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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第46部分阅读

    它先前受到了林易的轻缓抚摸觉得很是舒适,还是这种掺杂着碎冰的青草给它带来了一种实在独特的美味,所以它便是很是享受的鸣了一声,以示自己不会乱跑。

    林易知道大黑马和常人无异,也知道它知道自己口中语气的轻重,它能够很好的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故儿他便很放心转身离去,走向了那银光漫天的林子。

    林子里银光四射,像是里面存在一颗耀眼的月亮,林易刚从大坝村赶到此地,并不知晓这片眼前那道如同城墙一般挡住前景的地方存有一处幽潭,他能很精确的感受到师姐就存在那些银光之中,但他不能以肉眼看穿那层冰树的存在。

    他步履满跚的向前走去,全然不顾那些冰冷的寒意扑向自己,这是月光中带来的寒意,深入骨髓,比之严冬时的零下三十度还要寒冷,但林易岂是凡人可比?

    况且他早在不可踏足之地时便经过了金色果液相融,根本无惧天下任何冰寒。

    师姐的感知一直散发在整片林子间,她知道自己的师弟正不断向自己走进,然而此刻的她根本不能从入道挣脱,因为此刻的她正处于破镜边缘,如果破不开这层困境,那么她此番的契机就将彻底作废,甚至在下一次再面对五境时,其破开的难度就会再次增加数倍。

    仅仅只是五境的一道小坎便难如登天,更无人可以在短暂的五年时间就接触到这一步,师姐是个修行界的奇葩,所以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触摸到五境的那种极高层次,可饶是如此,她终究还是无法彻底接触到五境之外,毕竟修行界将五境归为大修行者的第二道门槛,自然有其一定的道理存在。

    这个道理,非是一般道理,只是无尽感悟。

    林易的双脚踩踏在白色的冰雪地里,身子不断向那层看似无比厚实的冰墙走去,之前在其脚下的青草尚且柔和娇嫩,然而随着他靠近那道冰墙后,他发现脚下的青草意识坚硬如石,再难被其踩踏磨碎。

    白色厚实的冰墙近在咫尺,林易目光静默的注视着这道冰魄之墙,片刻之后,他不仅发现了这道冰墙之底存有无数的绿色丛树,他更是感知到了这股寒意已经将近临近零下五十度。

    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冰寒感觉,但凡只要林易呼出一口温气便会瞬间凝结成霜,甚至他若是在此解手,相信他释放出的液体也会请客化为一道冰柱。

    林易不惧这些冷到极致的寒意,所以他只是很好奇师姐在冰墙里面到底在做什么,他清秀的面容被银光照的格外清晰,但脸上却难以遮颜三分被寒意铺面后的苍白,而且他朱色的红唇也已被寒意渲的发白,充满病态之色。

    于是,林易在静看了这道冰墙并缄默沉思许久后,他终于在心中决定要破开此墙,他不想在破冰时造出太多的震动声势,所以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然后带着一阵浓郁的金光散发,想冰墙齐涌而去。

    ……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烈火焚尽寒冰

    金光是金果刚烈之气,炙热的像是白昼里的炙烈太阳,这也是林易在出了不可踏足之地后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有这种力量方能破开这道冰墙。

    金瓜落在洁白的并墙上,发出阵阵嗞嗞嗞的声响,像是一枚锋利的钻头在钻开厚实的冰层,而随着这道声音的持续蔓延,眼前的的冰墙显然已经开始融化。

    一颗渺小的洞|岤从冰墙上显化,无数的冰水开始从这颗小洞中流淌而出,不过多久后,这道冰墙上的洞|岤便骤然加剧变化,露出了冰层里面的丛树碧绿清脆的娇嫩树影。丛树为不知名的树,这个大树不算很高大,但就在林易用体内的金果之力破开冰层后,他发现其实树的后方还是树,并看不穿,看不透。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这道冰墙实在太厚,紧靠我那体内不多的金果之力融化,根本坚持不了多常时间。”

    林易两眼看着第一层的冰墙上出现一个人头般大小的洞口,看着洞口中的冰水不断流淌而出,而后又看了看冰层之内的无尽绿叶,于是伸手前去一掏。

    这一掏,依旧是寒冰刺骨的冷意,但他无惧这股冷意,故儿在其带着一股强劲的天地之气轰向冰墙之内时,一阵颤抖的树叶抖动声骤然响起。

    涩涩涩!

