其中,靠近池塘岸边的莲子都被我和小号子、小辣椒他们摘来吃了,就剩下池塘中间的莲子,因为我们够不着,还没有摘。你的武功那么好,都可以从湖面上飞过,能不能帮我们的忙,把池塘中间的那些莲子摘给我们吃?”

    “当然可以!”萧绾也爱吃这种嫩莲子,打算趁机尝尝鲜,爽快地答应了,当即纵身一跃,跳到池塘中间的荷叶上,弯下腰去摘莲子。

    陈清昂没想到萧绾的动作这么快,吓了一跳,连忙大声提醒:“绾绾,这个池塘里有水蛇,你身上穿着裙子,摘莲子时,蛇藏在荷叶下,根本发现不了,很容易把你的脚咬伤,还是赶快到岸上来,让我过去摘吧!”

    “好——哎哟!”萧绾平生最怕的动物就是蛇,本来准备听到陈清昂的提醒后,马上纵身掠回岸上的,却在正要抬足离开的那一刻,右脚被藏在荷叶下的一条水蛇给咬着了。

    她心里一阵慌乱,忘了自己是站在荷叶上,顾不得继续用真气维持身形,直接下意识抬起右脚,拔出腰上的宝剑狠狠地去斩那条水蛇。

    结果,在她迅速把水蛇斩成数段的同时,她本人因为身形没有真气维持的缘故,一下子坠向池塘之中。

    好在,陈清昂反应很快,抢在她要淹入水里的一刻,迅速纵身掠到她的身边,伸手揽住她,轻轻把她抱上岸。

    他关切地看着她,急急问:“是哪只脚被咬伤了?”

    “右脚!”萧绾是只旱鸭子,刚刚才受了水蛇的惊吓,马上又差点掉入水里,正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一时之间,并没有想起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在回答时,忘记了趁机示意陈清昂把她从怀里放下来。

    陈清昂心里想她、念她五年,曾经无数次盼望能有这么抱她在怀的一刻,如今,觉察到她对自己的怀抱没有排斥的意思,暗暗窃喜,根本舍不得主动放开,索性抱着她半蹲在地上,伸手解开她右脚的鞋袜,认真查看她脚跟处被水蛇咬伤的地方。

    还好,咬她的应该是一只无毒的水蛇,因为,她的伤口呈现正常的肉红色,并没有变色或者肿胀。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探头含住她的伤口,从里面吸了五、六口鲜血吐出来,才放心从怀里掏出药物,轻轻洒在伤口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认真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萧绾在陈清昂为自己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精神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心里既对陈清昂的悉心照料暗暗感激,又因为陈清昂不假思索含住自己伤口给自己吸血的行为暗暗有些不好意思,待陈清昂包扎好她的伤口后,马上红着脸从陈清昂身上跳下来,诚恳地向陈清昂致谢:“清昂兄,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清昂深深地看萧绾一眼,郑重其事地回答。

    美人在怀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假如可以选择,他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在萧绾的身边,抱着她、宠着她,护着她。

    “呵呵,你可真是一个好兄长!”萧绾敏锐地觉察出了陈清昂话里的意味,不由得无奈地讪笑了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虽然陈清昂下午对待夫妻感情的见解令她挺欣赏的,产生尝试考虑陈清昂做自己未来丈夫人选的打算,可她跟许宇谦的婚约毕竟是萧禹印、郑香蓉口头允下的,且是她和许宇谦两人一直表示默认,没有明显反对的,在她确定要放弃许宇谦、正式跟许宇谦中断未婚夫妻关系之前,本着对自己感情负责任的态度,她并不愿意提前接受一份新的感情。

    “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陈清昂听出萧绾暂时还没有接受自己感情的意思,倒是也不否认她的赞扬。

    反正,萧禹印和郑香蓉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曾经在心目中的确把萧绾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珍视过,只是,时过境迁,比起在她面前做个好兄长来说,他更愿意做她的丈夫罢了。

    与此同时,一边的小喇叭原本意识到是自己叫萧绾去摘莲子,导致萧绾被水蛇咬到的,心里很愧疚,现在,看萧绾已经没事了,才敢慢慢蹭到萧绾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低声跟她道歉:“绾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嘴太馋了,才害得你被水蛇咬伤的。”

    “嘿,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嘴馋没关系。”萧绾安慰地摸摸小喇叭的头,微笑着低声哄她:“我悄悄地告诉你呀,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更嘴馋。”

    “真的?”萧绾平时从不骗小喇叭,小家伙完全信以为真,当即心里好受了不少。

    她认真想了想,指着池塘里萧绾刚才被蛇咬到的位置,一本正经告诉萧绾:“绾姐姐,这个池塘里的水蛇一般都是像鳝鱼那样的黄泥色,可我发现,你刚刚挥剑斩那条水蛇时,那水蛇被你斩飞的身子居然是黑色和黄|色一圈接一圈相间的样子,好奇怪!”

