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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王曼媛之死第2部分阅读

瞧这个1b1,就是比她妈的嫩!」

    一边说,一边松开皮带,长裤坠地,露出一根香蕉似的鸡笆,然后他低头弯 腰,右手捏着竃头,对准白妮妮的膣孔,就要往里面插。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卫彪的鸡笆要进去还没进去的那一剎那,林卫彪忽然 觉得脖子上一凉,随即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我问你,你是想要大头呢?还是 想要小头?」

    林卫彪大吃一惊,他那硬翘翘的鸡笆忽然跟刺猬似的,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眼皮儿一抬,只见同伙早就躺在了地板上,竟然哼都没哼一声,可见来的 这帮人不但下手狠快,而且手法老练。

    林卫彪咬咬嘴唇,「同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 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高举哈哈大笑,「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 要问题!林卫彪,你先看清楚我是谁!」

    林卫彪颤声道,「高……高举?」

    高举得意洋洋,「没想到吧?老子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弄没了一条,还有 八条!」

    林卫彪脸色煞白,心里一个劲儿地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补上一刀!

    今天落在对方手里,只怕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索性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大叫,「高举!有本事你就一刀砍死我! 反正我把你的女人给干了!整整干了她一个礼拜!一分钟都没停过!我告诉你, 她的1b1都我干烂了!今后,你想干都干不成啦!哈哈!哈哈哈!」

    高举气得直哆嗦,正想手起刀落,却被王向东用刀背挡开,「别急,想要他 死还不容易?毛毛雨啦!」

    一边说,一边来到林卫彪面前,笑瞇瞇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林卫彪摸了摸脖子,「你是王向东。」

    王向东点头道,「不错,你连我的兄弟都敢动,胆子不小啊!」

    林卫彪见对方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心里又萌生出求生的欲望,他一个劲儿 地点头哈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错了!我错了!」

    王向东慢条斯理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毛主席说,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 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一个人犯 了错误不要紧,关键是要认识清楚错在哪里。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就是你的 这根鸡笆误事……」

    他一直和颜悦色,谁都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

    但见刀光一闪,林卫彪的鸡笆连同卵蛋被连根切下,吧唧一响,软绵绵地落 在地板上,然后那鲜血才跟标枪似的,嗖地窜出来!

    林卫彪尖声惨叫,两只手死死地捂着刀口,先是满地打滚,滚得浑身都是血, 然后白眼珠子一翻,就此晕死过去——屋子里的人全惊呆了!

    白妮妮更是死死地捂着脸,身体颤抖个不停…

    王向东却神情自若,将西瓜刀一扔,掸了掸衣服,「他妈的干脆切掉,看你 今后还怎么干!二毛三毛,把他捆起来,这小子没死,待会儿就醒,别让他跑了!」

    王向东的两个「帮手」答应了一声,立刻行动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 捆电线,将林卫彪结结实实地扎成一个粽子。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更显得昏暗,彼此之间都看不清面孔,只有几双眼睛在 幽幽地闪光。

    黑暗中,王向东忽然问道,「高举,这林卫彪我算是交给你了,接下来你怎 么谢我呀?」

    高举怔了一下,随即发现王向东的眼光往白妮妮的身上乱瞟。

    高举个聪明人,见了他的这副神情,哪有不识相的道理,心里觉得好笑,索 性直接了当地说,「向东,这大的不是我老婆,小的不是我妹子,你想上就上, 不关我的事!至于这林卫彪嘛,算我姓高的欠你一个大人情,改天我请你喝酒, 咱哥俩喝他个一醉方休!」

    王向东哈哈大笑,「兄弟果然是个痛快人,好!好!这顿酒我跟你喝定了!

