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地瞧着流口水，王癞子就说老哑巴闻了他地肉包。得给他闻肉包的钱。”
李建成听罢，俊眉倒竖，面色微沉，“岂有此理，闻了他包子的香气也要给钱，天下哪有这样地道理。”
“要不说王癞子不是东西呢，连要饭的都不放过。”大婶瞥了一眼王癞子，啐道。
想到阿凡提的回答，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人群上空，突兀异常。
“吉儿，这并不好笑。”李建成蹙眉望着我，眼神中带着有些不悦。
王癞子一手抓住讨饭老头，回头张望，“哪个不要命的敢笑，看老子不撕烂他的嘴。”
“谁说要撕烂我的嘴？”我分开人群，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王癞子见了我，一双眼睛贼溜溜打转。把老哑巴往后一推。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爷当是谁那么大胆。原来是个标志的小娘子，爷疼爱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撕你的嘴。”
眼见一只油腻腻地手就要摸上我的下巴，我恶心的往后一缩，却被层层叠叠的衣裙绊了个正着。
连尖叫都来不及，直接就倒入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
回眸间，不其然地对上李建成关切的眼睛，灰蓝色的眼眸，没有大海般蔚蓝，却有着夜空的深远和宽广。
从李建成怀中站起来时，我有些许的开心。十几天来他对我都是恭敬有佳，亲昵不足，这个小小地意外，居然透露了他的真实想法，真好。
王癞子上下打量了一阵李建成，对比出自己与他的实力相差很多，灰溜溜地转了回去，揪起地上的老哑巴，恶狠狠地道：“老家伙，快给钱。”
李建成见我没什么大碍，“哼”了一声，就要过去教训王癞子，我急忙一把拉住了他，“建成哥哥，我来。”
说罢，我缓步走了过去，故作不解地问道：“他为什么要给你钱啊？”
“他闻了爷包子的香气，就该给爷钱。”王癞子眼睛望着我，笑得十分下流。
“一个叫花子能有什么钱，别人替他给行不行？”我娇笑着问道。
“这么说，小娘……”王癞子偷眼看了看一旁阴着脸的李建成，咽了口唾沫，“姑娘想替他给？”
“不行吗？”我脸上的笑容愈灿烂，玉面如花，熟悉我的人一定会现那笑容中隐藏着阴谋即将得逞的得意。
“可以，当然可以。”王癞子松开要饭地老哑巴，乐颠颠地向我走来。
我把手伸向李建成，歪头笑道：“建成哥哥，你地钱袋给我。”
“吉儿，你真的要给他钱？”李建成掏出钱袋放在我手中，不屑地撇了一眼王癞子，“这种无赖，教训他一顿不是更好。”
我凑到李建成耳边，悄声说道：“放心，看我地。”
我提着钱袋，故意在王癞子眼前来回晃悠。
王癞子搓着油腻腻的手，贼溜溜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
“不知这包子香值多少钱？”我歪头望着他。
“五个大钱，啊，不，十个，十个！”王癞子举着双手大张五指。
“十个大钱那么多，也不知里面够不够？”我把钱袋贴近耳朵，使劲摇晃了几下。
钱袋里的铜板相互碰撞，出沉重的叮当声。有经验的人一定知道，袋子里的钱越多，出的声音越厚重。
“哎，你听听，里面的钱够不够多啊？”我摇晃着钱袋放到王癞子耳边。“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够，一定够。”王癞子眼里贪婪的目光大胜，双手不自觉地跟着我手中的钱袋移动。
卷五 初唐风云 第25章 参与查案
就在王癞子的手即将沾到钱袋的一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钱袋收进了怀中，“好了。”
“什么好了？”王癞子不耐烦地瞪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钱已经付过了啊。”我扳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付了，爷根本没有碰到钱。”王癞子怒道。
“可是你听到了钱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
“老乞丐闻了你包子的香味，你听了我的钱声，不是扯平了吗？”我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此时，围观的人群也都明白了我的用意，爆出闷鼓般的笑声。李建成也笑了，只是他灰蓝色的眼眸中多了些许恍惚。
钱没到手，又被人如此戏弄，王癞子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一个恶狗掏心，猛地向我扑了过来，嘴里恶狠狠地吼道：“小丫头竟敢戏弄爷，找死。”
虽然暗自留意着王癞子的一举一动，但他似乎练过几天功夫，手脚极快，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惊慌不知所措时，身侧的李建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伸双臂把我往怀中一揽，反脚踹了过去。
耳边只听一声惨叫。再回头时。王癞子早已捂着肚子爬在了街边嚎叫着动弹不得了。尾随我们地保镖在李建成眼神地示意下。拽死狗似地把王癞子拖出了人群。
周围叫好声响成一片。哑巴老头老泪纵横地冲我们作揖行礼。表示感谢。
原来行侠仗义。万众敬仰地感觉这么好。我大为兴奋。得意地四下抱拳。向周围地人群频频点头。
李建成不想此行太过招摇。急急地拉我离开了人群。
“干吗这么着急走啊。”我拽着李建成地衣袖。耍赖似地不肯离开。
李建成在我耳畔轻声道：“吉儿地心思虽然巧。但对付这样地无赖。还是教训一顿来得直接。”
不是没想过王癞子会恼羞成怒大打出手，也承认教训他一顿是最好的办法，我不过是想用自己的小聪明耍耍这种欺善怕恶地无赖而已。唉，看来人光聪明还不够，还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怪不得人总说聪明的人不长命。估计大都是被自己的小聪明害死的。我有些郁闷地瘪着嘴，抬手将钱袋扔还给他，“喏，完璧归赵。”
李建成张手接住，俊朗的脸上布满笑意，“生气啦？”
“没有。”我懒懒地答了句，然后漫无目地地闲逛。
“还说没有，小脸拉得跟驴子一样长。”李建成跟了过来，揶挪道。
