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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151部分阅读

大动干戈,正好给了白宣练兵的机会,相信此战之后,赵军就可以蜕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精锐了,此后,既便是面对南边的楚军,赵军也能有一战之力了。

    “啥,上将军你要伐燕?”张敖大惊失色道:“万一楚军趁虚来攻,如何是好?”

    白宣道:“连横同盟守望相助、互为臂助,楚军若趁虚前来攻打赵国,大王你只需紧守邯郸,汉军、韩军自然会赶来救援。”

    张景道:“若是汉军、韩军不来呢?”

    “这不可能。”白宣断然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汉王、韩王不可能不知道,若是赵国被楚国所灭,他韩国、汉国又岂能幸免?”

    张景晒然道:“窃以为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孰为不智,不如派兵严加防守各郡,节节抵抗,则燕军或许没打到邯郸就已经兵疲师老、无力为继了,如此,岂不胜过上将军挥师袭远、却将一个空虚的邯郸城置于楚军兵锋之下?”

    “邯郸空虚?”白宣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国相此言大谬不然,既便汉军、韩军不至,我大赵也有壮丁五十万,大王只需一纸诏令,便可举国血战,楚军若真来攻打,纵然最后灭了赵国,只怕也得元气大伤。”

    “举国血战?!”张敖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煞白,听了这四个字,自然而然地便联想到了伏尸千里、血流飘杵的惨烈景象,想象着那惨烈到了极致的景象,张赦只觉肝胆俱颤,跪坐在席上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对,举国血战,至死方休!”白宣按剑起身,肃然道:“大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大王只一纸诏令,全国男子皆可与战,宁可死,绝不降!”

    ……

    洛阳,王宫。

    “大王,这次怎么也该轮着咱老高了吧?”高初摩拳擦掌,人还没进上书房,声音便已经传进了项庄、毕书及百里贤耳中。

    项庄与毕书、百里贤相视大笑。

    高初被笑得满头雾水,愣声道:“大王,你们笑啥?”

    项庄摆了摆手,说道:“军师刚刚还说,最近这些年你都没捞着大仗打,必定是已经憋坏了,这次肯定会来请战,果然让军师猜中了,呵呵。”

    高初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道:“大王,成不?”

    “成,当然成!”项庄笑着指了指高初,说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寡人若是再不准,背后还不得被你埋怨死?”

    “太好了!”高初狠狠挥拳,状极兴奋。

    项庄正了正脸色,又道:“不过始之,伐赵之战可不好打,寡人先把丑话说前头,你若是打不好伐赵之战,寡人可不会念什么旧情。”

    百里贤接着说道:“赵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血性暴烈敢战,我们最担心的就是赵王下诏举国血战,若是这样,既便最后能够灭了赵国我军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军的战损尚在其次。”毕书摆了摆手,又道:“关键是举国血战之后,赵地将成为一片尸山血海,不仅壮丁会死绝殆尽,妇孺也将大量死亡,而大楚需要的却不是尸山血海,而是人烟稠密、物产丰饶的河北!”

    项庄道:“所以,伐赵之战关键不在于打,而在于分化瓦解!”

    高初满脸苦涩,无比幽怨地道:“得,那我还是不去凑这热闹了。”

    项庄闻言微笑,高初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下说道:“伐赵之战一旦开打,白墨定不会坐视,届时汉军必定会南侵蜀中、东出潼关,破军虽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却终究欠些魄力,始之你还是去坐镇函谷吧。”

    “喏。”高初轰然应喏,然后起身扬长去了。

    待高初离开,项庄又对毕书、百里贤两人说道:“蜀中有上将军前往坐镇,纵然白墨倾尽关中之兵来犯,寡人也可无忧,不过伐赵之战由太子统兵,真的可行吗?”

