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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循环第14部分阅读

    惜觉得寂灵有点不对劲,怀疑她是不是走火入魔。却听见寂灵开口说:“小黑,接下来,就看我们俩的了。”

    小黑…小白…好吧,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寂灵拾起地上那把青铜剑,抓起一把焦尸的灰撒在剑身上来回的擦。而小黑也并不主动发起攻击,就这么对峙着。李殊文知道,小黑根本没有完全成型,依靠一时的灵力能维持在这种形态已经是极限,寂灵在拖延时间,尽可能保存实力。

    一个莹石眼人按捺不住,试探的进进退退,突然发难朝寂灵扑上来,被小黑迅猛的叼住吞进肚中。“勇气可嘉。”寂灵笑笑拍拍小黑的身子说,“留两个活口,给我找点乐子。”小黑像是能听懂似的发出几下低声的鼻息。

    不过寂灵没有等到乐子,一直站在圈外的黑雾发出的怒吼,像吹响进攻的号角,像叫嚣着只可进不可退,判逃者死。在响彻夜空的厉声尖叫中,莹石眼人开始了死士般的猛攻。

    有的被小黑用尾巴卷住直接甩出道馆,有的填了小黑的牙缝,寂灵背倚着小黑这个靠山,再加上青铜剑上似乎下了什么咒,只要划伤莹石眼人,不管什么部位,该人一双眼睛的莹光渐渐变得暗淡,倒地不起,神器果然是神器,一时寂灵加上袁惜和小黑的防守还算轻松。

    几十分钟过去,这个小镇的人口最少有七八千,这样的人海战术下,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渐渐力有不怠,李殊文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引发最后一张黄符召来雷火,借助小黑的气吼,喷出一圈火浪,给几人争取下几分种休息的时间。

    袁惜倒还好,只是满头的汗顺着鬓角滴下来,寂灵此时唇『色』和脸『色』相近,白的慎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还有多久?”

    随着她喘气的起伏,小黑周身散发的黑气也一聚一散。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李殊文看看手表,又左右看看寂灵和袁惜,“怎么样?”

    寂灵抿唇咬牙,抹一把脸点点头说:“一个小时。嗯,没问题。”袁惜龇牙咧嘴的『摸』『摸』脖子上已经黑红『色』结块的血痂说:“别看我,我刚刚热身,打的正酣呢。”李殊文勾起一边嘴角笑笑,拍拍她俩的肩膀,示意中场休息结束,火圈熄灭了。

    血腥的事情各有不同,但总是要拼到至少一方死亡为止,这一点千古不变乏善可陈。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小黑的颜『色』与之前刚出现的时候相比淡许多,寂灵已经站不起来,只能握住青铜剑靠着小黑,全部精力都放在维持住小黑的形态,小黑也弯起一部分身躯尽量把她围在中间。从她的鼻孔和耳朵里流出的血『液』,却不是鲜红『色』,而是浅粉『色』。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镇上开始飘洒星星点点的雨滴,滴滴答答一声声敲在这个久旱之地,溶解了泥土上的血迹,往地心更深处渗透。可是却不知,这雨水能否把邪恶也洗刷殆尽。

    李殊文欲哭无泪,在心底祈祷雨快一些停,否则天亮的时间最少要推迟一个小时,而她们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那时候的。但这话李殊文没有说出来,一来没有空隙,二来不想让她们更加心理压力。

    “还没到?”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寂灵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听雨声渐小,想来对这个地方的气候预估还是对的,雨水少,应该很快就会停,李殊文安抚寂灵说:“快了。”随着她的声音,寂灵头垂下抵在膝上不再出声。没过几分钟,小黑气息不再凝聚有灵气,开始渐渐消散,尾巴部分已经显示不出。李殊文拼命喊着寂灵的名字,半晌才听见她的回答,摇摇晃晃居然站起来,摆摆手示意没事,握紧的青铜剑换只手,拍拍小黑,轻轻的说:“雨停了,天快亮了。”李殊文远远的双剑一挥,剪断一个莹石眼人的脖子,不管寂灵有没有看见,点点头,吞咽一下,满嘴血『液』的铁锈味,双臂已经麻木只是凭意志力在支撑说:“雨停了。”

