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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驯夫第11部分阅读

    抱起手臂看他,“咱们干脆今年就成婚了吧。”管他能做不能做,先绑到手在说。

    景昀一愣,转头看他。

    第二十九章 条件

    这两年的时间,景昀并不是白过的。他偶尔在龙翎有空时与他一起吃饭,晚上回龙翎的家睡觉,除开骑射和练武,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父亲地下室那满柜的书本里。

    上一世他还小,从习得字以后便常借来父亲的书看,不仅看自家的书,他也会去集市上找各种各样的书,知识性的非知识性的书他都看,所以他什么都懂一些,也因此帮到了族人许多,得到了应有的尊敬。

    只是父亲一直未允许他进入地下室,要看什么书,或者说是景冥觉得他适合看什么,会给他找来。他从未亲自下去看过,父亲意外去世后,他要照顾母亲和接手祭师身份辅助龙翎,又因嫁给龙翎,从家里搬了出去,地下室的书自然也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这一世,父亲和母亲双双离开自己,母亲至今下落不明,这两年龙翎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却丝毫没有线索。

    景昀自己还未能查清许多事,所以对父亲的事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闷头寻找答案。第一次走进地下室,他被那顶到了天花板的书籍吓住了,随后,他发现那些书都被仔细地归了类。

    有自己小时候看的话本,浅显易懂的故事书,也有文字艰涩,甚至有些从来没见过的文字书籍。

    他直觉到这些就是他需要的答案,几乎是一边猜一边慢慢整理,如今两年过去了,那些复杂艰深的书本却连三分之一都没看完。

    他以为自己会急于找到答案,急于报复,可在日复一日研究那些书籍的过程中,他的内心却越来越安静了。

    或许是经历了两次同样的事,若是将这当做一场梦,不过是又做了一回恶梦。又或许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急也急不来什么,反而淡定了。

    人的心很复杂,景昀上一世没参透的东西,这一世却摸到了一个边边角角。阿妈的恨,阿爸的雄心壮志,这世上或无辜或为了野心不断侵蚀他人的人……若将自己从这一切里剥离出来,很多事也就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说一千道一万,你勉强不了任何人,任何人也勉强不了你。

    能伤害你的始终只有你自己。

    景昀在潮湿的地下室里蓦然顿悟,自那以后,他对自己和龙翎的未来,对龙族的未来都看开了,顺其自然,自在放下。能珍惜的就紧紧抓住,抓不住的就记住对方带给自己的所有美好幸福,努力活在当下,而不是让上一世的一切打乱自己的脚步。

    若是走不出去,这一世便也白活了。

    “景昀?”龙翎见景昀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走近几步伸手摸他的脸,“怎么了?”

    景昀的发尖湿漉漉的,披散着搭在肩头。少年这两年勤加锻炼,身体线条流畅而精神,那张脸也长得越发好看了,因为安静,俊雅里带着岿然不动的笃定,好似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看到这张脸,便能让人快速地平静下来。

    好似这天底下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人大惊小怪的事。

    “恩。”景昀感受着龙翎手心的温度,微微侧了侧脑袋,将脸放进了龙翎的手心里,“若是长老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龙翎一愣,脸上喜悦瞬时满溢出来,“当真?!”

    “不过有一个条件。”景昀笑笑,转身继续穿衣。他伸手拿起一条头绳,快速利落地将头发扎了起来,伸长的手臂展露出后背优美的线条,明明个头还是小孩子的样子,却平白带出几分不符合年龄的美来。

    龙翎忍不住从背后环住他,“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景昀挑眉,“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嘿。”龙翎捏他耳朵,“我就不信你个小屁孩还能说出什么大条件来。族长夫人都是你的了,你还差什么?”

    景昀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扎好头发系好衣服回转身来,紧紧地盯住龙翎的眼睛,“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未来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能干涉我的决定。”

    龙翎一愣,不经意地皱起眉了,“你的决定?比如说?想让亓笙接他老子的班吗?”