    毕书、百里贤对视一眼,同时从席上跪坐起身,作揖道:“臣等以为可行。”

    第548章 将陈平献于楚王

    几乎是在项庄召集毕书、百里贤商讨方略的同时,汉王刘恒也将白墨、陈平、周冠夫召到了未央宫,商讨应对之策。

    “白言这个蠢货!”周冠夫一拳重重捶在桌案之上,恨声说道:“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怎么就把燕太子藏衍给杀了?这下好了,不仅给赵国惹来了灾祸,还给整个连横同盟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陈平道:“这事,白言只怕也是遭人利用了。”

    刘恒道:“太师,你是说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陈平点头道:“臣虽然没有证据,却可以断言,这必定是乌木崖干的,所以燕王藏荼才是真正的大傻瓜,儿子都被人杀了,还巴巴地上赶着替人卖命。”

    周冠夫急道:“太师,那咱们得派人把真相告诉藏荼这蠢猪啊。”

    “胜之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白墨摇头苦笑道:“现在派人去跟燕王说,燕王只会认为是我们在嫁祸给楚国,他会相信才怪。”

    “这么说起来,赵国岂非是替楚国背了黑锅?”周冠夫恨声道。

    白墨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燕赵大战已经不可避免,现在咱们唯一需要考虑的是,给楚国施加足够的压力,阻止他们出兵河北合攻赵国,连横之盟同气连枝、互为臂助,赵国若是亡了,大汉国也就局面堪忧了。”

    刘恒连连点头,说道:“相父所言极是。然则又该如何应对?”

    白墨长身而起,先背负双手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说道:“臣以为,要从三个方向给楚国施加压力,迫使楚国不敢分兵伐赵:其一,由冠军侯引兵三万出潼关,叩击函谷;其二。由臣引兵两万出汉中,叩击金牛关威胁巴蜀;其三,由韩军出河内威胁洛阳。”

    刘恒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相父。前次因为划地之争,韩王与赵王闹得极不愉快,连带着韩王对相父您也有了成见。所以这次,韩王他未必会出兵哪。”

    “韩王他不会如此不智吧?”周冠夫道:“他应该知道,赵国若是被楚国灭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他的韩国了!”

    陈平摆了摆手,道:“韩王还真未必会这么想。”

    白墨也对韩王韩信有些担忧,当下对陈平说道:“太师,韩王的反应孰难预料,不如你走一趟安邑吧,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韩国出兵。”

    “也好。”陈平轻轻颔首道。:“老夫便走一趟罢。”

    ……

    安邑,国丈冯由府邸。

    冯由虽然出身卑微,在女儿冯妙女进入韩王后宫之前,他不过是个贩夫走卒,不过在冯妙女专宠后宫之后。冯家便迅速发达了起来,冯由的爵位也是一日三晋升,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之内,就已经位列彻侯了。

    不过人心的贪婪总是无止境的,没封侯之前,冯由朝思暮想着封侯。可一旦封了侯,他便又梦想着封王了,不过韩王原本也只是个小王,没有资格封别人为王,而且韩国的国土也不算大,人口又少,韩王也委实不愿意另行分封。

    冯由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曾想却意外迎来了转机。

    兴匆匆走进客厅时,冯由便看到族倒冯季正陪着一个的中年人在说话,那中年人形容阴冷、身材瘦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盘踞在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暴起噬人,不消说,此人应该便是凶名昭著的乌木崖大统领屈不才了。

    果然,在冯由进入大厅之后,冯季便向他介绍道:“叔父,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屈不才屈大统领。”略略一顿,冯季又对屈不才说道:“屈大统领,这位便是在下叔父。”

    屈不才便长长一揖,微笑着道:“原来是冯国丈,在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冯大统领说笑了,说笑了。”冯由连连摇手,又肃手请屈不才、冯季入席就座。

    三人分宾主落了座,屈不才便径直从衣袖里取出一封诏书,说道:“冯国丈,楚王密诏在此。”

    冯季赶紧跪坐起身,从屈不才手中接过密诏又递到了冯由面前,冯由双手接过密诏又当着屈不才和冯季面展开,匆匆看完,眉宇间顿时便流露出狂喜之色,这封密诏赫然就是一纸封王诏令,楚王要封他做常山王。

    当然,这个常山王不是白当的,冯由得说服韩王在合纵、连横两大同盟的大战中保持中立,唯其如此,在楚燕联军灭掉赵国之后,楚王才有可能将赵国的常山郡单独划分出来,封为冯由的王国。

