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是谁捡到高跟鞋 > 是谁捡到高跟鞋第4部分阅读

是谁捡到高跟鞋第4部分阅读

错了?”

    听错了?是,她不是跟连缤洋在加拿大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一阵失望与落寞笼罩着他,严棣心颓丧地呆立在暗夜中……

    清晨的乌来,有别致的朦胧。连缤葵披了件外套,趁着大家还在睡梦中,打算去后山的森林步道中溜一溜。

    “你醒了?!”她才一打开门,就发现严棣心竟坐在小木屋前的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

    “醒跟睡,对我都没差别的。”严棣心冷冷地说。

    “好吧!算你走运,我也不小气,就让你跟我去溜一溜。”就这样,连缤葵把他连拖带拉地,一路走到了后山坡。

    “喂,你很烦人耶!我说过,我不想——”

    “站着,不要动!”连缤葵带他来到有着小瀑布的崖沟边。

    “是什么?”严棣心问。

    “是瀑布,白得象丝绢的瀑布,正万马奔腾地流着。”

    “那又如何?”严棣心扯着嘴角,不以为然地说着。

    “你听啊,听它在说些什么?”连缤葵闭起眼,聆听着流水潺潺的声音。

    “它能说些什么?就算烦躁,它还是只能这样一成不变的流着,无法解脱。”

    “奇怪了?它不是这么说呀!它说,它历经了多少的曲折,才能从源头流到这儿,纵然它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瀑布,可是,它还是用一种属于瀑布该有的尊严流着,到一个真正能收容它的出口。”连缤葵语带玄机地说着,而她的爱,可也有出口?

    “你很能形容。”不知怎地,严棣心对于她的这番话似乎有点感受。那像是一种暧昧不明的鼓励与安慰,要他学那瀑布,不屈不挠地撑到最后一分钟。

    “当然,我爸是国文老师,我的底子自然不错。”连缤葵有点得意过头。

    “你不是说,你爸是中医吗?怎么——”严棣心想起了她在医院哄他吃饭时,所说的一大堆中医理论……搞了半天,她是胡诌的。

    或许是大自然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在享受完森林浴过后的这一整天中,严棣心的心情显得格外平静,不但胃口大开,跟大家有说有笑;还出乎意料地提出要去度假村附设的康乐室唱ktv

    “啦啦啦——”老奶奶原来是“爱唱”一族,正一曲接着一曲。

    “哇——安可!”大家拼命地鼓掌,为老奶奶欢呼着。

    “我们可是个音乐家族,以前在美国时,常常由棣心弹钢琴,棣音拉小提琴,而我负责唱个过瘾。”老奶奶笑着对连缤葵说着。

    “真的?好羡慕喔!”连缤葵已在脑海中勾勒出如此温馨的情景。

    “不必羡慕呀!你也可以一起加入。”说罢,严棣音将麦克风塞给她,然后用期盼的口吻说着:“该你罗!”

    “我!不——我不行啦!”连缤葵拼命摇手。

    “别客气嘛!听棣心告诉我,你的歌唱得不错,对吧?小子。”老奶奶不知严棣心指的是李绫的歌声。

    “啊?喔!”严棣心有些错愕:“那——你就唱吧!”他只好这么说。

    于是,再一次在大家关爱的眼神下,连缤葵只得硬着头皮了。不过,为了免于出糗,她挑了首最没有难度的歌。

    音乐开始了,她猛咽口水,然后,她“用心”地想让自己跟上拍子,可是,顾得了拍子就顾不了音阶,不知怎地,她唱的那些个音符简直存心跟她作对。

    第6章(2)

    所有人的脸,全从原先的期待转换成目瞪口呆。

    “好难听啊!”严棣心首先受不了。

    “难听也有难听的味道。”老奶奶还是很能拗。

    “人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哥,那你不就是情人耳里出惠特尼休斯顿。”严棣音不忘调侃着她老哥。

