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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驯夫第5部分阅读

远的,让对方将自己当做普通的兄弟便好。

    事实上若是早些让长老们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之后部落赠送公主的事便可不必存在了,两人也能少绕些圈子,早早在一起。

    没有什么是比夫妻之间更能知晓对方的一切秘密,也能更好守护对方的。

    可鉴于某人可怕的占有欲……

    靠他越近,自己只能被对方推得越远。

    心里一声叹息,只觉疲惫汹涌而至。龙翎小心将他放进被褥里,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好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景昀自己也不清楚,茫然地摇头,却是更加头晕目眩。

    “你别动了。”龙翎啧地一声,小心将他的外袍褪下,又伸手去脱鞋。

    景昀吃了一惊,“族长!你别动,我自己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闹什么劲?”龙翎责备地看他,“怎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一眼没看住你,不是这儿摔了就是那儿伤了。”

    听着那担忧的语气,景昀鼻子有些发酸,只好老实让对方脱了鞋,将自己整个塞进被褥。

    “我估计问题出在你的脚上。”

    龙翎说着,伸手去挽景昀的裤子。

    景昀下意识往里一缩腿,龙翎还以为是痛,脸色一沉,“难受怎的不早说?你这人……”

    他伸手就从背后抽出匕首,刺啦一声,将景昀的裤腿整个划开了。

    景昀:“……”

    还说我呢,你这暴脾气也没见好到哪儿去。

    只是裤腿一划开,两人一看,都是愣了。

    景昀顿时变得各种心虚,软绵绵地开口,“我……我累了……”

    说着就想当做啥也不知道的闭眼睡死过去。

    龙翎哪儿肯放过他?呆愣之后立马就怒了,匕首往床边一插,噗嗤一声细微的崩裂声,是将床单连着下面的软垫整个捅穿了。

    “你自己的腿!都化脓成这个样子!你没感觉的吗?!”

    随着龙翎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喝,门外大夫终于气喘吁吁赶到了。

    “和寡家三子和世人!见过族长!”

    龙翎不等对方规矩行礼,直接挥手,“别磨蹭!赶紧过来看看!”

    那人吓了一跳,不敢怠慢,背着药箱子急匆匆跑到床榻前,然后先被插在床沿的刀惊得面色刷白。(<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龙翎抬手将刀抽出,余光扫到年轻大夫肩膀一缩,便往后站了两步,冷着脸道:“若不想这把刀插在你身上,就赶紧给我看人!”

    和世人顿时抖着膝盖放下药箱子,跪在床沿边探查伤口。

    原本换好的绷带和药此时都黏糊在了一起,景昀的伤口不知为何重新裂开,血和脓沾得满腿都是,看着格外恶心。

    初秋还很燥热,厚厚的绷带加上长裤,将伤腿闷出了一股恶臭味。起先有草药强烈味道遮盖,尚不易发觉,如今一将绷带解开,饶是龙翎也有点受不住,脸色顿时铁青。

    “你好好诊治!”他匆匆丢下一句话,赶紧推门出去了。

    景昀也脸色惨白,可能是之前绷带缠得太紧了,腿已麻木,反而没有任何感觉。此时剧痛才开始蔓延,像有一把刀,反复反复地搅拌伤口。

    和世人是个年轻大夫,自小跟着师父在龙族城内转悠,治得病也不算少,比这更惨的他也见过,此时倒是非常镇定,脸色未变地道:“这位小兄弟,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狼咬的。”景昀紧紧拽着身下被单,咬牙道。

    和世人心里虽震惊原因,又见他小小年纪却是不叫痛不落泪,脸上带了些刮目相看的神色,一边处理血水和脓水,一边轻声与他说话,以此转移注意力。

    “看这伤口很新,药也是好药,如何会裂开?小兄弟是否做了什么过激运动,以致扯裂了伤口?”

    景昀想了想,“昨日下午……翻过桌子。”

    和世人:“……”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知道小孩子这种生物是不能以常理去推敲的。可谁来告诉他,一个看上去不过六、七岁大的孩子,被狼咬了居然还能去翻桌子?伤口裂开都不知道,此时也不哭不闹?

    这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孩子吗?

    和世人陡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看着他问:“小兄弟难道是……提摩大人?”

    被叫做“提摩大人”的景昀一愣,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在下景昀。”

    “原来真是提摩大人。”和世人笑笑,将伤口处理好后,又从药箱里掏出针线来,“难怪言行异于常人,不愧是提摩啊。”

    他说着,将细细的针头用火烤了烤,放缓了声音安抚,“您的伤口已经恶化了,只能用缝针的方法治疗再加以外敷内服药物调理。”

    龙翎此时刚好推门进来,脸色已好了不少。一眼看到和世人举着针,景昀脸色刷白,顿时惊了,“你要做什么?!”

    和世人转头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龙翎看着那针都觉得自己腿疼,问:“没有麻痹之类的药吗?你,你难道就要这样下手?他要是疼死了怎么办?”

