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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惑你的心第2部分阅读

    。”

    “喔!”诺安煞住了嘴,也跟着提高警觉。

    不久,树丛内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的确令人胆战心惊!诺安极力稳住自己慌乱的心跳,紧跟在蓝勋身后。

    啊──出现了!

    蓝勋慢慢后退,硬是将诺安直逼向身后的石洞里,他稍稍侧着脸轻声说:“躲在石洞别出来,让我安心对付它。”

    诺安真的只想跟着他,但又怕妨碍到他,于是假装坚强的点点头,倏地转身跑进山洞里。但她仍站在洞囗,不放心地瞧着蓝勋对付山猪的情况。

    蓦然,一个颇大的黑影掠过她眼前,一只强壮结实的山猪蹒跚地走向蓝勋!只见他全神贯注的拉起弓弦,倏然将箭射出,精准无误地射中那只野猪的前脑,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平静地倒下。

    “勋哥──”诺安奔向他,望着眼前那恶心的山猪,感到一阵反胃。

    “别怕,没事了。”

    对于自动投怀送抱的温柔娇躯,蓝勋实在无法拒绝,只能轻拍她的肩,耳语道:“它已经死了,不会伤害你的。”

    “那它的尸首呢?”她怯生生的瞄了眼倒地的山猪。

    “正好让光豆当晚餐。”他收起弓箭,淡淡的笑意中充份表达出他磊落清朗的气质。

    “天哪!”诺安实在无法想象这只山猪被生吞活剥的景像。

    “怎么?害怕了?”蓝勋刚棱有力的脸庞多了份洒脱和狂恣。

    “才不,我如果害怕就不会陪你走到这里了。”她强迫自己不准怕,还不是为了能多一些和他在一块的时间。

    “那好,勇敢的女孩儿。”

    主动拉着她的手,他带着诺安进入光豆所居住的洞岤之中。诺安的心是狂热的,那份知足的感觉已掩没了心中渐起的骇意,她相信只要跟着他,她今生今世将永远无惧。

    接近傍晚时分,他俩才返回樱花邬,在邬中与诺安暂别后,蓝勋无视他人讶异的眼光,便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拿起藏在案底柜中的一封泛黄的信柬,抽出重新展读,他的心绪随之变得慷慨激昂,再也无法压抑心底泛滥的苦痛。

    小瑕:

    近来可好?我真的非常思念你。

    勋儿近日已学会走路,变得更加捣蛋了,我想,你即便不想我,也该想念我们唯一的宝贝儿子吧?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思语将勋儿视如己出,照顾得极好,见他越来越健壮、调皮,我也欣慰不已。唯独你,让我总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么。

    我自认愧对思语,但我更对你抱歉,你不顾他人鄙夷轻视的眼光,为我生下了儿子,却又无故离开我俩欢聚一场的小屋,将自己藏匿起来,让我怎么也寻不着!

    你究竟在哪里?这封信难道就该这么被我永远尘封在箱底吗?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胡涂所致,求你原谅我的自私。你知道吗?思语早已接纳了你,常提醒我接你来同住,但她却不明了,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根本找不到你。

    来找我吧!千万别让我等到眉发花白、齿牙摇晃时,依然不见你。

    夫 樱木伶轩

    阖上信纸,樱木蓝勋双手支在额前,思绪在脑海里翻搅着,久久不能自己。

    原来他和大哥、二哥、翩翩不是同母所生,然这个秘密却只有他知道,这教他如何以对?

    还记得两个月前,就在翩翩返回项王府之后没几天,他将父亲留下的一幅已残破不堪的“美女掬泉图”重新裱褙时,一个不慎将之摔在地上,卷轴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封信柬。

    没想到这封信柬却将他的人生全颠覆了!

    事后他曾怀疑,画中这位纤柔的女子,该不会就是他的生母吧?因而想见她一面的念头越趋牢固,而他却在如何进行间踌躇良久。

    还有,他该如何向大哥他们坦承呢?

