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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日第44部分阅读

继续动手掴打美幸,以显示威风。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刚才瞄见西村一身打扮整齐,西装外面套着风衣,步伐沉滞,明显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谁知道,来人连口都不愿意开,寒光一闪,一刀就刺了过来,干净利落!

    高个子惊叫一声,闪都闪不及,就觉得背后一凉,一截刀尖从自己的左胸冒了出来,整个人如受大锤猛击,倒了下去,连带他手中所提的美幸也拖倒在地上,两人滚成了一团。和高个子一同来的同伴本来还带着一副不屑的神情,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他明白高个子的心思,正在安排一个陷阱,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狠狠的教训,那也是他们引为开心的乐趣。但忽然之间,情势就改变了,来人居然动刀!

    高个子倒地后,就没有动静了,倒是被他拖倒的美幸却从他手中挣脱头发,狠狠地朝高个子脸上踢了一脚。坚硬的鞋头踢在脸上自然很重,高个子扭曲变形的脸上,立即喷出了鲜血,血是从鼻子里面呛出来的。

    高个子的同伴呆住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看见出了人命,在惊叫声中散开了。西村收回短刀,又挥着刀往正在发呆的那人冲去。那人忽然发出一声撕天裂地的惨叫,连滚带爬地转身跑了。

    西村松了一口气,收起短刀,拉着美幸离开了现场。他有自信,黑暗中不会有人看清楚自己的脸的。美幸被西村拉着就跑,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

    美幸已经是看出,刚才西村刺中高个子的那一刀,不经过专门的训练,是不可能有那种水平的。她自从从大汉帝国狼狈地逃回日本后,并听到了川岛芳子被处死的消息后,再也不敢和日本特务组织有任何联系,她是非常地害怕无妄之灾落到她身上。

    但是,世事无常,对着一直有所好感的西村,美幸忽然感到了一阵没有来由的恐惧。这也许是一种本能吧。

    第五卷 第十二章

    随着大汉帝国的内部调整结构的深入进行,为调配合理的物资资源和人口密度,对全国的行政省、区进行了新的分配。取消了西康、川边、绥远、察哈尔、热河和阿尔泰等特别行政区域,重新把全国划分为29个行政省和6个直辖市(桐梓、北京、天津、上海、拉萨和库伦),并拟定在未来三年内,迁都北京。

    就在这热血飞扬日子里,大汉帝国一步步从残缺的废墟中站了起来,遭到残酷破坏的帝国经济系统在西南龙头的带领下,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强大的国内需求市场,拉动了国民经济的蓬勃发展,一批刻意扶持的国有大型企业和一批民族资产阶级集团公司企业,也开始发展壮大起来。在这里,特意需要说明的是瑞华实业集团,它是当时特殊条件的产物,在经过方云、王文宾等原始股东的协商后,把瑞华实业集团名下的90%的产业划归国有,分拆成了规模大小不等的几十家公司、厂矿和企业,有力地带动了国有经济向前发展,当然,方云、王文宾等原始都落下了不霏的身家。

    西元1937年1月15日召开的第三届国家议会全体会议上,帝国常务副总理刘崎代表政府做了工作报告,他在报告中指出,随着大汉帝国各项经济工作指标的恢复,尤其实在整顿金融秩序中的显著成绩,中华币已经成为了一种稳定的货币。国家银行不仅还完了前期向美国政府的借债,而且拥有的黄金储备已经达到120亿美金。

    只要有战争,就不可避免地产生战俘问题。这个问题,不光是有敌方的战俘,也有我方的战俘。大汉帝国有立法,对我军被俘人员,国家要善待。但是,具体执行到下面,受历史传统的影响,出现一些问题是避免不了的。

    在解放大小金门岛的战役过程中,被包围俘虏的大汉帝国军事人员约有170多人,其中就有营长刘天祥和上士田志春,其余大都是伤员。鬼子要把刘天祥押往台湾,刘营长绝食抗争,威武不屈,被活活打死。

