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名媛跷家去 > 名媛跷家去第4部分阅读

名媛跷家去第4部分阅读

”把头摇得像博浪鼓。

    “那看着我。”

    苏妍蕾连忙用那双足以勾人的眼睛直直的瞅着他,藉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尽管毕飞平不能马上指出哪里奇怪,可是他知道,一定有问题。

    好,她不说,他也就不问,看谁比较能忍!

    一切都一如往常,唯独少了电源,屋子是暗的,电视是罢工的,百无聊赖之余,两人只好早早洗澡睡觉去。

    苏妍蕾闭着眼睛乖乖躺在床上,毕飞平洗完澡回到房里曾试图喊她几次,谁知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么早睡?”边擦着头发,他很不是滋味的边嘀咕。

    须臾,他收起了毛巾,翻开被子躺了上去,下一秒,他隆叫着眺下床来,“该死,是什么东西?”

    有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塞在他的被窝里,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整个人躺了上去,然后彻底吓了一跳。

    火冒三丈的他抓来手电筒,发现那是个深色的硬纸盒,他粗鲁的打开,发现里头放了一件皮衣,于是左手抓着手电筒,右手连忙抖开皮衣,有张小卡片掉了下来。

    他放下皮衣,拾起卡片翻开——

    给亲爱的;

    这是我们的满月纪念,我要把温暖献给最帅气的你!

    妍蕾

    满月纪念……他们认识才只有满月吗?他怎么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般?

    抚着皮衣,毕飞平心里涨满感动。

    他真是个粗心鬼,竟然忘了送她礼物!

    许久,他难掩激动的起身,偷偷拉开仍然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床单,“妍蕾?”试探的唤。

    床上的人儿背对着她,状似安然的熟睡着。

    望着她蜷缩的背影,他泜低的说:“谢谢。”

    蹲在地上,他又痴望了她的背影好久好久,下一秒,突然擅自越过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爬上她的床。

    他顺着她的身体贴靠在她背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搂在怀里。“谢谢……”贴在她耳畔,他再次轻声道谢。

    佯装睡去的人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任由自己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搂住,任由他放肆的手窜入她的睡衣,任由他……

    不知怎么的,当毕飞平表示要固定把所谓的生活费用交到她手里时,苏妍蕾惊讶又诧异得仿佛遭到电击似的,老半天还回不了神。

    “怎么了?”他不解的望着她的沉默,“不够吗?那我今天下班再多领些钱放在家里,好让你以备不时之需,你偶尔也可以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拿着他递来的钱,一脸傻气的猛摇头,却始终说不出自己心里澎湃的感动。

    当男人主动把钱交给女人,让她去规划张罗生活需求,通常就意味一种关系的建立。

    苏妍蕾揣度着他这样的举动,是纯粹出自于慷慨,还是说他也认同他们之间的关系,认同她是他的一部分?

    毕飞平没有多想,低下头吻了她一口,“那我出门上班了,掰掰。”

    突然,毫无预警的,苏妍蕾眼里的液体脱序倾泄——

    还没来得及松开她,手背倏地传来温热咸,毕飞平低头一看,发现是透明的泪,当下慌得急忙捧起情人的脸,这才发现她在低泣。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他表情凝重得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

    他从来没有见她这样哭过,泪水像是关不了的水龙头,不断自她动人的眸子里流出。

    苏妍蕾整个人埋到他怀里,“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傻瓜,你到底怎么了?”他从来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感到如此心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说你爱我,好不好?我想要听……”她执拗的要求。

    莫可奈何,毕飞平只好别扭又小声的说:“好,我说,我爱你,真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下一秒,她立即破涕为笑,大起大落的情绪完全让毕飞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这桩意外,带着悬案未决的诡异,草草结束,日子又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看他穿着她为他买的皮衣,还有每天早上出门前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似的吻,这些生活的点滴,每每让苏妍蕾几度感动落泪。