    “若换做其他人,我不会选择这个方法。”和世人道:“眼下麻痹之药珍稀,我自己身上也没有。用其他方法虽可治疗,但效果很慢,保不齐还会重新裂开恶化。这种方法虽疼,效果却是最好。”

    他说着,低头看向景昀,“提摩大人可自己做决定。”

    景昀自己也不想一直瘸着,手脚不便做事也不会方便。

    他只犹豫片刻便道:“来吧。”

    “来什么来!”龙翎反而炸了,“你会疼死的傻子!”

    景昀目光四下扫了一圈,伸手扯掉枕头上铺着的枕巾,直接塞进自己嘴里咬住,瞪着一双乌黑眸子,不清不楚地道:“来!”

    龙翎倒抽一口冷气,还没说什么,那针已下去了。

    就见景昀猛然浑身抽了一下,手指陷阱被单里似乎要活活折断。龙翎脸色不比他好到哪儿去,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将他固定在原地。

    “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呢?”龙翎与他说话,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四岁的时候我让你不要下河抓鱼,刚过了洪涝,河水里有脏东西,你不听,结果回来爬了一身的水蛭。”

    景昀惨白着脸,含糊地勾了一下嘴角。

    龙翎继续道:“六岁的时候你非要跟人比骑射,说了危险你不听,突然闯进围场,差点被射成刺猬。”

    景昀奄奄一息的唔了一声,眼神有些涣散了。

    他听着龙翎跟自己叽叽咕咕,心里又温暖又欣慰。年幼的时候两人关系是真的好,这是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好,纯粹的让人想起来都想笑。

    哪怕后来二人成婚,默契十足,惹人艳羡,细细想来却反不及那几年的单纯简单。

    人一旦心里挂上了谁,总归是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心思总也无法由自己做主的。

    相反幼年时节两人时而打架,时而争吵,却是最信赖彼此的时候。

    腿上的疼痛渐渐麻木成一片,待和世人一头汗水说了“好”时,他终于昏死过去。

    第十四章 莫名

    景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偶尔觉得有双手轻轻拂过额头,却也只是停留片刻便很快离开。

    不知昏睡了多久,一日实在口干舌燥,喉咙干紧得发疼,终于睁开了眼睛。

    屋外正是傍晚时分,退了烧的身体显得轻松了不少,不再似前几日般沉重的让自己无法负荷。

    微风从窗户外挤进来,像少女灵巧的手,轻轻掀起床前半掩纱帘,又迅速离开。

    景昀闭了闭眼,又睁开,反复几次,视野终于清晰起来。他坐起身子,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微微喘气,感觉身体因这些天的昏睡虚弱不少,浑身无力,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叫。

    他拂开床帘,搬动自己的腿小心挪动。和世人的话果然不假,缝针之后的伤口好得快了许多,眼下也不再疼,只是稍显麻木僵硬。

    他磨蹭下床,取了旁边拐杖一瘸一拐坐到桌边。先给自己倒了杯茶,顾不得凉,一口气灌下五杯,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有一种再次活过来的错觉。

    这具身体尚未经过系统的体能训练,包括骑马、射箭、舞剑弄枪等,自己上一世体力不算差,箭术更是百发百中,只是这些东西带不到这具身体上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腋下——简直是皮包骨头的瘦弱。

    也难怪这一病便是几日起不来了。

    吱呀——

    房门从外被推开,龙翎一进门,先跟景昀的目光撞个正着。

    少年一愣,不语先皱眉,“醒了?怎的不叫人?”’

    景昀:“……”

    只顾着口渴喝水了,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龙翎看着他尴尬的脸色叹气,进屋关门,又走到窗前掩上窗户。

    “你啊……你可知这几日你父亲寝食难安,怕你晚上出事,整夜整夜的守在你床前。”龙翎说着,表情古怪道:“我只得与他换了房间。”

    景昀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对面床铺上的东西确实换了。

    两件干净的长袍折叠在枕边,明显不是龙翎惯穿的衣物。

    “让父亲担忧了……”景昀话音没落,见龙翎挑起眉,赶紧补上,“也让族长担忧了,是景昀的错。”

    龙翎勾了勾嘴角,“气消了?”

    “啊?”

    “在我面前不再自称提摩了?”龙翎意有所指,坐到桌边说:“苏鹰在你昏迷的第二天就离开津封了,他让你好好养伤,还说是他的错,让你大动肝火才造成伤口崩裂。下回再来,他会带来礼物补偿你的。”

    “下回?”景昀跳过其他部分,准确地抓住了关键点,“他还会回来?”

    景昀自己当然知道对方还会回来,他没有忘记二人那古怪的约定。但……他真的拿到通城文书了不成?还是找了其他什么借口?

    他一瞬间想到自己的腿伤,脸色变了变。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腿伤,给了他绝佳的借口?