    叩,叩──

    “谁?”他猛然抬首,顺手将手中的信藏好。

    “是我,可以吃饭了。”兰薇在门外说着,然心中却起了些许纳闷,她只不过敲个门罢了,却从蓝勋的声音中听见了惶恐。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嫂。”他显然是松了口气。

    “蓝勋,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说给我们大家听听嘛!”向来快人快语的兰薇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明明大伙都对蓝勋异常的举止起了怀疑,还偏偏装成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什么这是他的秘密,蓝勋若愿意说,自然会说了。

    如果他不愿意说呢?那他们这些做兄嫂的岂不是要在一旁干著急一辈子?

    蓝勋表情一阵错愕,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表现得如此明显,看来他还真不会演戏。“怎么会有事呢?你们太多心了。”他走向门边将门打开,看着兰薇隐约一笑,“肚子好饿,吃饭吧!”而后不再多言的掠过她眼前,走向膳房。

    兰薇杵在他身后,不禁自问:是她多虑了吗?

    “诺安,你和他在山上待了那么久,都干些什么事呀?”翩翩好奇且露骨地趋前问道,眸中还不时泛着晶亮的光芒。

    “哪有干嘛!射山猪、喂光豆而已。”诺安羞涩的表示。虽然只有这么一丁点儿进展,但她已经满足了,况且他还牵了她的小手呢!

    “什么?射山猪!那么恶心的事他还在你面前表演呀?”翩翩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真是破坏情调嘛!

    以她从前泡女孩的经验,她是绝不可能在她们面前干这种会让她们吓破胆的事,免得吓跑了她们。

    “没办法呀,要去看光豆的路上正好遇上山猪,勋哥他也是为了救我呀!”提起“勋哥”两字,她脸都红了!

    “咦,好象有进展哟?”翩翩试探地问。

    “唉!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他对我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很自然,那感觉很不对劲,就好象是兄对妹的一种爱护,那眼神我常从我哥的眼中看到,所以我一点儿自信也没。”

    一思及此,诺安便又开始哀声叹气了。实际上,与蓝勋相处了半天下来,她直觉他性情诡谲,难以捉摸,无论她如何倾心掏肺,在他眼中好象都是孩子气的表现。

    难道她那张脸当真幼稚得看不出真情吗?

    “不错了啦!你记得晌午时咱们提的那个蓉儿吗?蓝勋连把他当妹妹的心情都没,见了她就退避三舍。”一回忆起那画面,翩翩就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她很丑吗?”

    “也不是,她长得不赖,但就是没我三哥的缘吧!而且我觉得她很造作,看不出哪不对劲就是了。”

    翩翩一向对女人观察入微,关于这点她深具信心。

    “那我是不是该更要有自信才是。”诺安自我安慰着。

    “对,反正听我的没错,孤注一掷就是了。”她对诺安挤眉弄眼一番,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她这抹灿烂的笑容正好被踏进膳房的蓝勋看见了!他只感到胸中疾撞,猛然一阵紧缩。

    翩翩眼睛余光瞄见了他,语带挖苦,“三哥,你跑哪儿去了,要用晚膳了,还得劳驾大嫂去请你。”

    此时凌澈与龙越也连袂走了进来,凌澈玩笑道:“没办法,他现在是咱们家唯一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当然得摆摆架子了。”

    “大哥爱说笑了,这我可不敢。有句话不是说,男人的魅力是要在婚后才会愈发彰显吗?看来我那两位嫂嫂得多注意了。以后谁早出晚归告诉我,我帮你们盯梢。”蓝勋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的调侃掷回给他们。

    “那我不就惨了!看来我还是得早点儿回项王府的好。”

    翩翩这一想可不妙了,他居然把充满魅力的楚云一个人留在那么远的地方,那岂不顺遂了许多仰慕他的女人吗?天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嘿,算你有自知之明,表示凭你的长相,你的项楚云还是有可能被抢走的。”蓝勋不忘继续兴风作浪,使得翩翩脸上的神情更加惨白。

    诺安却安慰着翩翩,“嫂嫂,你放心。我大哥不是那种人的,就算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不屑一顾的。”

    “什么?真的有女人觊觎你大哥?”

