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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江山第16部分阅读

    话。

    下了城墙,云鹤不解的问道:“郡主,为何要帮他们?”

    “唇亡齿寒,魏源如果被大荒联军攻破,下一个就会是静阑。大荒军从来都不涉足中部地区,他们深知孤军深入对他们的危害。”贺兰解释道。

    云鹤点了点头,贺兰又说道:“你先回静阑,通知云渊增兵两千,协助魏源,关键时刻内外夹击,把大荒联军打回大荒之地。”

    云鹤不情愿的说道:“郡主,出计策可以。增兵?我不同意。”

    贺兰在云鹤嘴唇上请啄一下,“乖,听话。”云鹤别着头,表示抗议,贺兰假装生气的叫道:“云鹤。”云鹤无奈的点点头,“我的想法,你不是一直都漠视吗?”

    相比魏源与大荒联军的实力。魏源郡人口八万余人,地方军四营两千人,国王军两营一千人,另外还有衙役,侍卫,机动部队四千余人。大荒联军虽说是十八个部落的联军,但大荒之地人烟稀少,人数多说也就两千多人。大荒之地的人们身材高大凶猛,枉水帝国的军人一对一,一对二,可能一对三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这么多年的战斗已经验证一切了。又介于帝队屡战屡败,士气倍受影响,想在正面战场上打败他们何谈容易。以守为攻,以逸待劳,是最好的办法。

    魏源侯采纳了贺兰的意见,他那么狡猾的人定会明白她的用意。

    战争很惨烈,待到静阑的援军到来的时候,魏源已经是尸横遍野。

    贺兰、青竹,三月一直躲在府里。因为贺兰知道,如果战争胜利了,莫修罗定会迫不及待回家见她,只有待在家里,他才能更快的找到她。贺兰每天的事情就是躺在屋前的睡椅上,伴随着墙外平民的吵闹声,想一些关于死亡的事情。

    战争,鲜血。这些都是她畏惧的事物,可只有在战争鲜血中才可以真实的诠释生命的涵义。人的生命面对战争总是渺小的可怜,可却从来也没有屈服过战争的残忍,不管实力如何,贺兰一直坚信,战争一定会胜利的。

    大荒军撤退的那天,莫修罗很晚才回来,兴高采烈的对贺兰说:“去追杀他们的残余部队了。”

    贺兰本来高兴的神情,因他的话,变的冷漠了,“你为何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多余的鲜血呢?”转身离开,他让她失望了。

    第二章 梅家

    战争之后,魏源侯因抗击有力,被封为魏源郡王。莫修罗战功显赫,被封为抚远将军。

    在枉水帝国,将军的称号,只赐给战功显赫的人。帝国同时拥有将军位的人最多只有六位。依次是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远将军、抚远将军、定远将军。被封为将军也意味着莫修罗可以掌握国王军,帝国规定除了皇族,可以掌管国王军的只有将军。朝廷花了血本来笼络魏源侯了,不,现在要称为魏源郡王了。

    枉水帝队,郡地方军的人数,按其当地人口的三十分之一配置,最多不可超过四营两千人。国王军,只有驻边的爵爷和将军才可以配置。亲王四营,郡王三营,侯爵二营,伯爵一营。镇国将军四营,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三营,镇远将军、抚远将军、定远将军各两营,按这个配置,未来的魏源基本部队就可以达到九营四千五百人。

    按照魏源郡王的个性,朝廷要养虎为患了。

    朝廷又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给魏源郡王,郡王妃送了一盒珠宝给贺兰。一场凶残的战争却养肥了魏源侯这只贪婪的猪。

    之后的庆功会,贺兰第一次见到了郡王妃,传说中一个美丽而刻薄的女人。

    郡王妃那天穿着一件很轻盈细沙的衣裳,隐约间见到玉臂上绣着一支梅花。一支梅花?贺兰在心里默默的想起,母亲的身上也有一支梅花,在左后肩。梅花?难道这个女人和母亲有关系不成?

    贺兰按捺了自己的好奇,只是恭敬的向她请安,并感谢她馈赠的珠宝。没想到她竟反问道:“珠宝,什么珠宝?”