    三人早已被『逼』退在墙角,靠小黑勉强坚持着,如果小黑消散,已三人现在这体力透支的状态,哪怕离天亮只有一分钟,也是瞬间被撕成碎片的死路一条。寂灵深吸口气,又稍稍把小黑凝聚一点,让小黑暂时抵挡在前面,把李殊文和袁惜叫进墙角说:“互相在背后画上护身咒。”

    李殊文没有生疑,三人互相在背后用血画上护身咒。寂灵拍拍她们的后背说,雨停了,最多半小时,党的宗旨是:坚持就是胜利。

    袁惜这时候居然还能呵呵的笑出声说:“不知道外面站着的那个观战家伙会不会发绝招。”

    李殊文也不敢回答,只希望它不是像玩弄猎物一样,想耗死她们,而是真的忌惮什么,不能动手。

    李殊文的注意力除了面对冲上来的莹石眼人,就全放在站在驱邪圈外的那团黑雾上,而此刻他们应该也是想要发动最后的努力。

    第三十八章 再解鬼镇

    一个不小心手脱力发抖,李殊文的一把金冰刀被打落在地,踩踏间被踢的很远,只剩下单手武器的她节节倒退,没注意到寂灵是什么时候走到小黑前面去的,身前也用血迹画出了符咒。

    “火神召来!”

    当寂灵喊出咒语的时候,李殊文整个人呆住了。此刻用人体当符纸召唤来的火焰,只有围绕在寂灵自身周围的一圈,但她用了刚才李殊文的方法,利用小黑喷出的气浪来加强。刚才星星之火尚能有燎原之势,此刻如此大一个人体火球,经过小黑那也是最后的爆发,屋子内乃至从门窗之中冲出道观,整个四五米范围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这就是寂灵刚才让大家身上画上护身咒的目的。

    终于,似乎是为了呼应这片火光,地平线上显出鱼肚白。

    天亮了。

    那团黑雾和莹石眼人是不是全部被烧毁,或者逃走一部分,没有人知道。

    等到火海熄灭,李殊文短时间内都不能视物,眼前只见白茫茫一片,渐渐变得橙红能分辨出模糊的形状。屋内还有两个站着的人形,李殊文使劲『揉』『揉』眼睛,看见站得笔直的寂灵,和在火焰中条件反『射』蜷着身子的袁惜。屋内外一片离奇的安静,木质家具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炭味,除了李殊文三个人没有活物剩下。

    李殊文爬起来唤寂灵,这时视力已经基本恢复,看见寂灵缓缓转过头,两边眼眶中都涌出黑『色』的血,顺着脸庞滑下。黑血流出后,眼珠恢复成深棕『色』。被袁惜扶住坐下,嗫嚅的反复说了两遍“找路”就陷入昏睡。李殊文实在很想狠狠的骂她,探探脉搏虽然沉却还算稳,而且也没骂她的时间了,这也许是最后十几个小时,她们最后的机会。李殊文脱下残破的厚针织外衣,只穿一件紧身黑背心,把外衣用刀割出口子,撕扯成一道道长布条,简单的把三人的伤口扎紧止血。

    李殊文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昨晚凉火烧过得地方忽然黑雾站着的地方,看有没遗留下什么痕迹,不知为什么,心里却一直下意识一遍遍默念着那篇墓志“此镇曰旋。大明嘉靖丙辰年,地火出…”大明嘉靖年确实有一次以陕西渭河地区为中心的剧烈地震,记载中也写着“地火出”。“各地妖灵纷『乱』,历久难平。北方现此影镇,『迷』旅者无数。”,照墓志这句内容来说,嘉靖年那次可能也和五行石有关系,出现大量石灵做『乱』。“影镇”不管何解,可见曾有很多人『迷』失在这里。后面就是这位前辈来探寻此地奥秘,虽然说不得而解,但可见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资料,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单枪匹马建道馆,设封印做这么多事的。

    地上凉火燃烧过得地方留下一块淡橙『色』印记,但没有燃掉驱邪圈。除这块印记外,没有任何别的线索。李殊文叹口气抬头,因为天阴,阳光并不刺目,直视看去只是一个白『色』的圆盘。

    “此镇曰旋”。

    李殊文突然觉得太阳的轨迹位置不对,灵光一闪,几个关键联系在一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但是还不敢确定,飞奔进屋在满地的灰烬中找到背包,还好罗盘仍在里面。袁惜被她吓一跳,看她一通『乱』翻,又飞奔而出,把罗盘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找什么方位。然后用那张满是血污的脸欣喜万分的说:“我明白了。”

    袁惜问:“找到路了?”

