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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第49部分阅读

    王大战近百五境之外的修行者,甚至在最后残酷之刻,苍冥宗主亲身前往战场,血刃了几位逆天妖王,将妖原上的那几座大型雪山都夷为了平地,这才将那些自妖原雪山里涌出的妖兽尽数赶回了北域。

    一场残酷的杀戮过后,无论是人间的修行者,还是北域的妖兽狂潮都伤痕累累,两边元气大伤不说,其尸骨早已遍地成山,血染无尽长河。

    ……

    ……

    一千年前的残酷战争,其流传下来的记载虽并未流失,但也不是每一位普通修行者都能皆知的事,林易不知道此事,朱墨阳不知道这些事,唯有那曾经翻过苍冥禁典的朝戈也许看到过。

    朝戈偷阅禁典,违反宗规大忌,即便他知晓了这些事,但哪里又会将其到处言说宣传,所以他就算知晓了这些辛密,其实对人们来说也并未什么太大的影响。

    荒原之上,无尽草野之间,那道黑色的身影依旧穿梭在荒原之中,昊天之下。

    他执刀砍杀妖兽,毫不留情,不顾妖兽身上飞溅出的血液浸湿黑袍,他只是将手中泛有寒光的大刀砍向那些活生生的妖兽身体上,斩落它们的头颅。

    这片妖原广袤无边,绿色的草野便如一片绿洲,然而,此刻的草野却已被那名黑色身影杀出了一道血路,血路通向妖原深出,通向那片即便是炎炎夏季却依旧满是秀白的茫茫雪迹的大山之中。

    黑色身影坚不可摧,手染无尽兽血,他不知疲倦,不断在荒野中弑杀,甚至连同那把大刀都砍出了缺口。

    千年之前,人族与妖族大战。

    千年之后,一人与妖族大战。

    ……

    ……

    “首座,前方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一片有白骨构成的大殿中,一名年约中年的男子从殿外走近,他脚步匆忙,脸色显得有些焦虑。

    白骨大殿中央,一名浓眉男子坐立其中,他面色沉寂,脸上表现的一片凶横,看的出他是一名非常强势之人,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邢虎,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你都变得这般着急?”

    浓眉男子风轻云淡,像是根本不在意邢虎口中的坏消息,他只顾自己用某种不知名的兽皮拭擦着一把白骨镰刀,脸上依旧平静说道。

    邢虎是妖族的大统领,同时也是首座身旁的贴身之人,他们都是万千妖兽中修炼化成|人形的大妖,身处茫茫雪山中的一座白骨圣殿内,只不过邢虎此刻在听到首座的发问后,脸色依旧有些难看说道:“回首座,据前方小统领报道,荒原上面出先一名形似人类的修行者,其方向正不断向我地行来。”

    首座听到邢虎之言,便停下了自己拭擦白骨镰刀的动作,他微微抬起自己的头颅,带着思量的余光看向殿中邢虎,随即接着说道:“一个修行者?”

    “正是!”邢虎恭敬抱拳回答,接着说道:“据小统领报告,此人修为颇深,现今早已突破了荒原上的第三道防线,而风狼一族早已被其剿灭过半,余下的风狼群显然不敢再上前阻止。”

    首座大人闻言,似乎对邢虎的言语有些惊叹,所以他再次诧异问道:“他真的只有一人,仅凭一己之力便要杀到我族第四道防线?”

    邢虎听到首座发问,哪里敢有半丝隐瞒,随即便又接着说道:“确实只有他一人。”

    “看来此人还有些意思,暂时不用管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穿过荒原几道防线。”首座轻描淡写开口,其浓眉却微微蹙了起来,他看着手中那把白骨镰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随之便接着对邢虎道:“邢虎啊,距离上一次有人闯进我荒原,有多久了?”

