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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来第14部分阅读

侠仗义,最起码也能强身健体,在关键时候能够自保,你偏偏听不进去,拖到今天用的着功夫的时候,却只能钻桌子底下了,你……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林锋行揉着额头,跟在香似雪身后往车夫那边走,一边嘟囔道:“什么了,怎么会是我不学武艺呢?先前在韩大哥家,你只顾着让我读圣贤书,剩下的时间要跟着你打扫卫生,喂猪喂鸡,下田里干活,虽然说过要我习武,可你也没安排让我学武的时间啊。再说今天我钻在桌子底下,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是你把我踢进去的,我当然也觉得羞耻了,你没看我脸都红了吗?这还多亏娘子教导有方,如果在以前,我才不会以此为耻呢……哎哟……”

    他不等说完,香似雪已经气得快要晕了,狠狠踩了他一脚,见他在那里抱着脚哀叫,这才觉得心里气能顺一些,她冷哼一声道:“林锋行,你这个家伙强词夺理的本事还真不小,说来说去错都成我的了,你自己倒推个一干二净,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赔礼道歉啊?”她拿眼斜睨着林锋行,却见他嘿嘿笑道:“算了算了,赔礼道歉就不必了,娘子从来都是正确的,正确的是正确的,不正确的也是正确的,嘿嘿……”

    香似雪很想板着脸,却到底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咬着牙点着林锋行的额头小声道:“你就和我贫嘴吧,将来如果真能得个一官半职,有什么舌战群儒的机会,你还能这么贫嘴我才服你,好了,赶紧去看看胡夫的情况吧,怎么李江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呢。还有,记着,别动不动就叫我娘子,万一说顺了嘴,将来一个不小心说出来,咱们的事可就是人尽皆知了。”

    林锋行诺诺答应着,一边道:“我这不也就是没人的时候过过嘴瘾嘛,放心,我有分寸。”话音刚落,忽听前面一声马嘶,抬头一看,只见他们的马车好好在那儿,旁边的草丛里,李江正伏着身子给那胡夫包扎,一边眉飞色舞的给他讲述自己和香似雪打土匪的经历,那高兴劲儿不自禁的就让香似雪想起了一个词:坐井观天。她摇摇头,心想这家伙,白白有那么一身可怕武功,结果却还是个孩子,李越可也真放心,就敢带着半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他出来了,难怪他武功这么高,还被人偷去了钱包,根本就是对江湖伎俩一无所知嘛。

    林锋行和香似雪几步赶上前去,李江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这车夫受了伤,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可能贼子的目的只是调开咱们。”他终于站起身,嘻嘻笑道:“好了,包扎完毕,就是可惜,让那些家伙们逃跑了,恩,就一个都没留下吗?劈昏一个也行啊,我就不信他们能抬着一个昏迷的大活人逃跑。”他说完,香似雪的眉头皱了皱,摇头道:“没有留下,那些人是不会留下活口在我们手里的,真要劈昏了,恐怕那些土匪也要杀人灭口,真是奇怪啊,这些贼人们来的蹊跷……”她摩挲着自己秀气的下巴,眼中满是疑惑。

    第五十九章

    “哪里奇怪了?”李江和林锋行异口同声的问,忽听那车夫道:“咱们赶快离开吧,这里看来是个土匪出没之地,公子身携巨款,不宜在此地逗留。”言罢他转身上车,却听身后响起了抽气声,然后香似雪语调有些怪异的问道:“胡……胡大哥,你……你这胳膊怎么了?”话音未落,李江就邀功似的蹦到胡夫面前,指着那包扎的粽子似的上臂道:“嘿嘿,是我包扎的啊,怎么样?包的很严实吧?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呢,哎呀,这舞刀弄枪其实很简单,可这些包扎啊敷伤啊却很难弄,忙活了半天……”