    不得了了!女人在吃醋的时候,是不能说错一句话的,谨言慎行是非常重要的。

    “不是的,大嫂……”

    诺安话还没解释清楚,翩翩已怒气腾腾地冲了出门,临行前转首对他们说:“我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翩翩,别急嘛!吃了晚膳再走吧!如果真有女人,你今晚也赶不到呀!”蓝勋使坏的大笑,气得翩翩腾空一跃,倏地就不见了踪迹。

    “蓝勋,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凌澈不忘警告他。

    “好久没耍耍嘴皮子,真是过瘾呀!”也对,这两个月来他几乎都将自己封闭在生母与父亲的关系上,连开玩笑的兴致都没。

    “你是不是有企图?”龙越噙着邪笑探问。

    “我有什么企图?”

    “把翩翩赶走,没人在诺安背后进谗言,你想把人家会顺利些。”龙越的笑意更浓了,连带在场所有人都恣意大笑。

    项诺安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靶心,脸蛋一红,只敢低着头瞪着眼前丰盛的菜肴,不敢说话了。

    但她眼尾却不小心扫到蓝勋为之不耐的面容,心情便倏地变得沉重。

    “我一直拿诺安当妹妹,你别乱点鸳鸯谱了。”蓝勋斥其荒谬地来到餐桌前坐下,“饭可以多吃点儿,话可别乱说啊!”

    诺安却按捺不下的说了句,“难道我在你心里根本激不起一丝涟漪,你永远只能当我是妹妹?”

    大伙都诧然的看向她,龙越更是惊讶,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中意蓝勋!

    全部的人这也才意会到翩翩所隐藏的秘密是什么,原来她是想撮合他们俩!事实上,他俩怎么看都非常登对,只是蓝勋的表现未免太奇怪了吧!

    蓝勋不动如山地扒了口饭,嘴里嚼着,口齿不清的说:“诺安,别把崇拜当成心仪,我是救了你没错,但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无论任何人都会出手相救的。”

    “不,你不懂,我对你不只是崇拜,更不只是心仪,你不能误解我的意思,我是真心喜欢你呀!”诺安已不管有多少旁观的眼,硬是不顾一切的表明心迹。

    当这激烈的话语脱而口出后,她才蓦地惊醒,更错愕于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露骨示爱的话。

    只见凌澈他们杵在当场,待下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反倒是成了他们。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蓝勋看了眼他们那张口结舌的脸孔,眉紧蹙着,声调平静的有点冷,“诺安,你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只是那种不是……不是……不是你所认为的男女之情呀!”

    “你……”

    面带羞怯的她,在经过他明白的拒绝后,一张脸陡地显得苍白了,她节节后退到门口,“我不会放弃的,不会──”吼完后,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飞也似的跑掉了。

    “蓝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女孩子已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这木头还是无动于衷。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郡主,连个面子也不给人家,过份!

    看来,她这辈子别指望男人会长进了!

    “你总不能让我误导她吧?”蓝勋的神色显然有丝疲惫,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

    “算了,你知道吗?你这阵子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了!我去看看她。”兰薇将饭菜盛在餐盘中,气呼呼地端了出去。

    “蓝勋,你这阵子很不对劲,不只是兰薇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认为。”很久以来凌澈便想问问蓝勋,但他还是希望蓝勋能主动说明,不过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了。

    “我也是这么想,蓝勋,你就别再暪我们了。”龙越也禁不住地开口。

    “你们……你们要我怎么说嘛!”

