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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159部分阅读

    制地开始互相撞击,不过他还是硬撑着吐出了最后一个“寝”字。

    项庄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真的是这样?”

    “确实,确实如此。”项政颤声道,“在场,在场有许,许多将士皆,皆,皆,皆,皆可作证,孩儿,孩儿,孩儿更不敢有丝毫欺,欺,欺瞒……”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项庄勃然大怒,指着项政鼻子骂道,“屈不才已经把什么都查清楚了,是你故意误导治儿,说窦漪房只是普通宫女,这才有了治儿后来召窦漪房侍寝的狂忘之举,你还真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就能瞒过天下人?咹?!”

    项政的脸色变得越发煞白,整个人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边却还是咬着牙齿说道:“孩儿,孩儿,孩儿委实不知,不知父王在说什么……”

    “逆子,你这个逆子!”项庄气道,“父王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团结,要兄友弟恭,治儿虽性子暴躁,可他为人耿直,他原本是可以成为你最力臂助的,可你却因为一己之私设局害了他的性命,你的心怎会如此狠毒?咹?!”

    项政还欲分辩,却被项庄不由分说给打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治儿背后的那股势力么?你担心治儿有背后势力支持会威胁你的王位,对吧?可你怎知治儿就一定不会听父王安排,而只会听他们的摆布?咹?!”

    第二卷 五千楚甲卷 狂澜 第565章 父子(下)

    另一处营房里,百里贤、毕书正挑灯夜弈。([138百~万\小!说网]无弹窗 wen2)

    百里贤轻轻拈起一枚白子拍在枰上,笑道:“上将军,这才不到两百手,局面便如此不堪,你似乎有些神思不属呀?

    毕书呃了一声,忙说道:“那是因为太师棋力见长。”

    百里贤摇摇手,笑问道:“上将军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卸甲归田为好?”

    毕书心中一惊,否认道:“太师说笑了,如今中原虽定,然月氏、匈奴及东胡等蛮族未平,正是我等大展雄图之时,又岂敢妄起卸甲归田之念?”

    “上将军,你我之间又何必来这一套?”百里贤笑笑,又道,“前些时,纵然你有卸甲归田之念头,大王怕也不会答应,不过现在令师兄已降楚,你却是有机会了,你们一人在朝中辅佐国君,一人在野著书立说,再是完美不过,是吧?”

    毕书也笑,心忖百里贤也是个明白人,深知其中诀窍。

    若是白墨不降楚,毕书要想全身而退还真不是件易事,原因很简单,将毕书这样一个绝世兵家放归山野,以楚王的性格,他又岂能不起疑心?搞不好最后真会派人去刺杀毕书,因为只有毕书身死,楚王才会真正放心。

    当然,这只是猜测,楚王未必会如此阴狠。

    不过白墨降楚之后,情形就立刻大不相同了。

    不仅因为白墨跟毕书同出鬼谷门下,更因为白墨的能力与毕书差相仿佛,有白墨在朝为官,又有毕书在野赋闲,就像两件绝世神兵,这就有了制衡之术。如此一来。楚王也就可以放心将毕书放归山野了。

    当下毕书摇头笑道:“太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哪。”

    百里贤摇了摇羽扇,忽又叹息道:“上将军去意已决。在下就不劝了,大王有了令师兄之后想必也不会再留难,只是在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得清闲。唉。”

    百里贤也是有感而发,毕书从一开始就已经预留好了退路,跟各个派系之间都没什么往来,几次领军出征,也没跟麾下将领有过深的交往,甚至还故意制造事端,让军中将校疏远他,所以现在他可以很轻松地置身局外。

    可百里贤就不行了,首先百里贤是秦人。他从未想过要缔造一个秦系,可问题是像百里茂、子车师、西乞烈等老秦出身的将领全都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了他的身边,不管百里贤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现在都已经是秦系势力的大佬。

    何况百里贤还是王妃百里伊水的大哥。又是王子项术、项勇的母甥,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会卷入后宫之争!譬如来函谷关的路上,大王就曾对他提出,要废掉项政改立项术为太子,这就令百里贤如骨梗喉、食难下咽。

    毕书见百里贤有些神思不属,便笑着问道:“是不是大王跟你说了废立之事?”