    魏源侯忙接道:“京城送来的珠宝,送给了贺兰一盒。”原来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哦”了一声,问道:“你就是洛贺兰,扣押的静阑郡主?”

    贺兰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贺兰只得说:“是。”

    她尖锐的眼神盯着贺兰,说道:“你母亲可好?没想到那个表子生出的郡主都这么大了!”

    贺兰愣了,在场的很多人都愣了。她真的和母亲有关?贺兰微微一笑,道:“我的母亲很好,怎么也强过只会乱叫而不会下蛋的母鸡。”所有的人都知道,魏源侯惧内,只有她一个夫人,至今都无子嗣。

    她气急败坏的指着贺兰,吼道:“你有能耐再说一遍?”

    贺兰高声说道:“牡鸡司晨。”

    还没等王妃说话,魏源郡王厉声吼道:“洛贺兰,你想造反吗?”

    贺兰耸耸肩,又是微微一笑:“造反?这里是我可以造反的地方吗?”贺兰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莫修罗,又柔声说道:“王爷,在你的地盘上,哪有贺兰说话的份,但贺兰也要提醒王爷一句,牡鸡司晨可不是什么好事。”然后甩手出了王府大殿,莫修罗追了出来,拉住她,“贺兰,你这是怎么了?”

    贺兰抬头,望着他,“你难道没有听见她在骂我母亲吗?”

    修罗没有说话,跟在她身后,走出了王府。贺兰没有坐车,他也没有骑马。战后的魏源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静,还没有入夜,四周就静悄悄的了。两人没有语言的漫步在魏源残破的街道。天空零星点缀着几颗星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偶尔的鸟鸣让寂寞夜更加寂静了。

    突然贺兰问道:“修罗,跟我回静阑吧?”

    他愣了,反问道:“静阑?”

    贺兰点点头,“是的,静阑。父王留给我的城,我的封地。”

    他没有回答的选择了沉默,寂静的夜里,寂静的沉默。

    独在异乡为异客,贺兰用一颗年幼而又狂妄的心,来阻隔所有的情感。十五岁,十五岁的贺兰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客?什么是家?家,只有充斥着父王气息的地方,哪里才是家。家,贺兰的家。真的在怀念静阑了,虽然哪里已经没有了父王,但哪里还有着父王的期待,父王的记忆。但贺兰还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她还没有九天揽月,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魄,还不能追随着父王的脚步走下去。父王啊,父王,贺兰太幼小了,贺兰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父王,前面未知的路遥遥无期,哪里才是一个尽头呢?

    长久,修罗低语道:“贺兰,我不能和你走,我不能撇下侯爷不管!”

    莫府的大门就在前面,不,已经改名叫将军府了,贺兰径直走了进去,这个夜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了。

    后来听子夜说:那场庆功宴草草的就收了场,没有人狂饮,也没有人醉酒。以后的一些日子,贺兰与魏源郡王洛天祁更是水火不容。他送了很多贵重的礼物给她,贺兰照单俱收,然后换成银两,送回静阑当军饷。

    与魏源侯闹翻之后,贺兰比以往更加嚣张了,白天根本就不在将军府,只有晚上睡觉才回来。莫修罗说过几次,也不悔改,气的他只得将她锁在房中,但她还是从窗户偷偷的溜出去了。贺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其实她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她讨厌家里制约她的气息。她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城外的河边,她坐在水边,将石头抛在河中,看着涟漪的抖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在河里画出一个影像,贺兰低头闷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抓我回去吗?”

    他坐在了她的身边,自语道:“不是。”“那你是来做什么?”贺兰反问道。“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事理了。也应该能理解哥的意思了!”贺兰抬头望向子夜,子夜又说道:“你如此任性,惹恼了王爷是没有好处的!不要忘了,现在北方实力最强的就是魏源郡王。”贺兰低着头,没有说话,长久才说道:“子夜,我其实……”“什么也不要说,只要你听话,我和哥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贺兰抬头望向子夜,来魏源要四年了,连子夜都变了。他们也已经不是互相看不眼的小孩子了。贺兰主动拉住子夜的手,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子夜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回去吧!哥等着我们呢!”

