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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猫榜上无名第2部分阅读

    很忙,说是每周休假两天的制度,其实只休一天。蜜月期也比原定的缩短许多,仅仅四天就回来了。

    今年年底的假期,是结婚以来第一次的悠闲假日……她想两个人去温泉休息一下。

    这才是真正的蜜月,初枝想。甚至觉得这样子才真的成为夫妇。

    可是――那天回来时,丈夫一下子提起水田智子的事。

    她总不能反对,只好说“没法子啦”……

    什么“哥哥”长,“哥哥”短的!

    嬉皮笑脸的,过分亲昵了!而且,被她这样叫时,阿部好象喜形于色似的。

    不,初枝也能理解丈夫把十八岁少女的娇滴滴当作“天真可爱”。但是,第一次见到智子时,初枝已本能地嗅出某种“危险的味道”。

    当然,丈夫会一笑置之。

    但是,初枝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女孩喜欢自己的丈夫,而且丈夫也察觉到了,却不觉得不好。

    口头上喊说忙呀忙的,今天却为了去东京车站接那个水田智子,从公司早退了。

    初枝飞快地望望二楼。以后的一个多月,大概度日如年了。

    想尽了办法,结果智子只能住在夫妇卧室的隔壁。总不能为那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装修,而且没有这个时间。

    应考的智子,每晚都会念书念得很晚吧。她的房间和卧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

    初枝叹息。难得可以亲密的时期,因那女孩的出现,夫妇之间的缝隙可能又会扩大。

    傻瓜!

    初枝这样告诉自己。

    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个未经世故的小女孩,就会影响夫妇之间的感情?

    对――是自己太多心了。不要在意。我们是成丨人,对方是小孩子……

    小孩子?十八岁的女孩,已经是大人了。

    初枝知道,她在嫉妒水田智子……

    “总之,他过很奢华的生活。”片山说:“添饭。”

    “必须把饭多留一些才是。”晴美在片山的饭碗里随便添一点,“小百合和石津都吃很多的。”

    “石津也来吗?”片山不安,“我们家的米愈来愈少了。”

    “说得好吝啬。是不是?福尔摩斯。”

    “喵。”

    福尔摩斯早已吃饱,在坐垫上蜷成一团。

    “可是,大学的老师赚那么多钱吗?”晴美说。

    “问题就在这里。大概有别的收入途径吧。”

    “兼职?”

    “若是合法的倒无所谓,万一是在暗里做的勾当就……”

    “那也可能是杀人动机了。”

    “夫妻感情好像十分冷淡。一

    “如果完全冷淡的话,反而不会杀人了。因为双方可以自由发展,各自娱乐。”

    “明天我去大学收集情报。如果石津会来的话,恰恰好,可以商量一下。一

    “但||”晴美看看时钟,“小百合今天蛮迟的。”

    小百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当然,乡下的市镇也有不良少年,终归那是小市镇,镇上的人彼此认得对方的脸,反而不容易做坏事。

    “拿出钱包来!”其中一个说:“如果乖乖听话的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是有人走过的马路与马路之间,黑暗的部分只有十米左右,却在这里自投罗网。

    对方有四个或五个人?小百合害怕得分不清。

    “叫你拿出钱包来,听见没有?”

    原先温柔得像猫叫的声音突然变得粗暴起来,小百合给吓了一大跳。

    钱包、钱包||不过,数目不多。

    “这个吗?怎么,就这么一点呀。”那人窥探了钱包内里“这么少,怎办?”他?环视其他伙伴。

    “叫她用身体抵偿吧!”其中一个说:“长得不怎么样,脱光后也许可以看一看的。”

    “怎样?”

    冷不妨被人从毛衣上面捉了一把,小百合大叫。

    “女人终归是女人。那就找个地方享用一下吧!”

