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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江山第68部分阅读

不是就不会有这样地事情了?贺兰在心里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己残忍。或许洛天浩说地对。所有地一切。都是自己一味地妥协退让。认为只有妥协退让。才能国家统一。才可以好好地为人民做事。可是看来自己真地是错了。妥协退让换不来任何地价值。有地可能会是更严重地民不聊生。

    想到这里。贺兰无助找了一个避风地角落。她相信皇上还不敢杀她。不。是不能杀她。杀了她。静阑地军队将都归到莫修罗地手中。那时他地手中就握有了上万地军队。

    冷宫里地老鼠。在屋子里出“唧唧咋咋”地声响。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都涌了出来。它们疯狂地向外逃去。

    贺兰被突如其来地声音吓醒了。不顾一切地惊叫向外面跑去。这漆黑地夜晚。与老鼠为邻。让这个尊贵地公主怎么能不害怕?到了外面。风突然停了。只见远处地天空。出现了白色地地光。随后大地晃动起来。贺兰地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她倒在了地上。紧紧地抓住可以抓住地一切东西。大地还在晃动。是天灾还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震动终于停了下来,贺兰回头张望,刚刚还破破烂烂的冷宫,此时却成了一片废墟。

    地震了!

    贺兰呆坐在地上,望着断壁残,老天对她算是好到了极致,连最后给她的避难所,都为了废墟。

    远处,有惊叫声,哭声,还有很多数不清的声音。可她却好好地坐在地上,不远处几只老鼠也站立着,看着它们一直生活的住所成了一片瓦,贺兰看着老鼠,突然有了种同命相连的感觉,轻轻地咏颂道:“鼠兮,鼠兮,家门败落!鼠兮,鼠兮,国将焉负!鼠兮,鼠兮,山河永固!”

    “公主,好有雅兴啊!”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他看向冷宫的房屋,出一阵轻笑,“公主,你可真是命大,竟然跑了出来?”

    “本宫命不该绝啊!”贺兰仰望了漆黑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天际馆那边传来消息说,震中在西南方向,京城这里只是余震,宫中除了一些不结实地房屋,比如冷宫,倒塌之外,大殿没受到影响。”

    “可不知道城中的百姓如何?”贺兰接着说道。

    “公主,你的心里真的想着百姓吗?”他的语气里,带着疑问带着不解,更带着疑惑。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从小到大,我一直记得父王的这句话。”

    两个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贺兰才说道:“秦大人,求你让皇上将我和太子关在一起好吗?太子是一个心高气傲,万事不服输,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公主,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就只有这一件不可以。”

    “为什么?”贺兰突然转头看向秦楚瑜,她地眼睛因为过多的哭泣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因为太子被关在了瀛远阁。”

    “据说哪里四处高墙,每天都见不到太阳,皇上真地那么狠心将太子关在那里吗?”贺兰的眼眶湿润了,求证地向秦楚瑜问道。

    “没有你说的那么艰苦,但……比起以往,却是天壤之别。公主,冷宫现在倒了,我只能将你囚到别处了,你还不能死,你死了天下地诸侯就会乱的。”秦楚瑜拉起贺兰,身后有一个侍卫将一个包裹递给贺兰,说道:“这是公主的东西,寻郡王的一个侍卫让我带给你的。”

    小包,这个就是她逃难的小包。她紧紧的抱在怀秦楚瑜出了冷宫。

    贺兰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怨恨地震,还是感谢这场地震,

    秦楚瑜带着贺兰在夜色里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觉得皇宫里浮华都从这里退去了,秦楚瑜才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个院落说道:“这是清轩。据说很久以前,住过孝御皇帝的一位妃子,妃子的性格很怪异,从来都不笑。”他冷哼了一声,“可这个妃子却异常受皇帝的宠爱。公主,你就在这里陪这个冷美人吧!”