    贺兰站在莫修罗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对不起。”他依旧拿着手中的书,没有抬头,“饿了吧,去吃饭吧。”贺兰没有动,他挑动眉梢又说道:“我已经原谅你了。”贺兰依旧没有动,问道:“你为何总是姑息我的错误?”他说:“你还没有长大,总是会有错误。知道自己错了,下回改了就可以了。”贺兰突然说:“你老了。”他笑,“这不是老,是成熟了!”“就是老了,说话的语气像我父王了。”听了这话,莫修罗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贺兰慌忙的退出书房,她又招惹他了。

    不出所料,他并没有放过她,为她请来了先生。先生走进院子时,贺兰就用小眼睛开始打量他,很年轻,带着一种翩翩的书生气。贺兰将眉头蹙在一起,又多了一个被他欺负的对象,嘿嘿!

    莫修罗将先生引荐给贺兰,贺兰假意的恭敬叫道:“叶先生好!”先生见郡主给她施礼,却表现的无比镇定,让贺兰的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先生考画,百鸟朝凤。贺兰故意轻描淡写了一幅鸡鸭鹅开会。先生不仅没有动怒,却平静的反问道:“不知凤凰为何物吗?”贺兰立即回答道:“知道,百鸟之王。可我又没有见过它,它也没有见过我,我怎么知道它长什么样?还有百鸟这种鸟长什么样?见过的只有鸡鸭鹅和他们像了。”

    先生“嗯”了一声,叹道:“很贴近生活。”

    先生又出对:“孔雀斗艳惊满堂。”贺兰想想答道:“后面都是鸟屁股。”先生紧了紧了眉头,但还是说道:“眼光独特。”

    先生要听琴,贺兰就把琴弦弹得嘎嘎乱响。没想到,先生又说道:“有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气势。”

    贺兰彻底被打倒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第三章 美人

    先生走了,贺兰立即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莫修罗见此景,笑道:“我终于找到可以制住你的人了!”贺兰可怜巴巴的望着莫修罗,“他也太厉害了!”莫修罗笑道:“叶方宇可是名门出身,只因他的父亲得罪了朝廷的大官,全家被配边疆。父亲一气之下,撒手人寰,母亲也跟了去,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本来他只是罪臣之后,可后来现他很有学问,就在军中做了个文吏。”贺兰长叹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修罗又说,“介于贺兰这么不听话,老先生是管教不了你的,只能请年轻的先生了。”贺兰狠狠的瞪他,看来以后的日子是难过了。

    没几日,贺兰又迷上了斗蛐蛐,每天跟着子夜偷偷摸摸的鬼鬼祟祟的讨论什么样的蝈蝈好。气的莫修罗将他们的瓶瓶罐罐,砸了粉碎。贺兰气的哭了好几天,莫修罗也不理她。

    没过几日,府里就时常找不到人了。贪玩又叛逆的年龄,莫修罗也没有办法。之前长风在的时候,天天管束着她。此时没人管了,他还忙,她自然而然的就随弯就弯了。

    这一日贺兰提早回到府里,径直来到书房。莫修罗正在写文案,贺兰抢过他手里的笔,对着他吩咐道:“把头抬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干什么?”贺兰托起他的下巴,“让你抬头就抬头,哪有那么多废话?”

    莫修罗不情愿的抬起头,贺兰详细端详了他的面容。是的,莫修罗很英俊,如她父王一样的美丽,淡淡的傲气,淡淡的刚毅,淡淡的柔情,她不明白世间为何要生出这等男人,而偏偏每天都在你的身边。

    他被她看了有一些惊慌,低下头,假意的拿起一本书,问道:“今天又怎么了?”