    邢虎听到首座突然问这个问题,心中不免有些错愕,但他本是非常聪颖,随之便接着回道:“回首座的话,距离上一位修行者进入我荒原,已有百年之久。”

    ……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山

    从密集而翠绿的森林向外行去,林易与师姐并排而立。

    林易胯下大黑马风驰电掣,速度快的一闪而逝;至于师姐座下的踏雪白马,亦然不会比大黑马的速度弱于多少。

    一颗颗茁壮的古树从马蹄下快速闪过,那潭被师姐洗过澡的潭水则越来越遥远,他们没有回头,他们马踏向前,像是两道驶向未来的希望者。

    “师姐,你说我们从寮城出来已是两月有余,先生是不是也应该从寮城离去了?”

    面对林易的突然发问,银发被迎面拂动的师姐依旧有些俏皮可人,她纯净的眸子注视前方,就像是闪烁在林间顶上的碧蓝天空,而且她一身的白色束装衬得她圣洁无比,玉躯玲珑,凹凸有致。

    师姐转过那张蒙着白纱的俏脸,隐藏在白纱的唇角微微一掠,她缄默沉思许久,脑中便开始回忆起那位曾经倾心教导自己如何面对世事沧桑,而又无比细心讲诉其一生故事给自己听的女子。

    许久之后,师姐从回忆中反映过来,对其回答说道:“也许先生应该在更早时就离开寮城了吧,毕竟他可容不得她出现半点伤害。”

    “她?”林易脸色疑惑,轻声自语,他手提马缰,青丝被正面刮起的大风吹起,随即转头认真地看了一眼白马上的银发师姐,接着疑惑问道:“不知师姐口中那个说的她,指得是谁?”

    “她是先生最在乎的人。”

    师姐淡淡开口,平静地眸子不动声色。

    “先生可以与整个世间为敌,也可以与昊天做对,但他最不容许被世间与昊天制造出差错的人,便是她。”

    林易听闻,心中有些震惊,随之轻声问道:“她可是先生的爱人?”

    师姐闻言,微微思量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但他们不是。”

    “噢,原来是这样。”

    林易点了点头后,便开始沉寂下来。

    ……

    ……

    大坝村内。

    一座比较靠东的小山上,在一个月前出现了三座崭新的坟地。

    三座新坟均建在那早已被人们清理干净的小山上,在第一座坟头中,一块竖立的墓碑上面雕刻着几个血红的大字,上面写道:闰哥之墓。

    在第二座坟头上,依旧是一块崭新的墓碑,上面同样雕刻着几个血红色的大字,写道:“林易之墓。”

    至于那最后一座坟头,墓碑同样存在,只不过那是一座无字碑,无字无文,无人雕刻。

    早在一个月前,闰哥的死讯传遍整个大坝村,因此村中举行了无尸丧礼,他们为这位尚且年轻的男子举行丧礼,为他的离去而悲悯,而对于林易与师姐,他们在进入东山一月之后,早也已被村中的人定为死亡活死亡。

    闰安不相信林易二人会轻易失踪死去,毕竟只有他知道对方是神秘的修行者,修行者是神秘的存在,至少对闰安来说无比神秘。

    林易可以隔空取物,可以将流氓们击杀于瞬间,他也可以在自己几次将死之时把自己从鬼门关救回,所以在此刻的大坝村里,虽然闰安已经渐渐开始接受对方死去的冰冷讯息,但他总觉得有朝一日,林易还会和那位白衣女子一起从东山中回来。

    村中除了闰安,还有一人是不会轻易相信林易二人就此死去,他便是村中年数最高的百岁老人:祭祀大人。

    祭祀大人生性淡薄,不为名利,他曾经想要不顾族规,从而离开大坝村,然而也不知是昊天的安排,还是天数早已注定,他在那场大雨里面见到了那条大蛇的来袭。

    大蛇的到来虽说是虚惊一场,但它必然是可怕的存在,这点也毋庸置疑,祭祀大人是唯一一位知道村中有数道阵法存在的人,他也知道当时的大蛇不能突破龙桥,只不过不管大蛇有没有从龙桥上闯出,至少都将其心中的那股向外执意抹去。

    祭祀大人对六年前的那件事记得很深,甚至比闰安还要记得深,所以他心有顾忌,顾忌着龙桥对岸的世界。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为何又会有大蛇那般恐怖的存在?

