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不由自主的发出邀请。
姬神秋沙惊喜地转回身，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风挥挥手转身离去，并没有看见姬神秋沙翘起的嘴角。
第三十四章 雪莉&183:克伦威尔
车站前的大马路上，挤满了国中生与高中生。
今天每所学校都举办了开学典礼，所以中午过后，获得解放的学生们全都跑到街上玩了。尤其是大型百货公司群聚的车站前方某角落，更是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白井黑子走在拥挤的人潮中。她的身高略矮于一般国中女生的平均身高，茶色长发绑了两条马尾。称不上美丽，但是相当可爱。她身上穿着常盘台中学的夏季制服，右手臂上戴着臂章。臂章上写着风纪委员。
所谓的风纪委员，是专门对抗超能力者的维安部队，有点类似警察的机动队。所有的风纪委员都是超能力者。而相对于风纪委员，由配备了新世代兵器的教师所组成的维安部队则称为警卫。
维持治安的部队分成两个系统，是为了互相监视，避免产生内部的腐败。毕竟这些人的本质只是学生跟教师，谁也不能保证其中不会出现像坏警察一样滥用职权的人物。
（……真是的，为什么不让娱乐设施分散一点?都市的开发者难道没学过交通心理学跟环境心理学吗?）
同样身为学生之一的白井如此抱怨，脑中似乎完全忽视地价及客户凝聚效果的问题。
就像许多人一样，白井讨厌人挤入的地方。虽然夏天已接近尾声，但是天气依然炎热。她会来到这个人潮拥挤、热气蒸腾的车站前，是有特别理由的。
（找到了……）
白井看着十公尺前方的人影，拿出手机，比对萤幕上的人物照片。那个看起来像外国人的女性似乎还没有察觉白井的存在，宛如忘了自己正受到追捕，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之中。
今天早上七点前，学园都市有两处外壁同时遭到不明人士入侵。
其中一人由于入侵位置是在警卫的管辖区域之内，所以身为风纪委员的白井也不清楚，只知道似乎是个在学园都市的资料库登录了id的学生。或许是个产业间谍吧?
白井所负责追踪的是另外一人。
手机萤幕上的，是将监视器拍到的影像加以放大之后的照片。上头这个金发的女人，竟然从正面对学园都市的门发动攻击，强行进入学园都市内，造成十五个人受伤，其中有三人受伤严重。
学园都市此时发布了对抗恐怖分子专用的特别警戒宣言，也就是红色警戒。学园都市的对外进出完全遭到封锁，各风纪委员皆请公假，执行侵入者的搜索行动。
就这样，白井黑子连开学典礼也没参加，在大街上巡逻了j几个小时……
“此时按照一般正常程序，应该先请求增援，并完成|人群疏散后再逮捕。但这么做会花费太多时间，恐怕将失去逮捕的最佳时机。”白井在人潮中紧盯着前方的目标人物前进，嘴里如此喃喃说道。
治安维持部队虽然分为两个系统，但一般来说站在最前线的通常不是风纪委员而是警卫。这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毕竟风纪委员的成员都是学生。白井所接到的命令只是找出入侵者，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警卫的工作才对。但是……
“哟，这不是白井吗？”一只手按到了白井黑子的肩上。
白井黑子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那只手，打算将其摔过肩去。
“咦？”以往无往不利的近身格斗术今天却失效了。
“我说白井啊，你就是这么跟熟人打招呼的？”
白井黑子转过头，程风那微笑的脸出现在面前。
（真的很漂亮呢。）白井黑子想着，（不对，我绝对不会背叛姐姐大人的。）
程风愣愣的看着白井黑子用力的甩着脑袋，用手摸了摸白井黑子的额头。
“没发烧呀，那怎么会这样？”
“你这个伪娘男怎么会在这里？”白井回过神来。