    李殊文点点头,来不及解释,只道路上再细说,去轻轻拍醒寂灵问:“要上路了,行不行?”寂灵点点头由袁惜扶着勉强站起来,『迷』『迷』糊糊的还问:“确定吗?”

    李殊文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在这超乎常理的地方,问她有多大把握,她自己也不敢说,是以装聋做哑默不作声。

    寂灵也不再问,倒还记得提醒她们别忘了把青铜剑带上。刚跨出驱邪圈,却又想起什么,让她们等等,请袁惜进道馆拿出了高脚碗。袁惜不明所以,反正按照说的去找到递给寂灵。

    寂灵接过在手中问:“你还扛得住吧?”

    “干吗?”

    “再来碗血。”

    袁惜二话不说,连原因都没问,动作迅速的按要求办好。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血有点特别。”寂灵对于袁惜的完全信任,心底一动。

    袁惜嘿嘿一笑说:“那是因为我长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寂灵无奈的摇摇头笑,接过盛满血的高脚碗,走到驱邪圈上,把高脚碗微微倾斜,流成一道细长的血线。沿着驱邪圈用滴下的血画出一圈驱邪符咒。

    “如果…我们今晚还在这…加强这道驱邪圈,不管作用有多大,都是一分希望。如果我们走出去了,留下一份力,‘佑我后人以方寸之地’吧。”寂灵说着心中肃然起敬,那位以身封镇的前辈,付出了他毕生的心力。

    三人面朝道馆再嗑三个头,才转身离开,找到丢在路中间的摩托车,好在除了一些踩踏的痕迹基本上算是完好无损。

    清晨的冷风刮的只穿背心的李殊文是瑟瑟发抖,把自己的推测说给那两个人听,说话间参夹着牙关打颤的声音,只有寂灵坐在后座上从背后抱住她的温度。

    “此镇曰旋”,最关键的果然在这一点。日出的方位,在指南针上一直是东方,但是和地貌建筑的相对位置却改变了,从李殊文这几天观察的日行轨迹,太阳以极小的幅度往南偏移。太阳的东升西落,怎么会出现地理偏移,移动是相对的,真正发生变化的是脚下这小镇,它在缓慢的自转。所以进来的那条真实正北的道路,早就偏离了方向,所以不管按照指南针,或者以来路为参考物,所找到的对应方向都是不对的。而且这个不对的参数在每天变化着,所以李殊文才会一错再错。

    趴在李殊文的背上,听完她的解说,寂灵说:“按你所说,前辈是知道小镇自旋这个机括的,没理由出不去。”

    “对,他不是出不去,他出不去是怎么建起道观,封下符咒的。我认为他能够在这个镇和真实世界中来去自如。只是,这些恐怕只是一部分,而他想探究到的是全部原因,不是为了明白,而是为了化解。所以他选择不出去,以自身封印住了这座小镇。”

    袁惜保持着相当的速度在她们旁边说:“这么说来应该无懈可击,不会再会出差错了。”

    “凡事没有绝对。”

    三人中最忐忑的是李殊文,她不时提醒寂灵抱紧,心底在想如果又一次算错的话,自己还有没有信心再探究下去,再去找出路。所以当远远看见路边出现一个黑点时,就打定主意不去理会,哪怕近了看见是一个人趴在地上。袁惜发现那是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花白头发老人时,车速慢了下来。当李殊文喊她不要节外生枝时,她已经停在那老人旁边下了车。

    李殊文只有停下来,拦住她要去扶老人的手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现在泥菩萨只能求自救!”