    冰层中的树叶被其体内排涌而出的天地之气震得涩涩颤抖,林易的右手直扫冰层,然而便在他再次往里深了几分后,他的右拳便被一颗坚持的树杆抵挡住。

    若是放在平日的正常情况下,一颗大树根本承受不住林易的一拳轰击,毕竟此刻的他也有了弓结期的修为,虽然弓结期在修行界并算不上什么,但也绝不是普通的古树可以抵挡,然而此刻的树杆却实实在在的挡住了他的攻击。

    林易没有尽全力的攻打冰层,一是他认为自己既然已经破开了第一层冰,那么第二层应该不会再这般艰难;二是他认为虽然冰层里面长有丛树,但他明显感受到了这颗树木稚嫩无比,甚至一点年代感都没有。

    如此娇嫩的小树,若他就要全力出击,岂不可笑?

    林易才不会让自己的天地之气过于浪费在此时击大小树的过程中,所以他见自己的宽敞手掌被树杆挡住时,心头一狠便是五指巨力迸发,一把扯住了那颗只有手臂那般粗壮的小树。

    小树被对方五指上巨力扯住,顿时便干瘪了进去,像是被一只铁手碾压过一般,留下了五道无比醒目的指印。

    咔嚓一声!

    林易的五指巨力骤然再次加剧,顿时便将那颗刚生长出的娇嫩小树杆直接扯断,而被扯断后的小树并未出现什么倒塌的现象,它依附在此刻满是冰寒洁白的冰层内,无法挣脱出来。

    手中握着那杆被自己生生扯断的小树杆,然后想要将其数尾直接从洞口扯出,可那些树尾却像是死死地粘合在了冰层中,坚韧无比,而且无论由林易怎般扯动,它依稀不曾从冰层之中被扯开。

    扯不开树尾,林易蹙了蹙自己剑锋般的秀眉,他微沉下自己苍白的脸色,沉思缄默须后突然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无人能够看懂他此刻的笑意,但他确实是在笑,虽然苍白脸色下的他看去多少有几分惨淡,但至少比哭要好看的太多。

    “如果我能让这颗小树随着金光燃烧,是不是可以借助着火势的威猛,然后将整片被冰层围堵的冰墙都融化?”

    心中只是闪过一份异想天开般的妙想,奇思而难以实现,可林易却将自己的右手伸入了那个被其金果融化出的洞|岤中;自己的右手再次伸入这个冰冷的洞口,里面依旧是足矣让所有都动的麻木的寒气,但便在此刻,林易的手中里却散发出了无数精纯的天地之气。

    碧绿的青光如涌如泉,在林易那如蛛丝般般盘绕的手心里涌出,青光散于冰寒之间,随即便开始四处扩散,这个场景很容易想象,青光便如一杯盛在茶壶中的茶水,而这个茶壶随着人们不小心的碰撞后,便开始从木桌上垂落而下。

    林易是刻意的散出天地之气,茶壶是不小心而垂落,两者看起来完全相反,然青光散于冰寒之中与茶壶破碎后的茶水四处飞溅却是一个道理,因为它们都是不受控制像四处散去,占据着原先被束缚的渺小空间。

    因此,此刻的林易散发出了无数青光,那些都是存在他体内并接受他不断淬炼后的精纯之气,它们充满了生命力,像是海纳百川,又如高山流水。

    青光拂过里面暗沉的丛树间,又覆盖住了那些被寒冰包裹着的无数冰花,只不过它们却依旧无法从厚实到天衣无缝的冰层中泄漏,林易不希望自己的天地之气在冰层中泄漏,所以他很满意这些青光徘徊在冰层之中。

    许久之后,体内的天地之气开始枯竭干涸,林易的意识感知一直锁定在那些如似云雾飘散般天地之气里,他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就要彻底流失完毕,他感受到了此刻那些云雾穿梭在无数的丛树叶与冰花周围,于是他手中开始停止了对天地之气的输出。

    停止了体内的天地之气输出,则就意味着他要开始焚烧这些冰层,然而他又能靠什么去点燃这些天地之气呢?