    贺兰耸耸肩说道:“风月楼的芙蓉姐姐说你是她心中的王子,我就回来看看。”

    莫修罗听了这话,气的骂道:“你最近跑妓院去了?”贺兰方觉说漏嘴了,转身就要跑,莫修罗一把抓住她,贺兰吓的大叫,“以后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修罗用力拉过她,没想到他的唇真好吻到了她的唇上,贺兰惊慌的叫道:“莫修罗,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莫修罗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抱住,亲吻上去,湿湿的舌头长驱直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让贺兰紧张的不知所措,“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推开了他,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落荒而逃。

    贺兰喘着粗气,穿过庭院,逃回房间。青竹见了,不解的走问道:“郡主,怎么了?”贺兰在屋子里团团乱转,平时道貌岸然的莫修罗竟然吻她了,她一直觉得他们之前是敌我关系的,他突然怪异的举动,让她慌了阵脚。

    “我要洗澡。”贺兰突然叫道,她要把修罗的气味洗掉。她已经不是十二岁时的贺兰了,伴随着身体的变化,贺兰知道了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就如今天和莫修罗的事情。括号,云鹤除外。

    贺兰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汤里,青竹撒入的菊花花瓣,片片菊花香扑入鼻中,香气怡人。贺兰抚摸着身子,它确实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了。贺兰突然觉得有一些怅然,一直等着盼着长大,可长大了,又觉得恐惧了呢?

    不知泡了多久,贺兰离开浴缸,拭去水迹。突然有人抱住了她,快速的心跳贺兰立即确定了来人,转身去打他,他使用蛮力将她扔到浴室的小床上,身子直接压了下来。莫修罗突然的出现,和他不计后果的举动,让贺兰异常惊恐。她打着他的胸膛,大喊着:“莫修罗,你放开我,放开我。”而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禁止她叫嚷。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让她不能反抗。贺兰的手在身后不停的乱摸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见她又哭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贺兰从背后抽出一把匕,威胁道:“不要过来。”他愣住了,眼睛里散着忧伤,转过身将清水打在脸上,让自己清醒过来。背对着她说道:“贺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决然的退了出去,子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问道:“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走远了。

    贺兰伏在床上哭了起来,她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一直以来正人君子的莫修罗竟然对她施暴?

    从哪以后,他开始回避与她见面。

    但这个冬天并不宁静,每天总会有媒婆上门提亲。给贺兰提亲?不。她是皇族,她的婚姻可不是媒婆靠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搞定的,是必须要当今皇帝御批的。提亲的对象当然集中在亲爱的莫大人,莫将军,莫修罗那里。不仅如此,媒婆还说:“如果将军不同意,看看子夜少爷同意不?”

    贺兰站在书房门口偷偷的笑,子夜就在阴暗处狠狠的瞪她,他越瞪,她越笑。可她心里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如果莫修罗真的成婚了,她怎么办?

    媒婆都很周到,连提亲女子的画像都拿来了,满满的堆了书房一地。一天,媒婆走后,贺兰听见修罗喊子夜把那些画像清理一下。子夜无奈的从书房抱出了一大捆画像,走了几步,不小心掉了一个,贺兰假装好心的帮他拾起。递给他时,却把轴线拽开,“哗啦”画上的美人显露出来。贺兰惊呆的盯着画,美人当然不认识,可美人妩媚的姿态,却将子夜撩动的身子微颤了一下。

    贺兰笑望着子夜,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靠近他,小声的说道:“我们把画像都挂在院里,开个展览会怎么样?”

    子夜摇摇头,贺兰向他微微的媚笑,他又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郡王请修罗到王府议事。见修罗离府,贺兰和子夜就忙乎起来。

    叫下人在前院拉出绳子,挂上画像。当然挂的时候都是没有打开轴线的。到时候只要一拽线,画自然的就会落下来。贺兰叫子夜去叫人,把全魏源城的公子哥,还没有娶妻的适龄青年都请来。要闹就闹个大的!

    将军府有请,几人不来?而且全魏源城谁不知道贺兰郡主住在将军府,平时都想挤进来,还没有机会,这次可是邀请。

    不多时,黑压压的挤了一院子的人,贺兰跳到将军府正厅的台阶上,喊道:“各位公子,今天请大家来,只有一件事情,请大家看画。”低下有人嚷道:“看什么画啊!”贺兰故意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