“我是要带她晃一晃。”程风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风斩冰华，“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常盘台应该还在举行开学典礼吧？”
“才几天不见又搞定了一个无知少女，”白井黑子念叨着，“我可是在执行任务、、、、、”
还没说完，白井就恶狠狠的盯着程风：“混蛋伪娘男，都是你，我把人跟丢了。”
随即用能力离开了。
“她就是这样，工作起来就不顾其他的事。”程风对一旁愣住的风斩冰华说。
风斩冰华木然的点了点头。
“下面就去地下街吧，里面的东西可是超全的哦。”
“嗯。”
——
程风与风斩冰华站在地下街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现在去吃饭怎么样？”程风笑着对风斩冰华说。
风斩冰华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
“你好像有些怕我？”程风有些疑惑。
“……啊……不……对不……起……我不是……害怕……”风斩冰华小声的说，“……只是……明明被看见捰体了……”
“什么？”最后一句，程风没有听清楚。
“啊……呃……没什么……可是……可是明明被看见了……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呃……”风斩在嘴里碎碎念着。
程风也有些窘迫了：“那个……只是个意外啊，你总是这么在意我会很困扰的，而且你们也没损失什么啊。”
“……那……那个……”
“我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那个……我不是……害怕……是想提议……午餐……”风斩以几不可闻的细小声音说道。
风斩冰华正伸出了手指。沿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间餐厅——学校食堂餐厅。
——————
此刻，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走在街上，唱歌般喃喃自语着。
“——太初为土——
——神以土塑形，注入生命，名之为人——
——其后凡人藉坠地堕天使口中知其秘法——
——但凡人难成此圣法，堕天使之口亦难正确传达——
——如此这般，以人之手所创生命终将为腐土傀儡——时候已到，带着泥臭味的石巨人艾利丝，至死效命于我吧!”
她就是雪莉·克伦威尔，英国清教魔法对抗部队必要之恶教会成员之一，同时也精通卡巴拉石像的她，她从破损的袖子中，取出了类似白色粉笔的东西，一边走一边在身边的物体上勾勒出既像文字又像图画的线条。
道路护栏、行道树、清扫机器人、风力发电叶片的支柱……雪莉的油蜡笔写遍了路上看到的所有物体。
突然，在同一时间，饮料贩卖机、道路护栏、行道树、清扫机器人、风力发电叶片的支柱……所有被雪莉画上记号的地方，就像泥沼冒出泡泡一样，隆起一颗约乒乓球大小的物体，乒乓球表面产生龟裂，出现一道横向的裂缝，就像剥了皮的葡萄一样，从裂缝中露出的是白色混浊的眼球。
雪莉拿出了一张明信片大小的黑色纸张：“自动书记。目标就这个吧……风……斩……这怎么念啊?这个国家的标准表记文字是象形文字吗?”
雪莉以手指一弹，明信片大小的黑色纸张脱手飞出，就像飞盘一样旋转着滑落地面，上写着风斩冰华四字。
如同以铅笔写在笔记本上之后经过反白处理的黑纸白字，将数十颗泥土眼球全都吸引过来。眼球们将小纸片啃食、撕裂，纳入泥块般的身躯内。不到数秒钟的时间，黑色纸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吃了零碎纸片的无数眼球，就像聚集在一起的蟑螂仓皇逃走般，向四面八方散开。有的在地面上滑动，有的潜入混凝土之中。每颗的眼珠子都不停地转动。
“别让我等太久了，艾利丝。”雪莉笑着说道，接着消失在人潮之中。
————
程风将墙上的一只诡异的眼睛按了下去，挡住了风斩冰华的视线。
“哥雷姆（gole）？雪莉·克伦威尔吗？这次可不会让你伤害到风斩冰华了。”程风看着因为一个玻璃饰品而欢呼雀跃的风斩冰华喃喃说道。
第三十五章 地下街的战斗