我懒得与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没想到李建成到矫情起来，“居然不笑？小吉儿一定不知道什么是驴子。”
“我知道。它是你的堂兄弟嘛。”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李建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还是那么伶牙俐齿，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逗我开心，心下一片温暖，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经过这么一闹，我和李建成在朱雀大街一下子成了名人。买卖商户，过往行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开始我还能微笑着面对那些对我们指手画脚的人。遇的人多了，心中渐渐生出些许不耐烦，被人当作稀有动物的滋味果真不好受。
又走了一阵，我借口累了，拉李建成走进茶楼雅间。
落座之后，李建成点了些清茶点心，待小二出去，他续而叮嘱道：“下次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吉儿相信，建成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讨好的冲他一笑。没有正面答复他的要求。惩戒无赖没错，我只是错在没有自保地能力。
李建成轻叹一声，眼神落在我的左手上不再离开。
精魄珠和指解语静静地躺在腕上和指间，华光流彩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寻常的饰物。我心中一动，垂睫道：“建成哥哥，给吉儿讲讲小时候地事吧。”
李建成眉头微微蹙，面上却没有惊诧之色，似是早就洞悉我的一无所知。
我有些茫然。不知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还是另有因由。穿越此地后，总觉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傻子。回味过往，谜团一层层的浮上来，飘忽难定，几欲遮眼。
“吉儿……”李建成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担忧，轻唤了一声却不再开口。
想想也是，皇家的秘文野史本就多如繁星，我这个只读正史的人，不是傻子又是什么？我自嘲的笑了，低低地笑声在静谧的雅座间尤显突兀。
既然他不想说，我强求也是无用。反正只是个路人过客，知或不知与我和干，我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我再次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
“建成哥哥觉得我今日表现如何？”我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灵颖聪慧不假，只是你这性子……”李建成宠溺地摇了摇头。
“不知建成哥哥何时肯带我一起查案？”不是看不出他半月来的敷衍，说什么体察民情不过是借口，他只是不想我接触京兆尹的工作而已。他们兄弟二人的“较量”我无意参与，只是穷极无聊，想找点事儿做打时间。刚巧今天的突事件让我“大显身手”，这下他该不会小瞧我了吧。
“不知吉儿想办什么样案子？”李建成的笑容依旧，只是从他的眼眸深处，我看到了一闪而逝地戒备。
我咧着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杀人的案子太血淋，小偷小摸又没什么挑战性，巧取豪夺的案子嘛……”我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李建成，“眼下正是用人的当口，我可不想到案子办到最后与朝中的大人们扯上关系，不如建成哥哥帮我挑个有趣的案子吧，反正吉儿不过是为了打无聊的时间。”言下之意便是，你让我办什么案子，我就办什么，不挑不捡，绝不会抢你手中的权。
听完我地“表态”，李建成有那么一瞬地愣神，但很快又恢复了他招牌似的谦和模样，“巧了，我手头还真有这么个蹊跷地案子。”
蹊跷的案子？我的眼睛开始放光！
卷五 初唐风云 第26章 进山寻迷
“什么案子竟能让我们见多识广的建成哥哥也觉得蹊跷？吉儿还真想听听呢？”我大感兴趣，追问道。
“前日夜间，一个陈姓的樵夫在城南渭河附近的黑龙山，明明熟悉的小道走着走着忽然迷了路，在山里绕了几个时辰也没能出去。天渐渐黑了，山风呼啸着抽打在他身上，如果走不出去，夜里就得冻死在山里。”李建成的声音刻意压低，含混不清的仿佛从地底飘来一般，冷得让人寒。
“子不语怪力乱神，建成哥哥不要故意吓人啊。”我却没被他故意制造的气氛吓着，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后来呢，陈樵夫出来了么？”
李建成很失望地撇了撇嘴，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后来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据陈樵夫自己说是被一个无头鬼带出山的，不过那时他已经疯了，说得话并不能做算。”
“那个陈樵夫可有可疑？”鬼神我原是不信的，可穿越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生在我身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更何况我确实见过许多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人物。
“陈樵夫为人老实憨厚，他祖上三代都以砍柴为生，且世居此处，没什么可疑。”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无头鬼很可能是有人装扮的了。
李建成显然也注意到这点，他接着说道：“昨日派人去了，回来禀报的人说没有现任何可疑。”
“可是你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李建成点了点头，“我怕有人趁局势不稳，借机作乱。”