    “哈哈哈,她不是惠特尼休斯顿,她是惠特尼修车轮,哈哈哈——”突然间,有个陌生男子闯进了他们“热络”的讨论里面。“嗨,向日葵!”他还这么喊着。

    “你是谁?”严棣音替大家问着。

    “许磊钦?!”连缤葵差一点没把麦克风砸到脚边,“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认识他?!”老奶奶跟严棣音异口同声地问。

    “他是我大学时的同学。”连缤葵有措手不及的慌张。

    “对、对啦!我是她大学时的男朋友。”许磊钦还是憨着一副笑脸。

    “喔,不,他只是男的朋友,他是很爱开玩笑的。”连缤葵急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要他闭嘴。

    “你才爱开玩笑咧!哪有新娘子不见了,伴娘来赔——”

    “闭嘴!”除了老奶奶之外,这是所有人的一致发言。

    “喂,你是神经病呀!胡说八道个什么!”严棣音紧张地指责着。

    “你怎么骂人咧?你这红发反女大白天也敢现形呀!”

    “说我是红发反女?你不要命啊!”严棣音已经卷起袖子,准备发火了。

    “许磊钦,有事到外面说去。”连缤葵见不对劲,立刻把他拉了出去。

    “干嘛外面说?我还要替你讨回公道呢!为朋友两肋插刀也要看情形呀!李绫有事不在,也不能找你呀!你可是我的女朋友耶!”

    “再说,我就翻脸!”连缤葵干脆用手捂着他的嘴,气急败坏地说。

    “谁是李绫?”老奶奶问。

    “是一位朋友!”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是我同学。”连缤葵再仔细说一遍。

    “怎么?老奶奶没见过吗?她昨天还在这儿呢!我以为——”许磊钦一头雾水。

    “李绫在这儿?!”严棣心出声了,而且,还神色紧绷。

    “对呀!我三天前去桃园机场接机,刚好遇上她从加拿大回来,她还要我帮她安排住进我叔叔的这片度假村呢!”许磊钦还搞不清楚状况。

    “那她人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严棣心激动得站了起来。

    “走了呀!昨天她就退房了,匆匆忙忙的,还掉了一包小东西呢!”他喃喃自语着,没发现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样。

    “棣心、棣心,你要去哪儿?”老奶奶若有所思地喊住他。

    “我累了,想回房歇一下。”

    “我陪你去。”连缤葵担心地扶着他。

    “我想安静一下,不要任何人来烦我,尤其是你!”他只留下这句话,就让看护领着他回房。

    掩上房门,他这才痛苦地呐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躲着全我?为什么——”

    夕阳西下,连缤葵无心欣赏瑰丽的晚霞。

    因为,自从严棣心得到李绫的消息,躲进房间后,她的心也跟着锁在黑暗底下。

    “李绫,你为什么不出来?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连缤葵不断地问着,而她的疑惑也是严棣心最痛苦的问号。

    打开了许磊钦方才拿给她的一个包包,连缤葵很想从里面找出答案来。不过,里头全是些李绫随身常用的化妆用品,没任何有关她下落的线索可寻。

    “唉!”除了叹气外,连缤葵也只能无聊地拿起里头的东西把玩,“这是什么?挺别致的。”她拿出了一瓶造型优美的香水,还顺手按了两下,把香水好玩地擦在身上、手腕上。然后,再走出房间,想到严棣心的木屋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我劝你最好别理他。”看严棣音一脸灰头土脸的,想必她才刚给人刮了。

    “可是——不是说要陪奶奶去朋友的农场吗?”这原是预定行程。

    “算了,奶奶说不勉强他了,他就待在这儿安静一下吧!倒是你——”

    “我留下来陪他。”连缤葵这么决定。

    于是,严家一家子就照原先的安排,去朋友的农场过夜,而这里就只留下严棣心和男看护,还有放不下心的连缤葵,度过这寂寞的黑夜时分。

    不过,他们前脚才走,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然后,那位照顾严棣心的男看护又跑来对连缤葵说:“真抱歉,我家里打电话来,说是临时发生事情,要我立刻赶回家去……”

