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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者说话第38部分阅读

    个案子没那么简单。”老李想了想,出了个主意。

    “上报?”萧晓白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行。不过我估计就算上报上去,也可能没那么快下来,我们还是先靠自己的力量吧。”

    萧晓白并没有说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上报可能受不到重视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很想依靠自己地理想跟这个神秘女人斗一斗,侦破这个案子。这不是盲目的自信,也不是简单的意气之争。它是一种流淌在骨子里的战斗渴望。被凶手如此的挑衅,假如还放任不管,假他人之手去办案的话,萧晓白怀疑自己是否可以直接羽化成仙了;再加上即便是专家组下来,也不如自己了解情况,等到他们摸索完情况。黄花菜都凉了。

    同样的,老李也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他出完那个上报的主意就后悔了,因为假如专家组立案,这个案子会牵扯到最少三个案子,而有一个案子是已经结案地冤案,徐海亮那个案子,虽说局里给了个所谓的证明,但是根本就没有去翻案,也没有办法翻案。因为单从证据上分析。那个案子的判罚是合理的。最近一段时间,局里刚好在申报先进工作单位。申请专家组来翻旧案。似乎不大可能。

    痕迹科的同事很快赶到了,听了萧晓白的要求,几个人一个劲的嘬牙花子,最后还是无奈的进房间去工作了。

    趁着痕迹科同事忙碌地空当,萧晓白把几个人集中到了一起,详细的介绍了案情,几个人凑在一起分析案情。小朱和小钱跟他一起办过这个女人的案子,而董丽则完全没有接触,光是叙述案情,都花费了好大功夫。

    “我觉得把几个案子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找出相似的地方,也许能找到突破口。”听完了案子复杂的经过,董丽皱着眉头给了一个建议。

    “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个谁不知道啊?我们当时把两个案子在一起进行过详细的比较,能找的线索都找了,除了杀人手法相似之外,两个案子的受害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小钱听了董丽的建议,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当时是两个,现在是三个了。”董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对呀!现在多了一个案子,就能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了,我就不相信那个女人有那么神。”小钱一下子也兴奋起来,高兴的直嚷嚷。

    “董丽说的没有错,我看过一篇国外关于连环杀手的文章,上面提到过,很多连环杀手,都会遵循一个规律。这种规律,要么被他们看做自己的力量源泉,要么就是他们杀人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在作案地时候习惯。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家伙的规律,找到了规律,想要抓到她就容易多了。”萧晓白说到这些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怎么去找呢?去年办案的时候,我们把所有的线索都排查过,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留下可用的线索。这个女人最明显的规律就是杀人手法,不过根本没办法用啊。”小朱的问题让董丽和小钱重新皱起了眉头。

    “杀人手法只是表面现象,她采用这种手法,一定是想通过这个表达什么。我刚才想到一个方法,能够帮助我们找出凶手的规律。”萧晓白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啊?!什么办法?”

    “我是这么考虑的,这个女人采用同样的杀人方式,而且每一次的死者,都是偷情者,这肯定与她以前的经历有关。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心理分析来找到她的破绽。”

    “心理分析?”

    “我想找刘黎帮忙,让她从心理学方面去分析这个女人的行事方式,也许,可以找到线索。”萧晓白一直说得理直气壮的,说到这一句,声音没来由的低了很多。

    “切~假公济私!”其余三个人很不屑的给出了一个结论。

    弑者归来 第四章 模拟现场

    假公济私的言论很快被萧晓白镇压下去了,说镇压,当然是从小钱他们的角度出发的,萧晓白认为自己是在把话题引导回案情上去。“老李最近想搞一个尸体研究的试验,哦,是那种高度腐败的尸体,他那边人手有些不足,我看你们几个精力那么旺盛,要不然加个班?去帮帮老李?”

    做刑警的虽然不怕尸体,但是也不会喜欢,更何况是高度腐败的尸体,在萧晓白赤裸裸的威胁之下,小钱三个人选择了战略转移,开始重新讨论案子。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还是之前的那些东西,没有新的线索,再多的讨论也是无益,在重新梳理了案情之后,萧晓白决定分头行动。小朱和小钱去调查最新两名死者的家属,并带回局里进行录口供,尽可能做到详细完备;萧晓白和董丽则留下来在现场进行勘察,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董丽特有的细腻思维可能对现场勘察有所帮助。

    再次走进案发的房间,萧晓白发现痕迹科的几个同事几乎把这里变成了煤矿,满屋子都是提取指纹的粉末,把几个人的头发都染成了灰色。

    看到萧晓白进来,小刘一脸疲惫的迎了上来:“指纹太多了,而且很多重叠的,现在才提取了一半不到。”

    “脸上,这里,自己拿手擦擦。”萧晓白看着小刘的花猫脸,有些好笑,比划着跟他说道。

    “你还笑!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申请粉尘肺的工伤检验。”小刘一边拿手背抹着脸,一边恨恨地说道,不过他的手套上也满是粉尘,结果越擦越花。“我这一年提取的指纹,也没今天一天多,我说小萧,你是不是想累死我们哥几个啊?”