    “亓笙当然要接叔叔的班。”景昀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我会好好锻炼他,他将成为你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龙翎眉头抽了抽,想起那个只会吃得一嘴一身饼渣的男孩儿,觉得胃有点疼。

    “你确定?”他不太肯定地道:“要他进护卫队是没什么问题,可接他父亲的班……我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昀勾勾嘴角,“时间会证明一切。”

    龙翎耸肩,“听你的,这也不是多难的事,你做主便行了。”

    景昀眯眼,“别想敷衍过去,我要得是你的承诺,以后无论我做任何决定,你都不能干涉。”

    龙翎没答话,不需要多想,只凭直觉就知道这个承诺他轻易做不得。

    “我怎么知道你以后要做什么?”龙翎看他,“若是你要离开我呢?若是你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呢?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景昀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龙翎。这一步他若是迈不过去,以后也不过重复上一世的日子罢了,被限足,被用一大堆理由牢牢困在领地里。只能看着龙翎站在前头挡住一切危险,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可以发誓。”景昀道:“我永远不会做离开你的决定,不会背叛你,不会背叛龙族,不会让自己遇到危险。”

    龙翎眯眼看他,“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你无法相信我,我也无法嫁给你。”景昀说得淡然,转身掀帘往外走,“若我们无法平等对待,我宁愿退守祭师的位置,反正都是陪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给我站住!”

    龙翎声音蓦然放低,显然是动气了。

    帐篷外巡逻的护卫队偷偷往这边看了一眼,瞧见黑着脸的族长,又赶紧移开目光,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这两年族长越发威严了,常常一个眼神就让人动弹不得,实在不敢惹。

    “回来。”龙翎放软了声音,叹气似地道:“好好谈谈,别耍脾气。”

    景昀背对他站着,看着远处灯火点点。深蓝色的天空下,风吹起草地掀起浅浅地波浪,就仿佛是无水的海,衬着天空,让人心里一片静谧。

    “我只要这一个承诺。”景昀半分不退,“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

    龙翎咬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挖坑让我跳吗?!”

    景昀转身,门帘放下,屋内的灯火因为门帘掀起的风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两人的影子被拉扯在帐篷上纠缠到一起,看起来似乎不分彼此,可时不时晃动的影子又仿佛两头互不相让的困兽,暗地里僵持着。

    “我不会埋了你,也不会埋了我自己。”景昀耸肩。

    龙翎转身,狠狠往椅子里一坐,一手搭在扶手上瞪着景昀半响。

    “不答应就不嫁是吗?”

    “是。”

    “那我娶别人呢?!”

    “您随意。”景昀转身又要走。

    “回来!该死的……”龙翎气极地拍了一下扶手,“把我让给别人无所谓吗?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非得和你在一起!”

    龙翎眼睛有些微微发红,倒并不是觉得委屈,反而带出一股兽似的狠意。

    “我只想守护你。”景昀见他这样子,故意伪装的冷酷终于还是软了软,放缓了声音,“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自己想要的,全都藏起来不给人看也不给人分享。你喜欢谁,你才对谁好,看上去似乎什么都可以给对方,但其实对方要的,只是你愿意给的。那些看起来的大方,我不需要,我是个男人,我有权决定自己所做的任何选择,只要是为你好的,我都愿意去做。”

    龙翎沉默地听着,等景昀说完,又看了他许久。

    “这两年,你一直瞒着我一些事情。”

    景昀没说话。

    “你不说,我不问,那不代表我不知道。”龙翎眯起眼,“你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藏在地下室里,我想让人帮你把东西搬出来你也不答应。祭师的死……”

    他顿了顿,看景昀表情未有动摇,才继续道:“曲闲之私底下跟我说过,之前祭师身体就已经十分虚弱,而且他觉得这种虚弱很不对劲,不是长年累月造成的,而是突然之间失去了生命力,我猜想过是否与祭师的能力有关,可没等曲闲之查出个一二来,他就遭遇了意外。”

    龙翎看向景昀,“提摩,那真的是意外吗?”