    “我错了,我当初不应该看你武功高强就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的。”香似雪抚着额头喃喃自语,她现在强烈怀疑这个李江是不是从来没受过伤,否则他不会连江湖人最起码的包扎知识都不会。来到胡夫面前,她无奈的道:“胡大哥,你这个样子怎么赶车啊,胳膊都不能打弯,来,拆下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说完也不等胡夫拒绝,她三两下就把那粗劣的包扎布给扯了下来,然后来到车里,从一件干净的白衣上撕下一块,又调了些盐水,过来仔细审视了胡夫的伤势,给他把伤口彻底清洗了一遍,才又重新用白布包扎妥当,一切弄完后,胡夫满意的点头,呵呵笑道:“香姑娘,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似乎什么都会,但你明明只是个女人啊。”

    香似雪撇嘴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便只该坐在闺阁里,刺绣女红,将来成婚后相夫教子吗?我就偏偏不会这些。”话音刚落,那边的李江猛然回过神来,高声叫道:“没错没错,似雪是女中豪杰,根本不必会这些,我将来若娶亲,就宁愿娶似雪这样的女孩,也不要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

    他说完,挑衅似的看着林锋行,若在以前,林锋行肯定要反唇相讥,顺便表明一下自己对香似雪的敬佩之情好博得佳人好感,不过现在他自认为不需要这样做了,只是慢条斯理的点点头,淡淡道:“自然,似雪这样的女孩子,若有哪个男人娶到她,当然是洪福齐天了。”他心里冷笑:嘿嘿小子,你再拍马屁也没用了,谁叫我比你提前好几个月就认识了美人呢,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你就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吧。

    香似雪白了林锋行一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待胡夫和李江都上了车,她才飞快的在对方臂上拧了一把,小声笑道:“死相吧,还学会拍马屁了,别指望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等一下上了马车,马步还是要蹲的,现在看起来,我们此行确实有些凶险,你还是学点自保的功夫好。”说完,那边马车里李江已经探出头来叫道:“你们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赶紧上车啊。”

    林锋行气得牙根儿都痒痒了,恨恨道:“我真想告诉这小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让他安分一些,你看看看看,他防我就像防贼似的,生怕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就把你抢过来了,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样的交情。”他说完,气嘟嘟的上车,香似雪在后面含笑跟着,三人坐在车里,林锋行和李江在座位上大眼瞪小眼,而一旁的香似雪则陷入了沉思中,由这一起看似偶然的土匪抢劫案,她感觉到了这整个事件中的不寻常味道。

    难道林锋行的舅舅表面看起来虽然是大好人,但其实是包藏祸心,他还是想把林锋行置之死地吗?香似雪暗暗的琢磨着,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猜想,原因很简单,江雪季并不知道林锋行会被派来解救自己,苗疆距此万里之遥,林老爷和林夫人不舍得爱子赴险也是人之常情,一旦派来的不是林锋行,他的全盘计划便要落空,而且由林老爷和林夫人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确是不想让林锋行涉险的。江雪季管理江家全国那么多产业,做事肯定有他的非常手段,既要做这件大事,必然滴水不漏,他怎么可能不想好办法暗示林老爷此行必须林锋行出面呢,既然没有暗示,他不会冒这种变数极大的风险的。

    那么又会是什么呢?难道一切只是自己瞎想?香似雪柳眉轻蹙,很快又排除了这种想法。这个地方风景秀丽,茶亭老板也在这里卖了几年的茶,茶亭里之前还有好多的行脚客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搭伙结队。这些迹象表明,这里不是个土匪出没之地,那么这些抢劫的匪徒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就是冲着自己和林锋行这七千万两银子来的,他们知道自己是要到苗疆赎人,身携巨款,但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如果没有幕后的主使和内j,他们怎么会来的这样凑巧。

