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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镇魂歌第39部分阅读

    不犯规。”

    “那就好……贝罗,帮我个忙,背囊里的东西又要大派用场了。”米伯特伸手拉下背囊的背带,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地面上翻找起来。

    贝罗学他般把背囊解下,刚要说话就听到了来自后方的一阵急促脚步声,回头一望不禁面色大变。

    “你到底给米伯特和贝罗准备了多少东西?”望见米伯特又在背囊里埋头找东西,老酒鬼不由得满腹疑问:“我怎么觉得那个背囊快成他们的百宝箱了?”

    “锯子一把、凿子三把、钉子两袋、木工斧一把、刨子一副、回力镖组件两套、一支对付水中猛兽的特制毒肉卷。此外还有一把射程达千米之遥地弩弓。最后是盘起来的超坚韧金属线。伸展开地长度可以达到九百米以上。”修伊对背囊里的东西记得一样不差且倒背如流,一时间得到答案的众人反而愣住了。

    倪剑首先清醒过来:“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吗?”

    还没等修伊回答,虚空已替他说了:“你没注意到?米伯特通过前几关时不都用上了吗?”

    “不是全部,弩弓和金属线还没用上。”修伊轻轻摇头:“不过这时该是使用的时机了。”

    贝罗吃惊不是没理由的,由于率先离席,他和米伯特都争取到了宝贵地先发位置。因此才能相当悠闲地走到继续比赛的地点。而这批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正是来自那批被他们甩下的后来者。

    “好小子!居然敢首先落跑?”亚瑟一起上他们就叫了起来,“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顾及兄弟义气吗?”

    贝罗无奈地苦笑起来:“看到几位陷身脂粉阵的享受模样,谁敢打搅你们?我和米伯特都是有义气的人。只可惜坏人好事是会伤彼此感情的。”

    亚瑟脸皮厚还没什么,平日比较爱面子的里尔和佛塞不禁老脸一红,想起自己的一大把年纪和刚才被女色大晕其浪的经历,都有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与相对比较熟悉的他们相比,其他二十五个人的情形就比较生冷一些,先前的嫉妒已在彼此之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看米伯特的目光也变得充满敌意,毕竟对不常受到欢迎的平民来说,存在一个让他们感到威胁的高明人物是很令人不快的事,对他们疏远也在所难免。

    “……依路达克的计谋生效了。”米伯特忽然停止翻找物品的动作,不无感慨地说道:“连我也被利用了吗?”

    贝罗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利用?我不太明白……”

    米伯特轻叹一声:“看看后来这些人的模样,你就知道了。”

    贝罗依言望去,立刻明白了米伯特的意思——与有事先计算过食量的他们相比,二十八个跟来的人个个都吃得有些过饱,小腹微胀不说,连走路跑步的样子都变得有点滑稽,再加上为赶上两人剧烈运动的缘故,有两三个人还出现了肚子疼痛的症状。

    “过量饮食,再加上嫉妒心作怪不甘落后,就把饭后不宜运动的常识忘得一千二净,继续比赛的耐力也随之下降了,半路设宴这一招实在是一箭双雕。”米伯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听到这些话的亚瑟、里尔和佛塞立刻被说中要害,又是惭愧又是气愤地低下了头。

    贝罗也似乎有所发现,又补充了一句:“原来如此,吃得饱还可以导致体重短期内暴涨,用钢丝进行空中滑行的难度也进一步加大,我就说华斯特王怎么会这么好心嘛!”

    “那该怎么办?”见那二十五人已不约而同地朝悬着金属绳的辘轳走去,亚瑟低声问道:“难道就在这里呆等食物消化吗?”

    米伯特反问道:“冒着得阑尾炎的风险跑全程,你就不惜比赛完马上开刀住院?”

    “这……”想起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以及戴着大口罩、与屠夫相比只是杀气轻些的主刀大夫,三人立刻噤若寒蝉地闭上嘴,乖乖地席地坐了下来,按米伯特说的静等食物消化。

    贝罗凑过来问道:“让他们领先没关系吗?”