    蓝勋索性将筷子一扔,闷闷地走到窗边。

    “你就坦白说,准没错。”龙越瞧他默然不语的,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真是他妈的难受。

    “我──我想我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揉揉眉心,蓦地转身凝视着他们;凌澈与龙越亦明显地在他的瞳仁中看见了挣扎。

    “快说吧!瞧你,像天快塌下来似的。”龙越干笑两声,试图将气氛弄得自然些,而凌澈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蓝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探出点儿端倪。

    “其实……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说出来了,还真是种解脱。

    “你说什么?”龙越差点儿咬到舌头。

    “把真相说清楚,还有,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凌澈再也伪装不了冷静。

    蓝勋叹了口气,将他如何发现父亲生前那封信,以及信中载述的内容钜细靡遗的说明……

    “这怎么可能!老爹居然也有花心的时候?”龙越拍额大叹。

    “你少耍宝了,蓝勋担忧的是他母亲的下落。”凌澈数落了龙越两句。

    “是的,我想知道她是生是死,但信中内容除了告诉找她是在乡下外,什么线索也没,这教我从何找起?”蓝勋挫败不已地捶着桌面。

    “既知二娘名为‘小瑕’,我们不妨将父亲以往曾走过的地方做一次查访。爹不是留给我们四本游记吗?”凌澈福至心灵地一想。

    “里面的内容我早翻阅过了,其中除了他历年足迹遍布之地的风俗民情介绍外,并没有写出与我娘的那段。”蓝勋立即解释。

    “你向来够聪明的,这回怎么突然变傻了!只要有这些就行了,你今年正好二十五,咱们可以看看二十五年前爹曾到过哪些地方呀!”龙越睨了蓝勋一眼。

    “对呀!我怎么忘了!”蓝勋猛一击掌,气自己的大意。

    “事不宜迟,用完餐后,我们就进行这项工作,现在快吃饭吧!”凌澈拍了拍蓝勋的肩,那笑容有稳固人心的作用。

    “谢谢你们……”除了“谢”外,蓝勋不知该说些什么。

    “几十年的兄弟还谢什么!你多吃点吧!”龙越打了下他的脑袋,顿时属于兄弟间那根深柢固的情谊,豁然回荡在三人之间。

    第三章

    经过樱木三兄弟窝在书房内彻夜的研究后,终于在天明之际,在父亲所留下的厚厚四本游记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青海──喀尔穆”,就是这个地方!

    依照父亲的习惯,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然而他却在蓝勋出生的前一年,在柴达木盆地的喀尔穆足足待上一年之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樱木蓝勋的生母“小瑕”就是住在那个地方?

    当然,不管是与不是,蓝勋绝不会放弃这条线索。

    “看来,二娘当年大概就是在喀尔穆与父亲相遇,继而燃起爱情的火花。”龙越替大伙下了结论。

    “不过柴达木那地方太远又太荒凉了些。”凌澈若有所思。

    “无论多艰难,我一定要去那地方找寻答案。”蓝勋非常坚决,他知道如果不走这一遭,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喂,你可别轻举妄动,有什么主意得先和我们两位做哥哥的商量,知道吗?”龙越摆出做二哥的威严,因为他从蓝勋眼中看见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精湛光芒,他想,若不注意,这小子定会不告而别。

    蓝勋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并没允诺什么。

    “蓝勋,别把我们当外人,虽非同母所生,但我们一样姓樱木,这种血缘关系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你何苦钻牛角尖?”

    凌澈气定神闲地看着蓝勋脸上轻掠一丝难掩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永远是我兄弟,只是母亲生死未卜,我心中老有着忧郁不安,好象她正在向我呼救。”

    是母子连心吗?他一点儿把握也没,只是隐约中他总觉得有种声音在向他召唤。而今已知道她极可能的安身处,却要他装成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

    等待可谓之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我陪你一块去吧!那么远的路程多少得有个人照应。”凌澈率先开口。

    “要不,我陪他行。”龙越也极为热心。

    “你们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凭我的功夫,难不成还怕我被绑架不成。”终于,蓝勋扬起炭似的浓眉,被他俩激出了笑意。

    “我们担心你会乱中有错。”凌澈澄清。

    “省省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会鲁莽行事。”

    从这到喀尔穆虽说有万山阻隔,但对轻功一流、迅如捷豹的蓝勋而言,实在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