    清轩的楼阁少说已近百年,可是依旧挺立在一片阴暗的树影下。

    秦楚瑜带着贺兰推开了清轩正屋的大门,合叶因为少油,而出吱吱的声响,“这个房子倒是不错,竟然没有倒!”他点亮了一根蜡烛,屋子里没有什么设施,但很干净。比冷宫要好上很多。

    “公主,风儿让我告诉你,殚精竭虑不如韬光养晦。”这话听起来为何是如此的熟悉,洛天浩也曾说过,男子或许真的比女人更懂得理性的去思考。“因为这里不是冷宫,门外我会十二时辰派人看着你,公主,最好你不要出这个院子。明天早上,我会派人将你在武英殿的东西搬过来一些。公主,好自为之吧!”

    秦楚瑜抛下这句话出了清轩。

    关上房门,贺兰找到床躺下,没有任何的被褥,贺兰只能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身上取暖。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贺兰的身上终于有了少许的热气,才昏昏的睡着了。

    直到远处传来了巨大的鼓声,号声,整个帝宫都好似为之一震。

    秋祭了!

    贺兰推来内室的大门,向天边张望,她想看见些什么,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听见远处,有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几个宫廷侍卫打扮的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进了院子,带头的男子气宇轩昂,傲气凌人,不客气的说道:“公主,你常用的东西都在这,以后就没有侍女服侍你了,你查点一下,看少什么吗?”

    贺兰看都没看,只说道:“就放这吧!”

    男子冷哼了一声,“公主,阁主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囚犯,能给你一个安静的住处已经不错了!一日三餐,我会派人给你送来,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男子转身就要走,突然他又转过身来,对着贺兰冷酷的说道:“有个叫易水寒的御医自愿要来服侍你,不知道公主要不要?”

    贺兰摇摇头,轻声说道:“代我谢谢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一个尖细女子的声音,“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自愿来这里陪公主?”

    贺兰也听见了这个声音,真的是易水寒。

    男子冷冷的笑道:“还真有忠贞的奴才。”随即对着院外喝道:“放她进来。”男子又转头对着贺兰说道:“公主,虽然外面的门是开着的,但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本宫明白。”贺兰的声调有些沙哑,眼睛也有一些微肿。

    “公主,公主。”易水寒竟然背着一个大包袱进了清轩,一见就是有备而来。

    易水寒进了清轩的院落,竟然很高兴,大声说道:“这里比想象的好多了,就是小了点。”

    易水寒说小,贺兰才注意到这个院落真是很小,长不过二十丈,宽不过十丈,做为一个皇妃的住处实在是小的可怜,除了一个小阁楼,几棵树木,院中空无一物。

    贺兰环扫了一周,方走下台阶,对着易水寒训斥道:“我是被囚禁了,你来干什么?”

    “公主,你可是答应我了,让燃灯大师教我医术,你要是丢了,我怎么去找大师?”易水寒嘿嘿的笑道,一点都没有囚禁的忧愁,接着又说道:“公主被囚禁了,我又没被囚禁,我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什么?”贺兰诧异的看着带头的那个秦家男子,男子没有回答,冷哼了一声,对着手下说道:“将箱子给公主搬到屋里。”

    十多个侍卫“叮当”的将箱子搬到了屋里,贺兰觉得有些不对,她的囚禁怎么有些像搬家?

    箱子进了简陋的阁楼,扬起了无数的灰尘,在阁楼里四处飘散。呛的贺兰干呕起来,秦家的男子冷哼了一句,“身子可真是娇贵。”然后又带着人在四周查看了一圈,冷冷的甩出一句,“好自为之”便走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动态

    水寒见无人了,才对着贺兰说道:“昨天晚上,公主带走了,我听见太子对着皇上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所以……”

    贺兰木讷的站在屋中,生死的关头,他竟然还在为她找寻活路,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眼窝落了下来。易水寒连忙拿住手帕,去拭贺兰眼角的泪水,“公主,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太子还派人给你带话说,不管遇到何种困难,他都希望你能活下去。不仅是他,国家还需要你,洛氏的基业还需要你……”

    说这话的时候,连易水寒都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她此时多么希望可以峰回路转,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她使用可能利用的所有力量,将他推向皇位,可为什么她开始要去珍惜他的时候,一切却都完了!真的完了!