    “我可不敢,晚上我请大家吃炖猪血,等案子结了咱再吃大餐,行不?”萧晓白忍着笑说道。猪血可以清除体内的粉尘和有害颗粒,一直是老师这个职业的最爱,痕迹科的几个同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方法,没事就凑在一起吃炖猪血,说他们也要清理工作时吸入体内的粉尘。

    “这还差不多,晚上的炖猪血就算了,我们自己搞定,大餐我给你记下了。”小刘一听有大餐,马上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现场提取的指纹虽然很多,不过痕迹科的同事也是老江湖了,他们把相对重要位置的指纹划归到了一起,比如说房间和卫生间房门把手上的指纹,还有电视遥控器,电脑鼠标,电灯开关上的这些指纹。这些位置都是容易接触的位置,指纹更替较快,不像房间其他的地方,指纹可能存在了几个月都可能。

    这几个重要位置的指纹,集中到一起,来来回回也就是几套相同的指纹,陌生指纹有几十个的样子。

    “这些指纹都对比了?都是死者的么?”萧晓白看着一大堆的指纹记录卡,也有些头皮发麻。

    “这几套相同的指纹,通过肉眼对比,都属于死者,陌生指纹暂时没有找到相对应的人,这中间可能会有服务员留下的,等一下找她们录一下指纹对比下就知道了。”

    就在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这些陌生指纹的时候,进入现场勘察的董丽给两个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凶手可能戴着手套,没有留下指纹,大家的功夫都白费了。”

    床头上放着的茶杯,是凶手和两名死者都接触过的,凶手要在里面放置安定药,按照道理讲,应该留有指纹,而茶杯的提取过程中,上面并没有陌生指纹。董丽之所以说凶手带有手套,是因为其中一个茶杯是有瑕疵的,这个陶瓷杯子在烧纸的过程中沾上了泥土,在杯盖的握柄处有一块凸起的小疤,而此刻,这个小疤上正挂着一丝近乎透明的纤维,上面沾染的粉尘让它显出了原形。

    “你的意思是,这是凶手戴手套拿杯子时留下的?”萧晓白皱起了眉头,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懊恼。

    “是的,除了这个没有其他解释了。我觉得这个凶手真不简单,她的心思很细密,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董丽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把纤维装进了证物袋,有些感慨的说道。

    “董丽,你是女的,你试着把自己作为凶手,去模拟一下自己会怎么做案,我们寻找一下看有没有漏洞。”

    听了萧晓白的话,董丽放好了手中的镊子和证物袋,走到了门外,萧晓白紧跟着她,在一旁跟着观察。

    “首先,第一个问题,作案时门是锁着的,我要进门,钥匙哪里来?”董丽站在门外,看着房门,就转头问道。

    “这个问题我在上一个案子的时候就考虑过,大概是万能钥匙之类的,而且上一个案子的时候,她可能伪装成了服务员,服务员有每个房间的钥匙。”

    “旅店的房间都有保险链,为什么受害人没有扣上保险链?照理说,偷情这种事情,人都会比较紧张,应该不会如此疏忽大意。”

    “这个……是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巧合呢?暂且放一下,这个问题先记下来,继续前进。”萧晓白拿出本子,把这个问题记录了下来。

    “现在凶手进入了房间,两名受害人正在昏睡,因为他们的水杯里已经被我事先放入了安眠药,他们听不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凶手接近床,她拔出了随身带着的尖刀,轻轻的掀起了被子,朝两名受害人的胸部刺去。”董丽完全进入了状态,轻手轻脚的超床边靠近。

    “停!等等。这里有些不对。”萧晓白打断了董丽下一步的动作。

    “哪里不对了?”董丽回过头来,有些奇怪。

    “你说两名死者是在昏睡,是因为水杯里被放进了安眠药,对吧?”

    “对啊,要不然两名受害人可能会在凶手作案的时候醒来,事情就会败露,因为搏斗会惊醒其他顾客。”

    “凶手如何确定两名死者一定会喝杯子里的水?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么?”萧晓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对了,安眠药不是不溶于水么?”董丽又发现了新大陆。

    “这个我也曾经考虑过,氯丙嗪类安定药易溶于水,这个不是重点。”萧晓白摇了摇头,否定了董丽的疑问。

    “氯丙嗪?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种药物,不过我记得这种药主要是给动物用的吧?难道凶手是个兽医?”

    “这个不好说,精神病人偶尔也用这个,再加上现在药物渠道很松散,没办法从这里查找。我记下来,可能对确定凶手身份有所帮助。”萧晓白想了想,这也算是一个线索吧。

    “小萧,我觉得你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刘忽然插话了:“氯丙嗪我知道,那种药口服的话,很苦,跟黄连有得拼,你有没有想过,谁会喝这种苦得要死的茶水?”

    “啊!苦的跟黄连一样?”听小刘这么一说,萧晓白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严重的问题:下药的茶水,为什么凶手确定死者一定会喝下去,而且其中还溶入了味道极苦的安定药物。

    直到这一刻起,萧晓白终于知道,自己在之前与这个女人的较量中,一直在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从来没有从细节去挖掘。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受害人会喝下这一杯致命的,味道极苦的茶水?凶手为什么如此有把握?