    祭祀大人猜不透这些自己不曾抵过的秘密,所以就在林易与师姐来到此村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告诉闰无声,此次前来我村的二人都是神明。

    神明是什么?

    神明是至高的存在,信仰可比昊天,祭祀大人不奉承昊天,因为他并非是世间的什么修行者,他只是奉承那座建立在北山峡谷的祠堂里面的一座石质雕像,因为只有那座雕像,才是整个大坝村的开创祖宗。

    祭祀大人是从祠堂里面继承下很多东西的人,或者说在他的身上存有整个大坝村人们的信仰之力,因此他信奉祖宗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对于林易二人来临而做出的有一点,却只有他自己一人深藏在了肚子里。

    祭祀大人目光浑浊,独居小院之内。

    自林易二人进入东山后,他便听闻了所村中传来的死讯,然而就在闰无声也亲自来询问时,他却对后者说道:“神明既然是神明,那就不会被一座大山淹没。”

    闰无声是个聪明人,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大坝村的下一代祭祀候选人,所以就在他听到祭祀大人的言语之后,便在话语里推测出了很多迹象,故儿他豁然开朗的离开了祭祀大人的家,不再过问林易二人死去的事。

    一个月的时间内,大坝村没有下过一场雨,然而便是阳光明媚,可这般长久的时间也渐渐洗去了人们对那两位外来者的注意,甚至就在闰安帮两位外来者立下崭新的墓碑后,所有人都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活。

    闰安在家中照顾这闰小晴,而闰小晴在这个月来,虽是没有再受到那位大哥哥的亲身教导,但仅凭当初林易对其口中所指导的方法,其体内的炼骨期修为便愈发巩固起来,正不断像弓结期步步迈去。

    “师姐,我们终于要出去了,这片林子可真是大啊。”林易手中提有马缰,口中感慨,他顺手牵着那匹骄傲的大黑马自树间里行走,一身显得惬意,他接着说道:“对了,师姐当初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此地?”

    东山的杂乱树林里,林易与师姐已从森林里来到了外围地区,他们都下了马背,毕竟此刻早已是树丛低矮,青藤遍布,不宜他们在行的太高。

    ……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碑上刻着我,没有你

    对于林易的好奇疑问,师姐心中并未有什么准确的答案,毕竟她当初来到东山时,便是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思前往东山。

    难道此番来临便是为了洗澡?

    师姐在心中微微思量后便觉得不妥,所以她只是很淡然的牵着踏雪白马从林间里走出,然后看了一眼旁边这位个头比之自己还要低上几分的师弟,淡淡说道:“我来这里只是随便走走的。”

    师姐回答这个看似惬意的答案,林易自然不会单纯的就认为有这般简单,所以他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宇,但却依旧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理由去否认,因此便有些无奈说道:“师姐真是奇人啊,随便走走都能破镜。”

    师姐闻言,轻笑一声,她知晓自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契机这等事情,所以她又开口说道:“哎,破镜的事完全是意外,又哪里是我当时能够想到的,不过此次真的谢谢你。”

    师姐开口道谢?

    林易心中骤然震惊,他满目错愕的看着眼前这名一头银发如瀑的女子,看着她满是温柔的可爱神情,但却没有从她的洁净眸子中看出一丝玩笑之意。

    因为没有玩笑之意,所以林易才觉得奇怪。

    一个月前,师姐是位冰冷如雪的女子,一身修为逆天,她不懂世事沧桑,她不懂人间感情,她不懂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她更不懂什么才是温柔。

    然而就在一个月后,师姐却成为了一名俏皮可爱的女子,她依旧一身修为逆天,但她却像是骤然间懂得了什么是红尘俗世,懂得了什么是人间感情,懂得了什么是爱,也懂得了什么才是温柔似水。

    林易不习惯眼前这名长有银发的师姐,或者说他在短时间内,难以从其冰冷的状态中还原过来,因此,此刻的他在听到对方那认真的道谢后,心中便开始不自觉的有些难以言明,变得有些无言以对。

    师姐见他欲言又止,看着他一脸的纠结模样,故儿便是噗哧一笑说道:“我谢你怎么了?你难道就喜欢我以前的那副冰冷模样,如果真是如此,我便让她出来与你见个面?”