    一道熟悉的金色光线从那处洞|岤中亮起,从林易那白皙修长的食指中亮起,他惨淡着苍白的脸色,然后咬着牙根让自己手中的金色光线逐渐变得浓郁,直到片息之后,他食指上的那道金光已如无数道太阳光聚集在了一起般,无比璀璨夺目,耀眼异常。

    林易满是痛苦的注视自己指间的金光,并未感受到半丝的灼热,但它确实充满炙热,而就在下一刻,金光骤然自凝聚的状态从其指间泼散而开,像是高挂在蔚蓝昊天里的太阳突然炸裂而开,化为了漫天火光。

    ……

    ……

    第一百八十章 雪羽落冰河

    漫天席卷而开的火光依旧炙烈耀眼,像是明亮到了极致,倘若哪个世俗凡人此刻正视着这些金光,那么他的墨色瞳孔很有可能便在此刻被这些金色的火焰燃起,随之焚烧殆尽,留下两个深坑般的黑洞。

    林易是金果容身后的主体,他更是经过金银双果的融合与蕴养,自然无惧这些耀眼的金光,可便在这时,那些散发出的金光却忽然形同海浪拍打礁石一般,猛烈地扑向了那满是天地之气飘荡的丛树冰花之间,随之火光大起,犹如天火万丈。

    嚯嚯嚯!

    猛烈的火光在那处看似渺小的洞|岤中升起一道艳红,林易收回了自己身在洞|岤之内的右手,他双眼凝重的注视着被自己挖出的雪坑,又看着里面那些由自己燃起的无尽火焰,突然间觉得这个场景像极了自己当年在帮外婆烧火坑的场景。

    金果的火焰猛烈到极致,非是寻常之火可比拟,哪怕是天下间的强大符师都不可能释放出如此妖艳炙烈的火焰,而且它本是来源于阴阳还魂果的力量,堪称是昊天下最强火焰。

    这些火焰随着里面飘荡的天地之气而焚烧,像是不需要空气的流动都能燃起,但林易知道这些火焰也需要空气,因为他感受到了烈火气息正源源不断的从那个洞口吸取空气以供继续燃烧。

    火焰需要空气维护,但不同于凡火的是它们只需点滴空气即可,因此它们在雪洞之内愈烧愈大,从原本的小型火坑焚烧到一处火山口那般大,又从一处火山口的大小焚烧到一片小型火海,最终变成一片大型火海。

    一颗巨大的火球在整片幽暗的东山之中燃烧,这个火球并不像太阳那样是一个圆球,它只是围绕着一潭幽静潭水焚烧,使最外面的那层厚实冰雪都开始融化,融化成冬雪过后被阳光照的自屋檐下落入地面的雪水。

    雪水晶莹剔透,闪耀出金色的光,一串一串,一股一股。

    点点滴滴的冰水从火海外边融化,顺着自高往下的永恒定律而落,它们落在此刻那洁白如病原的青草上,落在那站在火球之外的林易脚下。

    林易看着这些像是小溪一般融化的冰水,深邃的眸子开始渐露一丝轻松,冰层被烈火焚烧的愈发薄弱,冰水便如溪水流淌一般朝四处扩散而开;本是洁白的冰层开始愈发通明起来,像极了一层薄肉的油纸包裹烛光,看去真如一只扩大了百倍有余的大红灯笼。

    “奈何冰层太过坚固,我之修为又尚且不足,哎,如果我有师姐那将近五境的修为,哪里需要把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搞的这般干涸与枯竭?”

    林易满口叹息,心中也是无奈自己的修为实在太差劲。

    当然,他不可能准备与自己的师姐去比修为,毕竟他也知晓像师姐形容妖孽的天才修行者,整个世间或许都找不出几个。

    他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他更知道自己除了比别人多那了几十年的成熟思想与悟性外,其修行潜质便废的像一盘豆腐渣,所以他不可能让自己去追平师姐的修为,因为那简直就如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他只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到达这个境界,然后近一步靠近自己的师姐境界,但最终到底能不能追上对方,那完全未知的事。

