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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第40部分阅读

    刀,而左手上则是拿着一颗削到一半的土豆,看其模样显然是在准备着晚餐,然而便在此刻,三匹骏马的到来却让其放弃了煮饭的想法。

    于是,在林易骑着大黑马彻底离开后,这名男子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土豆和小刀,随即急匆匆的离开了自己的家,跟着林易的身后走向那条幽暗的小道尽头。

    闰安早早到家,故儿此刻他便在自己家前路口等着林易到来,林易骑着大黑马悠然自得,他走顾右看,看着这里的淳朴居民目睹着自己,然后展颜一笑,以示自己此番前来带有友好之意。

    “林易,我在这边。”

    尚且还有许些距离,闰安便在路口上挥手打上了招呼,林易见此微微一笑便提着缰绳赶马而去;不到片刻时间,林易带着大黑马便行到了闰安的家门口,他跃马而下,然后笑着抱拳说道:“实在惭愧,都怪这厮太贪吃,从而现在才赶到,让你久等了。”

    闰安听到对方之言也是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这是你对它爱护有加啊,哈哈,来,快快进寒舍用些便饭吧!”

    “我师姐来很久了吧,她可曾对小晴做什么?”

    林易一边牵着大黑马走进闰安家的小院,一边开口问道,虽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师姐还会下杀手,但对于自己这位冷若冰霜的师姐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毕竟此时的闰小晴尚且年幼,可经不起师姐那寒冰似刀芒的眸光凝视,不然难免会使其留下什么畏惧与阴影。

    意识到林易心中的顾忌与担忧,闰安心中对其又是暗暗感激一番,随之他为了让林易放下心来,便又笑着说道:“没有,小姐自来到我家后便又匆忙离开了。”

    “嗯?离开了,她会去哪里?”

    林易眼中好奇,脸色沉思遐想起来,只不过他并未询问身旁的闰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姐可是神秘莫测的很,如果她要不让别人自己踪影,那便没有人可以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问闰安自然也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如此便好,这样我便放心了。”

    林易将大黑马的缰绳捆在小院的一根木柱上,随之又确认下自己的这头野性十足的夯货不能挣脱时,他才接着笑意说道:“我这师姐有些固执,要是被她盯上了,那可就……”

    “那可就什么?”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自黑夜中响起,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像是没有半丝温度与柔情;林易听闻这道声音,暗恨自己方才真是口无遮拦,随即他便灵机一动,急忙笑着解释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说师姐的信念很坚持,我应该像你学习。”

    “那可就什么?”

    月辉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院外走来,她婀娜多姿,脚步轻盈的更如蜻蜓点水般灵动,林易顺眼望去,刹时间竟觉得有些沉迷其中。

    师姐的身材实在太好,纤细的腰肢魅惑扭动,两道高耸的蒲团在其胸前轻轻晃动着,白纱一如既往的遮掩着她的面目,不禁又给他多了一份神秘感,而且最重要的是师姐明显已经发育完毕,透着一份成熟之美。

    在其手上,此刻正捧着一大捆碧绿新鲜的青草,林易看见了那捆青草,心中已经明白对方先前离开原来是去为马匹寻找食物,然而便是这样沉迷执着于对方身上,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道对方的话,师姐便已走到了他的面前,再次冷声问道:“那可就什么?”

    听到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看着眼前这名高挑的女子,林易虽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便会很惨,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那可就会遭殃了。”

    “很好,那就快祈祷现在开始不要被我盯上吧。”

    师姐留下一句淡淡的话,随之转身走向小院的安马之处,她看着眼前那匹踏雪般白皙的白马,然后拿了半捆青草与其享用,而剩下的一半则是给了闰安的那匹大棕马。

    两匹骏马一脸欢乐的吃着青草,大黑马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师姐没有给它留一颗青草,所以它的心中莫名悲哀起来;它踢踏着自己不平的马蹄,踏起地面上的干草一阵飞扬,烟尘滚滚而起,林易见此忍不住的挑了挑,随之骂道:“你之前便已吃了一两个时辰的青草,哪里会止它们口中吃的这些,难道你便如此贪得无厌?”

