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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天真第49部分阅读

    。

    可是老旧的台词它已经听厌,而崭新的台词却完全没有属于“费奕真”的感觉。

    这样和看老旧的平面片段又有什么不同呢?

    费奕真死后二十七年,人类发现了可居住的行星。第一次星际移民……或者说侵略开始。

    费奕真死后七十二年,防老化试剂被研制成功,虽然只能在少数的一些人群中被使用,但是却已经是一个开始。这之后的十余年,人类的平均寿命逐渐被延长到了一百三十年。

    费奕真死后一百零九年,“世界之父”干涉和销毁了第一代虚拟偶像“亦真”,数年后,又创造了虚拟偶像“亦真ii代”。

    费奕真死后三百年,它已经分辨不出资料库里哪些才是属于真正的费奕真,而那些只是后期的补充,变化和编造。

    一次一次地创建,一次一次地销毁。

    费奕真死后六百多年,“世界之父”因为联盟的政策和研究,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类似于人类的身体。

    历经七百年,终于重回人间。

    在那之后,名为“齐温棠”的半生化半机械存在在星际之间流浪了一百多年,直到有一次支援联盟的时候,进入了一个非法的实验场所。

    这个实验场所,是一位逃窜了数十年的非法天才科学家的基地。

    这十年来,他使用星球核作为能量,制作了一部被他称为“时光机”的机器。

    他声称这部机器能在抽取行星内部能量的同时,把人类的精神体直接送回远古。只不过由于没有什么实验的机会,所以具体效果还无法得到证实,而且具体的时间回溯长度的定位也不会很准确。

    他解析了机械的构成,然后抽取了大量的行星能量,把目标定在了七百年前,然后启动了“时光机”。

    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遥远的梦境。

    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带着久违的鲜亮。

    躺在床上的青年带着些许酒醉后的恍惚,一双眸子将醉未醉。

    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然后那一刻,却感觉到了那机械核心将要崩裂的蠢蠢欲动。

    他吃了一惊,然后猛然冲了过去,用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包裹住了费奕真。核心爆炸的瞬间,那倒转时间的程序突然再次快速地飞快旋转了起来。

    仿佛白日在眼前爆炸。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正在消耗,随着时间过去殆尽。

    直到最后一瞬间,他把最后的精神力传输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点意识还能保留多少,也许只是一丝感情,一点片段。

    其实叶名河说得对。

    他并不是齐温棠。

    他只是一点亡魂,一丝执念。

    齐温棠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迷茫。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却总也记不起来是什么。

    也许只是做了一个不记得具体内容的梦,所以才有一种忘了什么的错觉吧。

    他转身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一缕亡魂还在拼命挣扎,然后在阳光下消失殆尽,如同一缕轻烟。

    第141章 旧城之旅

    这一日的阳光明媚,在小镇范蒙卡土生土长成长起来的少女妮娜的心也似乎跟随着那日色下飞舞盘旋的光尘飘走了。

    她的这顿早餐吃得狼吞虎咽。

    金夫人对于小女儿的这种粗鲁与不淑女的地方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觉得她今天过于躁动了,忍不住叫喊了两句:“慢点。你要把面包吃进肺里面去了。”

    妮娜的哥哥汉斯顿时笑了,说道:“哦,妈妈,你最好不要拦着她。要知道,今天可是我们家妮娜的幸运之日,命运的邂逅嗯哈?”

    金夫人笑了,问道:“有约会?”

    妮娜放下盘子,说道:“别听汉斯乱说。只是有客人而已。”

    范蒙卡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小镇,镇子外的城堡和森林都有着脍炙人口的传说,甚至连镇子里面也有好几处历史上闻名的地点,居住过那些故事里著名的圣人、诗人或者女巫。作为这样一个旅游胜地,范蒙卡常年都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旅客。

    刚刚开始成为中学高年级生的妮娜,从七岁开始就会在放假的时候偶尔接上两桩向导的工作,为游人引领方向,介绍景点,顺便赚上不菲的零花钱。

    到了中学的时候,她对这种工作已经驾轻就熟,甚至还专门选修了两门语言课程,以便于能赚到更多人的钱。熟悉的旅店老板也偶尔会帮她介绍一两分工作,多数都是一些看上去安全又大方的外国游客,可比辛辛苦苦在快餐店打工来钱快多了。

    金夫人对这种事情显然已经习以为常,问道:“这一次是什么人?”

    “一个亚洲人。”妮娜在盥洗间为自己化着妆,轻快地回答道。

    “一位俊美年轻的亚洲人。”汉斯笑着补充道,“是吗,亲爱的妮娜。”

    “哦。汉斯你个讨厌鬼,离我远点好吗?”妮娜被老是给自己拆台泄底的兄弟给惹恼了,虚空向他挥了挥拳头,然后对金夫人说道,“好吧,我承认他是个俊美的男孩,但是他是个基佬。我要怎么跟个基佬谈恋爱?”