    谁请谁都无所谓,毛毛雨啦!要不我跟你打个赌吧,谁输了谁请客,你看怎 么样?敢不敢跟我赌?」

    高举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想赌扑克?还是赌牌九?」

    王向东冲沙发上的母女俩努努嘴,「咱俩一人一个,谁先交货算谁输!」

    站在旁边的「二毛三毛」不约而同地拍手起哄,「好主意!」

    -2-

    王曼媛当时的心情只能用「万念俱灰」来形容。

    她非常清楚,给她和女儿带来这场劫难的罪魁祸首就是高举。

    也许在女儿即将被凌辱高举突然出现的那一剎那她还心存侥幸——她希望他

    是她们的「救星」,是一个与林卫彪之流有所不同的男人——但她彻底绝望 了!

    她神色木然在坐在沙发上,怀抱着兀自簌簌颤抖不休的女儿,眸子里透出三 分凄切,七分迷惘。

    九月的上海到了夜里略有一丝凉意。

    湿润的晚风吹动窗帘,月光随着藤蔓的飘拂婆娑起舞。

    这本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夜晚,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味。

    电灯亮了。

    王曼媛欲哭无泪地注视着步步逼近的高举——对方的脸上多出来一条令人触

    目惊心的狭长刀疤,这使他显得面目狰狞。

    就听见高举笑道,「向东,你先挑,你买大还是买小?」

    王向东抱着胳膊,踱步过来,「大的你已经熟门熟路了,阿拉不和你争,就 买个小吧!」

    高举说,「不晓得这个大的让林卫彪弄成了什么样子——啧啧,身上没有一 块好地方了!真是可怜!」

    他薅住白妮妮的脖领子,将她拽了起来。

    白妮妮向王曼媛伸出双臂,一边啜泣,一边叫喊,「妈……妈……」

    女儿的叫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剜着母亲的心口。

    「妮妮……」

    「向东,给你!」

    高举像是传递什么货物似的,将白妮妮推搡过去。

    「是进房间呢?还是就在这儿?」

    高举问道。

    王向东一把抱住白妮妮,两只手急不可耐地上下游走…

    「就在这里,这里够宽敞——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说待会儿林卫彪醒了, 看见我们在干,可自己却没了家伙,那该有多难过啊!哈哈……哎唷,这个小妮 子摸起来皮光肉滑,弄得阿拉痒痒死了!乖乖,不要乱动,脱掉衣服,让阿拉摸 摸奶子……」

    王向东那边的动静让高举滛心顿起,他蹲下身子,握起王曼媛的一只脚—— 王曼媛的身上只剩下这双脚没有淤血,所以看起来还是那么白皙秀美。

    高举忍不住放在嘴边吻了又吻,正想调侃点儿什么,可是一抬头,就遇上王 曼媛的目光——那是何等哀怨、何等凄楚的目光啊!

    把高举想说的话噎回去了。

    高举讪讪地笑,「别……别这样……女人嘛,早晚都有这么一天,谁干不是 干呀……来……把大腿张开……」

    王曼媛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麻木地张开双腿——那里的惨况令高举不由自 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操他奶奶的林卫彪,真够狠的呀!」

    他忍不住跳起身来,冲着仍在昏迷之中的林卫彪狠狠地踢了两脚!