    大黑马闻言,立刻止住了自己踢踏的脚步,随即低着头颅沉默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般再无半分动作。

    “哈哈哈,林易莫要生气了,这马儿通灵性,你应该高兴才是。”

    “人性是挺人性的,但依旧无法掩盖它是个吃货的现实。”

    ……

    ……

    月光下的大坝村一如以往那般安逸宁静,这里没有因为林易等人的到来就发生改变,只不过就在大坝村的某座屋舍内,一名老者正手持拐杖往炕上走去。

    老者年迈已高,看去银发如雪双鬓斑白,显然是到了垂暮之年。

    他的脸上凹凸有致,但瘦弱的仿若只剩一层皮包骨,他行走的动作极为缓慢,然后他踏下的每一步都却像是充满了天地间规则,足矣让人惊异。

    许久后,老者终于持着拐杖爬上了炕,炕中无火,那是因为此时早已到达盛夏,天气不仅炎热如火烧,甚至就连他之前那样缓慢的走动,都让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起来。

    老者正是大坝村的祭祀大人,也是闰安口中多次提到的祭祀大人,只不过他的面目看起来实在不堪,两只凹陷了进去的眼球像是坍塌了般,他微微闭目着,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展露出来,所以他看到的东西也只有一小片世界。

    祭祀大人的家是整个大坝村最好的家,因为这是村里的所有人为其安置准备的家,他在村里生活已经将近百年,是整个村庄活的最久的人;而正因为活的最久,所以他知道的事情也便最多,故儿人们也很敬重他,让他担任整个村庄部落的祭祀。

    祭祀大人带领着人们走向美好的生活,而且只要能担任上祭祀的人,就会得到村中祠堂里的昊天恩赐,从而被赐予一种独特的能力,没有人知道这种能力是什么,只有祭祀大人自己知晓。

    祭祀家烛光通亮,烛光照亮了四面雪白的墙面,同时也照亮了盘坐在炕上的祭祀大人的身躯。

    这是一道瘦若枯木的身躯,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奇特服饰,他佝偻着背脊,外加他盘膝于炕,故儿使其看起来就如缩成了一团,显得如此单薄与孤独。

    祭祀大人不惧孤寂,百年都这样过来了,所以他早已习以为常,然而就在这片沉默顾忌的氛围中,院外却缓缓迎来了一名男子;这名男子祭祀大人自然识得,正是先前削土豆的男子,只不过祭祀大人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何天色这般晚矣,还来到他的家。

    所以祭祀大人看着对方临近的身子,那双看似就要闭上的双眼不禁又睁开了几分,随之等到男子来到自己面前时,这才开口问道:“你这么晚来我家,是为何事?”

    男子听到对方发问,立刻恭敬回道:“回祭祀大人,先前我村部落里来了两名陌生男女,而且几个月前消失的闰安突然又回来了。”

    “噢?竟有此事,殊不知除了这两名陌生男女外,他们可还曾带来了什么?”

    “他们都骑着一种巨大的动物前来,那种动物大约比人要高出许多,头上长了两只耳朵,前驱臀后都长有一双健壮的蹄子,长长的尾巴尽是毛发,而且就在它们的脖颈上亦然长有一片长长的毛发,其中黄|色那头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我家的那头大黄牛,只不过它更像祠堂壁画上的那只动物。”

    听了男子的话,祭祀大人便缄默沉思起来,随之他浑浊的双眼便愈发明亮起来,直到最后,祭祀大人又是突然对男子大喝一声说道:“混账,那是祖先记载下来的神兽,岂能是你家的那头蠢牛足够相比?”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龙桥前的对话

    听到祭祀大人对自己怒喝痛斥,这名男子只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祭祀大人那双浑浊的眼眸,他也不敢再去得罪祭祀大人。

    许久后,男子将自身低下的头颅微微抬起,然后吸了一口气道:“祭祀大人,对于这两位外来者,你怎么看?”