    米伯特望着已开始领取滑杆与护手的参赛者,不禁摇头失笑:“无所谓,现在的他们听不进我的建议,眼睛里只有自己出风头又或是赢取比赛胜利,中计上当在所难免,你看着好了。”

    “啊,你那位朋友再次给了你建议吗?”亚若问道:“既然这么肯定,预言中的第一个部份是什么?”

    米伯特淡淡地一笑:“首先,千万不要使用比赛提供的设施,因为一定做了手脚。”

    就在米伯特说话的同时,三个人已把领到的金属护手分别搭在一条钢索上,猛地朝着对面的山峰滑去,而当这句话刚说完的一刹那,三声从他们口中发出的惨叫几乎是不分先后地传进众人耳中。

    贝罗惊讶地扭头回望,而亚瑟、里尔与佛塞则从地上弹了起来,而这一看只再次证明,米伯特那位朋友所做的预言永远是无比正确的。

    第五十四章 智惩二皇子

    三个最先出发的人,与其说是赞赏他们的英勇无畏,倒不如说更应测地评他们的有勇无谋。被依路达克的计谋成功离心的同时,想逞英雄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在了这些平凡市民的脑海中,因此在抢夺先发位置的激战中,这三人只重视了出发的先后顺序,而完全忽略了比赛设施和器具上是否有什么异常。

    如此一来,他们出发时的状况就完全应验了米伯特所谓“中计上当”的预言,搭上钢索的时候还没什么,可当滑行一开始,这几位仁兄就发现已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两座山峰间的风比较大倒不奇怪,那位负责解说的女孩的劝告每个人倒都又听了一遍,可是钢索本身的问题却在这时钻了出来——滑,而且不是被雾水淋湿后的阴冷湿滑,倒更像是被人除上了一层油一般地滑不溜手。比赛配备的护手搭在上亩根本是不牢靠,再被较大的风一吹,才滑了不到二十米就开始剧烈地左摇右摆,走到一百米的时候护手的重心就彻底发生了偏移。

    三个人的手臂无一例外地因为偏移和钢索做了最直接的高速摩擦,擦破一块皮之后,吃痛自然缩手的他们就惨叫着掉向了云雾笼罩的深渊,资格的丧失已成定局。

    毫无疑问,依路达克一定是在钢索上涂了某种颜色与钢素后异的润滑油,而且老j巨滑的他并没有涂满整条钢索,而是在二十米的距离过后才下手,让没有预见性且丧失了警惕心的人立马吃了大亏。

    惨叫声依然绵延不绝地从脚下传来,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间。大家都清晰地听到了人体与某种网状物接触地沉闷声响。下面有安全网地猜测由此得到了证实。不过这只能证明掉落地无危险性而已。

    望望被云雾遮盖了一切的下方,再看看那条布满杀机的钢索,贝罗、亚瑟、里尔和佛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果然做了陷阱……米伯特,你那位朋友还有什么忠告,一口气说出来吧。”

    和基力特分手之后,依路达克以最快地速度往会场赶去。就在他重新回到贵宾看台人口的那一刻。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雷莎妮亚也出现在了同一地点,双方一打照面都不觉有些愕然。

    “雷莎妮亚将军,公务处理完了吗?”依路达克的惊讶一闪即逝,随即换上了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效率真是惊人哪!”

    雷莎妮亚微微低下头。在行君臣之礼的同时;她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无法以言语形容的怒意,眼前这只老狐狸分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哪壶水不开提哪壶,雷莎妮亚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这位君主的冷嘲热讽本性,可在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情况下,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积压的公务多半都有时间限制,因此臣才不得不去,但由于数量不大,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陛下的谬赞臣担当不起。”

    回答无懈可击,就是表情有些不够老到,不愧是蒂姆斯的女儿,政治家的天赋是会遗传的吗?

    依路达克心底这么称赞,但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因此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张笑眯眯的面具:“是吗?那是我误会了,将军可是想回场观看比赛?”