    “唉,谁说不是?”百里贤长叹息道,“大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猜测了,上将军,真是羡慕你,马上就可以远离朝中的是非旋涡了。”

    毕书笑着摆了摆手,他知道百里贤这话并非由衷之言,百里贤羡慕远离朝堂的清静也许不假,可让他放弃手中的权柄就未必愿意了,当下笑着道:“太师,不说这些烦心之事,来来来,咱们下棋,接着下棋,呵呵。”

    项庄直直地盯着项政,冷然道:“政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项政虽浑身簌簌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关说道:“孩儿,孩儿不知道。”

    “你错就错在不该手足相残。”项庄指着项政额头说道,“兄弟同心,其利才能断金,可你呢?就因为治儿不遵号令,并在长乐宫中冒犯了你,你就起了杀心,继而巧设陷阱,暗害治儿,你的心胸如此之狭隘,如何能成大事?”

    “父王。”项政颤声道,“孩儿委实没有加害二弟。”

    “玄衣卫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敢狡辩?”项庄大怒道,“你以为不承认此事父王便找不着证据了?你以为矢口否认,此事就能揭过?父王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你必须为治儿的死负责。”

    项政涕泪齐下,颤声道:“父王,孩儿冤枉。”

    “死到临头还如此幂顽不灵。”项庄似说得不耐烦了,冲门外招了招手,冷然喝道,“晋襄何在?”

    “末将在!”晋襄应声而入。

    项政一下瘫倒在地,哀哀地道:“父王?”

    项庄冷冷地望着项政,森然道:“知道父王会怎么处置你么?”

    “父王,父王。”项政忽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膝行上前抱着项庄大腿泣道,“父王,孩儿没有加害二弟,委实冤枉,委实冤枉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项庄根本不为所动。

    晋襄上前两步揪住项政,沉声道:“太子,得罪了。”

    项政虽也颇有武力,却如何架得住晋襄的膂力,一下就被揪得动弹不得,只得向着项庄连连摇头,涕泪交流道:“父王,孩儿冤枉,孩儿冤枉哪……”

    直到被揪出房门,项政都只是大喊冤枉,心里虽然怕得要死,却绝无半句求饶之语,更没有承认设计陷害项治的事实,看到这一幕,项庄原本无比凌厉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下来,当下向晋襄挥了挥手,晋襄便放下项政躬身退了出去。

    项政就跟水池子里爬出来似的,跪着爬回了项庄脚下。

    项庄再一次问道:“政儿,父王最后问你,你真没有设计加害治儿?”

    项政摇头如拨浪鼓,连声说道:“父王,孩儿真没有设计加害二弟,真没有。”

    “行,那父王知道了,治儿不是你设计加害的。”项庄拍了拍项政的脸庞。微笑道。“起来吧,坐着跟父王说话。”

    “喏。”项政慌忙起身,战战兢兢地跪坐在了项庄侧下首。

    项庄轻抚着项政脸庞。和声问道:“政儿,你老实告诉父王,是不是很想当王?”

    “不不不。孩儿绝无半丝妄念。”项政吓得再次跪倒在地,颤声道,“孩儿只想当父王的好儿子,至于太子不太子、王不王的,孩儿全不在乎,父王让孩儿当太子,孩儿便当,父王不让孩儿当,孩儿便不当。”

    “起来。起来。”项庄搀起项政,笑道,“你刚才这话要是从治儿嘴里说出。父王信。可从你嘴里说出来,父王却是不信。不过你不要心虚,更不必害怕,父王这不是在贬低你,而是在夸你,睁眼说瞎话,而且说得跟真的似的,这才是真正的王。”

    项政闻言抬头,有些惊疑地望着项庄,道:“父王,您这是……”

    “三年,给父王三年时间。”项庄举起右手又伸出三枚手指,说道,“待父王办完几件大事,便将大位传给你。”说完,项庄又拍了拍项政的肩膀,说道,“政儿,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君王,在你的治理下,楚国必定会变得更加强盛。”

    “父王,这,这……”项政越发的惊疑不定起来。

    “去吧,现在你去把白墨召来。”项庄笑笑,又道,“白墨虽然是诈降,为父却有法子令他弄假成真,而且,此人极有政才,将来必是你的股肱之臣。”

    项政有些愣愣地站起身来,愣愣地道:“父王,那,那孩儿去了?”