    景昀喉咙一动,龙翎在这时候叫出提摩二字,听上去语气虽淡,气势却甚大,隐隐竟有种压迫之感。

    “我不知道。”景昀一字一句,“我醒来的时候,阿爸和阿妈都不见了。”

    龙翎:“……”

    那件事发生后,他曾仔细地询问过景昀细节,可回答翻来覆去就是不知道。因为当时和世人追着景昀发现了现场,所以间接成了证人。

    没有什么比不知道三个字更难以找出破绽了,尤其在一个当时不过八岁的孩子身上。

    “你……”龙翎看着景昀倔强的脸,半响,叹了口气,“我累了,今天先休息吧。”

    景昀神情僵了僵,随后慢慢低头,行了个礼。

    “景昀告退。”

    龙翎闭上眼,没回答。

    从帐篷出来,护卫队同情地看他,“被族长训了?”

    景昀笑了笑,“没有。”

    他牵来平时训练骑射的小马,翻身骑上,哒哒往外走。

    “我出去散散步,劳烦几位哥哥多看着族长。”他说着,往帐篷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里带了些不明的情绪。

    护卫队的人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们会看着的。族长今天心情不好?辛苦你了。”

    景昀又道了声谢,轻轻拉了马缰,驾地一声。

    马儿很快跑出了圈出的帐篷范围,这里并不是族长所住的地方,只是族长平日喜欢在这里百~万\小!说议事罢了。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双亲的缘故,龙翎并不喜欢待在真正的家里。

    整座九弋城最气派的建筑,龙翎只拿它当睡觉的地方。吃饭、议事、百~万\小!说或者闲聊全在后山专门建来避暑的帐篷里。

    景昀一口气骑出很远,等到四下无人了,才慢慢让马儿停了下来。

    他看着夜空长长叹了口气。龙翎这脾气,真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硬,若是决定权无法拿到手,他和龙翎日后的日子只能在争吵和僵持里渡过了。

    还有……现在还不能把祭师一族的事告诉龙翎,还不是时候。

    他揉了揉眉头,转身正要往回走,一只大鸟突然从天而降,稳稳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嘎——!”鸟儿扑扇了一下翅膀,红色的喙一张,发出刺耳的声音。

    景昀却并没有慌张,他微微侧过脸,手指从鸟儿的羽毛上滑过。

    “嗯?”他眯起眼,目光望向鸟儿来的方向喃喃道:“有外人来了?”

    第30章 倒v看过的别买

    第三十章妥协

    景昀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自身能力了。

    当然这些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挖掘,目前景昀能够做到的是让周边所有动物都成为自己的眼睛和手脚。他依然听不懂动物的语言,可不知为何就是能明白对方要传达的意思。

    就好像海水被风一吹,荡起涟漪又拍到岸边溅起水花般理所当然,水花的冰冷触感,拍打在礁石上的力度,就是景昀所能感受到的。

    “帮我盯着他。”景昀摸了摸大鸟的喙,轻声道:“如果他半夜三更出来偷偷摸摸,让地鼠带消息给我。”

    鸟在夜晚的视力不佳,晚上的活儿得交给夜行性动物。

    大鸟嘎地一声,扑扇翅膀利落地飞走了。

    景昀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才引导马儿朝亓笙家走去,正是晚饭时间,从窗户里传来了阵阵香气和人们的欢笑声。

    马儿停在栅栏外,景昀没急着叫人,反而旁听了一阵亓笙大呼小叫的声音。

    “为什么不做烤河蚌!我答应过提摩要给他的!”

    “提摩才不像你!”亓笙的阿妈中气十足地吼道:“别以为拿提摩当挡箭牌你就能吃烤河蚌!你再多说一句今晚连炸虾也没得吃!”