    “就这么办。”

    两边手臂被捉?||小百合过度害怕,无法反抗,连声音也叫不出来。

    参考书从手中“叭挞”掉下。

    “喂,浪费啦。”其中一个把她的参考书捡起来,“书本要好好珍惜才是。”

    “你自己也要好好珍惜才是!”有声音说。

    ||一个大块头的人倏然站在眼前。

    “什么?”

    “好大的家伙。”

    “虚有其表罢了。”

    “试试看好吗?”

    是石津!石津先生||小百合差点流出眼泪。

    “来吧!”石津说。

    很普通的语气。两名不良小子一下子飞起,腰部给重重地摔到,卧地呻吟。

    “好家伙……”

    “想不想吃皇家饭?”石津把手铐摇晃了一下。

    “警察!”

    “跑呀!”

    一转眼就跑得远远的。腰给摔到的那两个小子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喊:

    “等等我啊!”

    “不要丢下我!”

    然后一拐一拐地走了。

    “石津先生……”

    “已经没事了。有没有受伤?”

    “嗯……好可怕!”小百合突然抱住石津。

    “慢||慢着||冷静些。”石津红了脸,手足失措。

    可是,小百合把脸紧紧埋在石津的胸前,不肯离开。靠着石津的大胸膛,听着他的心脏的鼓动声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甜甜的、酸酸的、有点苦苦的感情,不可思议地涌上心头……

    “呵,石津,不是很伟大么?”

    被晴美一说,石津反而难为情。

    “哪里……对手太弱了,没意思。哈哈哈!”

    “辛苦你啦。那么,请你随意吃吧!”

    “谢谢。”

    片山在心里说,不用说出来,石津也会“随意”吃的。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小百合再三鞠躬,“万分感谢!”

    “不必这样多礼……我会冒汗的。”

    石津果真冒了一身汗。

    “喂,石津,知道什么没有?”片山边喝茶边说。

    石津掏出记事簿,“关于那位太大的事,终于联络上了,她今晚会稍迟回到家。”柜

    “是吗?她本人说了什么?”

    “只说她是和团体在一起。不过,总是可疑。她的确是开自己的车去的,好像全体坐两部车去。”

    “去到那个温泉需要多少时间,有必要查一查。”片山说:“半夜回来,杀夫后回去?不过,案件是早上发生的,而那女佣见到车时乃是半夜的事。”

    “她说是半夜二三时左右,自己也搞不清楚。”

    “就算她没杀人好了,但若那部车是太太的话,她为何悄悄在半夜跑回家也是问题。”一

    “需要调查她的不在现场证明了。”石津大口大口地边吃边说。

    “明天要去k大录取口供。只要弄清楚动机……对了。关于今板教授的副业,

    “知道了什么?”

    “这个……”石津用茶把口中的饭一口气冲下去,“好像没敞什么特别的副业,也没听说他出书||会不会拿到了遗产?”

    “这个也替我调查一下好了。假如什么也没做的话……”

    “会不会是搞不法勾当?”

    “只要问问他太太,可能知道什么。”片山说:“若是||做了跟大学有牵连的勾当,事情可严重了。”

    “真是的,难得报考了这间大学,你说是不是,小百合?”

    晴美看看小百合,顿时哑然。

    她完全没把其他人的话听进耳里。食物只是机械地给送进嘴里,眼睛一直凝视着石津……

    这孩子,她爱上了石津!

    对于这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晴美的脸上不禁浮现微笑。

    电话响了,大崎教授暂时置之不理。

    他并没有仇恨电话,只是人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如果是重要电话的话,对方会再打来的。这是大崎的想法。

    活在研究室的书之壁、书之山、书之崖之中,大崎是幸福的。

    到了六十岁的大崎,爱书胜于一切,所以他并不是孤家寡人||不,毕竟他是。

    娶妻会夺去他的读书时间,他不愿意。

    当然,身为k大的教授,必须教导学生,对大崎来说,这充其量是“义务”,其实他更愿意埋在旧书和研究论文中,感觉就无比幸福了。

    电话停了一下子,很快又郎郎作响。

    如此一来,总不能不听的。

    “喂。”他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大崎老师!您在呀?”