    “这下好了!就剩我跟你了。”连缤葵望着天空的乌云,心中不觉忐忑不安。于是,她也顾不得严棣心的“耳提面命”,悄悄地到他屋里一探究竟。

    “咦——人呢?”她发现屋里没半个人影,不过,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原来在浴室呵,那我可得小心一点,别让他听出声音。”她对自己叮咛。

    就在她好奇地环视房间的陈设时,她突然让搁在他床上的黑褐色木盒给吸引了。什么东西这么要紧,连出行也带着?她记得严棣心喝醉酒的那一次,就是抱着这只木盒入睡。正因如此,她非得瞧个仔细!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去,小心地将木盒打开来——

    “吱——竟然是——”当场,她激动地无法呼吸,因为,藏在木盒里的不是什么机密文件,而是她写给严棣心的信,印着向日葵的那些信……

    “吱——”浴室门倏地被拉开。

    “砰!”她一慌,将木盒用力盖上。

    “谁?”严棣心大声问着。

    不过,没有回答。因为,连缤葵不敢答应。

    “谁?”他又问了一遍,不过,他的头转向了连缤葵站着的地方。

    他——看得见吗?不可能啊!可是,他怎么向我走来了?连缤葵心里直发毛。

    “你在翻那些信是不是?那是我们之间相爱的铁证。”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一时间,连缤葵不知该如何回答。

    “绫,为什么不说话?你既然要回来,就表示你还爱我呀!”严棣心终于按捺不住激荡,用力地抱紧前方的佳人,低着头死命吻了起来。

    我不是李绫啊!他怎么会把我当成是她呀!连缤葵用着最后的理智思考这个疑问。不过,她也撑不住两秒钟,因为,当严棣心跟她一起上床之后,她就完全沉溺在他的热情澎湃的狂吻之中……直到,严棣心喃喃地说出一句话:“你忘不了我是吧?我从这香水味就知道了。”那是他送李绫的香水。

    香水!对了,我擦了李绫的香水!

    连缤葵这时才清醒过来。是的,她醒了,她怎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自我地当李绫的替身!当初,她用信件偷了他的情感,而今日,她还偷了李绫的香水味,来贪着他浓烈的爱……她怎能这样!曾几何时,她竟让自己变成了抢人男友的坏女人……

    这一想,她内疚得使劲地推开了他,并且火速地奔离现场。

    回到了房间,她按着胸口喘得厉害,全身几乎虚脱得快要瘫下来。可是突来的一阵雷,像是打醒了她什么似地,又让她顿时清醒了起来。

    “糟了!棣心,他会不会——”她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严棣心眼睛瞎了而此刻的他,恐怕是抓狂得不知怎么样了。

    “棣心——棣心——”果然,她才到木屋前,就发现门是开着的,而里头空无一人,严棣心真的不见了!

    “李绫,你出来呀!你出来跟我说清楚呀!李绫——”严棣心颠簸在风雨中,狂呼呐喊着他的心伤。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让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如此躲着他。

    “李绫,你是变心了吗?你是爱上那个男人了吗?不、不……不可能!你说过,你这一生只想当我的新娘,当我严棣心的新娘啊!”严棣心顶着风雨交加,在暗夜中摸索着方向,他不能让李绫再次消失,因为他知道,她只是一时迷失方向,而他则是引导的力量,他会不惜一切地将李绫重新找回家。

    是的,家,一个他早已为她布置完美的家……

    “扑!”地一声,严棣心让石头绊倒在地,而满地的泥泞顿时沾遍了他的衣裳。

    “棣心,棣心,你有没有怎样?”连缤葵全身湿答答地奔了过来,想要扶起他。

    “走,你走!”向来倔强的他,硬是挣脱了她的帮忙,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爬起来,不过,湿滑的泥巴像个恶作剧的小孩,总是在他撑起一条腿时,有突如其来让他摔下。