    随着大金门岛的战事紧张,鬼子来不及处理这些大汉帝国的战俘人员,就把这些被俘人员圈在一座大宅院内,过了两天又转移到一座大庙里。在金门的鬼子部队中,有不少是台湾的原住民,被日军征召参加了皇军。负责管理和审讯的主要就是由这些大日本皇军的顺民来进行。这些民族败类引诱战俘们暴露身份,可是战俘们谁也不说话,气得他们直骂:“你们都是复兴党!”被俘人员说:“是复兴党又怎么样!”随之而来的是残酷的刑罚,有不少被俘人员被活活地割肉挖心,惨不忍睹。

    然而,这些不但吓不倒被俘人员,鬼子汉j的凶残反而更加激起了被俘人员的士气,谁也没有暴露复兴党员身份。田志春和几个同志用了化名,大家都是党员,互相保密,最后敌人硬是没弄清战俘们的真实身份。经过5天的审讯,敌人无奈,只好把我们补进了敌军的卫生连。

    从一个大汉帝国军队战士变成了日本鬼子的俘虏,田志春心里别提多难受,多别扭了。他暗暗下了决心:决不能给鬼子汉j卖命!无论如何也要跑回去,回到自己的队伍里!要跑必须赶在日军驻台湾第五旅团调回台湾补充之前,否则一旦到了台湾,隔着台湾海峡,逃回大陆几乎是不可能了。于是,田志春就加紧筹划泅回大陆。

    田志春开始留意每一个机会,终于从驻地老百姓那里打听到。金门湾潮汐变化的规律:金门湾五天一小潮,十天一大潮,初一小潮,十五大潮。泅渡的时机当然以涨大潮为最好,因为涨大潮时海水把沙滩都淹没了,一直涨到岸边,只要从岸边跳下水,即可开始泅渡,不易被发现,如果是小潮或退潮,就在沙滩上跑一段路,暴露的可能性就大一些。田志春把涨潮的日期和时间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小时候,田志春在老家的小河沟里扑腾过,可要在大海里长途泅渡,心里没底,必须借助于漂浮器材。金门鬼子对官兵偷渡返大陆防范极严,所有能作漂浮的用品,如木板之类,都收藏得干干净净,连火房做饭的木柴也严加看管。用什么东西漂洋过海呢?有一天,田志春在篮球场上看别人打球,突然想到,篮球可以作救生圈使用,就设法打篮球的主意。那时鬼子对保管篮球采取“连环保法”,就是每连两个篮球,由两个班共同保管,5天轮换一次。球丢了,要追究两个班的责任。泅渡时一个球是不够的,有两个才行。

    在大汉帝国被俘人员中,想偷渡回大陆的不止田志春一个。一些同志因准备工作泄露而被杀害了。这就使田志春更加小心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决不能轻易行动。日子一天天过去,直挨到大汉帝国军队在华北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鬼子汉j部队士气下降管理开始松懈的时候,田志春找到了机会。

    那天是涨大潮的日子,又恰好轮到田志春保管篮球。只要在中午前把另两个班保管的篮球偷到手,田志春就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了。于是中午时分,田志春趁那两个班不在宿舍的时机,悄悄进屋把那个篮球放了气,取出球胆,又把球壳撑圆,放回原处。从中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一般没人打球,球胆丢了不易被发现。接着,他回到班里,也依法炮制,取出另一个球胆,然后把两个球胆和绷带贴在腹部,外面用腰带勒紧。鬼子部队配发的腰带宽,别人看不出他腰部藏着什么东西。

    这一切工作准备好,开晚饭时,田志春趁别人忙着吃饭的混乱时机,装着要去大便,悄悄离开营区,顺着一条早已察看好的小沟,猫着腰迅速地冲到海边。此刻,海水已经涨满了沙滩。机不可失,田志春解下腰带,把两个球胆吹鼓,系在腰带的两头。随后又把衣服帽子都脱下扔了,只剩下短裤。然后,他把绷带绑在赤裸的胸前,就向海水深处趟去。一会儿,两个球胆就像救生圈一样把他托在水面,顺着开始退潮的海水,向远处漂去。