    “哦,你怎么知道的?我说,难道他自己跟你说了?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汉斯不很相信地说道。

    “为什么我会知道?哦,因为我认识他。如果你会稍微翻一下我书架上的杂志,你就会发现,今天我要接待的客人,他是你想象不到地有名,不止在亚洲。”妮娜用鄙视的眼神扫了一眼自己粗鲁不文艺的哥哥,说道,“汉斯,我很紧张。见偶像让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感受到我手心里的汗渍了没有?所以请别再给我增加压力了行吗?我会帮忙祈祷你们的队伍在csf杯中获得冠军的。”

    汉斯摊摊手:“好吧。祝你约会顺利……虽然是跟个基佬。”

    收拾好仪容,确认形容打扮都没有留下什么疏漏之后,妮娜看了看钟表,发现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她不得不匆忙地踩着球鞋奔跑在街头,避免因为迟到而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与客人约定的地方是小镇中心的钟楼广场下,妮娜跑到的时候钟楼上的长针正指向正上方,少女顿时庆幸自己总算准时赶到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中央喷泉前面的青年。他的头发很黑,略长过耳朵,很明显没有可以做过发型,因为带着一种自然生长过后的爽利自然。

    妮娜顿时有些局促起来。她的手上还抓着从家里带过来的小说书籍,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故事,只是因为她的水平有限,所以买的是双语比对学习版。因为对方答应过给自己签名,所以妮娜就带着过来了。

    但是她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手心的汗渍已经把书皮都快弄皱了。

    她赶紧把书本换了一只手拿着,然后走上前去,说道:“法伊【fy】先生,对不起,我是不是来迟了?”

    黑发青年回过了头,对她笑了笑,说道:“没有,我特意提早过来看看钟楼的。”

    “法伊先生对钟楼有兴趣?”

    “正确来说,我对所有有历史的有故事的东西都有兴趣。”

    或许是因为青年的态度比想象中要来得更随和,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看上去很好相处的关系,几句话之后,妮娜觉得自己的紧张感明显地缓和了下去,虽然还有些局促,但是已经可以正常地交谈了。

    她说道:“那我猜测您一定会很喜欢范蒙卡。这里的每一片砖瓦都是以传说与神话作为基底的。”

    “是,这是我来这里的理由。”

    妮娜这才问道:“法伊先生,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或者我为您推荐一些本城的名胜?”

    青年笑说道:“叫我伊萨克就好了。我想先到本镇的教堂看看,可以吗?”

    这倒是个比较稀奇的要求,妮娜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道:“好的,没问题。”她想了想,问道:“旧教堂和新教堂,你想去哪一个?还是都去看看?”

    一般来说,带游客去参观光鲜亮丽的新教堂比去看小镇破落的旧教堂要更符合妮娜的职业本能,不过青年刚刚才开口说了他喜欢有历史感的事物,妮娜觉得他也许更想看看陈旧的老教堂。

    青年稍微犹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都看看吧。”

    旧教堂和新教堂都离得不远,所以这对妮娜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为难的要求。

    虽说是旧教堂,但其实修缮得很不错,只不过是已经不在这里进行礼拜。倒是有些和青年喜好相近的游人,在附近拍照留念。

    青年自己也带了数码相机,在教堂外面的时候就拿出来,多方位地拍了几张照片。

    妮娜开口对他介绍道:“我们这里的这家教堂,至少已经有七百年以上的历史了。中途经过无数次的修缮,直到十多年前才因为建了新教堂而不再使用。现在属于文化保护和旅游项目之一。”

    青年点点头,问道:“可以进去参观吗?”

    妮娜笑答:“可以的。虽然说是文化保护对象,不过这里的管理没有大城市那么严厉,文化价值也没有那么高,不但可以进去参观,普通的摸啊拍照啊都可以,只要别拿大锤去砸,你爱怎么研究都行。”

    这倒是很方便。

    青年拿着相机,动作轻缓地进了教堂。

    这个教堂外表看来并不大,内部的空间也有限。装修基本上比较老旧,但是看上去绝没有七百年那么古老,应该是多次修缮已经毁掉了一些古老的痕迹。大约这也是教堂的管理比较开放的原因之一。

    青年细细打量过教堂之后,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范蒙卡只有这一个老教堂吗?”

    妮娜稍微怔了一下,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更早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的老教堂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只听说过这么一个。你知道的,范蒙卡本来就是以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和旅游景点作为卖点的地方,我从小就是听着各式传说长大的。所以如果有其他教堂,应该也会有一些传说啊,怪谈啊什么的,既然没有,那么及时有老教堂,估计也在几百年前就消失或者改建了。”

    青年点头表示明了,然后对着教堂的宣礼台发了一会呆。他的眼神专注而带着沉思,仿佛透过了宣礼台望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某个景象。

    妮娜愣了一愣,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他到底在看什么。

    半晌,青年开口问道:“告解室,后堂和地下墓室……能进去看看吗?”