    屈不才又向着冯由深深一揖,微笑道:“常山王,恭喜了。”

    “啊?”冯由先是一愣,遂即反应过来,顿时激动得满脸绯红,拈着颔下稀疏的胡子说道:“楚王仁义,小王拜谢。”

    说罢,冯由又从席上跪坐起身,向着东南洛阳方向遥遥作揖。

    屈不才笑笑,又叮嘱道:“不过在战局鼎定之前,还得委屈常山王一些时日,暂不将封王诏令昭示天下,如何?”

    “自然,这个自然。”冯由连连点头。

    屈不才又道:“还有,常山王答应的条件……”

    “这个不成问题,绝对不成问题。”冯由霍然举手,大大咧咧地道:“小王敢当着屈大统领的面打保票,韩国绝不会介入两盟之争!”

    冯由还真不是空口白话,随着韩王韩信年事渐高,他早已经不复昔日的雄心壮志了,现在是整天纵情酒色,尤其迷恋宠妃冯妙女的美色,冯妙女只消吹一吹枕头风,绝对能够影响他的态度,何况韩王韩信原本就对赵国心有怨怼。

    ……

    三天之后,陈平便昼夜兼程赶到了安邑并向韩王韩信投递了国书,不过韩王韩信并没有立即召见陈平,而是将他晾在了驿馆。

    妙女宫里却是笙歌悠扬,冯妙女亲自领着两队舞姬向韩王韩信献了舞,又一扭纤腰歪倒在韩王韩信的大腿上,笑道:“大王,奴家舞姿如何?”

    “好好好,甚好,委实是好。”韩王韩信连声赞道:“比之汉王宠姬蹙姬的翘袖折腰舞也是不遑多让了。”

    “不遑多让?”冯妙女马上撅起了小嘴,嗔道:“那就是不如她喽?”

    “呃……”韩王韩信闻言先是一愣,遂即轻轻在自己老脸上扇了一巴掌,笑道:“寡人错了,寡人说错了,呵呵,爱妃舞姿天下无双,远胜那戚姬。”

    “错了就要罚,罚酒。”冯妙女抄起酒觞啜了一小口,然后纤手轻舒搂住了韩王韩信的脖子,再凑上芳唇将酒水渡进了韩王韩信的嘴里,韩王韩信汲完酒水,又顺势吸吮了两下冯妙女柔软的小香舌,不觉又有些情兴萌动。

    冯妙女却伸出小手捉住了韩王韩信探向自己下体的魔爪,不让他得逞,然后故意转移话题道:“大王,你不是还要召见那个陈平么?”

    “陈平?”韩王韩信蹙了蹙眉,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冯妙女道:“大王,要奴家说,你就不该召见这个陈平。”

    “哦?”韩王韩信不禁来了兴致,笑道:“不知爱妃有何高见哪?”

    冯妙女撇了撇小嘴,不屑地道:“陈平来到安邑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来游说大王出兵伐楚的,可楚国是那么好打的么?楚国雄有十九郡,而且兵精粮足,实力远胜各国,他们游说大王您去伐楚,就没安什么好心。”

    韩王韩信叹道:“可任由楚国灭了赵国,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哪,赵国一旦被灭,接下来就该轮到韩国了,汉国毕竟还有汉中做屏障,又有潼关天险,而寡人的韩国却可以说是四面漏风,楚军若灭了赵国,就能从几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防不胜防哪。”

    冯妙女道:“那大王您干吗不跟楚国交好呀?跟楚国交好,不就没事了?”

    “跟楚国交好?”韩王韩信苦笑道:“谈何容易,当年十七路诸侯伐楚,垓下一战,项羽惨死在我们手中,项庄岂能饶过寡人?”

    “奴家却认为楚王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冯妙女道:“而且楚王要效仿秦始皇当皇帝的说法,也不过是那白墨编造出来的,楚王若真想当皇帝,他又怎么会重建魏国?更不会分封北貂,楚王连北貂胡人都能够厚待,又岂会薄待大王您?”