    这天天气挺好,风也不大,大约游了两里多路,田志春回头望望,快看不清岸边了,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在田志春头顶上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急促而沉重,他顿时心头一沉,马上意识到,鬼子已经发现他逃跑了,而且知道他的去向,如果他们快艇追来,那他就完了。这样一想,田志春就拼出全身力气。向自认为大陆的方向猛游。

    渐渐地,田志春头顶上的枪声稀落下来,看来由于天气越来越暗,海浪起伏不定,鬼子并没看准他这个目标,他们的火力追击完全是盲目的。想到这儿,本来疲惫不堪的他一下子鼓起了劲头。

    次日拂晓,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漂游,田志春终于游到了大陆海岸。因为天未大亮,海滩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这时他已筋疲力竭,一头栽在沙滩上。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小时,田志春感到肚子饿得难受,就又爬起来向前走。

    这时离岸不远的一个地堡内的哨兵发现了田志春,他大喊一声:“站住!干什么的?”用枪口对准了来人。田志春连忙回答:“别开枪,我是第47步兵师的,你是哪个单位的?”哨兵显然不相信田志春的话。

    田志春身上只穿一条短裤,手中还提着两个球胆,哨兵以为是爆炸物,不敢靠近,命令田志春扔到地上。球胆在地上蹦哒了几下,他们这才放心。这时有个少尉走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上士田志春。”

    “原来在哪个单位?”

    “陆军第47步兵师第148步兵团。”

    “师长是谁?”

    “李遥少将!”

    “什么?你再说一遍。”少尉的手落到了腰间的枪匣上,目光锐利起来。

    田志春马上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纠正:“我说错了,师长是郑国栋中将,李遥少将是师参谋长。”

    少尉听到田志春对答如流,口气缓和下来,和田志春交谈起来。这时田志春才知道,他登陆的地点是厦门岛的东南部。守海防的部队是第51步兵师。很快,这个单位的连长出来看田志春,他拉着田志春的手说:“同志,你受苦了!”他这句话引出了田志春一大串泪水。

    战俘,一个悲惨辛酸的字眼,在大汉人眼里,只有“怕死鬼”、“软骨头”、“叛徒”、“特务”才是它的同义词。在某些人眼里,不成功,便成仁!大汉军人没有其它选择,大汉帝国不应该承认战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田志春几乎是像在噩梦中渡过一样。田志春被有关部门审查了3个来月,尽管没有查出任何变节行为,有关部门还是作出了如下结论:因对该同志被俘后的情况不十分清楚,暂保留原职级,留党察看。停止党内生活,待查明情况后再作处理。

    这让田志春几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想起自己在被俘的日日夜夜,想起被俘的战友同志的悲惨遭遇,他黯然无语了。田志春出身农民,从小他根本没想到过要当兵,当年在村里已经定下了娃娃亲,那时候他全部的梦想就是娶妻生子,守着自己的家,守着自己地。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从十七岁那年的某个下午被抓了壮丁,这一别会是如此的漫长,遥遥无期。他参加三民党打过内战,之后又加入护国军。青春岁月始终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一不经意间就成了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但即便是这样,在他十几年戎马生涯当中他有过种种揣测,想到过会流血会牺牲,甚至想过在广阔的土地上迷了路,可能被人们说成失踪,单单没有想到过会做俘虏。战俘这两个字为田志春的军旅生涯下了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定义。

    这时候,田志春想到了他们心目中的领袖方云,当初他就是被方云火热的演讲和美好的蓝图所倾倒,才毅然脱离三民党加入复兴党的,并参加了方云领导下的护国军部队。于是,他开始通过合法的途径给已经是帝国总统的方云写信,申诉自己身上背负的冤屈。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很多被俘人员的遭遇和他相类似。