    王向东问道,「怎么回事?」

    高举指了指王曼媛的的下身,「又是血又是脓……肿得不成样子……让这个 王八操坏了!」

    王向东怔了一怔,「嘿嘿,那看来咱俩赌不成了!」

    高举阴险地冷笑,「别扫兴呀!前门不通,可以走后门嘛……」

    他弯下腰,把手伸进王曼媛的屁股缝里,摸了一摸,「还好,还好,林卫彪 不好这调调儿……就这么着,咱们开炮!」

    于是两人开始脱衣服。

    那个年代里没有「时装」这么一说,大家穿得都一样——都是白衬衫,蓝色 海军裤,腰系武装带,脚踏「三接头」皮鞋,里面无非是大裤衩子。

    至于高举在抄家时偷走的那条蕾丝花边内裤则是解放前的产物,从美国进口, 端的是件珍品。

    高举第一个脱光了,只见他的大鸡笆活像一根茄子,累累赘赘地悬吊在黑茸 茸的鸟毛之中,虽未葧起,却已可观。

    王向东见了咂舌不已,「好家伙!你他妈的是怎么长的?能塞得进去吗?」

    高举一拍脑袋,「你倒是提醒我了,要给她上点儿油!」

    说罢屁颠颠地跑进厨房,随即折回,手里拿着一个油瓶。

    王向东大笑,「你还真能凑合……来吧,给我让块地方……」

    明晃晃的灯光下,母女二人被精赤条条地安排在沙发上,母亲俯卧,女儿仰 躺。

    那沙发是男主人在世时购置的德国货,真皮包裹,宽大舒适,即使坐上去七 八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当然,男主人做梦都不会想到,这张沙发还能派上今 天的用场。

    「都准备好了吗?」

    王向东端着白妮妮的双腿,扭脸问道。

    「等会儿……」

    高举正在用手指抽锸王曼媛的屁眼儿…

    「太紧了,我先帮她疏通疏通!」

    王曼媛悲哀地合上眼睛,心想,既然在劫难逃,只好听天由命了!

    但觉高举的手指在体内来回抽锸,那粗硬的指关节摩擦着括约肌,越擦越快, 直至肛门又酸又胀,失去了收缩的能力。

    「别磨蹭了!我都快憋不住了!」

    王向东极不耐烦地前后耸动屁股,他的竃头也富有韵律地在白妮妮的荫唇之 间上来回划动。

    他的鸡笆没有高举那么粗长肥大,但形状很有些特点——竃头小而尖,茎身 粗而圆,小名叫「毒龙钻」——顾名思义,这种类型的鸡笆很有冲击力!

    「这就好……别急嘛,听我喊一二三,第三下开炮!」

    高举拔出手指,只见王曼媛的菊花蕾已经绽开,正中出现一个合不拢的肉洞。

    高举往洞里倒了些菜籽油。

    「一……」

    接着,又在自己的鸡笆上涂抹,那根鸡笆立刻变得油光滑亮。

    「二……」

    最后将油瓶子往地下一摔!

    「三!」

    随着「三」字的出口和玻璃瓶破碎的清脆一响,两个男人就跟两部赛车似的 同步激活!

    白妮妮率先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王曼媛却是沉闷的一哼…

    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妈……」

    白妮妮疼得泪花四溅!

    她伸过一只手来,紧紧地握住了王曼媛的手掌。

    「哦……夹得真紧……」

    王向东龇牙咧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也是……屁眼儿太小了……」

    高举也在努力——他卯足了力气往里插,也只插进去三分之二,还有一小截 露在外面。

    「这样不算,你不插进去就不算数。」

    王向东忽然煞车。

    「先停一下!妈妈的,要有人打着拍子才行,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嘛!二毛 三毛,待会儿你们两个负责打拍子,我起个头,高举,听好了——」

    王向东扎稳马步,清了清嗓子,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发展体育运动, 增强人民体质,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现在开始做广播体操,第一节,活塞运动, 一,二,三,四,插入……」

    二毛三毛嘻嘻哈哈地接过来喊,「五,六,七,八,拔出……」

    高举也跟着凑趣,「二,二,三,四,插入……」

    众人同声叫喊,「五!六!七!八!拔出!」

    -3-

    请原谅…

    请原谅我将一个凄惨的故事讲述得如此滑稽可笑。

    这对于死者来说似乎不够尊重。

    但我想说的是,那个年代实际上就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芸芸众生为了这个笑话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你来我往战天斗地,这就显得有些 悲壮。

    我面对高举。

    在他那浑浊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他对那个年代的无比缅怀。

    这似乎印证了一句话——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他兀自喋喋不休地津津乐道于那些令人发指的细节,而我却迫切地想知道诸 如王向东、林卫彪之流的下场。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因果报应」。

    我打断了他的话,「那王向东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高举的声调徒然低了八度,「死了,都死了……」