“请地下街的顾客们迅速撤离，如今这条地下街有恐怖分子混进来了，上面已经发布红色警戒。逮捕作战将在……一四五七秒之后展开。到时我们会放下所有隔板墙，封锁整条地下街。接下来将发生枪战，所以大家尽快逃走。”奇妙的声音在程风脑海中响起。
“害怕吗？”程风问道。
“那个。。。”风斩冰华身子往后缩了缩。
“不用怕哦，”程风的微笑让风斩冰华安心下来，“我可是会保护你的。”
“——找到了。”耳中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问题是，声音是从什么都没有的墙壁内传出的。
风斩冰华转过身去，惊恐的退后几步，跌向程风。
程风扶住了风斩冰华，向墙壁上看去。墙壁上，大约相当于眼睛的高度，有一块手掌大小的茶色泥巴。看起来就好像被人吐在墙上的口香糖。而泥巴的正中央，埋着一颗人类的眼球。眼球就像摄影机的镜头一样，不停地转动。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还真是幸运呢，一下子就找到了，虚数学区的钥匙还有幻想投影。”泥块的表面像波浪一样细微震动，发出了声音。
女人的声音相当妖艳，却带了莫名的钝重感，让人联想到因抽烟而伤了喉咙的歌姬。
“魔法师？你就是那个入侵的恐怖分子吧?”程风说道。
“呵呵。”泥块笑了，“恐怖分子?恐怖分子!呵呵，所谓的恐怖分子，指的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啪”的一声，泥块与眼球炸了开来，溶化于墙壁之中，消失无踪。下一瞬间，整个地下街开始剧烈晃动。
如同遭受炮弹直击般的剧烈震动，侵袭了地下街。攻击的中心位置似乎很远，但冲击力在一瞬间便传遍整个地下。无数的粉尘，从天花板洒落下来。
“你没事吧？”程风小心的护住风斩冰华。日光灯闪了两下之后，所有的亮光同时消失。数秒钟过后，紧急照明灯的红色灯光亮了起来，隐约照出周围的轮廓。原本只像参加避难训练似的慢慢走向出口的人潮，在一瞬间陷入混乱。像群疯牛般的脚步声席卷而来。
接下来，响起了一阵低沉、钝重的声音。警卫比预定时刻提前放下了隔板墙。
“这就是你所谓的恐怖分子的行为？”程风有些不屑。
“不错，来吧，宴会开始了——”从溃烂的泥土之中，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就好像已经毁坏的眼球在临死前所发出的哀号，又像损坏的喇叭所发出的声音，“——在覆盖着土石的泥臭墓|岤内，尽情地尖叫吧。”
“恐怕你的宴会会提前结束。”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学园都市no1的本事。”
声音缓缓淡去，除去头顶闪烁不定的照明灯，宛若一切都没发生过。
——
程风与风斩冰华在空旷的地下街中走着。
“真的没关系吗？你确定要留在这里？”程风问道。
“……啊，没关系……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倒是你……”
“轰隆!”风斩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整个地下街再度剧烈晃动，这次的源头似乎很近，还可以听见影影约约的枪声。
“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要帮上一把。”程风转过头看向风斩冰华。
“可是。。。。”
“别可是了，别小看我这个no1哦。”说完程风拉起了风斩冰华。
“啊~~~，请慢一点啊。”
——
在弥漫着枪声与硝烟的战场上，雪莉克伦威尔优雅地走着。
一座石像站在她的前方，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石像是将地下街内的磁砖、招牌及支柱等物胡乱混合之后，像黏土一样塑形而成，高度接近四公尺。由于实在太高了，石像的头只能斜斜地抵在天花板上。