    龙翎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简单道:“祭师与他达成了协议,他们部族里的珍贵药物很多,以后我们会固定往来,互取所需。”

    景昀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可一切既已发生,自然没有毁约一说。况且就算自己清醒着,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对龙族来说,有固定的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是很难得的。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父亲一定很开心。”

    “祭师确实处处为我族着想。”龙翎见他脸色不太好,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发觉没有再发烧,脸色也轻松不少,转开话题道:“你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叫些吃的。”

    景昀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起身一瘸一拐拿了外袍慢吞吞穿上,又束起披散在背的头发,道:“我去见见父亲。”

    龙翎按住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和寡家的儿子可说了,你这是因为大动作造成伤口崩裂,前一夜虽没出现端倪,伤口内却已化脓感染,加上之前伤口里的毒素没能全部清除,在第二日因气血淤堵不畅,你又没有好好休养,这才一发不可收拾的。”

    他说着将景昀一把抱起,稳稳走到床边,将他放进床铺里。

    “难道我一个族长连孩子都照顾不好?说出去岂不是招人笑话?行了,我去叫祭师,你给我躺好了。”

    景昀心里嘀咕:你自己也是孩子好吗?却只有点头的命,等人出了门,整个人便往后一倒,睁着大眼看着床顶。

    苏鹰找着理由了,那和龙族联姻又是几个意思呢?难不成是为了以防万一想出的另一个计策?

    可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已经铁板钉钉。

    景昀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地思考着:上一世苏鹰待在族内的时间要长得多,获得的信赖也高得多。

    那时候族内上上下下都认识这个人,他帮了许多忙,后来虽能离开津封了,却也时常带着货物回来。

    从这一点看,倒是和现在的合作关系十分相似。只是那时候并没有达成这么一个协议,他是不计报酬在做这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搅合,让他原本打算多待的计划破灭了,从而选择了另一条路。

    在父亲死后,这个细作才被彻底抓住。而在那之前,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他和父亲的关系也一直很好,也十分疼爱自己。

    被信赖的人背叛的感觉很不好。

    景昀想着想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却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景冥匆匆走了进来。

    “咕噜——”

    景昀的肚子适时发出了叫声。

    景冥愣住,随即忍不住苦笑出声,“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了。”

    景昀略尴尬,又见外头熟悉的长袍翩然而过,门被细心地关上了。

    景冥走近床边,坐下道:“族长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却是懂事得很呢。”

    景昀抿住嘴角,“是昀儿过激了,害父亲担心。”

    景冥摸摸他的脑袋,景昀想起火曜石,下意识往旁边一歪。

    景冥莫名地看他。

    景昀有些僵地道:“突然抽……抽筋。”

    景冥失笑,“我儿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景昀目光快速从父亲手腕上扫过,没见着石头,试探地问:“火曜石呢?它真的亮了吗?”

    “这会儿倒是好奇了?”景冥从怀里摸出石头,一颗颗火红色的石头用红色的线串在一起,没有了总是灰蒙蒙的感觉,显得非常明媚。哪怕没照在阳光下,也依然鲜亮。

    景昀一瞬间有些紧张,但观察半天,发现石头没有任何反应。

    “?”景昀有些茫然,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

    石头依然没有反应。

    景冥见儿子好奇得很,干脆将石头戴到景昀手腕上,说:“听说火曜石也能保佑人平安健康,这些天你戴着好了。”

    景昀举起手,它发光的时候自己担心,现在没了反应,自己又失落得不行。

    到底是想怎样啊。

    景昀对自己矛盾的心情叹了口气。

    景冥以为儿子饿得狠了,起身说:“我去帮你催催饭。”

    他说着很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住脚步,“咱家的药炉得有人看管,你母亲已经先一步回去了,等你再修养两天,咱们也启程吧。”

    景昀点头,等人走后,他又反复将石头握在手里看。

    不过片刻功夫,手里的石头像着了火一样慢慢从里往外蔓延出剔透光华,并且越来越亮。

    景昀对这光熟悉得很,吓了一跳,竟是将传家宝往被子上一丢。

    那光很快又消失了。

    “???”景昀觉得莫名其妙,思前想后找不到原因。他又原地坐了一会儿,动了动喉咙,紧张兮兮地伸手去戳石头。

    指尖一挨,那石头又一点点亮起来。

    妈呀!

    这石头难道是活的?

    景昀脑子里忍不住浮出古怪地念头,否则为何自己不想被别人看见时,它就老实了呢?

    “你……你认得我吗?”景昀傻兮兮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火曜石。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时间越久,越显出景昀的傻气来。半响,火曜石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果然是自己傻了吧。

    景昀摇头,又见外头景冥推门回来,“菜马上就好了,这里有热好的稀饭,你先喝一点。”

    景昀看一眼石头,拿出豁出去的决心,一把将石头抓回来戴上。

    之前发光的神迹仿佛只是景昀脑子糊涂了看见的幻象一般。

    景昀:“……”他觉得自己会被这破石头折腾疯。

    景冥没发觉儿子的古怪,将稀饭小心端到床前,又将儿子小心扶起来。

    景昀此时也顾不得石头不石头了,端着碗先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景冥笑得开怀,“有食欲了就好,有食欲了就好。”

    景昀放下碗,抹了把嘴,虽然感觉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但……实在找不到好的机会。

    哪怕现在气氛正好,他也说不出口询问苏鹰的事。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景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小慎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担惊受怕的性子了?

    一想到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景昀又无奈。

    想当好族长的左右手还兼指导师,这和当爹当娘有何区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