    雷莎妮亚低声应道:“是,陛下。”

    “既是如此,将军可愿意与我一同回场?”依路达克微笑着说道:“雷莎妮亚将军一直在西方边境从事巡查职责,很少有机会参观如此盛会,和蒂姆斯卿父女重逢也不频繁,想必有很多话需要彼此倾诉吧?”

    雷莎妮亚心中微凛,对依路达克的警惕心随之提高到了最高点,她很清楚这句话的可圈可点性,表面意义像是在询问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却是旁敲侧击地暗示她,她和蒂姆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其警告意味不言自明。

    “谢谢陛下的关心,臣既为戍守边陲的军团长,国家之安危自当是超越一切的最高利益,亲情反为其次。”雷莎妮亚决定装聋作哑:“而且父女间的私语该属个人私事,陛下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

    依路达克碰了个软钉子,不过他的脸上却不见有任何尴尬,反而有少许赞赏他轻轻一笑:“说得好,我也不为难将军了……喏,蒂姆斯卿就在那里,将军请自便。”

    雷莎妮亚轻应一声,离开华斯特王朝自己的父亲走去,而依路达克微笑凝望的视线只令她感到如芒刺背,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再加上先前行动受挫的不快,出现在蒂姆斯面前的她可说是面色难看到极点。

    “……出什么事了?”见女儿平安无事地归来,蒂姆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神情立时令他的心猛地一跳。

    雷莎妮亚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尤其是正慢慢走向菲利姆与菲奥雷的依路达克后,才低声说道:“失败了,除了我外全军覆没。”

    蒂姆斯浑身微微一震:“这怎么可能?”

    “我们低估了对手的情报收集能力,中埋伏时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幸好我及时脱出,可其他人就无一幸免了。”雷莎妮亚恨恨地说道:“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想法把人救回来啊!”

    蒂姆斯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能逃脱就比什么都强,毕竟救他们要比救你容易得多,我会想办法解决后续问题,不过我还有点疑问。”

    “是什么?”

    蒂姆斯问道:“若对方早就知情,以陛下的性格来说,他不会没考虑到对方逃脱的可能,也不会没做万全准备就下手,你要逃离战场该是非常困难,至少不可能毫发无损,有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形?”

    雷莎妮亚浮现出古怪的神情,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一些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我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感到离奇——在逃出战场、踏足山顶的瞬间。我忽然失去了一切知觉。当醒来地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高过人头的草丛中。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更连一个追兵都看不见。根据我事后的判断,我清醒的地点离退伏击的地方足有七八十公里远,我是怎么走过这段路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留下,真古怪!”

    “难道他们在山顶预先设了埋伏?”蒂姆斯刚猜了一种可能就自己否定掉了:“不可能,没理由抓到你再放掉的。他们整个行动的目的不就是活捉你吗?”

    雷莎妮亚摇头:“我也想过很多可能。但没有一种符合逻辑,所以我只能认为,大概是由于受到伏击的刺激影响,那段亡命奔逃的记忆在无意中被自动遗忘了。父亲说呢?”

    蹙眉苦思了一会后,虽然仍觉得这种解释不尽完美,可蒂姆斯也只能勉强接受了雷莎妮亚的想法广。“也只能这么想了,反正你能逃出来是最好的,不过这次失败对计划的影响实在大,今后的行动必须倍加小心,一切事情必须以陛下都知晓的前提来布置,明白吗?”

    雷莎妮亚心领神会地点头:“嗯,那菲莉丝公主的事情怎么办?以后还要在她身上动脑筋吗?”