    易水寒将武英寝殿里所有的装饰都搬了来,就连窗帘都没有放过,贺兰看着她想笑,可她却高兴的招呼她,“公主,你不能看着呢?帮帮我擦擦灰也行啊!”贺兰从小到大没干过任何的粗活,可偏偏易水寒有轻微的洁癖,一般行医的人都有这个爱好。贺兰将一张桌子擦了十遍,易水寒才说可以,好在是除尘,贺兰到处擦就可以了,要么非被她折腾死,被易水寒催着干活,贺兰倒是把伤心的事情忘了。

    直到晚上,准备就寝的时候,贺兰从大箱子里拿出被子,一切的记忆又都扑面而来。

    易水寒竟然将那一床龙被给拿了来,明黄|色的龙被在灰暗的夜色中异常的刺目,贺兰又将龙被轻轻地放回箱子里,拿出一床普通的被褥,铺在床上,轻轻地说道:“水寒,我们住在一起吧!这里比不了武英殿,两个人睡暖和一些。”

    “公主。”她站在她的身后轻叫着,贺兰回过头笑笑,“我已经不是公主了。”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我今天跟你一起劳动了,原来自己也是可以的!”

    “公主,明天我们将楼上也收拾出来,去上面住,能暖和一些。”

    贺兰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清轩地楼上。比楼下要整齐很多。但还是蓄了很多老鼠地粪便。贺兰本来有些厌恶。但因前一日老鼠救了她地命。也不像以往那么厌烦了。

    易水寒站在贺兰地身边。感慨地说道:“公主。这里应该就是那位娘娘地寝室。”

    贺兰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她被墙上地一张弓吸引了。这只是一张弓。而没有箭。孤孤单单地挂在墙上。好像想将这里主人地曾经地故事讲给她们听。可又找不到嘴可以开口。

    易水寒也注意到了那张弓。也颇感怀疑。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位娘娘地寝室里怎么有一把弓?”

    贺兰走上前。将弓取下来。弓上。一行工整地文字让她惊呆了。她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位娘娘不笑了?

    因为弓上。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地伏羲文。龙。

    宁静的清轩,一日一日地过去,门口看守的侍卫无聊地打着盹,一个对另一个说道:“公主倒真的很听话,从来都不到门这边来。”

    “到这里干什么?”另一个不解地问道。

    “让本大爷看看呗!那可是一个绝世美人,我们俩这天天守着,摸不到,还看不到,你不觉的很委屈吗?”

    另一个大笑起来,“公主美的是无话可说,可是公主水性杨花的秉性,你也敢要?我真是不明白太子是那根筋不好使,非要娶这不贞不洁的女子?”

    “如果你是女子,你处在公主的位置,身边的美男就跟东宫里的妃嫔一般,难道你不也看花了眼?难道还要做一个贞洁烈女,那不是傻子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谁管它是男子还是女子?”侍卫愤愤不平的说道。

    “说的不错,允许男人三妻四妾,难道公主也就不可以三夫四宠啊?只可惜啊!你是落花有意,人家是流水无情啊!一朵鲜花不可能垂怜你这堆牛粪的!”另一个人唉声叹气的说道。

    另一个侍卫立马骂道:“你才是牛粪呢?我怎么也是鸡粪,为公主那朵鲜花提供优良的养份。”

    “你们俩干什么呢?”一个巨大的男声将两个人震醒,两个侍卫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来人恭敬的叫道:“阁主……”秦楚瑜瞪了他们一眼,进了清轩,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脸上脏兮兮的,身子还透着血迹,两个侍卫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子,突然之间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不是原来的太子妃吗?”