    他日夜盼着自己在仇人之前破出五境,然后上山寻对方复弑杀之仇,他的思想是一个成熟男人,而且是见过现代文明,随之又来到修行世界的男人,所以他天生便知道的比别人多,天生便以一个成年的思想开始长大成|人,甚至还要带着儿时的玩伴子离一同上山打猎,从无数次的生死徘徊中存活下来。

    一次次的历经生死,所以有了他此刻对实力的无尽渴望,虽然他尚且还未被强大实力的诱惑而迷乱心智,但心魔却是不知不觉间在其心中种了下去。

    这道心魔正随着他的愤怒与疯狂不断滋生成长,从最开始一颗豆芽菜那般稚嫩到此刻生长在潭边小树那样茂盛健壮,而且其生长的趋势竟如此迅猛,难以想象其速度。

    林易不知道自己心中有什么样的心魔滋生,他更无暇顾忌心魔到底是为何物,他只是两眼凝重的看着那些焚烧在那些看似如同薄薄玻璃中的金果火焰,然后全身上下都恢复到一种空灵之境,带着手上所持带着的那窜白骨持珠不断吸收周边的天地之气。

    他鼻口一吐一吸,他胸口起伏而缓和。

    看似充满了韵律,看似充满了呼吸时的节奏,看似又充满了万物生存之道的规则,看似这便是修行;实则:这便是最简单修行,吐纳。

    修行于世间,万物皆有道。

    道法无拘无束,但无处不在;它们存于雪落天地间,存于高山流落瀑水,存于春雨绵绵有意下,存于夏时惊雷阵阵中;修行不因四季变更而休歇半刻,不因时世轮回更替而停止丝毫,修行无限存在,如似宇宙初生至原始,又如开天辟地到现今。

    万物衍化纵生,万物开始领悟自然昊天之道。

    于是世间有了生物,有了新生命,有了人类,有了不知何时开始修行的高智慧人类,最后又有了逆昊天而行的大修行者。

    林易还不是大修行者,修行界通常认为只有超越弓结期的人才能称之为大修行者,所以师姐是大修行者,朱墨阳是大修行者,唐国良也是大修行者,常微先生更是大修行者,唯独林易自己不是。

    他未曾因此而气馁,他未曾因此而丧失修行执念,他曾经于苍冥山峰战败郭成,郭成知死而不输,给予了林易莫大的感触与信念,所以他看着这些即将就要被金果火焰所焚尽殆尽的冰层,然后伸出自己那修行的五指,轻轻一点。

    便是这一点,那早已薄如蝉翼的冰层便被其五指碎裂而开,因此,冰层化成了无数片碎裂的细小冰片,散落于潭水周边。

    冰层尽碎,林易看着那依旧在焚烧丛树的金色火焰,随之秀眉轻皱便将其挥散了去,没有了冰层与火焰的阻挡,银光下的森林也终于显露出了其原本模样,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一潭依旧覆盖在厚实冰层的幽潭。

    幽潭寒意如潮,又如一块宝镜,栩栩生辉。

    林易好奇的伸头看了看这股幽潭,却并未发现师姐身影的存在,但便在此刻,他看见了那从天而降的无数月光,这些月光看起来零零碎碎并不完整,就如冬时飘扬的白雪,又如白鹭在天空振翅飞翔如摔落的羽毛,美丽至极。

    雪与羽同时落下,凝望自当美轮美奂,它们落在那被金色火焰焚尽的冰河之中,但可叹的是眨眼之间内,尽数凝结成冰。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月落也,正伤心,却是假戏真做

    如果说月光落下便成寒冰,那么世间那么多人感受着月光,都应该被这股寒意冰冻而死才是。

    大黑马与踏雪白马静安而立,两马直接相互摩擦着头颅,时不时嘴中轻噫一声,然后大黑马总是会骄傲的一声得瑟,看起来亲密无间。

    大坝村里,黑夜依旧笼罩着村庄,然而既是深夜来临,可村中却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喧闹阵阵。对于村中那本是为数不多的不到百名村民,死去一位便意味着将要少掉一人,从而也会少掉一份该有的喧闹。

    闰辛之家,无论是柴火还是烛火,此刻都无比明亮的照着小院与客厅,全村的人民都在此刻为闰哥的丧礼而操劳;有女哭哭啼啼一日两夜,因此红花便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