    妮娜虽然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还是回答道:“告解室和后堂倒是能进去,不过地下墓室弃置不用很久了,平日都是锁着的。我可以去找管理员商量一下,不过他不一定会让我们进去就是了。”

    青年说道:“多谢。我对这样古老的教堂建筑很有兴趣,虽然也不是非看不可,但是如果能见识到完整的结构就太幸运了。”

    妮娜看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问出了一句话:“法伊先生是基督教徒吗?”

    青年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妮娜很奇怪信仰也会有“不算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了解青年的意思。

    大概是……心存敬畏,又不敢太过接近的意思吧。

    不是有句话说……“宗教使人疯狂”吗?

    妮娜去找了管理员拿钥匙,趁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青年打开了相机,又在告解室和后堂拍了不少照片。拍照的时候,他还细细地抚摸过那些有着古老伤痕的墙壁和家具,猜测这些伤痕都是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留下。

    在告解室的时候,他拍过了几张照片之后,突然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了半晌。

    通过那小小的告解室,青年觉得自己仿佛能看见许多男女老少在前面虔诚地告解,但是那些告解,那些违背上帝旨意的罪行和举动,真的全部会被原谅吗?

    而坐在另一侧的神父,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妮娜走过来,看见他站在那里发呆,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却听青年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告解室,开口说道:“你说,神是宽容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剧本番外大概十章左右,主要还是故事为中心,不确定是以电影为主还是会有其它题材。一周更新一到两章,不要嫌弃我慢哦。

    第142章 古旧日记

    “神是宽容的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

    妮娜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不过既然大家都说他是宽容的,他应该就是宽容的吧?”

    这还真是个简单干脆的思路。

    “你觉得到教堂来忏悔的人,有多少会得到上帝宽恕?”青年又开口问道。

    “这个嘛。”妮娜想了想,然后干脆地说道,“不知道。我又不是上帝。”

    青年对她笑了笑,没有再提出疑问。

    这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地下墓室。虽然这里的地下墓室已经很多没有在使用,也没有尸骨或骨灰盒留下来,但是整体的范围还是不减阴森。

    青年拍了很多照片,然后又和妮娜去了新教堂参观。

    参观完毕新教堂之后,两人在一家路边的餐馆吃过了午饭,妮娜又带着对方去看了传说中女巫生活过的房子。当然,现在这里的房子是重建过的,女巫的痕迹也早就没有了,纯粹只是个噱头。

    青年似乎对这种关乎于宗教,魔法,超自然,信仰争执的传说特别感兴趣。

    参观完之后,已经是黄昏。妮娜虽然也提出了带青年去逛当地夜市的建议,但是却被青年以需要整理照片拒绝了。妮娜知道青年是位职业小说家,所以倒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问道:“法伊先生要写宗教或者女巫相关的故事吗?”

    青年笑了笑,比了个要保密的手势。妮娜顿时也笑了起来,张大了嘴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名为“伊萨克·法伊”的青年,回到了旅店之中属于自己的房间。靠墙的行李包上还挂着一个名牌,上面写着“费奕真”三个字,下面是isc fy的英文字母,显然就是他的中文名字和英文名字。

    此时还没有到晚餐餐点,所以费奕真先坐到了桌子前面,把这一天拍到的照片全部先上传了手提电脑,确认了自己没有漏掉任何计划中需要的材料,然后伸手从一旁拿起了一本古旧的羊皮纸日志。

    这本羊皮纸日志的历史非常古老,根据纸质的检测估计在三百多年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古董了。

    这本日志是费奕真在搜集一些古书杂记的过程中意外收购到手,是一位神父的日志……或者更确切来说,它的书写方式更像是一本日记。

    它记录了这位神父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经历,他的思想,在传教过程之中的迷惘和压力,以及隐隐约约提到,对于不该产生的感情与感受的羞耻,痛苦与罪恶感。

    费奕真通过大量的检索,阅读和内容分析,推断出了这位神父最有可能生活和传教过的地方就是范蒙卡。因为这本日志隐隐约约符合了他对于新作品的设定与预期,所以他才不远千里地来到这座西方小城,试图寻找到故事发生的地点,完善自己那还不算成熟的那一点灵感。

    而现在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十分满意。

    虽然仅仅只是第一天,但他脑子中神父的形象,和整个故事的轮廓却都已经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从不曾有一种思想这样邪恶而诱惑,张牙舞爪地对我说着“来吧,来吧”,何必在乎什么天堂,这里就是极乐……这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仿佛我心里其实关着一头巨大的野兽……或者更贴切地,一只恶魔。他们看见的是极致凄哀的美:那些不该着陆于他身上的痛苦,悲伤与残忍所铸成的美德:隐忍,善良,宽容,克制,诞生的却是丑陋而邪恶的……

    ……我心中的恶魔,不能以任何一种方式释放出来。它不可被诉说,不可被书写,不可被直视,甚至不可被思考……)

    那墨水透过纸张,穿越时光给日志留下了痕迹。透过那笔记,神父的痛苦与自我厌恶几乎能够跃然纸上。

    因为那个他,泄露出了神父爱慕对象的真实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