    但江雪季被绑架,林锋行和自己李江一起带着赎款去苗疆的事,光是县衙中就有许多人知道,实在不能确定主使和内j是谁。香似雪曾一度怀疑过胡夫,他叫喊的时机实在太凑巧了,而且这一路的路线也只有他知道。她之所以将李江的包扎拆下,就是为了检验这胡夫的伤口是不是自己砍的,不过她失望了,胡夫的伤口并不是自己造成的,当然,这并不能彻底排除他的可疑性,但也只是可疑而已,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现在自己等人又需要他赶车,所以香似雪并没有旁敲侧击,如果胡夫真是幕后之人或是匪徒的同伙,那此举无疑就会打草惊蛇了。

    其实早在那些匪徒勒索七千万两银子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了,这笔银子的数目实在太过巨大,巨大到许多人可以罔顾性命,更不用提亲人的性命了。就是说,林老爷和林夫人完全可以放弃江雪季的性命而不去交这笔赎银。如果绑匪们只是为了利益,百万两银子,甚至千万两银子,也足够他们挥霍十几辈子了,他们应该不会提出这么吓人的数目。而他们显然也不是为了要江雪季的性命,不然一刀就够了,还废这个事干什么。

    第六十章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绑匪是了解林老爷和林夫人性格的人,甚至也了解林锋行虽然纨绔却重视亲情的性子,他们才敢狮子大张口。但是,他们要这么多的银两干什么呢?这么多的银子,足以让人以死相搏的啊,不是单单的赎金越多越好可以解释的。香似雪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不由得自言自语叹气道:“七千万两银子,应该可以做成许多事吧。”话音刚落,他就听面前两个男人都大叫道:“那当然了,七千万两白银啊,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做不成的。”李江还加了一句:“造反都够了,国库每年的总收入也不过是六千万两白银而已。”他又斜睨了林锋行一眼,嘿嘿坏笑道:“所以说,江家真是富可敌国啊,如果我是皇帝,一定想个办法把你家抄了,那么边疆的军费啊,赈灾的款项啥的都不用愁了。”

    “好啊,死小江你竟然敢诅咒我。”林锋行扑上去,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而香似雪在旁边,却被李江的话给惊得呆了,一根劲儿喃喃道:“造反都够了,造反都够了,造反都够了,是啊,单以个人来说,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国库一年的总收入都没有这么多,难道……难道……”她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心里头也纷乱如麻,如果这七千万两白银真的和谋反有关,他们这样孤身闯入苗疆,可就有些不知死活了,李江的武功再高明,自己的特种本领再强大,也不可能和一支谋反大军相抗衡的。

    香似雪心情沉重,而旁边两个不知愁的男人还在那里扭打,她态度恶劣的每人给了一脚,没好气的吼道:“还打还打,没等看见绑匪,自己就先窝里斗起来,你们这一次想把自己的小命交待在苗疆吗?”这河东狮吼的悍妇举动果然震住了两个大男人,林锋行和李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脸色,陪着笑道:“这不是你说的嘛,要随时随地保持好心情,这样事到临头时才不会紧张,保持灵敏的反应啊。”话音未落,李江猛然恍然大悟道:“啊,似雪,你该不会是被我刚才的戏言给吓到了吧?哈哈哈,那是我随口说说的,现在太平盛世,我们极天皇朝已经有几百年了,前朝那些余孽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娶妻生子自得其乐了,哪里还会有人造反嘛。”

    香似雪心想:清朝近三百年,人家天地会可是一直陪伴到末年的,不过没成功罢了。但转念一想,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有点匪夷所思了。照李江所说,这极天皇朝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经过历代帝王的打压和清洗,能够存在下来的前朝余孽的确不多,能够成事的人才基本上不会存在了。而且造反要在乱世中,利用官逼民反的心理在某个荒年贫瘠之地揭竿而起,就算如此,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成功的。而现在经她所看所闻,这极天皇朝的确是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安乐,城市中的居民生活就更加富足,想要造反谈何容易,根本就不会有人响应嘛,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机的,就算真有前朝余孽,他们已经蛰伏了几百年,也不差这几十年吧。;

