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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月火焚心第1部分阅读

,长发被砍断了一小截。谢青竹毫不迟疑左肘顺势侧击,右手使出玄门宗的“行风剑法”第四式“旋风诀”剑法如暴风一般势不可挡,大气凌厉,气势竟比那六人使出的苍封剑阵毫不逊色,周围人群不由得异口同声喊道:“好剑法!”

    “好!”

    只是这麽大气的剑法由一个未行冠礼的毛头小子使出来,真是让很多人叫好的同时还暗暗嫉妒,玄门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眨眼之间,剑光密布中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看那谢青竹嘴角上翘,竟是十分乐在其中,攻势也越来越凌厉。陈志昭心道:“这小子不过十四五岁,武功就这麽好,看来将来是个祸害,断不能留下。”

    於是收回心神,气聚丹田,手上剑法仿佛稍微变得迟钝了些。谢青竹毕竟年轻无甚应敌经验,但见有机可乘,便以更猛烈的攻势攻向陈志昭。一切发生在霎时之间,待他攻上前去,但剑尖指处却只留下残影,他心中大骇,正要退後,只见陈志昭忽然从左侧悄然出现,谢青竹身体左侧空门大开,要害部位完全无所防备,陈志昭提剑便朝他砍下,退後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谢青竹高声喊道:“师兄救我!”

    只听的“嗡”一声。陈志昭的剑划了个空。

    众人不知刚刚发生何事,只见谢青竹已被一人拉住领口,向後退离了数丈。那人便是黑衣铜面的林凡。

    月火焚心 第四章

    全场立时鸦雀无声,全部被这突然的变故震撼了。

    陈志昭双眼眯起,笑问:“阁下是……”

    刚刚那一剑去势极快,但这黑衣铜面人竟然能在瞬间出现,把人从这剑下拉走,而刚刚自己却毫无所觉,这人的轻功竟是完全让人看不出深浅……竟有几分像是……像是本教的轻功“踏莲”叶真与孙可策也极为震惊,想不到一个寂寂无名的玄门宗小辈,轻功却远远高於他们这些武林前辈们,这十几年来玄门宗的实力进展如此之快吗?

    黑衣人林凡扶起谢青竹,哑声说道:“在下是这个孩子的师兄,无意挑战阁下,抱歉了。”

    他说着,转身扶着谢青竹便要走回去。谢青竹本来满心欢喜,不料竟然输下阵来,整个人仿佛蔫了似的。

    陈志昭何时受过这种轻视般地对待?一咬牙提气,霎那间便上前数丈,用剑尖指着林凡後心,冷笑问道:“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怕人认出什麽不成?”

    林凡头也不回,只说道:“在下貌丑。”

    陈志昭说道:“阁下可是心虚了?”

    说着提剑便从左侧斜面向他刺去,那处离人群极近,使得围观的人们连忙纷纷後退散开,生怕自己被误伤了。

    林凡没有料到他会突然从这麽多人的地方攻击,连忙把谢青竹推到前方,整个身子如羽毛般轻盈地一转一蹬,竟是又向右侧退了好几丈,而陈志昭的手臂只有那麽长,本来应该是可以避开了那一剑的去势的……

    但是陈志昭一咬牙,竟然暗运十成内力,把手中的剑当作枪一样脱手,抛刺了出去,去势直向林凡面门!这时候再运轻功闪躲已经是来不及了!

    “小心”叶真急忙喊道,却因为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人心想:好阴毒卑鄙的招数!只见那陈志昭身形成下落之势,嘴角却露出一丝得意地微笑。林凡根本连剑都没拔出来,就如此偷袭,这般不择手段置人於死地,不愧是天水教的妖孽!连回头看到的谢青竹都叫着:“师兄,快闪!”

    林凡在这瞬间心里却想着,他要闪开这一剑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一闪,後面人群里说不定就会有人被这抛飞的一剑误伤到了。所以……只有试试看吧,想着便自丹田运起内力,如电流一般急速流至手指之上……

    “!”

