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良缘茶缔 > 良缘茶缔第2部分阅读

良缘茶缔第2部分阅读

    ,以为是花凌月来了,但一瞧见前来的人影,立即挺直了身,“爷。”

    公孙歆剑盾紧蹙,瞪向他俩,“你们何时也同我一般,变得如此没有干劲?我请你们来这儿可不是来当主子的。”

    刘福与李亚满脸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

    公孙歆步入柜台内,随手翻阅帐簿,瞧见一笔帐款,剑眉紧蹙,“李大同所欠的银两已有数月,怎么还没讨回?”

    刘福与李亚全噤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爷也不是不知道,钱庄生意之难莫过于收帐了。

    若是遇到明理人客气还债,这算是吉星高照,运气不错;若碰上野蛮不讲理、存心赖帐的债主,除了吃闭门羹、遭狗咬、抓扯吵闹、动手伤人外,就是告官打官司,形同仇人。

    李大同那老家伙就是后者,凡是到了他手中的钱就别妄想要他交出。每回去找他讨回银两,他不是藉故离开、避不见面,就是老羞成怒,发起火来赶人离开,甭说一两银,一文钱也无法让他自口袋掏出。

    “放心,李大同所欠的帐款,就由我来帮你全数讨回。”蓦地,一道轻脆嗓音自门扉方向传来。

    刘福与李亚一瞧见站于门前的窈窕身影,随即笑眯了眼,恭敬地迎向前,只差没鞠躬跪拜。

    “花姑娘,许久不见,最近怎么都没来呢?”

    “是啊,花姑娘一没来,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呢!”

    公孙歆唇瓣微勾,步向前,“想不到你才一出现,就让人打起精神了。”她倒是好本领,已将钱庄内掌柜与伙计的心给彻底收服。

    刘福与李亚自然也听见了爷所说的话,连忙转身去做事,不敢继续待在花凌月身旁,以免受爷责罚。

    公孙歆挑眉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花凌月,“要帮我讨债?挺有信心的嘛!”

    “那当然。”花凌月直瞅向他的眼,绽出微笑。

    “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做?”公孙歆双臂环胸,黑眸蕴着笑意。

    “倒不如眼见为凭。”花凌月将一只深色皮帽递给他,随即转身步出钱庄。

    公孙歆戴上皮帽,尾随在她身后,一同乘着马车朝城南一座宅第驶去。倒要看看她的自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路途中,两人并未交谈,公孙歆双眸紧闭,藉此机会补眠,此情景看在花凌月眼底,对他更为不屑。

    哼,像他这种毫无用处又懒惰的人,凭什么拥有顶极茗茶?非得将狮峰龙井自他手中夺来不可。

    待奢华马车抵达目的地,花凌月与公孙歆一同步下马车,朝屋内步去。李家人讶异不已,就连左邻右舍闻讯也纷纷前来,议论纷纷。

    “她不是花凌月吗?”

    “是啊,何时李大同认识了如此大富大贵的人物?”

    身着镶金绣花锦缎的花凌月举止高贵优雅,宛若天仙下凡,一颦一笑令人不禁看傻了眼。

    公孙歆并未入内,伸手压低帽缘,遮掩大半脸庞,避免让任何人认出身分,半倚门扉,双臂环胸,唇瓣微勾,等着看好戏。

    坐于屋内中央的李大同与众人一样傻了眼,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曾与花凌月有所来往。

    花凌月轻移金莲,步姿婀娜轻妙,缓缓走到李大同面前,朝他绽出一抹艳丽绝伦的笑容,“小女子花凌月特地前来恭祝李老爷七十大寿。”

    她的那一抹笑再加上那声李老爷,可让李大同笑眯了眼,比起孙儿前来道贺更今他满心欢喜。

    花凌月自袖口取出一张印了龙凤呈祥图腾的镶金艳红信封,双手奉上,盈盈一笑,“还请李老爷笑纳。”

    众人更为讶异,李大同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好大的本领,竟能让花凌月亲自前来,并送上祝贺礼金!