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李家攻占长安，又扶植了新皇，一定让很多人眼红。而且这样的怪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世民出征。长安守军不足的情况下生，确实很让人怀疑。
“建成哥哥打算怎么做？”
若按我地意思。今晚应当继续调查。所谓兵。诡道也。此事若真是人为。一定想不到在昨日调查无异常地情况下。会有人再去查探。
李建成像是看穿了我地想法。含笑点头道：“不知吉儿累不累。若是无碍。咱们不如晚点回宫？”
“正和我意。”我俩人相视一笑。颇为默契。
商量完毕。李建成携着我先是大张旗鼓地包下了位于长安城西南角地高升客栈。随后我们一行人再改换行头从客栈地后门溜去。弃马步行来到黑龙山地山坳处。
“建成哥哥。虽然你精简了许多。但十多个人一起上山还是太过招摇。”我皱眉望着身后十多个黑衣人对李建成说。“不如咱们少带人手先行进山。让其余地人各自隐藏。现异常再集合他们李建成在我地百般要求下。勉强同意。精选了四个武功高强地随从和我们一起进了黑龙山。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巨大地黑幕笼罩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薄纱般的烟雾使上山的那条蜿蜒小路变得更加凄冷和神秘。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幽幽的冷风从背后吹了过来，我只觉脖子上的寒毛“嗖”地竖了起来，身上瞬时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皮裘。往李建成的方向靠了过去。
“怎么，害怕了？”李建成揶挪地看了看我。
“没有，就……就是有点冷。”我艰难地吞了口吐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
吓，跟在身后的两个侍卫何时不见了？
他们人呢？我拉长脖子，使劲地往来时的路上找寻。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建……建成哥哥。咱们身后那两个侍卫怎么……怎么不见了。”
没有人回答。
“建……建成哥哥？”我颤抖着手。往身边地摸去。
手，落了一个空。
往前摸了摸。是空地。
又往后摸了摸，也是空的。
我的心蓦地跳到了嗓子眼。脑袋“嗡嗡”作响，她尖着嗓子喊道：“李建成，你在哪儿啊？别玩了，快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呜咽”的风声，和树杈晃动的“簌簌”声。
“李建成，，你在哪儿啊……这里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突然，一盏橘色的灯笼出现在距离我十步左右的地方，它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温暖的、诱人地光芒。
原来点灯去了，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我破涕为笑，向着那片光明与温暖跑去。
强壮的男人在黑灯瞎火的夜里单独一个人在冷风嗖嗖地荒郊野外站着，都会觉得度日如年，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女人。担惊受怕了小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和温暖，我能不激动，能不兴奋吗，而激动、兴奋的后果就是，两条腿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呀……不行了，不行了，停不住了，啊！”我一个没刹住，冲着那盏灯笼猛地撞了过去。
两团黑影在生碰撞后，经过极短地接触，双双跌落在了地上，橘色的灯笼滚落在了地上，转了几个圈，迅速地熄灭，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哎哟（哎哟）！”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然后，又同时沉默。
纤细的身体，柔软的语调，撞到的应该是个女孩子。糟了，认错人了。我先是一阵内疚，随后又疑惑起来，她会是谁？普通女孩怎么敢一个人出现在夜晚地深山里？
“你是谁？”我立眉质问道。而颤抖地声音却显得心虚异常。
“我是……”女孩怯怯，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叫，似乎胆子很小。所以她的第一句话，我并没有听清。
有了前车之鉴，我只好竖起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听着女孩说话。听了半天，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女孩是在这里丢了东西，现在正在四处寻找。
丢了东西难道不应该白天找吗？这黑灯瞎火地能看得见什么？我心中满是疑惑，又一转念，也许这个女孩白天不方便过来，或是丢东西的事儿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才选择了夜深人静地时候过来寻找，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么一想，心中也就释然许多。
卷五 初唐风云 第27章 茅屋鬼事
别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啦，还是顾顾自己的好，我暗地埋怨完自己，开始向女孩打听起来，“那个……你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几个人？男的，为的那个大概这么高，身穿玄色劲装。”我比划了李建成大概的高度，问道。
“没，没看见。”女孩怯怯地答道。
可以确定我他们失散了，不知他们是不是也没头苍蝇似的在这山里乱撞。望着漆黑的一片山林，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寒气由脚下窜上心底。
此时黑灯瞎火，我又是人单力孤，想要寻找李建成他们，似乎不太可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下山与留守的侍卫汇合，再寻良策。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