    竟是一阵金石碰撞之声。

    林凡微侧着身体,左手的中指跟食指之间竟然夹着剑身,全身毫发无伤。

    所有人心中怦怦跳得飞快,这是……

    刚刚的变故有些人不忍看把眼睛闭住了,有些人竟是全部看清楚了,但依然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刚刚林凡就是根本没做什麽特别的事情,就是非常简单的,拿两指夹住那灌注陈志昭十成功力往前刺的利剑,完了。

    谢青竹是完全被震撼了,师兄弟里面,他从没见过大师兄跟三师兄出手,从来没跟他们多说什麽话。大师兄是从踏进玄门宗就没见过面,而三师兄是师兄弟里面唯一一个住在云水阁的,练功切磋也与他们其他师兄弟分开,谈不上什麽很深的交情,想不到三师兄的武功居然会这麽的厉害!

    江湖资历高如叶真跟孙可策,也不禁目瞪口呆,他们自然都知道,要挡住那剑的去势是得要超出攻势好几倍的内力才能够的,这个江湖小辈,还不是玄门宗的首座弟子,居然能够做得如此轻松,内力之深仿似从娘胎里面就开始练了,甚至……甚至当年那个人……恐怕也没有如此恐怖的内力。

    一声细小的喀崩声,换回了大家的神志,只见林凡脸上的铜面具缓缓掉了下来……

    真的是一张火灾过後的脸啊,遍布了暗红扭曲的疤痕,只能隐约地看出五官,典型的看了小孩会吓哭、晚上还会做恶梦的脸。众人看了一眼之後不由得纷纷扭头去看别处,心中想到果然是人无完人。

    “嗯?”

    林凡没有想到自己的面具会突然掉下来,果然是刚刚把护体内力都用在了手指上的缘故,没有注意剑风划开了铜面具的系带。连忙把那把剑随手一丢,捡起铜面具重新戴上。

    陈志昭也从刚刚自己全力一击被如此轻轻化解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说道:“阁下技艺高超,陈某甘拜下风,”他强自一笑,“阁下说的也是实话,如此之丑怎能见人。”

    谢青竹冷笑:“既然都承认跟三师兄比武比不过,就该照刚刚你说的,灰溜溜的回去你们天水宫。”

    叶真也顺势说道:“请阁下兑现刚刚的承诺,速速放人离去。”

    陈志昭与那灰衣的四人使了个眼色,缓缓的捡起被林凡随手扔在地上的剑,插回剑鞘,接着说道:“好罢,今日我等技不如人。就此别过,它日再上门讨教。”

    便一抬手……

    只听到林凡喝道:“小心暗器!”

    霎时之间,一排排暗器从房梁上射出,仿佛是被设好的机括一样。众人心中一惊,连忙俯身闪避,那灰衣的其中一人顺势拍向孙可策,孙可策虽有防备也被拍得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四人顺势架住他,运功提气就往墙外翻去。

    “慢……”

    谢青竹正要起身阻止。陈志昭却举剑刺了过来,今日他竟然受到如此的羞辱,自然不放过玄门宗的人。林凡武功让他忌惮,但要杀了谢青竹这个小毛孩子可是易如反掌。

    谢青竹正想拔剑,却发现自己的剑在刚刚的变故中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他轻功不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剑落下!

    林凡见此连忙运气上前,推开了谢青竹,然後自己也向後退了几步。但这次因为距离的远,稍微慢了点,虽然避开了剑势,但那剑锋还是在他左肩划了一下。

    剑锋染上一点红,似乎划破皮肤了。

    但林凡毫不迟疑,向前右掌使出五成内力推出,正中陈志昭胸口。陈志昭向後退了好几步,跟着嘴里哇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谢青竹一脸兴奋的喊道:“好!师兄,好好教训他!”

    林凡上前,陈志昭一步步後退,林凡只问了两个字:“换人?”

    陈志昭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做梦。”

    说着从怀里掏出来四个黑色的小球,砸向不远处人群之中,自己却提气运起轻功跃过房梁。林凡一愣,立刻运起轻功紧追着他。

    “轰!”

    一声巨响和灼热的气浪从林凡背後传来,火光突现,硝烟滚滚。人群中夹杂着惨叫声,回头一看,整片娇艳壮丽的牡丹花海,竟是被烧成熊熊的火海,似已有不少人被炸伤烧伤。

    “原来那些是雷火弹!”