    公孙歆见状,唇办边笑意扩大,佩服不已。原来如此,亏她想得出这招,做得漂亮。

    李大同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接过,取出信封内的纸张一看,里头装的并非银票,而是写了数个大字的纸条——

    速还积欠金陵钱庄之银两。

    脸色顿时大变,立即明白她今日前来是替金陵钱庄讨债,连忙吩咐家人端出菜肴摆酒待客,避免被人发觉异状。

    本想能拖就拖、能赖就赖,就算把他剥了层皮也不肯还欠金陵钱庄的银两,但今日正逢他的七十大寿,前来宾客甚多,花凌月佯装登门祝贺,众目睽睽之下并未提任何债款之事,还将字条放入红色信封内,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花凌月并未入席就坐,站于原地,笑眯了眼直瞅向李大同,大有未收到钱就绝不会离开的强硬态度。

    李大同见状,看来……今儿个是非得将债务还清不可了!迳自起身步入内室,好半晌后走了出来,步至花凌月面前。

    “花姑娘今日亲自前来道贺,李某备感荣幸,这是回礼。”将一只信封递向前。

    众人闻言莫不瞠目结舌,向来吝啬的李大同居然会送人回礼,今儿个的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还是天要下红雨了?

    花凌月伸手接过,“多谢李老爷,祝你福寿天齐。”语毕,面带笑容地转身步离。

    公孙歆尾随在她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一同乘着马车离开。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花凌月将方才自李大同手中接过的信封交给公孙歆,由他仔细察看。

    公孙歆取下皮帽,拆开信封,只见积欠的三百两银票置于其中,分文不少,遂将信封收入袖中,单手支额,面带笑容地瞅向她。

    “今日多亏有你的帮忙,才能将这笔帐收回,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确实是欠我一个人情。”花凌月绽出菜笑,眼底带着算计。

    “有什么话尽管说,用不着搁在心头。”公孙歆唇边的笑意更为扩大。她在想什么可别以为他不知情。

    “你明知道我要的回礼是什么。”花凌月半眯杏眸。别想装傻,这一招对她没效。

    “我不会读心术,压根不知道你要什么。”公孙歆故作一脸茫然,毫不知情,装傻装得彻底。

    “我要的只有一个——狮峰龙井。”花凌月索性直说,不想再浪费时间与他勾心斗角。

    “喔……原来是那个啊!”公孙歆佯装一脸恍然大悟。

    花凌月气煞,拧紧蛾眉,“我自始至终要的就只有茶,不然你以为我还想贪图你什么东西?”

    “男色。”公孙歆伸手指着自己。

    花凌月哑口无言,愣了住。他说什么来着?她怎么可能会贪图他的男色?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更何况他哪来什么“男色”可言?

    公孙歆见她一脸嫌恶模样,不禁低笑出声。呵……她的鄙视与厌恶还真明显,而他倒还比较喜欢此刻展露出真性情的她。

    那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花凌月一时间竟听得着迷,直直瞅向眼前的他,这才看仔细了他的长相。

    浓密有型的剑眉、深邃迷人的黑眸、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双唇、五官俊逸、身材挺拔……老实说,他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

    但这又如何?再怎么好看的男人也比不上绝品好茶。

    “我对你自傲的男色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若不想欠我这个人情,就快点将狮峰龙井交出来。”懒得再和他打交道,她只要一拿到茶就与他断绝往来,最好永远都别见到他。

    “我的身价可会让你感兴趣?”公孙歆笑着再问。

    花凌月不假思索,“没兴趣。”

    不过开了间钱庄,那又如何?她爹可是京城首富,宅第内随意一样物品便价值连城,她对他究竟有多少身价是一丁点兴趣也没有。

    公孙歆笑眯了眼。喔,她对他所拥有的财富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是不晓得你的自信心是打哪儿来的,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只要茶,其他什么都不要。”

    茶茶茶……全京城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知道她只爱茶,不要男人,这一点他怎会不知情?

    “但我却对你很有兴趣。”

    花凌月愣了住,傻了眼,“你说什么?”