她拿着白色油蜡笔在空气中挥舞。比画出的线条化为命令文，指使巨大的石像往前进。雪莉前方有一群身穿深黑色装甲服的警卫。这些人将附近咖啡厅内的桌子、沙发等物堆积在通道上，制造出路障，从路障上方探出头，不断朝石像开枪。为了不产生换弹匣的空档，以三个人为一组，当有一组在换弹匣的时候，别组就进行射击，如同织田信长的火枪队。
（强度还过得去，但没什么格调。）雪莉兴致索然地做了这样的评价。
由于地下街的通道本来就很狭窄，石像——石巨人艾利丝将通道整个挡住了，就像一道会移动的墙壁，一发子弹也打不到后头的雪莉身上。
几百颗子弹打在艾利丝的身上，却没办法造成致命伤害。艾利丝的手脚虽然被子弹打得坑坑洞洞，却可以像磁铁一样把附近墙壁上的瓷砖吸到身上，自动修补破损的部位。
“那边的少年!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位女性警备员冲他喊道。
一下子，正在包扎的十几位警备员都看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想帮帮你们而已。”程风笑着答道。
“是你？”女警备员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程风的面孔。
“是你啊，黄泉川爱穗老师。”程风也认出了女警备员，“那我过去没问题了吧？”
“你是没问题，但她。。。”黄泉川爱穗看了眼风斩冰华。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而且她也没那么娇贵。”
说完，程风拉起风斩冰华跑进了深处。
“黄泉川老师，为什么不阻止他？”一个警备员问道。
“他可是学园都市的no1，如果他都不行，这个城市恐怕就没人能成功了。”
——————
当程风赶到时，枪声已经停了，入目的是一片狼藉。有个穿着漆黑的礼服，头发凌乱，皮肤颜色像巧克力的女人，正站在通道正中央。她礼服的裙摆很长，连脚踝也看不见。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拖在地上的关系，裙摆尾端肮脏磨损，变得残破不堪。一座石像站在旁边，彷佛是她的盾牌。一个以强大的力量将钢管、椅子、瓷砖、泥土、日光灯、以及其他各种物质压扁、揉合在一起，重新塑形后所产生的巨大人偶。
而周围，原本似乎是路障的东西裂成了碎片，散落四处。如同遭到炮弹命中。七、八个警卫与碎片一起躺在地板上。他们似乎还有呼吸，手脚在微微颤抖。
“呵呵，午安。呵呵……呵呵呵呵……”钝重的女人说话声，回荡在黯淡的空间中。
“喔，你就是幻想投影?那个就是虚数学区的钥匙?那个……那个……怎么念来着?风……风斩什么的。真是的，日本人的名字太复杂了。”
“是风斩冰华。”程风好心的教导，丝毫没有大战将起的紧张感觉。
“没错，就是风斩冰华，一个是学园都市的no1，一个是虚数学区的钥匙，随便哪一个都可以。”
“可问题是，你有这个能力吗？要知道我可是学园都市的no1啊。”
雪莉克伦威尔嘴角微微翘起：“试试不就知道了。”
雪莉举起油蜡笔，迅速打横一挥。石像有了反应，用力往地上踏了一脚。强烈的震动让一旁躺在地板上的警备员都在微微颤动，程风创造出翅膀，抱着风斩冰华停在半空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女人依然站得四平八稳。简直像是从画面中被隔离了出来，只有她完全感受不到摇晃的冲击力。
“土地就是我的力量。在艾利丝的面前，没人能在地面上站稳脚步。斗败的狗儿，如今你还有办法咬得到我吗?”
“这就是你信心的来源吗，女人？”程风摇摇头，很是不屑一顾。
“不是女人，我叫雪莉。克伦威尔，记住我的名字。不过……跟你报上名号也没用，反正你会死在这里，就算这时候报上英国清教的名号也没意义。”
“就算是同一个组织，差距还是相当大的。”程风将雪莉。克伦威尔和神裂等人比较下，得出了结论。
“不错，我可不是那些迷失在假和平中的家伙，我需要一些引发战争的火苗，所以必须尽量让多一点人知道，我是英国清教的一分子，明白了吗?——艾利丝!”
雪莉的手腕一翻，以油蜡笔画了一圈。称作艾利丝的巨大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