    林凡只是略略一迟疑,却发现陈志昭已经不见踪影。

    月火焚心 第五章

    洛阳孙府大火,烧了整整一日。昔日繁花似锦的庭院楼阁,被付之一炬。整个江湖都知道天水教的人在数十个正派掌门眼皮子底下把千里谋孙可策劫走了,还伤了十几个人,还好当日在後院设的暗器机括没有毒,不然的话後果不堪设想。而且邪教是为了“焚月”这个全江湖人都不知道是什麽的东西。

    武林正派集体发动了数百人,在洛阳城附近搜索陈志昭与那四个灰衣人的踪影。林凡和谢青竹只在前几天的时候加入了搜索,过了几日便收到了师门催促的信,两人拜谢过各个门派的前辈後,便低调地返回玄门宗了。

    洛阳城花街的某一处楼阁上,一位美艳绝伦的红衣女子,秀发如瀑,衣襟半开,半露出凝脂般的胸房,斜躺在柔软的榻上,那姿态就如白蛇一般妖娆危险。她旁边仰躺着的少年,就是武林众人寻遍不获的天水教大弟子陈志昭。

    美艳女子嘴唇轻抿,手指慢慢抚弄着少年的脸颊,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还不够。”

    陈志昭抚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若不是这次师尊不许我带毒,那个玄门宗的丑八怪早就……”

    “弟弟。”

    那女子眉头轻蹙,说道:“这次我们可不是为了玄门宗而来的,现在这样就够了。要记得自己的本分。”

    陈志昭咬牙道:“不管怎麽说,这一掌之仇我一定要报!”

    那女子叹口气说道:“报仇是应该,但别坏了师尊的大事。玄门宗林霄,武功与师尊不相伯仲……看他一个弟子就已经这麽强了,擅自行动的话,连我也保不了你。”

    “放心吧,”陈志昭笑着:“我不会杀了他的,下次我遇到他,我要让他求死不得!”

    那笑容里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苍翠山间,两匹马在山道上迅速地奔驰着,马背上的两人穿一黑一白,腰中缠剑,确是标准的侠士打扮,天下人历来尚武,这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穿黑衣的人还戴着铜面具,就不那麽常见了。无怪乎一路上偶尔经过的人纷纷侧目。没错,这两人便是正要赶回师门的林凡与谢青竹。两人虽然之前在孙府武林众人面前大出风头,但两人的心情却因袭击孙府的首犯得逞且逃逸,而变得多少有些忐忑起来,还有不知道师父会怎麽想。只见两人虽骑着马,谢青竹却嘴上不断的说着话,林凡只偶尔会回应一两句。

    “三师兄。”

    只听得谢青竹嚷道,“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林凡却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策马而行。

    谢青竹可怜兮兮地道:“三师兄,求求你了。那套轻功教给我有什麽关系嘛……你看,这次我差点没命也是因为轻功不好……难保不会有下一次,难道师兄你就忍心看着我年纪轻轻的英年早逝(阿呸)吗?我那没见过面的娘子可要一辈子守活寡了……呜呜……”

    林凡终於回头,却说道:“教授你武功的只能是师父,你可以直接跟师父说。”

    谢青竹心想,我要敢直接跟师父说还问你干嘛?从洛阳一直求到这里,师兄还是油盐不进,收回前言,三师兄不是一个阴沈的人,他绝对是个刻板的人!

    “如果你不好意思说,”林凡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替你跟师父提一下吧。”

    “师兄你……真是好人!”

    谢青竹欢呼一声,一甩马鞭,便跑到前面去了。“还有半日就回到玄门宗了,到时候我要二师兄请吃酒!”