    他们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小夫妻,如胶似漆,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长久以来无从依靠的船只觅得一个港湾,她想要靠在他怀里,享受这样被认同、被疼爱的感觉。

    逐一把热腾腾的菜装进便当盒里,热汤、水果、甜点不忘分开放置,就怕待会便当送到发廊,味道都变了。

    早上那男人突然提起,昨天临时有个客人取消了今天的预约,正好她又是轮休,他便要她到发廊来,打算亲自替她修剪一个崭新的发型,而她就拿丰盛的午餐当作消费折抵。

    达成共识后,他就出门上班去了,而她则是开始绞尽脑汁的设想今天的午餐。

    最后,地道的台湾料理成了她今天的午餐菜色首选。

    炒几个熟悉的家常菜,精致度绝对不输给外头的餐厅,煲了毕飞平最爱的香菇鸡汤,准备台湾严选的水果,苏妍蕾还不忘亲自做了珍珠奶茶,冰得透凉后装在瓶子里,拎着出门赴约去,保证让男友吃得津津有味。

    当她忙着把食物放进提袋里时,柜子上的电话难得响起,她放下东西匆匆跑去接听。

    “喂,你该出门了吧?”是毕飞平催促的声音。

    她笑弯了眉眼,“快好了,正在把东西装进袋子里。”

    “要不要我回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会搭电车过去,不用担心。”

    “那好,待会见。”

    “嗯,掰掰。”

    挂上电话,她加快手边动作,须臾,电话又响了,苏妍蕾笑着接起电话,劈头就调侃,“你别再催了,我马上就出门。”

    电话那端一阵沉寂。

    “喂,飞平,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电话依然没有声音传来,最后突然断线。

    苏妍蕾纳闷的嘀咕,“该不会是不小心按到家里电话吧?”苦思半晌,最后她只能做如是想。

    换了衣服,拎着丰盛的午餐,她套上鞋子后便马上出门。

    外头的阳光耀眼,苏妍蕾带着微笑,步伐轻盈的定向车站。

    街道旁,有一辆陌生的车子毫无预警的在她身边停下,接着有人打开车门。

    “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顿下脚步,苏妍蕾心生不安的回过头去。

    黑色轿车里,穿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踩着沉笃的步伐,笔直朝她疟来。

    “看见对方,她愀然变色,原本轻盈的脚步跟舱了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颤抖的口吻有着恐惧。

    她认得他,眼前的男子是父亲的贴身秘书,他会在这里出现,想必是受到爸爸的指示,而这也意味着,她的下落已经被父亲掌握了。

    她一直不喜欢这男人,应该说,她没喜欢过爸妈身边的任何一位心腹手下。

    男子从容一笑,“大小姐,我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你,多谢了你日前刷卡纪录,才让我们得以循线找来,这阵子在大海里捞针的滋味,真是折腾死我了。”

    闻言,苏妍蕾随即懊恼的蹙紧双眉。

    该死!她竟然疏忽了这样重要的细节,不管她人在哪里,只要有任何刷卡动作,在台湾的爸妈是可以从消费纪录来掌握她行踪的。

    笨蛋,她实在太笨了!这阵子悠闲的生活让她放松戒心,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老板说,逃家的这些日子,你应该也玩够了,该准备收心返回台湾,他可以不计较你躲藏在日本期间的所有放肆行为,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台湾。”

    “不!我不要,你回去跟我爸爸说,我不要回去,绝不!”握紧拳头,她激动的嚷着。

    “大小姐,我想老板并未允许你有权利做任何决定。”秘书轻蔑的看着她的反抗,那口吻,仿佛在嘲笑她这愚蠢的千金小姐有多不自量力。

    说话的同时,他也朝身后的车子打了个手势,车子里马上走下两名陌生人。

    望着他们逐渐逼近的步伐,苏妍蕾当下明白了他的动机,她想也不想的将手里的餐盒砸向他们,然后不要命的冲向人马路。

    叭、叭!