    蓦地,公孙歆伸出长臂,将她的柔软娇躯一把搂入怀,俯下身,准确含住她那艳红朱唇。

    这一切来得突然,花凌月太过震惊,忘了抵抗,只能瞪大杏眸直瞅向眼前的他,任由他吻着。

    公孙歆笑看着她一脸震惊模样,抽身离开,轻舔唇瓣,“如此一来,欠你的人情已还清。”

    “啪!”没多想,花凌月挥手用力掌了他一巴掌。

    公孙歆避也不避,脸颊多了道巴掌印,隐隐作疼。她打人的力道可真强,下手毫不留情。

    这时,马车于金陵钱庄前停了下来,不待花凌月开口,公孙歆迳自步下马车。

    花凌月掀起布帘,恶狠狠地瞪着他,“今日的事我绝不会忘记,这笔帐日后定会向你连本带利讨回。”

    公孙歆朝她露齿一笑,“随时欢迎。”

    花凌月一见到他的笑容就有气,用力放下布帘。还以为今日就能将茶弄到手,没想到却是白白替他跑腿讨债,初吻还被他夺走……可恶,谁要他用吻来还人情!

    唇瓣上依稀留有他的余温与气息,让她的心怎么也止不住狂跳,而他的身影更是盘踞脑海挥之不去。拚命摇头,欲将他的身影自脑海抛开,却只是徒然……该死,她究竟是怎么了?

    公孙歆笑着目送马车离开。她可真悍,但十分对他的味。

    刘福一见爷返回,立即迎向前,“爷,你回来了……”一瞧见他脸上的掌印,吓了一跳,“爷……你的脸……”

    公孙歆并未答腔,将袖内的信封取出,递给刘福。

    刘福一头雾水地伸手接过,拆了开来,只见三百两银票置于其中。“爷,这银票是……”

    “李大同所欠的银两。”

    “什么?!爷真是好本领,竟能让那老家伙吐出钱来。”刘福敬佩不已,不愧是爷。

    “不是我,是花凌月。”公孙歆转身步入钱庄。

    刘福讶异地瞪大了一双老眼,“爷,真是花姑娘让李大同还债的?”

    “我用不着骗你。”公孙真迳自坐了下来,端起茶就饮。

    “爷……你真的不将狮峰龙井分给花姑娘一些?”刘福见花凌月每日前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当然。”公孙歆搁下茶杯。

    刘福于心中重叹一口气,转身离开。直到今日他才知道,爷可真是铁石心肠,毫不近人情。

    公孙歆伸手抚上被她赏了一巴掌的脸颊,黑眸蕴着笑。若是把茶分给了她,那岂不没了诱饵引她前来?

    他是喜爱茗茶没错,但如今已找到了比茶更好、更让他非得到手不可的……那就是花凌月。

    第三章

    烟雨霏霏,京畿濛濛。

    花宅深苑,无人敢近,原因无他,花凌月于数日前外出返回后:心情甚为不悦,整日待于厢房内并未外出,更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花富贵担忧不已,深怕她会闷出病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他烦恼不已时,总管张奎步入厅堂,禀报有责客来访。

    “没瞧见此刻我正心烦着?谁都不见。”花富贵皱眉挥手。就算是皇上来了,他也懒得搭理。

    “老爷,金陵钱庄的当家公孙歆特地带了顶极好茶,前来拜见大小姐一面。”张奎将来人身分与目的道出。

    花富贵闻言,讶异不己,“快快快,快请他入内。”

    张奎立即前去带领公孙歆入内。

    花富贵一见到眼前相貌堂堂、高大挺拔的男子,满心欢喜,热络招呼,“快坐下歇歇腿。”

    公孙歆朝花富贵拱手作揖,“晚辈公孙歆拜见花老爷。”态度温和有礼。

    花富贵对公孙歆的印象更佳,一双老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公孙歆往一旁看去,却未见花凌月身影,“请问花姑娘在否?”