    亓笙像小狗一样“嗷”了一嗓子,还是亓笙阿爸先察觉到门外有人,起身打开了窗户。

    “提摩……大人?”身为护卫队长的亓叔露出一脸诧异表情,随后下意识朝景昀身边看了看,“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我。”景昀知道他在找谁,利落地翻身下马道:“族长没跟我过来。”

    亓叔帮他打开门,又招呼自家媳妇儿去拿碗和筷子,景昀自然不客气,道了谢就挨着亓笙坐了下来。

    “还没吃饭?”亓笙咬着筷子看他,“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

    “不过来等着你独占烤河蚌吗?”

    亓笙顿时无语,“你今天吃不到了,我阿妈说……”

    厨房里女人喊道:“提摩!今天菜肴简单,您可别嫌弃!”

    亓笙撇嘴,肉呼呼的屁股在椅子上磨蹭了两下,趁自己阿爸不注意,小声对景昀快速道:“你跟阿妈求求情,也许她会改变主意!”

    景昀勾起嘴角,捏了亓笙鼻子一下,轻言慢语道:“休想。”

    亓笙:“!!!”

    宠他的提摩哥突然和阿妈一个阵营了!

    一顿晚饭吃得很是开心,对比亓叔的严肃刻板,亓笙阿妈大概因为看着景昀长大,实在对这个小家伙存不上什么恭敬的心态,始终将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相处起来自然轻松许多。

    或许也是因为亓笙阿妈向来坦率直接的性子,才让景昀最是亲近亓家人,对比与外人相处时的一板一眼,和亓家人共进晚餐时的景昀看起来像孩子了许多。

    吃饱了饭,亓笙阿妈收拾桌子,景昀想帮忙,被女人打发到一边去了。

    “你多看着点亓笙吧,这倒霉孩子一天到晚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他阿爸给他找的老师都待了两个多月了,也没瞧见他有什么长进。”

    说着,女人夸张地叹了口气。

    景昀笑了笑,目光落到一旁亓笙身上,“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他开心就好。”

    女人抹桌的手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了景昀一眼,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景昀也不多说,跟女人道了晚餐的谢后走到亓笙身边,道:“我跟你阿爸有事要谈,你听吗?”

    亓笙看他,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景昀自父母离开后,因为觉醒了祭师的能力,族里从上到下都对他放任了许多。偶尔长老们与龙翎有事相谈,也不会避讳他还是个孩子,反而会将他叫上。

    而景昀则会拉上亓笙,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都会让他坐在一边听着。

    一开始亓笙只会打瞌睡,倒也没有大人会苛责他,后来景昀会在私底下与他再讲解一遍,将小孩儿听不懂的地方拆细了说,再后来亓笙便能跟上大人们的说话方式了,就算暂时有听不懂的地方,之后也能问景昀。

    龙翎和其他长辈并不知道这件事,只当景昀拉着亓笙来玩儿,亓笙原本就不笨,只要任何事与他仔细分说了听,逐渐地他便能掌握到学习和思考的技巧。

    只是小孩儿毕竟是小孩儿,思考能力因为经验阅历的不足尚有待加强的地方,但后来他也能偶尔发上两句言了,哪怕是被意长老称作“童言无忌”,但大家还是察觉到了孩子的变化。

    从上半年开始,景昀已经不再将亓笙随时带在身边了,反而是有什么事要商量时会问他愿不愿意去听。

    好在亓笙大多数时候是感兴趣的,既是自愿,学习能力自然比之前更高一层。

    亓叔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对提摩的说法并没有任何反驳。儿子点头之后,景昀便在对面椅子里坐下来,很是正经地看着他,说:“亓叔有没有想过以后亓笙要做什么呢?”

    亓叔一愣,搓着烟叶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以后?他现在才八岁呢。”

    “八岁不小了。”景昀道:“族长八岁时,已能单独猎杀一头小野猪了。”

    亓叔笑了笑,“族长资质,哪里是这些小娃娃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