    我的心里掠过一阵快意,「怎么死的?」

    高举用鼻孔哼了一声,「他得罪了一帮部队的孩子,人家要枪有枪有枪,要 人有人,你十个王向东也不是个儿呀!就死在外滩,身上几十个枪眼子,惨啊!」

    尽管我希望王向东之流没有好下场,但听到了他的这种死法,我的后脖颈还 是飕飕地发怵。

    其实象这样的惨烈事件在文革武斗期间屡见不鲜——同样是一九六七年的夏

    天,北京造反派在大兴地区制造了「大屠杀」,三百二十五人死于非命,最 大的八十岁,最小的才出世三十八天…

    高举瞪着两只呆滞的眼睛,缓缓地道,「林卫彪也死了,死在医院里,因为 伤口感染……听说死之前整个下身都烂完了。反正当年那一伙子人就死剩下我一 个。瓦罐不离井边碎……嘿嘿……」

    我问他,「王曼媛呢?因为这件事情她自杀了,是吗?」

    高举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隔了有十来天吧,我跟王向东又去干了她们 一次。那次干的时间长!足足两天,那个小的最后直翻白眼……对了,你手里的 这块表,就是那次拿走的,王向东也想要,可我没给他,为这事儿我俩还拌了几 句嘴。后来再去就找不见人。邻居说王曼媛搬了家,搬去哪里不晓得。」

    -4-

    一九六七年十月九日,农历九月初六,寒露。

    清晨,天空呈淡蓝色,西北角上还隐隐约约地浮着几粒星子。

    风有点儿凉,使王曼媛走出家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她回头看了看女儿,只见她脸色发青,表情如路人般的木然。

    母亲轻轻地问了一声,「觉得冷吗?」

    白妮妮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似的,往前疾走两步,像是要逃避什么。

    母女俩的手中都拎着简单的行李,她们要搬去别的地方居住。

    在她们身后,那幢灰色的三层小楼依然气派地屹立在晨曦之中,默默无声地 目送着女主人悄然远去。

    爬满了墙壁的藤蔓随风起舞,青黄交半的叶子飒飒作响,有如一阵阵叹息。

    -5-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四日,农历九月廿一,霜降。

    白妮妮的病症越来越严重。

    她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不笑,不动,彷佛除了心 脏还在跳动之外,四肢百骸都已麻木僵直了。

    她的脸颊一天比一天消瘦——与之相反的,是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

    王曼媛想叫她去医院把胎儿打掉,可话到嘴边却怎么着也说不出口。

    实际上王曼媛早已萌生死意,令她下不了决心的,就是白妮妮。

    她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女儿,心想,也许那未出生的孩子能带给女儿继续 活下去的勇气吧!

    窗外,深秋的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但总是不停不歇。

    -6-

    那一天是立冬,中午,雨难得地停了。

    大马路上浩浩荡荡地涌来游行的队伍。

    他们簇拥着几辆「大解放」,跟着车载高音喇叭齐声吶喊,「我们既然要造 反,就由不得你们了!我们就是要把火药味搞得浓浓的。爆破筒、手榴弹一起投 过去,来一场大搏斗、大厮杀!」

    他们经过白家公寓——那座灰色的三层楼。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穿开司米毛衣的女人正在打开公寓的大门, 然后走进去,把门关上。

    四周忽然变得无比安静。

    女人似乎又听见了熟悉的钢琴声,还有女儿的咯咯娇笑声。

    她静静地走上楼梯,一步一步,从容不迫。

    最后她来到天台,举目望去,天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尽是翻翻滚滚的云,风很 疾劲,将她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远处又传来那一片铺天盖地的喧嚣,「你们不是说我们太粗暴吗?我们就是 要粗暴!对待敌人怎么能缠缠绵绵,大搞温情主义呢?对敌人的温情,就是对革 命的残忍……」

    女人手扶栏杆,面对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八日的上海凄然一笑,接着纵身一跃。

    -7-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

    但很冷。

    出租车里虽然有暖气,可我还是冷得直跺脚。

    我的媳妇儿白洁不耐烦地抱怨,「叫你多穿衣服,就是不听,冻死活该!」

    她越来越不温柔了。

    这是在从周庄返回上海的路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