    贺兰见有

    ,和易水寒都迎了出来。一见齐和悦,彻底惊呆了,却向她扑了过来,哭叫着:“公主,公主,我终于见到你了!”

    贺兰连忙上前扶住她,问道:“和悦,怎么回事?”

    “这清轩可真是热闹,女人们都挤着都要进来?”秦楚瑜阴笑着说道,充满了刻薄。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将和悦打成这样的?”贺兰大声质问秦楚瑜。

    他却笑笑,道:“跟我可没有关系,我只是奉命将她带来。”他继而向齐和悦说道:“齐和悦,看在我跟你父亲还有些交情的份上,我也会向对公主那样,将你的常用之物搬来。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家吧!住上一辈子也是可能的。”

    秦楚瑜再没有多言就走出了清轩。

    易水寒帮着贺兰将齐和悦搀扶到屋中,半扶半抱地放到床上去,然后赶忙将门关好。

    “和悦,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贺兰低声问道。

    她虚脱无力地苦笑了一笑,竟然避开了话题,笑道:“好不容易……总算见到你了。”

    “和悦……”贺兰又叫道。

    “寻郡王。”她虚弱无力地说,“太子被扣之后,他便进了东宫,将东宫里一切的宫女太监都遣散了,所有的妃嫔都关在了一个别院里。崔妃因为有子嗣被带进了宫中,照顾皇孙,其余的妃嫔,家族里的人都跟寻郡王交涉,可单单齐家没有人来,我想逃出去,如果能逃出京城就去找我父亲和哥哥,如果逃不出京城,我就想来找你,我知道你也被软禁了,可是对于我,就算死,我也不想死在别院里。”

    贺兰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好,”贺兰忍住眼泪,柔声说:“就留在这里吧。听我的话,放心养伤。”

    “公主,你说这次太子是不是真的完了?”她依旧有些不甘心。

    贺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此时水寒已经为和悦把脉,又帮她脱去脏衣服,换上干净的衣物。她躺在床上,眼神依旧很明亮,“公主,帮帮他,你一定有办法帮他!”

    贺兰站起身子,冷冷的说道:“和悦,每天十二时辰有人看守我,我怎么出去?就算出去了,我用什么力量帮他夺回江山?他……”贺兰转过身去,“他不是寻郡王的对手,我也不是。”

    她不说话,却有啜泣的声音传来。女人啊!女人,何时才可能不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

    “怎么了?”贺兰又低声问了一句。这一次却问得有些担忧。齐和悦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子,就算被打入冷宫也未成见她哭过,而今她却如此。

    “贺兰,太子那么心气高的人,我怕他……”

    回答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她的啜泣声越来越低,“他身边的人都离开他了,他现在被孤零零的关在瀛远阁。贺兰,救救他,好吗?”

    贺兰依偎坐在床边,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贺兰知道这句话只是一句安慰,她还能有何种办法?连她自己不都还在皇帝的手中吗?

    可机会总是悄然而至。

    京城西南的边郡方凌、安泰、南川、边城都传来震情,伤亡已经过万人。各地民众请求朝廷派太子公主等皇族宗亲亲赴灾区,体察民情。陈情表上竟然有万人签名。

    凌霄殿上,皇上手托陈情表咆哮如雷,对着朝臣破口大骂,“你们都是蠢才吗?这种东西也能交到朕的手中?”

    工部尚书柳大人,俯身跪下,高呼道:“皇上,民众并不知道太子公主已经被软禁,他们可能只是听说去年二位殿下在君安救济灾民,使得君安灾情得到了控制,所以才恳请皇上派二位殿下去西南诸郡。臣认为,皇上可以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将太子配到西南……”柳大人的话,说的很慢,后面好像是意犹未尽,但所有人都听出了柳大人要说“以绝后患。”但是这对于太子和公主却都是一个逃跑,或说重振旗鼓的机会,皇上怎么能想不到。柳大人的话竟是为皇上考虑,也是为太子考虑,可真是无比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