    不片刻功夫,项政便又领着白墨进了项庄行辕。

    见过礼,项政便欲告退,却被项庄留下了:“政儿你留下吧,反正再过三年你就要继位为王了,趁这机会好好观摩观摩。”

    “喏。”项政恭应一声,恭恭敬敬地席地坐下了。

    白墨闻言却略略有些惊讶,项政三年后继位,难道项庄要禅位?

    “子砚你不必惊讶。”项庄淡然道,“说来你也许不信,寡人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王,这一切都是时势所逼,寡人只是想活命而已,现在天下鼎定,寡人性命无忧,也就可以放心地将王位传给政儿,然后享清福去了,呵呵。”

    “大王之胸襟不输上古贤君,臣佩服。”

    项庄笑了笑,忽然问白墨道:“子砚,你觉得寡人该不该称帝?”

    白墨心中叹息,嘴上却说道:“大王武功赫赫,登基称帝乃理所应当。”

    “子砚,这恐怕不是你的心理话吧?”项庄笑道,“不过这没有关系,寡人会用事实告诉你,寡人也许不如上古贤君,也更比不上秦始皇帝,却绝对要比刘邦更适合当皇帝,不出三年,你就会心甘情愿地为我项家所用。”

    白墨默然无语,对此他又能说什么呢?

    项庄又道:“子砚,称帝之后,你猜寡人要做的第一件大事是什么?”

    “大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削藩。”白墨不假思索地道,“魏王、赵王、燕王、齐王还有北貂王、汉王的王位和封国只怕就不保了,性命也是堪忧。”

    “呵,子砚你错了。”项庄笑道,“削藩是必须的,国中之国是寡人绝对不能容忍的,不过剥夺王位和谋害各诸侯王的性命,却是杯弓蛇影了,只要他们乖乖在洛阳当个安乐王,寡人是不会杀他们的,王位也能保留,当然,世袭罔替是绝无可能的。”

    ps:这章借鉴了新三国中曹操、曹丕父子的那场戏(新三国只看了前面十几集,因为细节太烂,连主子爷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所以后面基本没有看,操氏父子这一节是有读者推荐才特意去看的),剑客觉得曹氏父子这场戏十分经典,十分传神,忍不住想要借鉴过来,大家别骂我抄袭啊。

    第二卷 五千楚甲卷 狂澜 第567章 国号、年号

    从妙弋宫出来,项庄便将所有的情绪抛到了脑后。

    此时已经是伐汉大战结束之后的第二个月后了,项治被杀的消息终于还是没能再隐瞒下去,虞姬终于还是无意中从宫女口中听说了这噩耗,结果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虞姬的身体还有精神一下就垮了。wen2

    根据太医的诊断,虞姬怕是很难撑过这个冬天了。

    就在刚才,虞姬甚至还在迷迷糊糊地呼唤着大王,不过项庄知道,她呼唤的绝对不是自己,而是项羽,很显然,她跟项羽之间的爱情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所消褪,在虞姬心中,项羽依然还是那个充满无上雄性气息的西楚霸王。

    不过项庄没那闲功夫感叹虞姬的命运,他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处理。

    刚出妙弋宫,太子项政便疾步匆匆迎了上来,向项庄见了礼,道:“父王,太后的病情好些了吗?”

    “还那样。”项庄摆了摆手,问道,“政儿,莒王到了吗?”