    弑者归来 第五章 案情分析

    如何让两个有自主意识而且具有防范心理的人喝下两杯极苦的茶水,还要让他们不起疑心?这个问题萧晓白思考了很久也给不出答案,既然给不出答案,他也就不再去找答案了,侦破案件不是做算术题,不需要满分,从其他线索侦破同样可以达到目的,何必在一个小问题上纠缠呢?

    这次现场重现,并没有得到可用的线索,反而发现了几个让人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了。痕迹科的同事依然按照原计划把指纹和现场一些有用的毛发纤维等提取完毕,而在这之前,尸体已经被老李和小吴运回了局里进行解剖,暂时还没有结果出来。

    痕迹科的同事提取了酒店服务员的指纹,对案发现场取得的指纹进行了对比,又排除了一部分陌生指纹,余下的陌生指纹被记录下来,准备带回局里在指纹库中进行检索对比。这一圈忙下来,让人的头都大了。到了晚上六点钟的时候,现场总算是勘察完毕,萧晓白看也实在找不出什么新的线索,就让派出所的同事封锁好现场,和董丽一起离开了金河酒店。

    回到局里,萧晓白集中了小钱和小朱收集到的线索,几个人坐了下来,重新把案子的线索进行了归纳。

    徐海亮杀妻案案情如下:时间为2004年3月22日,周一,案发地点在市中心的莲花宾馆309房,女性死者丈夫的住址为天安小区6栋212号;徐海亮是一个国有机关的普通职工,主要工作是一些文职记录工作,案发的前一段时间,他正要被提升职务;

    许建军的案子案情如下:时间为2007年7月15日,周六,案发地点在南城区的胡记招待所406房,许建军的家庭住址在洪福小区12栋213号,许建军对外公开的职业是一个普通的投机批发商,实际上从事天南市的贩毒活动,在今年六月份一次缉毒行动中被击毙;

    彭元康(本案女性死者的丈夫)的案子案情如下:时间为2008年10月16日,周四,案发地点在东城区金河酒店217房,彭元康的家庭住址在金华小区9栋309,彭元康是市人民医院的一名外科主刀医生,现阶段他的情绪还很不稳定,暂时没有问出其他情况。

    对案子进行资料的归纳,主要是想通过线索的对比来寻找凶手作案的规律,连环杀手犯案不是随机抽签,她一定曾经接触到死者,而且,她的选择一定是有针对性的,因为她的杀人方法是一种近乎仪式的方法,她不可能会随机选择的。

    虽然这些理论都没有错,但是当真正对手头的这些线索进行分析联系时,几个人才发现实际操作的难度比想象中的要困难的多。

    三个案子最明显的相似点,就是凶手会在案件受害者的水杯中下药,然后穿着女性死者丈夫的衣服,使用女性死者家用厨房尖刀刺死两名死者,然后将尖刀和衣服放在女性死者的家中或者小区内的垃圾桶内,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向女性死者的丈夫。小钱和小朱在调查本案的时候,同样在彭元康所住的金华小区的垃圾桶内发现了凶器和血衣。

    这些明显的相似点,存在很多疑点:比如受害者如何喝下下药的茶水,还有就是凶手如何会对死者的家庭住址这些信息如此清楚,这些疑点都无法解释,而且暂时也没有头绪去追查。

    除去这些相似点,其余的线索就像是一团乱麻,让人无从下手。

    三个案子的案发地点,分别在市中心,南城区,东城区,根本毫无规律可言;唯一相似的就是案发的旅店都是档次比较低的,并没有高档的酒店。不过这大概是受害人自己的选择,偷情当然不会整天去五星级宾馆了,谁有那么多活动经费?这也为凶手行凶提供了方便,普通旅店的安保较差。

    三个案子中女性死者的丈夫(凶手想陷害的对象)家庭住址分别为天安、洪福、金华三个小区,分布也并不在同一个城区,相似的特征是在案发时这三个小区管理都比较松懈,保安对出入人员登记并不严格,也没有配套的闭路监控设施。当时的天安小区倒是有的闭路监控,但是却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拍摄下来的录像连个鬼影子都看不清楚。

    三个案子的死者身份也各自不同,女性死者的身份有家庭主妇、公司职员,公交车售票员;男性死者的身份相对应的有小店老板、公司职员、刚毕业的学生。彭元康案中的男性死者,是一名单身青年,并没有配偶,也正是这个情况,让萧晓白他们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女性死者家属的身上。三个案子的女性死者家庭情况还有些相似,都是已婚家庭;而男性死者中这名单身青年,让男性死者一方,变成了不确定因素。

    在案子进行分析之前,萧晓白甚至做过一个大胆的设想,几个死者的生日或者家庭住址的数字可能是凶手选定他们的原因,但是实际上对比下来,也是毫无规律。为了直观的观察凶手案发地点的选择和死者家属的分布区域,萧晓白还特意找来了市区的地图,可是在上面画来画去,也没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怎么办?要不我们重头再梳理一遍?”董丽放下手中的笔,向萧晓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