    尖锐的喇叭声接连在车道上响起,那些煞车不及的车辆惊险的屡屡从她身边闪过,也就是这样的混乱,暂时止住她身后那些人的追逐。

    终于,她侥幸的拦下一部计程车,用颤抖的手拉开车门,马上要司机快点开车。“拜托,快开车,快点开车——”

    司机也看见对面车道上的三个人男人,反应迅速的踩下油门,火速离开。

    苏妍蕾回头看着车外气急败坏的三个人,冷汗依然冒个下障。

    不,她不回去,她才不要回去那种只有金钱利益没有亲情的家,她想要一份温暖,一份属于她和毕飞平的温暖。

    “司机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开快一点?”她不断的冒着冷汗,唇色苍白的请求着。

    司机一路狂飙,顺利将她送至发廊前,付了车资后,苏妍蕾依然恐慌,她踉跄的走下车来,望着那扇光可鉴人的落地图。

    兴许是看见了她,须臾,高级发廊的门被推开,奔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毕飞平快步出来迎接女友,但嘴边的笑容在看见她面无血色的模样后当场凝结。

    “妍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抓住他的手,虚弱的瘫了下去。

    “妍蕾?妍蕾!”毕飞平及时揽住她,不断的轻拍她沁着冷汗的脸颊。

    “飞平,还不快带她进来休息。”尾随出现的织田赶紧出声提醒。

    毕飞平点点头,打横抱起她,赶紧回到室内去。

    第八章

    毕飞平喂女友喝了一些温开水,就见浑身紧绷的小女人双手用力抓着杯子,整张脸苍白得像一张纸。

    他心疼的从她手中夺过杯子,紧紧的拥住她。

    突然,她悲从中来,趴在他肩上痛哭失声。

    “妍蕾,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既生气又心疼,气自己没有坚持回去接她,更心疼她的憔悴与恐惧。

    “爸爸……我爸爸他找到我了,刚刚在路上,我被爸爸派来的人拦住,我吓到了,把东西全往他们身上扔,什么都不敢想就跳上计程车。”

    “你爸爸派人来拦你?为什么——”

    苏妍蕾打断他的话,一迳的摇头,“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台湾,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她激动的大哭。

    看着她不寻常的反应,毕飞平察觉事情似乎不若他想的那样单纯。

    一直以来,他从没细问过她的事,包括她的家庭,以及她为什么到日本来。他以为,她跟大多数的人一样,就是一个打算投靠日本当地友人,好在这里学习语文、体验生活的短期学生。

    “我是离家出走的,因为我梦想的人生跟爸妈的认知产生极大的冲突差异,所以我擅自跑到日本,算是对他们的抗议,我知道他们不会放弃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什么样的冲突差异,为什么你要逃?”他冷静的问。

    他心里也是乱成一团,因为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孕育出的爱情,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可是他更清楚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下来,这样他才能够理智的判断情势。

    “你听过台湾的华荣金控吗?”

    毕飞平微微蹙起了眉,点点头。

    华荣金控一直是台湾金融界古老势力的龙头,成立至今,不知呼风唤雨多少年,就算这些年有不少金控集团异罩突起,但是华荣金控的势力依然稳稳盘踞财经界首位。

    “我妈妈是华荣金控董事长的独生女,我父亲是政府官员,我们苏家是……”

    啧啧,横跨政商的苏家!没想到她竟然是来自那个显赫苏家的掌上明珠。毕飞平抿着嘴没有说话,可是嘴边却忍不住扯出一丝冷笑。

    要说他有多讨厌社会阶级,有多鄙视所谓的门户之见,他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曾经他也被那些枷锁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想到不管他怎么抗拒,兜了一大圈,他的人生还是要面对这个鬼东西。

    这让他很难不回想起当年年少叛逆离家的时候,父亲对他说的话——

    “阶级本无罪,庸人自扰之。阶级不会消失,它会根深蒂固的存在在社会每个角落,你越是逃避抗拒,就越容易受它牵制。”