    袁惜顿住,偏着脑袋凝视着李殊文的眼睛,满是不解的口气说:“我们的目的不是宁可牺牲自我,也要救众生么?每一个人都是众生呀。”

    李殊文哑口无言,垂下眼神,‘我们的目的’这几个字在她内心回『荡』。

    人生是这样的,你认定了一个目标狂奔而去,在这狂奔的路上跋山涉水雨『露』风霜。你把全副身心放在应付荆棘逆刃之上,最后,你觉得你的目标变成了‘狂奔’本身,没有目的地。

    袁惜扶起那个老人,发现他只是昏『迷』,掐他人中缓缓醒来,浑浊枯黄的眼珠看看袁惜,又看看站在旁边的李殊文和寂灵,颤抖抖的手抓住袁惜说:“我『迷』路了。”

    “你怎么『迷』路的?”袁惜心想果然是一样遭遇的人。

    “我是下面一个乡的农民,我来茫崖镇里走亲戚,可是回去的时候怎么也走不到,想回头也找不到小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走了两天两夜。再遇不见人,我恐怕就死在路上了。”说到这不禁老泪众横,喝了几口袁惜递给他的水。

    李殊文问老人:“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

    “从来也没有,这条路闭着眼睛都会走,这次不知道怎么会『迷』路了。”

    袁惜比较关心前面的路能不能走出去,可以减少时间的消耗,追问着:“前面这条路走下去,通向哪。”

    老人颤巍巍的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说:“又回到这里。”

    看到老人伸出来的手,李殊文一个激灵,心中顿时生疑。蹲下来说:“老人家。您家还有家人吗?”

    “没有了,我家就我一个糟老头子。”

    袁惜『插』嘴和李殊文说:“如果前面的路像老人家说的一样走不通的话…”

    李殊文打断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继续对老人说:“没关系,老人家,你说你家在这条路下面的乡,我们顺路送你回去。”

    袁惜开口想要说什么,被李殊文抬手制止,斩钉截铁的说:“我下过的判断,一定要得到亲自证实。”

    第三十九章 离开鬼镇

    寂灵斜斜的靠在摩托车上,一直若有所思的没说话,忽然轻声道:“老大爷,你和一个伟人长的真像。那人是开国皇帝呢,『毛』泽东。”

    那老人神情一震,带着一抹惊愕,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含糊其辞的分不清是摇头还是点头的回答:“是吗?岂敢。”

    “是呀。”李殊文也给逗乐了,这家伙居然这时候还吐槽,脸上笑着却措手不及的抓紧老人手腕,剑光一闪,三根手指掉在地上。

    “这是?”袁惜张口结舌当场愣在那里。

    李殊文从地上捡起老人本来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套在中指指尖上转着玩,说:“田黄玉,俗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一个农民居然魄力到把田黄玉雕空成一枚印戒。”

    老人捂着自己断指,但笑不语。

    李殊文接着说:“玉乃石之精。”

    那老人任她怎样说也不答话,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愕然抬头。

    日食!

    李殊文脑中所有线索一片混『乱』的在思维中『乱』窜。

    凉火,盖阴胜阳,非常理也,故世有温水而无凉火。

    日食,乃阴掩阳而胜之,不可言也,故《春秋》书日食而不书月食。

    这是一片阴胜阳之地。

    玉乃石之精。而玉属金。所以那些莹石眼人怕火,因为火克金。

    而四象之中,金归于土。

    眼前这人应该属土,属阴,阴土:土卑为坤。

    克土为木,阳木克阴土,阳木为震。

    震!

    太阳被遮住一半,大地笼罩在半明半暗之间,李殊文的手仍旧把老人攥的紧紧得,一瞬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勾起一边嘴角冷笑道:“寂灵,召雷神!”

    “急急如律令,雷神……”寂灵还没念完,李殊文手心一空,抓到一把烟雾,那老人化成一团黑雾蓦然往下一沉,如水银泻地,钻入泥土缝隙间消失了。

    看老人在眼前消失,袁惜自始至终没有反应过来,李殊文拍醒她说:“走,赶快。”她还想问什么,李殊文心虚怕她问出什么节外生枝的问题,摆摆手让她什么也别说先离开这里,乘现在环境离奇的暂停在半日食时刻。

    几个人匆忙不急的赶路,离那城镇越远,天『色』逐渐变明亮,当一座陌生的城市出现在眼中,却莫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