    “哪一位?”

    “我是室田。”

    “噢,你呀。”

    他是自己的学生,也是同科的助教。虽然每天碰面,但单听声音却不知道是谁。

    “您听说了吗,。关于今圾老师的事o”v

    “今板?今板的事嘛……哦,对不起,你叫他再等一会好吗?”

    “嘎?”

    “是不是开会?我记不清楚了。”

    “不是的。今板老师,他死啦!”

    “死了?”大崎贬贬眼,“即是说||长眠了?”

    “是的。一

    “怎会这样……他不是龙马精神的吗?”

    “被杀的。”

    大崎隔了一会才说话:

    “刚才你说||他是被杀的?”

    “是的。在他家里,做佣人的女孩发现的。”

    “哦。”

    大崎需要一段时间来表示震惊。

    “太意外了。不过,今板老师是个瞩目的人哪。”室田说。

    室田今年三十五岁,是大崎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人才。

    “强盗做的?”大崎问。

    “好像不是。详情我也不清楚。今板老师的敌人很多呀。”

    “可是不至于被杀吧……”

    “也有女人问题。”

    “女人?”

    “您不晓得?”

    “嗯||今板不是有太太吗?”

    “他和女学生之间的绯闻很多,而且不止一两次。”

    “有这种事?”

    这种东西超越大崎的理解范围。

    “我猜警察会来问话的。”

    “来我这儿?”

    “是的。毕竟你们是同科的主任教授。”

    “但||我什么也不知道哇。”

    “还有||今板老师去世后,学系内部可能会有斗争。”室田说:“不过,老师大概不会明白的。”

    “一头雾水。下次替我补课吧。”大崎说:“这么晚啦。我该回去了。”

    “明天在大学碰面时,我再为您提供更多情报。”

    “唔。那么,晚安。”

    还不是可以道晚安的时间哪。

    挂断电话后,大崎才想到。

    可是,再不回去的话,女管家就要?唆了。虽然没有恶意,若是对她说“不要”她花心思做的晚饭的话,她会气得泪流成河的。

    大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说是收拾,书桌上的书本还是打开的。这样一来,明天就可以继续读下去。

    戴上围巾,穿上大衣。这件大衣也是不堪女管家唠叨而买下的。

    他说他有一件旧的外套已足够了,却被她骂道:“身为大学老师,怎可穿这么破破烂烂的大衣?!”。

    破破烂烂也没什么不好哇,大崎想。结果他还是不得不买下这件新大衣。

    的确,穿在身上又暖又轻,比以前那件重到肩膀发酸的外套好得多。于是大崎想,偶尔听听别人的意见也不是坏事。

    离开大学,走到车站需要十分钟。

    作为日常运动恰恰好。

    有点儿风,很令大崎加快脚步。

    走进车站后,他松一口气。起码不需要正面受风了。

    这是拥挤时间刚刚结束的时候。

    大崎不在意电车上的拥挤||人太多时,就跟一个人独处一样。

    “月台拥挤。勿走边端以免危险……”

    大崎一面听广播的声音,一面穿过人潮,走向他平时上车的固定车厢位置。

    ||今板死了。

    现在才开始觉得严重。

    而且,听说是被杀的……

    马上进入考试季节了,大学之内不可能平静。对于像大崎这种喜欢安静做研究的人来说,这是受难的季节。

    是这里了。

    他排在平日的行列上。电车恰好开进月台。

    “噢。”

    拿在手里的眼镜盒掉了。

    大崎弯身把它捡起来||

    冷不防,有人用力地朝铁轨的方向碰撞了正要直起身的大崎的身体一下。

    哎呀呀……

    失去平衡的大崎,因那股力道而踉跄退向月台的边端。当他想止步站稳时,身体已从月台掉下去。

    这时他终于焦急起来,但已无法避免滚落月台了。

    电车来了。大崎好不容易才从铁轨上爬了起来……

    “晚安。”有声音说,阿部聪士抬起头来。

    三

    智子站在那里,穿着睡衣。

    “怎么,刚才不是道了‘晚安’吗?”