    而他今天,真的尝到这种滋味了,老爸要是知道,铁定又要感叹的笑他是傻儿子。毕飞平自嘲的想。

    “为什么要跷家?显赫的家世背景是很多人盼望不到的,不是吗?”他尽可能平静的问。

    苏妍蕾瞅了他一眼,却仿佛是要看进他心里似的深切。

    他的语气跟他的说话内容是相悖离的,至少她没有感受到他对这种显赫家世的认同,甚至还有些鄙夷。

    在他眼中,她该不会只是个不知人问疾苦的千金大小姐,成天只会用逃家来使使任性的脾气吧?

    “我知道,那样的家世背景,说出来绝对会引发不少人的羡慕,我也知道,社会自有一套标准在对我进行所谓的身价评估,我甚至在想,打从我出生那一刻,外界就已经估算过我此生的荣华富贵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带点无奈。

    毕飞平没有回答。

    “没蜡,确实是如此,我自小生活阔绰富裕,食衣住行育乐都是旁人听无法想象的最高等级,光是纯象牙打造的筷子,我一个礼拜就不知道可以随便摔毁掉多少双,而那都只是我奢华生活的凤毛麟角。”

    她讨厌那时的自己,甚至不惜诋毁。

    “但是,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下,我却贫乏得像个没有心的洋娃娃,一个漂亮却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她眼神哀伤,却不再哭泣,整个人像是隐忍着莫大的失落,只是幽幽的诉说。

    “妍蕾……”毕飞平的心软了,看她这样,他就知道自己的咄咄逼人伤害到她

    “我一直被教育着要成为豪门千金该有的样子,仪态、才艺、谈吐……那些上流社会的社交课程,每天、每天把我压得喘下过气,我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下被授权能自己做决定,连想要喝杯水,都不能选择水的温度……”她哽咽,有一瞬间,她激动得几乎无法说出口。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再深深的呼气,硬是把那剧烈的伤感压制住,她才有办法再度开口。

    回过头来,她坚强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可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我可以忍耐,从小到大都是那样,所以我可以忍耐,唯一无法忍耐的,是我在那个金碧辉煌的豪华宅第里,找不到可以依偎的温暖!”

    坚强乍逝,取而代之的是她骨子里的哀伤,她的眼泪像断线珍珠,那么迅雷不及掩耳的滚出她的眸。

    “自我有记隐以来,不曾被父母真心拥抱过,尽管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但是热衷于金钱、权势的他们,却不断要求我要表现出高贵的家教,绝对不可以辱没了我们苏家的名声。我的责任,就是顶着苏家的大光环,找到一个足以匹配我身分背景的夫家,然后继续提供这种阶级游戏的超高筹码。”

    她的目光转为愤怒,毫不掩饰她积压多时的怒气。

    “可是我呢?我是个人,一个有思想有自由意志的人,那不是我要的人生!我永远记得在我中学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爸爸忙着选战、忙着卡位,不曾来探视过我一秒钟,而妈妈则是勉为其难的来了十多分钟,然后对着渴望亲情的我焦躁不安的说,她还有一场贵妇的午茶会,所以得撇下我,把我这颗烫手山芋交给管家、仆人们照顾——”

    她仓卒的背过身去,急子隐藏这样不堪的自己,不断颤抖的肩膀,却仍是泄露了她的激动。

    这样的故作坚强看在毕飞平眼里,是极度痛心的。

    他的臂膀自她身后整个圈住她的身子,“嘘,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赤裸裸的看见她的痛苦,那是跟他所认知的温柔全然不同的样子,他的心被眼前的她揪得发疼,不敢想象那总是在他身边撒娇任性的小女人,竞在瘦小的身子里藏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攀着他的手,低哑却坚决的说:“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老天爷不能让我爱上了你,却又要我回到那个华丽的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