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哈哈,好,”众酒鬼们热情地递过来一只脏兮兮,挂满油渍,客人们刚刚
用过,还没来得及洗涤,甚至干脆就没有清水洗涤的瓷碗来,咕嘟咕嘟地斟满呛
人的白酒:“小哥们,来,喝,喝,喝!”
啪,一个鬼酒将一副破旧的扑克牌,推到肉案上:“来,谁来较量较量!”
“哼,谁怕谁啊,老子有钱,押,”马上便有酒鬼响应,很快,便争先恐后
地掏出皱皱巴巴的钞票,不顾一切地丢在肉案上,小小的赌局,瞬间便开张了。
“哈,老子赢了,”一个喝得红头胀脸的酒鬼加赌徒,乐颠颠地抓起一把钞
票,而失败者,垂头丧气地嘟哝道:“操,完了,全输了,一个早晨白他妈的忙
活了!”
“我也玩,”一碗烧酒灌进肚子里,我胆量空前膨胀起来,正欲掏钱参赌,
老姑一把按住我的手掌:“小力,不行,”
“老姑,”烈性酒精熊熊地烧灼着我的赌胆,我不耐烦地推开老姑的小手:
“老姑,你别管,没事!”
“哦,”身旁的酒鬼放下酒碗,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小老弟,她,”酒鬼
指着老姑问我道:“她不是你的媳妇么,怎么又叫起老姑来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啊?”
“小力子,”老姑闻言,面庞刷地红晕起来,她没有理睬酒鬼,一扫往日的
温顺,厉声吼道:“小力子,别喝了,快,跟我回家!”
“老姑,”我极不情愿地放下酒碗,在老姑的拽拉之下,摇摇晃晃地走出自
由市场,身后立刻传来众商贩的嘀咕声:“这两个人,真有意思,一会叫老姑,
一会又叫媳妇!”
“他们不是咱们这疙瘩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
“没准是什么关系呢,这年头,什么热闹事都有!”
“哇,如果真是姑侄关系,可真够热闹的,你看,那个小娘们肚子老高老高
的,眼瞅着就要猫下喽!”
“嘿嘿,这孩子,生下来,应该怎么称呼呐?”
“哈哈,搞不清楚,乱套了!”
“是啊,全乱套了!”
“力,”老姑腆着可笑的大肚子,羞涩地唠叨着:“怎么嘱咐你,你也记不
记,张嘴闭嘴老姑、老姑的,看看吧,人家怎么讲究咱们俩啊!”
“老姑,我,又忘了!”
“唉,”老姑叹了口气:“拉倒吧,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力啊,
快点回家吧!”
哗啦,老姑吃力地推开房门,我冻僵的面颊立刻感受到一股怡人的热气:
“啊,到家了,还是家好啊,一进屋,就暖洋洋的!”
“力啊,”老姑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教诲我道:“总也不听老姑的话,跟
那些玩意耍个什么啊,就你那几个钱,能耍过人家么,再说了,你忘了,这几个
钱,咱们是怎么挣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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