    “但我就是想说嘛。”智子走进客厅,“向你一个人说。”

    她坐在阿部的膝头上。

    初枝在浴室里洗澡。

    阿部轻轻吻了智子一下,说:“在家里,危险哦。”

    “不要紧。姐姐在洗头。”智子的手臂缠绕在阿部的脖子上,“哎,没事吧,她有没有察觉?”

    “嗯,没事。”阿部回答。

    真的没事吗?对于初枝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阿部是察觉到的,只是他不愿意这样想而已,也许。

    “我来了以后,有没有和太太睡过?”智子说。

    “喂……你连这种事||”

    “人家在意嘛。当然,这样子我很快乐,可是,如果因为我而使你们怎样的话,我是过意不去的。”

    “这||没法子的。初枝也明白。怎么说,你的房间就在我们的卧室隔璧。”

    “说的也是。”智子点点头,“明天,我去朋友家过夜。”

    “朋友?”

    “在补习学校认识的。她一个人住公寓。”

    “男的?”

    智子笑了一下,“你呷醋?好奇怪。”

    “喂||”

    “是女的。放心好了。”她扮个鬼脸,“所以嘛,明天你俩好好乐一乐吧。”

    “你不需要为这种事操心。”阿部说。

    “是朋友叫的,叫我去过夜。所以明天不回家||那么,晚安。”

    智子飞快地吻了阿部一下,走出客厅。

    阿部仔细玩味智子留在自己膝头上的温暖……

    荒谬的事。

    十八岁的女孩,而且是远房亲戚。

    但||阿部这边厢愈来愈不是逢场作戏。

    智子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越界,阿部却时常开始认真地考虑和智子在一起。

    他并不是讨厌初枝。可是,自从和智子有了亲密关系后,总是觉得。初枝少了那么一点魅力。他知道是自己任性的藉口。

    “老公。”初枝穿着浴褛出现,“你是不是马上洗?”

    “嗯。”阿部说:“刚才智子来过。”

    “然后?”初枝用浴巾揩拭着湿的头发。

    “她说她忘了说,她明天要去补习学校的朋友那里过夜,说是有功课要一起敞。”

    初枝望了丈夫一眼。

    “那她明晚不在??”

    “唔,她叫我转告你一声||怎样?明天我们出去吃饭好吗?”

    “也好……最近好久没有出外吃饭啦。”

    她装作不怎么在意,但他马上知道,这是表面上做给他看的。

    “那我明天尽快早回好了。我现在去洗澡。”

    “嗯。”

    剩下一个人时,笑容从初枝的脸上消失。

    丈夫和智子之间有“东西”,她知道不会有错。

    从一点点细微的事就能察知:早上出门和回来时,领带的长度不同;新熨的衬衣有了皱纹;鞋子出奇地干净之类……

    初枝全部知道。

    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这女孩顶多在这里逗留一个月罢了。

    时间过去之后,丈夫又会回到她身边的。

    明天智子不在。初枝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知道丈夫陷得有多深。

    万一||万一丈夫是真心的话呢?

    “不饶恕。”她喃语。

    对。岂可饶恕?丈夫居然被一名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横刀夺爱,荒谬透顶!

    初枝一直注视着二楼。她的视线彷佛贯穿天花板,去到智子那儿……

    “你说什么?”片山说。

    “嘘!她还没睡。”晴美说:“你没察觉?好迟钝!”

    “常有的事。”片山反驳,“可是,真的吗?她爱上了石津。”

    “凭她的眼神。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