    “是哦,我也看到了。”小泥鳅正准备着跟萧绾提这事,见小喇叭抢了先,忙特别补充说明了一句:“我记得琼姐姐养了一条像这样的蛇,装在小木盒里,每天拿鸟肉喂它。”

    “哦?”萧绾很是意外。

    她当时也注意到了咬伤自己的蛇的确是黑色和黄|色一圈接一圈相间的样子,不过,由于她极少接触蛇,分不清它的种类,还以为它只是一条普通的水蛇呢。

    现在,听小泥鳅提到俞琼也凑巧养了这么一条蛇,她灵机一动,敏锐地嗅到了这种巧合的不寻常之处,立即看向同样显得有些意外的陈清昂,指了池塘里自己刚才被蛇咬到的位置,提醒他:“清昂兄,麻烦你帮我去看看,那里的荷叶上有没有被我斩杀的那条蛇的残存躯干,如果有,请把它们拣回来,我要拿给大爷爷、二爷爷他们看一下。”

    “好。”陈清昂的神情已经在听到萧绾和小喇叭、小泥鳅的对话之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马上严肃地点点头。

    要知道,黑色和黄|色一圈接一圈相间的蛇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蛇,而是剧毒无比的金环蛇。而且,这金环蛇跟一般毒蛇的毒性不一样。它咬伤人以后,一开始,人身上的伤口既不会肿胀,又不会变色,要直等到毒气攻心、无可救药了,才会令人身上产生伤口肿胀、变色的反应。

    原本,这种蛇很少见,以前从来没有在庄子里出现过,如今,它不但突然出现了,恰好,小泥鳅又说俞琼也养了一条,实在是过于巧合!

    陈清昂严重怀疑咬伤萧绾的这条蛇,就是俞琼养的那一条!

    064 姐妹(一)

    陈清昂纵身掠到池塘里,在荷叶上仔细查看,很快就从荷叶上找出三段黑色和黄|色一圈接一圈相间的蛇躯干。

    他面色一沉,飞快拣起它们,回到萧绾身边,一边把它们递给萧绾看,一边严肃地告诉萧绾:“这种蛇我认得,叫金环蛇,剧毒无比,人一旦被它咬伤了,如果不能立即解毒、去毒,不出半刻钟,就会死于非命!”

    “啊?这么毒?”萧绾吓了一大跳。

    她慌忙指了自己右脚脚跟被包扎的那个伤口,沉声问:“清昂兄,你刚才给我敷的药粉除了能解水蛇的毒,能解去金环蛇的毒么?”

    “能。”陈清昂很肯定的回答。

    刚才他误以为萧绾只是被水蛇咬伤时,既然想到了要替她吸五、六口鲜血吐出来,又怎么会想不到用最好的解蛇粉呢?

    “那就好。”萧绾放了心,打算立即把事情禀告大爷爷,让他帮忙查一下这金环蛇到底是怎么来的,马上抬步往大爷爷家里走。

    陈清昂另有打算,迅速拦住她,朗声提醒:“绾绾,庄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金环蛇,而小喇叭、小泥鳅刚刚说了,俞琼恰好养了一条这样的金环蛇。我怀疑这条蛇与俞琼有关,她也许就在这附近藏着,你先等一等,待我在这附近找一下,看有没有她的踪影再说。”

    “好——”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

    萧绾话音未落,俞琼突然打断她的话,从不远处的大榆树上纵身跳到她的跟前,目光充满嫉恨地看着她,一本正经表示:“清昂哥哥在瞎猜。虽然,就像小喇叭、小泥鳅说的那样,我的确是养了一条金环蛇,但是,我养着它,是用来给我自己治病的,从来就没有放出来过。刚才,你被池塘里的金环蛇咬伤,完全是你跟我抢清昂哥哥的报应,跟我养的那条金环蛇无关!”

    “哦?”萧绾挑起眉头,淡淡提醒她:“我被金环蛇咬伤,你恰好又养了一条金环蛇,这实在是太巧合了,除非你能把你养的那条金环蛇拿出来给我看,否则,我无法相信你。”

    “哼,你不信拉倒!”俞琼刚刚在大榆树上亲眼目睹陈清昂抱萧绾、替萧绾吸伤口的鲜血,心里正难受,完全不待见萧绾,高傲地扬了扬脖子:“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

    “闭嘴!”陈清昂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

    他严厉地瞪俞琼一眼,冷冷警告:“俞琼,你好好说话,不要口无遮拦的恶语中伤绾绾,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哼,真好笑,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了?”俞琼不服气,恨恨地瞪陈清昂一眼,大声提醒:“五年前,我跟你一起出去,不慎被蛇咬伤脚时,你只是扶着我,用藤条绑住我的脚,洒上解毒的药物,今天,萧绾同样也是被蛇咬伤脚,你却不但抱着她大半天,还用嘴替她吸伤口的蛇毒!看来,你现在替她强出头,必定是抱她抱出了瘾、亲她的脚亲出了味道——啊……”

    俞琼话没说完,陈清昂再次听不下去了,直接伸手“啪”的一声,在她脸上重重打了一个耳光,铁青着脸再次警告:“我从小在你家长大,念在小爷爷、小奶奶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不管你怎么胡搅蛮缠、胡理取闹,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该无视我刚才的警告,在说我的同时,又来口无遮拦的恶语中伤到绾绾!哼,这次只是一个巴掌,要是再有下次,我将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去喂狗!”

    “你、你居然动手打我!你真是好狠的心呐!”俞琼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一次,不但挨了打,还挨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打,心里几乎要绝望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清楚地认识到,不管她怎么喜欢陈清昂,不管萧绾怎么不在乎陈清昂,在陈清昂的心目中,永远都只有萧绾没有她。

    她伸手捂住被陈清昂打肿的那半边脸,眼泪在眼眶里接连打了好几个转,却倔强地忍着,恨恨掉转身,飞快往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