    “这……”韩王韩信不觉也有些动摇了,老实说,楚王项庄最近的一系列做为,的确是极大地动摇了白墨对项庄的判断,白墨认为项庄必定会雄吞天下,杀光全部诸侯王,所以百般游说各国连合起来跟楚国对抗,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见韩王韩信有些意动,冯妙女又下了剂猛药,道:“大王,不如绑了陈平老儿,再把他解去洛阳献给楚王吧?奴家听说楚王恨陈平入骨,大王若能将陈平献于楚王,楚王必会感念大王的恩德,如此就能够保全韩国了。”

    “咦,将陈平献于楚王?”韩王韩信怦然心动。

    因为那场瘟疫的缘故,楚王项庄的确恨陈平入骨,此事并非什么秘密,若真能将陈平绑了解去洛阳,没准还真可以改善楚韩两国之间的关系。

    第549章 举国血战

    “岂曰无衣,与子司泽。王兴于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司裳。王兴于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夏收之后的燕赵大地一片荒凉,到处都是一垄一垄的麦茬,还有一垛一垛的麦秸,从近处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视野的尽头,天地相连莽莽苍苍。

    然而从之处地平线上传来的吟唱声却是如此的清晰,苍凉的吟唱声中,透着对生命的热爱和渴求,更透着对入侵者的刻骨仇恨。

    项政微微动容,丸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经言不虚。

    悠然心首,身后是十万楚国大军,队列森严、如林而进,那一枝枝迎风招展的旌旗几欲遮蔽整个大地,那一排排钱利的长戈几欲刺破苍穹,还有那一面面黝黑的大盾,结成了一堵堵厚实的坚墙,滚滚向前、坚不可摧。

    可不知道为什么,十万铁甲却厂法带给他一丝的安个。

    扬起右手,项政再握紧成拳,沉声道:“传今下去,结阵。”

    军令迅即传达下去,如林而进的楚国大军便纷纷停下了脚步,不到片刻功夫,十万大军便在旷野上摆开了森严的阵形。

    此时,合纵、连横两大司盟之间的大战已经个面爆发,赵国上将军白官率十万赵军攻入燕国广阳,连克涿县、蓟县,兵锋直逼渔阳,燕王藏茶闻讯气得暴跳如雷,不等北貂军至便率二十余万燕军前往渔阳迎击。

    遂即楚王项庄便命太子项政领兵十万以调解燕赵纷争的名议进入河北。

    汉军遂即闻风而动,冠军侯周冠夫引兵两万出潼关,威胁函谷关,汉相白墨则领兵三万出汉中,猛攻金牛关。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韩国非但没有响应汉王的诏令出兵伐楚,甚至还将出使安邑的汉太师陈平给抓了起来,准备押往洛阳向楚国示好,不过最终韩国的算盘还是落了空,没到洛阳陈平就在忧惧之中死在了半路上。

    六月盛夏,暑热如炉,项政却感到了丝丝的冷意。

    前方,苍凉的吟唱声正变得越来越清晰距离也越来越近了,终于,从苍茫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褐色线条,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褐色线条变得越来越粗,又向着左右两翼无限延伸,直到某一霎那幻化为成千上万的人影。

    两军相距不足两百步时,终于可以看清对面赵军的军容了。

    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门没有整齐的甲兵,没有如林的旌旗,没有森严的队列,甚至就连阵中的士卒也是老幼俱有、参差不齐项政便清楚地看见,在赵军阵形的最前面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在老翁的身畔,是两个半大孩子。

    这显然是祖孙三人,爷爷手中提着翻地的木耙,两个孙儿手中拿的却是用毛竹削制的两把短剑,左侧孙儿手中的那把竹剑甚至还缺了剑尖,剑身也是一片黝黑,很可能是仓促之中从家中:“灶膛”里扒拉出来的。

    其余赵军将士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大多都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不少士卒的裤腿甚至都挽到了膝盖,脚上也还沾着泥巴,显然是刚刚从地里上来的,他们手里操的也大多是种地的家伙什,很少有铁制剑戟。

    看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