    灭汉之后,项庄令高初镇守咸阳,令呼延引天狼军配合蒙殛夹击匈奴,又令晋襄引虎贲军西逐月氏人,他自己则在骁骑军的护卫下返回了洛阳,回到洛阳的次日,项庄便下诏令魏王、齐王、燕王、赵王、韩王、莒王、北貉王前来洛阳觐见。

    诸王慑于项庄滛威,纷纷动身前来洛阳,莒王吕台是动身最晚的一个。

    项政哦了一声,道:“父王,莒王仪仗已过荥阳,很快就能到洛阳了。”

    项庄轻轻颔首,问:“劝进之事都安排下去了吗?诸王可有什么反应?”

    项政笑笑,低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诸王都表示父王进位乃众望所归。”

    “哈哈,谅他们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项庄微笑,方今天下大定,各个诸侯国几乎都有楚国驻军。诸王又岂敢违抗他项庄的诏令?

    项政想了想,又道:“父王,上将军已经挂印归隐了。”

    项庄闻言脚步一顿,眸子里也不禁浮起了一抹复杂之色,喟然道:“学剑他终于还是走了么?”

    对于毕书,项庄的感观是极为复杂的。

    首先,项庄对毕书是极其感激的,毕书对于大楚是有极大功勋的。楚汉齐大战时,如果不是毕书在泗水战场打败了齐王韩信,项庄的统一大业很可能会化为泡影,还有孤军悬师万里,深入大漠完成对匈奴的犁庭扫|岤,毕书更是替华夏族立下了赫赫战功。

    然后,项庄对毕书也是极其忌惮的,不仅因为毕书无人可及的军事谋略,更因为毕书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譬如说上庸之小败,连项庄都还在犹豫要不要整肃项羽系或者说江东系势力,毕书却直接通过一次小败将桓楚、季布这两个江东系大佬给铲除了。

    毕书的这一行动显然是刻意而为之。毕书不仅借此排除了项庄的隐忧,更借此激化了跟江东系势力之间的矛盾,这才有了此后江东系势力的强烈反弹,项庄为了安抚江东系,不得不顺势而为,革除了毕书的爵位又免去了他的官职。

    项庄很清楚,革除爵位、免去官职都是毕书所希望的,因为只有这样,毕书才能够无牵无挂地远离朝堂。当一个传道授业、著书立说的“鬼谷子”。

    但正因为此,项庄才更加忌惮毕书,像这样文武双全、心智过人的大能,对于未来大楚帝国的威胁真是太大了,如果不是还有个白墨勉强可以制衡一下毕书。项庄绝对不会放心让毕书归隐田园,杀功臣或者不至于,但将毕书软禁起来却是必不可免。

    作为一个穿越者,项庄并不想上演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君臣惨剧,但现实却是极其残酷的。它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项庄虽是穿越众,却也同样无法改变历史的残酷性,古往今来之所以会上演这么多的君臣惨剧,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对于父王的感慨,太子项政也是深有触动,高初、庞钰、蒙殛甚至是白墨,虽也是战功赫赫,或者英才绝纵,父王却不怎么忌惮他们,唯独上将军毕书却是父王深为忌惮的,因为毕书拥有连父王也无法企及的兵略、谋略。

    不过现在,毕书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

    当下项政又转移话题道:“父王,几位大臣已到上书房了。”

    “哦,知道了。”项庄收回思绪,当下在项政的陪伴下直趋上书房而来。

    上书房中,太师百里贤、右丞相项他、左丞相白墨、太尉项佗、太傅武涉等首要大臣正在激烈地争论着项庄的尊号,战国以前,诸侯的尊号称君或王,赢政一统天下之后首创了皇帝的尊号,项羽灭秦后又给自己上了个“霸王”的尊号。

    项庄虽久有称帝之心,却鲜少在人前流露,因此五位首要大臣也分成了两派。

    白墨、百里贤还有武涉明显偏向皇帝尊号,而项他、项佗则倾向于霸王尊号,个中原因不言而喻,项庄若上霸王尊号,那就是第二代,项羽才是大楚的第一代霸王,可项庄如果上皇帝尊号,就是大楚首任皇帝,就没项羽什么事了。

    两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到最后甚至还吵了起来。

    “吵什么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项庄进来看见五人已经吵了起来,不禁蹙了蹙眉没好气道,“尊号的事待会再定,先议国号。”

    “议国号?”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