    就这样,他踉跄地爬了摔、摔了再爬,就算摔得全身是伤,他仍咬着牙,闷声不响,教一旁的连缤葵泪如雨下。

    “棣心,棣心,不要这样!”连缤葵频频哭泣,却无法阻止他的疯狂。

    天空的雨愈下愈大,像是要淹没他们俩一般。终于,他不再挣扎,彻底颓丧地趴在泥泞伤,任凭风吹雨打。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躲我了。我已经瞎了,我不再是当年的天之骄子了,我已经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我只是个废人,我是个废人啊!”他哭了,他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是他对上天的控诉,也是他锥心刺骨的悲哀。

    “不是,你不是废人!你是严棣心,你是个顶尖的企业家,也是个气度非凡的男子汉,就算你眼睛真的瞎了,你还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有分量的男人啊!”连缤葵就这样紧紧抱着他,不顾一切地说着这些话。

    然而,严棣心已渐渐恍惚,只感觉到一片鞭挞冰冷下,有个温暖的身体将他环抱不放,他似乎还听见了一声声呵护的真情激荡,在他的耳边灌进一股股力量……

    这是来自哪里的天籁?这是否是天使的胸膛?他还来不及细想,便让虚脱侵入了他所有的细胞。在迷糊间,他只感觉到有人拖着他走着走着,然后,开始脱他的衣裳……

    第7章(1)

    “呼,真重呵!”连缤葵一身泥泞地将他拖进了浴缸,由于他实在太重了,连缤葵不小心将他的头去碰了一下墙。

    “哎呀!”这一碰,他有知觉了,还叫了一下。

    “不好意思呀!本姑娘第一回下海帮人洗澡,若有不周处,可得包涵了。”她是自己一个人忙着说话,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醒过来了。

    “喂,你脱我衣服干嘛?”严棣心让舒服的热气给蒸出神智了。

    “呵,你醒了!”连缤葵正将自己那一身脏衣服拉到颈旁,见严棣心醒了,她突然慌张地想把衣服拉下,但继而一想,反正他也看不到,就算一起洗澡也没损失什么,更何况,这一身泥泞让她难过得不得了,要是不赶紧脱下来泡个热水澡,明天她肯定感冒。

    “喂,你在干嘛啊?”失明的人总对沉默有格外的恐慌。

    “喔!我在脱衣服。”她回过神来,却仍禁不住害羞的语调。

    “你脱衣服干嘛?”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她天真地回答。

    “什么?你要跟我洗澡?那怎么行?找我的看护来!”他急忙说道。

    “他说有事回家了。”连缤葵舀着水冲着自己,然后就小心地滑下浴缸,“要不是你这么冲动跑出去淋雨,我也不必这么麻烦啦!”连缤葵想用轻松的语气,来化解这么尴尬的气氛。

    “不必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严棣心还真是别扭得不领情。

    “你就这么倔,才会全身都是瘀青——哎呀!你到底是怎么摔的,不但双腿都是一块一块的,就连后背也是吓死人的一片哪!”连缤葵拿着海绵,轻拭着他的身体、他的伤。

    “哼,这些伤算什么。”他想,真正痛的地方谁也看不到。

    “我看哪里还有可能要擦药的。”连缤葵一时忘了她身处何方。

    “喂,非礼勿视啊!”严棣心提醒着她。

    “什么?我都不怕你看了,你还卖乖。”连缤葵觉得有时他的眼睛看不见,对她反而是一种自在。就像现在,她就算流口水也没人会知道。

    “是啊,这可能是我眼睛瞎了的唯一好处。”他嘴上也没饶她。

    “那你可错了。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大波霸。”她心想,要不趁此能掰就掰,往后他眼睛一好,她可就没机会耀武扬威了。

    “是吗?”严棣心不以为然,“就算真是这样,跟你泡在这个大浴缸里,我还是宁愿当个瞎子比较妥当。”

    “为什么?”

    “光凭你那古里古怪的脑袋瓜,就知道你的身材一定也是惨不忍睹模样,而我可不能再让我的眼睛受到摧残。”说也奇怪,每次严棣心一跟她抬起杠来,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冲淡了他心中的哀伤,当然,他自己还没有机会去察觉这个细微的变化,他只是在跟她的一来一往中,耍嘴皮子的功力加强了!

    “摧残?好,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