    蒂姆斯断然摇头:“不,看来陛下对公主殿下的重视并不简单,还是不去触碰这种敏感地带较好,而且……”一抹苦笑随着视线的转移慢慢绽开,“这回的比赛中似乎有了一匹意外的黑马,也许这样的招亲大会将是最后一次了。”

    雷莎妮亚不禁愕然以对,接着她便望向蒂姆斯苦笑面对的地方,米伯特的身影随之映人了她的眼帘。

    背囊中的物品散落得满地都是,不过米伯特似乎毫不在意往后的收拾问题,只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后便站了起来,经过一番简易安装之后,一把银色的弩弓便出现在了他手中,再把余下的金属线圈完全展开,将金属线的一头从弩箭尾部的小孔穿过并打了三重死结,整个前期准备就此告一段落。

    大概是怕影响他专心致志工作的缘故,虽然先前问米伯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贝罗等人还是非常耐心地没有继续追问,直到他把又红又专星对准了对面山峰的某一块岩石,亚瑟才忍不住出声问道:“米伯特,你那位朋友难道没有别的交代了吗?”

    米伯特放下弩弓,回头淡淡道:“有,不过只要跟着我走,不听也没什么关系,难道你想跟那些人走同一条路吗?”

    贝罗望了望在辘轳下进退维谷的那群人,不禁苦笑:“听过你刚才的话后,谁还有胆子自大自为,不过说来作个参考也好,我们至少能知道,若跟那帮人一般见识会有什么下场。”

    “……也罢,我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吧。”米伯特说道:“那么第二条也是最后一条,即使用大会的设施,也要注意不要一起上。”

    话音刚落,刚才跌下人的地方立即又多了几声惨呼,而且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回失足落崖的十二个人正是因万一起上才得到了如此结果。

    “……好阴险。”对依路达克的恶行,身为臣子的亚瑟只能如此评价。

    里尔与佛塞也有同感,在华斯特王的这种智慧用在敌人身上时,他们多半将赞颂皇帝陛下的奇思妙想,然而当自己成为受害者时,他们也唯有自认倒霉地发发牢马蚤。

    “攻心策略加上特别制作的现场设施,一口气葬送掉了一半的合格者,你们的陛下还真是精打细算啊!”贝罗诙谐地说道:“选女婚也要追求低成本经营,华斯特繁荣的商业风气由此也可见一斑。”

    见亚瑟三人被贝罗嘲讽得有些不好意思,米伯特不禁哑然失笑:“贝罗,你就别捉弄他们了,他们也是不想来的,更和皇帝陛下的馊主意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不过要是不说笑话调剂气氛,这一路被捉弄的怨气会把人活活气疯的。”贝罗一耸肩膀:“若没有你的帮忙和提醒,我们就算能活着到这里,性命最多也只剩下半条……说实话,前几次大赛虽然也够疯狂。但到这一届恶搞程度才算到达巅峰。华斯特王这回吃错药了吗?”

    “他若吃错药。这回的比赛应该会比以前轻松,”亚瑟絮絮叨叨地说道:“所以他肯定是大脑机能过于健全才会这样,如此说来,他还是病态一点更好。”

    “噌”地一声,带着金属线的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地轨迹,随后极其准确地钉在了对面山峰较高处地一块岩石上。箭头在强力弩机的力量下深深地插进其中。米伯特用力扯了两下金属线没有松动后。满意的笑道:“贝罗,把你的那副弩弓拿给我。”

    “哦,知道了。”贝罗把依样组装好的弩弓与盘成一团的金属线交给他,问道:“你没在听我们说什么吗?”

    米伯特把金属线像刚才那般穿好。上箭举弓瞄准前方,又是“噌”地一声过后,这第二根弩箭笔直地飞向第一根弩箭的右方,在距离约二十厘米地另一块岩石上钉了进去,箭头没进了足有四分之三。以牢固程度来说,这第二箭比刚才地第一箭述要有把握。

    直到确认两根金属线都没有从弩箭上松脱后,米伯特才回答了贝罗的问题:“听到了,不过发牢马蚤归发牢马蚤,事情总要有人做,若我也跟你们一起讨论,这第三关谁来想办法通过?”

    一听米伯特有法过关,四人同时叫了起来:“你有什么办法能过关?”

    米伯特的手朝两根与钢素相比异常单薄的金属线上一指:“自力更生,老老实实地爬吧。”

    当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