    祭祀大人听到男子的话,微微转过他几乎只剩骨骸的身子,他用了很长的时间从炕上坐起,随之紧紧地拿住了那根跟随了几十年的拐杖。

    男子目睹着祭祀大人站起,看着他有些迟钝的身手便想要上前搀扶,只是他始终不曾上前搀扶,因为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祭祀大人虽然动作很慢,但他却比世间所有什么人都来的要稳当。

    祭祀大人缓慢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倚着那根拐杖走到了小院里,他如似鬼怪般的面孔依旧消瘦,然而他浑浊的双眼却像是忽然被明亮的月光所照耀,变得一片清明。他静静地看着夜空,看着夜空上的那些繁星,本是絮乱不堪的星辰也变得存有规则,他掐指清算,口中碎碎念叨,像是在预算着什么事情。

    先前来到祭祀大人住所的男子站在他的不远处,他目光有些畏惧的看着这名早已如似残烛般的老者,无论如何也不敢向其靠近几分。

    时间便在这场慢慢悠悠的氛围中流逝而去,男子纹丝不动的站在祭祀大人身后,所以直到很久后,男子才有所微动。

    微动是因为祭祀大人已经开了口,他缓缓说道:“他们带着神兽而来,本该就是神明,既然对方是神明的存在,我们就应该好好招待他们才是,你去吧,不用担心这两位外来的神明,他们只会给予我们福运,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切记莫要打扰到神明,我方才已经预算过,这是昊天的旨意!”

    男子听到祭祀大人特意吩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他退出了祭祀大人的院子,告辞转身离去。

    男子逐步远去,背影没入到枯寂的夜色当中,祭祀大人没有回屋,他只是目光希翼的看着夜空,然后很是兴奋的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昊天一样,他兴奋说道:“昊天恩泽,我村福运来矣!”

    ……

    ……

    闰安家的房子破旧不堪,像是几十年都没有翻新过一般,屋顶有着一个个透着月光的小洞,但凡只要运气好些,便能抬头透过这些小洞看见夜空中的璀璨星辰。

    林易没有去看空中星辰,因为他此刻正端着一个残缺的瓷器破碗,这个破碗看去陈旧无比,而且表面上本是黑漆漆的,像是无比肮脏。

    林易知道饭碗不脏,他甚至还看见了这个碗是闰小晴仔仔细细用清水洗过的碗,所以他又去柴堆里找了两根简易的树枝当作筷子,满脸自足的吃着破碗里面的土豆饭。

    土豆饭是闰小晴姥姥做的,手艺相当不俗,至少林易吃起来感觉很好,他吃到了一种朴实而简约的乡村味道,很真实,很值得敬重。

    闰小晴的姥姥年事已高,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的年纪尚且未曾达到祭祀大人那般高,但也相差不了几年,因为她早已到达九旬高龄,林易看着姥姥为自己做饭,心存感动,所以在大家都用餐之时他不禁笑着问道:“不知姥姥现年高寿?您做的土豆可真是好吃。”

    姥姥听到眼前这名小伙问话,淡淡地笑了笑。

    她口中无牙,因此在吃一口米饭时便得请嚼慢咽良久,所以直到她艰难的吞下口中之食后,她才回答说道:“老朽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听到姥姥的话,林易显然是有些愕然,然后他歉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不打紧,只要姥姥能够健健康康的生活着,便是昊天赠予的福分。”

    闰安一直在边上吃着土豆饭,然后筷子时不时的去夹盘子中的土豆片,自从吃饭开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他很是慈爱的照顾闰小晴吃饭,然而就在他看到一缕月光从屋顶上的小洞射落时,其眼中又满是忧虑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

    林易瞧见了他眼中的忧虑,但没有发问。

    ……

    ……

    师姐没有用餐,不知又去了哪里,她的踪影便是如此难以捉摸,林易亦然没有顾忌她的去向,只不过他却不敢在其背后说些什么,因为他已经深深感受到自己将要说其坏话时,她便会突然现身。

    师姐离开了大坝村,或者说她在进入大坝村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什么异样,于是她朝黑暗中的村子西面走去。