    “唉!也不晓得凌月究竟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见她怒气冲冲返家后,就这么待在房内不肯出来,我伯她一直待在房内会闷出病来。”花富贵一想起宝贝爱女,神情担忧万分。

    “喔?”公孙歆唇瓣微勾,并末多说。看来……那日他给她的“回礼”让她打击不小。

    “所以就麻烦你帮我看看她的情况如何。”花富贵眼底带着笑,意图明显到任何人都看得出。

    公孙歆轻点头,“那是自然。”花富贵欲把他跟花凌月凑在一块儿,这点他倒不反对。

    张奎立即步向前,“公孙公子,请随小的前来。”

    公孙歆朝花富贵轻点头,随即尾随在张奎身后,穿过回廊,来到宅第一处别致的厢房前。

    张奎轻敲门扉,“大小姐,公孙公子前来拜访。”

    厢房内并未传来任何回应声。

    “大小姐——”张奎本想再说些什么,肩膀却被人轻拍,转头一看,只见公孙歆脸上堆满了笑,比了个手势请他离开。张奎轻点头,立即识趣走人。

    公孙歆看着眼前那扇紧掩的门扉,“你若是不想见我也行,那我便将狮峰龙井带回。”

    下一瞬,厢房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掩着的门扉被人由内开启,花凌月那张绝美容颜映入眼帘。

    公孙歆黑眸蕴着笑,“我还以为厢房内没人呢!”

    花凌月装作没听见他的调侃,艳丽杏眸紧啾向他手中所捧着的一只茶罐,“你真带了狮峰龙井来?”

    “骗你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花凌月半眯杏眸,警戒地瞪向他,“你有何企图?”之前要他交出茶来,可比登天还难,今日他却亲自带茶来访,其中必定有诈。

    公孙歆反问:“你一向都对人如此提防吗?”她眼底的警戒之强烈,任谁都看得出。

    “只对你。”花凌月唇瓣微勾,眼底却毫好笑意。

    “那我真该感到荣幸。”公孙歆绕过她,步入她的厢房,迳自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花凌月气煞,但仍勉强展露笑容,“这里可是我的厢房,你没有我的允许擅自进入,不觉得太过失礼?”

    公孙歆看着她那一脸虚伪假笑,“你这样不累吗?”向来对太过做作的女人没好感,不过她是例外。

    花凌月蛾眉轻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公孙歆将手中茶罐搁于桌上,单手支额地瞅向她。

    花凌月蛾眉紧皱。虽不知道他方才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不在乎,只要能获得茶就好。

    正当她步向前,欲将置于桌面的茶罐取走时,他的动作快了她一步,厚实大手按放在茶罐上,不让她取走。

    花凌月怒目瞪向他。把茶带来,却不给她,可是在耍人?

    公孙歆笑而不答,见精致茶具置于一旁,起身将茶具端来,当着她的面亲自泡茶。从温壶、置茶、温润泡、冲泡至倒茶,皆展现出纯熟的技术,转瞬间便沏出一壶色、香、味俱全的茶。

    “请。”他将一杯茶轻放于她面前。

    花凌月坐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平定心神后,端起白瓷茶杯,仔细观看。

    经冲泡过后的芽叶于杯中交错相映,芽叶直立,上下沉浮,栩栩如生,宛如青兰初绽,翠竹争艳。

    再细品慢啜这汤色碧绿明亮的茗茶,茶气清香馥郁、滋味甘醇鲜爽、齿颊留芳、沁人肺腑……

    满足一笑,不由得于心中赞叹,真不愧是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佳茗之誉的顶极狮峰龙井。

    公孙歆一见到她那满足万分的笑容,唇瓣微勾,“满足了?”

    花凌月绽出前所未见的绝美笑靥。“日后我再也不会去找你,咱们最好永远互不往来。”他对她而言,已无任何利用价值。

    “喔,这么快就想与我撇清关系?”公孙歆不怒反笑,眼底笑意更为扩大。而她的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

    “那当然。”花凌月淡然应答,不着痕迹地将他搁在一旁的茶罐取过,放于身旁的黑檀木凳上,藏了起来。

    她向来只要茶,不要男人。今儿个他特地带茶前来,她就大发慈悲,不计较他夺走她的初吻一事。

    “那真是可惜,我本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我对你的朋友没兴趣。”花凌月说得直接。管他的朋友是谁又是做什么的,一切部与她无关。

    公孙歆端起白瓷茶杯,轻啜了一口,“蒙顶石花、碧涧、白露、紫英、龙焙、骑火——”

    花凌月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发亮,“你的朋友是何方人士,怎么称呼?”他方才口中所说的全是茗茶,她绝不会听错。

    公孙歆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