    位于集宁城西面80公里集宁集中营,占地43平方公里,是大汉帝国在华北最大的集中营,这里陆陆续续被送进来了23万日伪军战俘。也许是怀着强烈地民族仇恨(奇。书。网-整。理。提。供),集中营的近卫军对待这些昔日耀武扬威的战俘非常苛刻。毒打、虐待、残杀等事件层出不穷,造成战俘大量的非正常死亡。才短短的3个多月,竟有5万多战俘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当大汉帝国需要集宁集中营大量的战俘劳工时,发现了战俘数目缺少得非常厉害,得知情况的帝国工程兵部队总监谢峰中将非常恼怒,一纸报告就直接送到了方云那里,强烈抗议集宁集中营近卫军的滥杀行为,致使他所主持的国防工程严重缺少健康的战俘劳工。

    谢峰的报告也让方云感到问题的严重,因为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结义小弟的,如果不是情况太严重,他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他找来了专门负责战俘管理事务的近卫军少将周英名,要他亲自下去调查集宁集中营的情况,并尽快上交一份详细的报告。

    也就在这时,关于下面基层对待我们归来被俘人员简单粗暴的报告也反映到了他这个最高统帅面前,这让方云更加吃惊,他立即责成国防部组成调查组,详细地调查这些情况。

    方云有点想不通,大汉帝国不是已经立法规定了要善待我军战俘,为什么还要有这些令人痛惜的情况发生?

    眼下,刚好是整顿基层吏治的紧要关头,对这些瞒上欺下的官员、干部,方云下了命令要严惩不怠,相关的领导要追究连带责任。方云是非常明白的,如果自己都不善待、尊重自己的被俘人员,那么将来谁还会为国家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情况落实得很快。

    周英名少将的报告首先递交上来,承认集宁集中营的确存在大量残杀战俘的实事。比如,集中营挖的厕所和关战俘的囚房一样大,口子有半米宽,刚好可以解手(上厕所),越下去就越宽。晚上天一黑就把战俘的嘴巴一捂,往那个厕所里在塞,在下面把人活活饿死、闷死,而且让很多战俘亲眼看到的。还有就是挖心挖肝的,挖着就逼迫战俘吃掉。掏心挖肝、包人肉饺子等等手段层出不穷。配合报告上来的还有大量的现场照片。

    这让方云都有点目瞪口呆起来。他强忍着一阵阵反胃,问:“这个集中营的负责人是谁?周英名将军,你的手下可真是有人才啊。”

    周英名少将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他回答道:“报告主席,集中营的负责人是雷曼少校,已经被我们看管起来了。我承认我的工作失职,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您批准!”

    方云来回走了几步,说:“你能这样想,就说明你已经认识到了你工作上的错误。对于万恶的日本鬼子,采用什么报复手段都是不为过的。相对于这帮畜生、垃圾在我们国内做的事情,我们的手段已经是很克制了,至少,我们只是针对少数首要人员。可是,这些事情发生在集中营里面,就不正常了。对于集中营的意义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是我们免费劳动力的主要来源。我们需要他们来工作,所以就要保证他们健康而且快乐地活着,要用我们的思想对他们进行改造。一句话,集中营不是屠宰场!它是一个净化人们思想境界的美好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方云看着周英名笑得有点阴险。

    周英名有点吃力地道:“下属明白主席的意思,就是要集中营的人好好劳动,换取食物,并用我党的光辉思想改造他们,让他们成为对我们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这是一项党的政治任务。”

    “很好,很好,看来你已经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要记住,这是集中营现阶段的主要任务。要在战俘中竖立典型,把一些真心配合我们改造的战俘要给予不同标准的待遇,让他们安心为我们工作。你的辞职报告就放在我这里的,什么时候我把它撕掉,就要看你的今后的工作表现了。对那位雷曼少校,就关他3个月禁闭,军衔降1级,其它的都按少校待遇。相关人员全部降1级,关1个月禁闭。处理完后,原来的一干相关的被处罚人员全部调离集宁,安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