    那是一条平静的路,冰冷枯寂无比,就连路边的杂草都不茂盛,然而便是这样一条道路,师姐却从路得的尽头感受到了异样。

    一座古老的拱形桥梁挡在师姐的前方,她穿着白净的束装立在这座桥梁之前,其冰冷的眸光直视着这座桥梁,许久都未曾将玉足踏上半分。

    这坐桥梁唤名龙桥,是大坝村的唯一一条绝境之路,大坝村中年老少交换更替,随着时光蹉跎这里早已经历无数的人,但即便如此也从来没有大坝村的人民去走过这座桥梁。因为在村民们的祖先便认为,这是一座真龙所化成的桥梁,无人可以踏足,无人敢去踏足。

    师姐两眼直直的看着这道石桥,看着石桥上面皆由两个硕大的石雕龙头组成的桥墩,愈发觉得这桥墩便是真龙所化,毕竟它们被雕刻太真实化了,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看起来就如真的一样。

    这个世间没有龙,师姐也知道只有离开了这个世界方能稍稍接触到龙的世界,那是一个神秘的世界,不可能被她此刻身在的时间所包含,所以她目光淡漠的看着桥梁,看着对岸那黝黑一片的桥梁尽头,就欲抬起秀腿踏足而去。

    “姑娘请止步!”

    一道飘渺至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声音沧桑而显老气,师姐听闻此声没有再有动作,她静静地站在龙桥之前,头也不回说道:“我任由你跟随到此,你难道还准备干涉我过桥不成?”

    站在师姐身后的人是一名老者,老者手持一只权杖,这是一把不同于之前那把拐杖的权杖,因为它由一种沉重的钢铁打造而成,冒有寒光许许。

    月光星辉之下,边道杨柳随风摇晃,一名看似高深的老者持杖而行,他身穿神秘古老服饰,整个人瘦弱如枯木,他行走的步伐很慢,然而便是这样缓慢的脚步,却让师姐缓缓蹙眉起来。

    老者自然便是大坝村的祭祀大人,他家距离龙桥没有多远的距离;在之前,他本身在自家小院夜观星象,但他突见一道白色身影匆匆赶往桥梁而去,所以他便换了拐杖跟随过来。

    对于祭祀大人来说,师姐的到来本是充满新意的,而且他并不知道师姐到底为何来到这里;他之所以存在此村,之所以得到全村人民的支持与拥戴,并不止是他有着百年之久的阅历,因为他更有着带领全村人民走向光明的能力。

    老者缓步而行,直直走到了师姐的旁边,他佝偻着干枯的躯体,左手生生的握着那根支撑他平衡的权杖,随之目光迷离的看着桥梁尽头,然后又转过来看了看桥墩上的那两颗历经风雨而不衰破的硕大龙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朽来此并非想要阻止姑娘过桥,只是老朽得想告之姑娘一声,这座桥,现在不能过。”

    听到对方口中的语气和顺,师姐冰冷的眸子渐缓,但其并未出现什么好看的神情,她不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因为她从未历经世事,她只是个经历过无数杀戮的人,所以只要有人威胁到她,那么她便不会手下留情。

    祭祀大人阻止了她,用一种很和顺的方式阻止了她,所以她暂时找不到下杀手的理由,她两眸冷清的看着旁边这名比魔鬼还要瘦弱的老人,冷声问道:“为何不能过?”

    祭祀大人听闻,又是随意一笑道:“因为时机未到!”

    “如果我决定强行闯过呢?”

    “我相信姑娘不会这么做,而且像你这般聪颖的人,你懂得时机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师姐的心里确实没有打算强行闯过,而且就在她听到这名老者之言后,她更加没有强闯而过的心思,因为她感受到了眼前这名老者的强大,那是一种深如大海的信念之力,绝对是受过无数敬仰而成。

    于是,师姐的眸光愈发冰冷,她望着眼前那道飘有淡淡迷雾的龙桥,然后开口问道:“时机何时来临?”

    “一个月之后,本村会进行一年一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