    林易没有听懂师姐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听出了师姐要让冰冷的气息回来,每当想到对方那双冰冷的眸子,感受着对方身上无时无刻不再威胁的气息,林易便会不由自主的从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那是由于境界相差太多,而又因为气势地位都不如对方所产生的阴影,也是林易一直都藏在心底里最憋屈的事情,所以在自己没有将修为超出对方之前,林易便不敢在对方的头上撒野,因此她若是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那可不正再完美不过?

    林易沉默思考了很久,随之又无比认真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柔情师姐,嘴中突然展颜一笑说道:“师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不喜欢现在的你呢,你可别变回冰冷的样子,那模样可真是有些渗人。”

    师姐闻言,俏皮一撅红唇,随之又不禁捏了个左手空闲的秀拳,她对着林易的视野扬了扬白皙的小拳头,嘴中对其悠然说道:“我的好师弟,你说的这些话我可是记着呢,万一哪一天我变回了冰冷的样子,可得有你好看哩!”

    林易见此,可丝毫不觉得对方在开玩笑,所以顿时就像是萎靡了般,口中连连讨好说道:“师姐明是非,懂大义,哪里能够对师弟记仇,使不得使不得!”

    “咯咯咯,小师弟真的就有这般害怕?”

    “如果一个人习惯了养小猫,但就在有一天里,自己的小猫却突然变成了一只猛虎,你说那个主人怕是不怕?”

    对于林易的比喻,这位柔情的师姐并未立刻反映过来,她沉思琢磨了片刻,然后有些好奇说道:“你口中的事,与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林易转头看了她一眼,笑意说道:“没什么关系。”

    ……

    ……

    相隔一个月后,位于大坝村的东山之中从新走出了一对男女,还有两匹不同颜色的骏马。

    人是熟人,马是良驹,那块雕刻着东山二字的巨大石块静安而立。

    一颗古老的松树生长在那条通往村中的黄泥道旁,树叶茂盛苍翠,树杆笔直擎天,看去更是威严有力。

    古松不为拂过夏风而动,像是一颗由鬼斧雕刻出的石树,当然它并非是什么铁树,因为它其实只是一颗生活年代比较久远的古松罢了。

    林易与师姐出了山林,两眼看着那道矗立的古松,然后再次相互交流一番后,便又骑上马背直朝大坝村中行去。

    一串如似雨下的马蹄声从黄泥道上响起,快而密集,骏马的蹄下掀起了道道黄土飞扬,带起一阵让道边两岸的稻穗都颤抖的劲风。

    劲风呼呼呼的吹起,吹的那些本是已被烈日晒得枯黄的稻穗一阵窸窣摇曳,大坝村的夏季尤为可怜,可以说是滴雨不下,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来临,人们就会认为这是昊天对他们的惩罚。

    当然面对这种早已成为自然现象的惩罚,大坝村的人们自然也是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在面对旱灾来临,他们都已找到了一定的应对办法,而这个办法便是将要来临的龙桥大祭。

    在林易看来,这种祭灵之事都会显得非常迷信而不可信,毕竟他可是从现代过来的人。

    现在才有科学,科学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探测宇宙,就如人们可以乘坐飞船到月球查看,只不过迷信与风水一说,却如何都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清楚,而且祭灵本是一种信仰存在,甚至在整个大坝村的人们来说,他们都是深信不疑的。

    林易与师姐并不在乎村民对祭灵的事情报以怎样的态度,他们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复骨一事,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所以祭祀大人答应他们过龙桥的时间也已来临,故儿他们从东山上骑马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很突然,就如人们在白天遇见了鬼,只不过没等人们开始惊异,林易与师姐二人便率先开始惊异了起来,因为二人在骑马奔驰了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