    雾峰山奇峰异木甚多,尤其是现时正是春天,郁郁葱葱的绿色仿佛要滴出水来,山上常年云雾弥漫,自山腰而上却是建有一座座的亭台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只觉得是清雅似仙境一般。但雾峰山虽美,却不像其他名山大川一样能够让人随便登上观览的,因为此处,正是玄门宗的所在之处,除玄门宗之人,一概不得进入。

    名满天下的玄门宗自创立之始已有两百年了,相传是前朝开国功臣萧离致仕後沈迷於武学而创立的,玄门宗其间几经沈浮,门生零落,但还是以匡扶武林正道自居。玄门宗师门规甚严,且决不收女徒,门下一律男子,内功修炼注重至刚则强。真正让玄门宗在武林中大放异彩的,乃是现在的宗主林霄。十多年前风云突起之时,他以未及弱冠之龄,登上了武林的顶峰,赢得了四圣的名号。一时之间,玄门宗门徒暴增数倍,达到了百多人之多,但其实那些都是林霄的徒侄们。林霄真正的入室弟子,不过只有四人而已。

    雾峰山山道口便是玄门宗的大门,向上行数万级石阶,便来到宁华阁,阁中宽敞华丽,是招待外人与宾客之处。山腰处则是演武阁,是各宗派师兄弟练武、切磋武艺的地方。再向上则是玄门宗众师徒居住之处,如今门徒甚多,各个宗支按师名辈分排行分居各个楼阁,名称各有不同,通常与师辈名号相对应。而宗主本人则居住在雾峰山最高处的云水阁,如今在玄门宗众人面前出现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演武阁,场中,一个男子在自行演练着所学的刀法,内力浑厚充沛,刀法变幻万千,每一击得剑风都在青石地上划出浅浅的刀痕,他看起来十分的年轻,长发随意的披着,面目英挺,五官深刻如刀削一般,身材高挑,猿臂蜂腰,因为在练武只是穿了一件随意的短衫长裤,肌肉的线条如同豹子一般健美修长,充满了爆发力,浅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一双眼睛的颜色比一般人浅,竟是琥珀一般的颜色。

    “二师兄!你果然已经回来了!”

    少年雀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听出这声音正是自己的小师弟,今日就已经从洛阳回来了。他收刀入鞘,迎上前去。

    山道上走着的正是返回玄门宗的林凡谢青竹两人,谢青竹一见自己的二师兄曾宣,就兴奋的喊道“二师兄!你这次一定得请我吃酒,想不到你这次剿匪拿到了朝廷的赏金还不说,‘荆楚大侠’的铭牌都有了!”

    曾宣笑道:“就你这个小毛头,还惦记着吃酒?还有……”

    他眼角扫过正准备悄然离去的林凡,眼中忽然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忿怒,“剿些个乌合之众而已,那及得上你三师兄一人空手打败魔教首座弟子的厉害呢?”

    林凡听得这话,还是回过头来,施了一礼说道:“师兄你弄错了,林凡最後也是让他跑脱了,根本算不上打败。”

    空气中忽然弥漫着某种奇异的气氛,连谢青竹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忽然紧张了起来。

    曾宣正对这林凡,笑道:“那……据师弟你所观,那魔教魔头的首座弟子与我玄门宗首座弟子比如何呢?”

    林凡摇头道:“我从未与大师兄切磋过,故不敢妄言。”

    曾宣接着又问:“那与我这二弟子相比呢?”

    这次林凡沈默不语。曾宣笑道:“我竟忘了,师弟也从未与我切磋过。那麽……”

    曾宣慢慢走近林凡,说道:“师弟,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便来切磋一下如何?”

    林凡道:“门规明令我等玄门宗弟子严禁私斗。”

    曾宣笑道:“切磋而已,并非私斗,师弟莫是怕了不成?”

    林凡正想要说话。忽然间,一声浑厚却冷漠的男声,传入演武阁每一个人耳内,声音不大,却像是狠狠撞击在脑海中。

    “是为师严禁凡儿与你等切磋比武的。”

    “师父!”

    三人都吃了一惊,连忙後退跪下,齐声道:“徒儿拜见师父。”

    抬头一看,看到本应该还在闭关的师父林霄,正站在演武阁的二楼。

    一袭白衣,挺拔如松,迎风而立,头发一丝不苟向上束成发髻,发间白玉簪晶莹剔透,只见那人眉目俊朗,神情冷漠高洁,看起来仙风道骨,风华雍雅。一双明目却是如不见底的潭水一般深邃莫测。他双足轻移,便整个人从阁楼上飘然而下,来到三人面前。

    “凡儿练的功法与你等大为迥异,宣儿你又何必在意?”

    师父的话像是长者安慰完备的话语,但语调却是如寒风冰雪一般冷漠,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是……弟子越矩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