    但是……七千万两白银啊,除了造反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如果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严重灾情,朝廷不管不问,那么有绿林英雄劫富济贫倒也勉强可以说得通,但并没有这样的地方,再说江家也不是什么为富不仁的大恶之人,目前看来也只有林锋行这么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还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在他老爹的威慑下也没敢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以前和林锋行谈论过极天皇朝的大富之人,也说过有几家是不逊色于江家的,而且人丁兴旺,不屑子弟也多,如果真是劫富济贫,怎么轮也不该轮到江家啊。

    在这种情况下,就只有造反一事能说得通了,七千万两白银,用来购买粮草兵器甲胄都是足够的,如果再劫掠其他几个富户,每个富户勒索七千万两,那便足以打造一支可和朝廷抗衡的军队。在太平盛世里造反的人,只有前朝那些复国之心不死的家伙,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江雪季这么容易就被绑架,他们既然处心积虑要复国,那么在一些大富之家和官府安插眼线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还就这么凑巧,林家把这两样都占全了,人家在暗,江家在明,被掌握行踪也不是什么难事。

    香似雪设想着各种可能,想着要尽力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就算对方的歹徒是几只三脚猫,江雪季被绑架,自己等人路遇劫匪都是纯属偶然好了,多多戒备总是好的。她想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沉声对林锋行和李江道:“这一路上未必太平,你们俩不要掉以轻心,林锋行,你别露出那种表情,好像我是杞人忧天,刚才难道没吓怕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道理你知不知道?李江,你不用笑话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天下无敌了,打了一辈子雁却被雁啄了眼睛这句话就是为你说的,哦,不对,你还根本就没打到过一只雁呢。”

    林锋行和李江看着她生气的模样,说不出的娇俏,心里都美的要命,哪里还肯计较她身为一个女子却口出不逊,反而觉得可爱无比,更何况让他们计较他们也不敢,被打压惯了嘛。于是都喏喏陪笑答应。那马车一路急奔,到了傍晚的时候,便进了一个大城,李江探头出去望了望,只见城门上一块牌匾,写着“舞阳城”三个字,不由得笑道:“原来到了舞阳城,可惜啊,现在离过年还早,否则这舞阳城的舞龙舞狮子可是天下一绝,要不然怎么叫舞阳城呢。”

    第六十一章

    胡夫在外面道:“香姑娘,这已经是傍晚了,若出了这舞阳城,就不知要走多少时候才能到下一个城镇,你看我们是连夜赶路还是在这里歇一宿?”他也看出了这三个人中不是那两个男人做主,反而是香似雪在安排,所以索性把自家公子扔到一边,询问起香似雪的意见。林锋行和李江对看了一眼,相视苦笑不已,林锋行心里就叹气道:完了,我将来和似雪在一起,这夫纲是别想振作起来了,连一个小小的车夫都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妈的你说你一个小小车夫也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你就说一句香姑娘林公子我们今晚怎么过夜,这费你什么事,我也有面子不是?连这点儿眼色都没有,活该你一辈子当车夫。

    他心里腹诽的正痛快,忽听香似雪道:“如今看来,我们此行危机重重,连夜赶路已经是有危险了,胡大哥,不如就在这里歇一夜,你找一家能喂马的客栈吧。”她说完,胡夫答应一声,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下,胡夫似乎是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胡夫在外面喊道:“姑娘,我问过了,这家高升客栈是舞阳城里有数的,夜里还给马添草料呢。”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店小二热情的声音:“几位客官,就在我们小店歇了吧,我们的客房干净饭菜可口,包你们满意。”

    香似雪和林锋行李江钻出车子,果然就见旁边一家客栈,看样子的确是家大客栈,于是进去要了三间房,把马交给胡夫让他带着去喂料,林锋行点了几盘菜,让送到房里来,几个人便一气来到房间,因为要的是天字号房,里面的干净整齐也不用说了。香似雪看看左右无人,便对林锋行李江道:“虽然要了三间房,不过胡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