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良缘茶缔 > 良缘茶缔第4部分阅读

良缘茶缔第4部分阅读

    真是可恶。

    公孙歆步向前,伸出大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拉拢略微敞开的衣襟,再取过丝被紧紧包覆着她的下半身,随即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递给她。

    花凌月看着冒着热气的姜汤,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接过,温暖着略微冰冷的掌心,饮了口,身子变得暖和了些。

    下一瞬,她的发被他轻执了起来,以布巾覆着,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干。

    是姜汤这是他的动作……让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了呢?

    好半晌过后,公孙歆确定她的发已干,这才放下布巾,端过姜汤,于她面前坐了下去,直接就饮。

    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公孙歆瞅向她的眼,“为什么你才一进到钱庄就急着离开?”他得问个清楚。

    脑海浮现当时的情景,花凌月的心彷佛又被什么给紧紧揪着,疼得难受,咬着唇不愿回答。

    公孙歆无奈地于心中叹口气。这女人究竟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

    将手中空碗搁在一旁,步向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额,霸道地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接着他的唇逐渐往下移去……

    花凌月绯红双颊,开始挣扎,“放开我……”该死,她的嗓音听来柔弱无力,一点也构不成威胁,反倒像是邀请。

    “那就快说。”公孙歆的唇停在她的雪颈上,沉声威胁。实在很不想用这种下流举动逼她回答,但她的倔强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花凌月咬咬唇,这才缓缓开口,“我瞧见你跟其他女人似乎聊得很愉快……”

    公孙歆抬起头,讶异地瞅向她,“就这样?”

    花凌月咬着唇,很不情愿地轻点头。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才只是一瞧见那幅情景。心就彷佛快要裂开。

    公孙歆念头一转,轻笑出声,“原来如此。”

    花凌月皱眉,“什么原来如此?”

    “你在吃醋。”他伸手轻捏她的粉嫩俏鼻,说得肯定。

    花凌月想也没想,立即辩驳,“我没有。”谁会为了他这个差劲的家伙吃醋?别开玩笑了。

    “是是是……你没有。”他的黑眸满是笑意。

    花凌月怒瞪着他。瞧他那是什么语气和眼神?心口不一,根本早就认定她为了他而吃醋嘛!

    公孙歆执起她的一缕青丝,置于掌中把玩。“做生意就是要看重顾客,顾客就是财源,须得以礼相待。”

    “那也用不着对她们露出笑容啊!”她气、她恼。

    “你难道没听过『冷语伤客三春寒,微笑迎宾数九暖』?”公孙歆唇瓣的笑意逐渐扩大。

    花凌月咬着唇,无言以对。

    可恶……向来精明万分的她怎么一遇上他就没了辙?此刻连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公孙歆伸出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抚着她那紧咬的唇,“我虽然微笑待客,但并不代表我就对她们有意思,只因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一名女子进驻。”

    原本紧咬着的唇在他的轻抚下,逐渐松了开来。花凌月双颊绯红,心跳有些加快,一双艳丽的杏眸直瞅向他,柔声轻问:“那名女子是谁?”

    “这还用说,非你莫属。”公孙歆再次吻上她的唇。

    花凌月这回没有任何抵抗,柔顺地任由他吻着,两人唇瓣轻触,属于他的灼热气息轻吐在她粉颊上,他那炽热的舌尖轻柔地窜入她檀口中,彻底与她的粉色小舌嬉戏、缠绕着。

    心……跳得更快,身子……燥热不已,呼吸……纷乱起来,而他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公孙歆见她如此柔顺地迎合着他的吻,下半身有了反应……不妙!再这样下去,他定会忍不住要了她的身子。连忙退开,坐于一旁,喘着气。

    花凌月眨着眼,不解地瞅向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停下?

    公孙歆让下半身要她的欲望逐渐平息后,这才笑着轻摇头,“你让我又差点把持不住。”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诱惑实在惊人。

    花凌月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让他把持不住,她自然得意;但她内心却又期待着与他更进一步。凝视着眼前的他,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还是不愿见到你对别的女人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只能属于她一人。

    公孙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日后我会收敛。”她吃醋起来的模样虽然有些吓人,但其实仍有可爱的一面。

    花凌月获得了他的承诺,原本紧揪着心的痛楚渐渐散去,想起一事,连忙说道:“你可认识温立?”

    公孙歆收起笑容,“宾和钱庄的当家,温立?”他对那家伙向来没好感;想不到他竟缠上了她。

    “今天一早他前来府邸,欲向我提亲,被我拒绝了,但他却撂下了狠话,说要解决掉你,所以你日后可得小心点。”她眼底满是担忧。

    公孙歆见她满眼忧虑,轻吻上她的唇,“放心,我不会有事。”几乎可以确定,他在她心头已占有极大分量,要不然也不会特地前来警告他此事。

    这时,门扉被人轻敲,公孙歆起身前去应门,接过了男仆所递来的一只锦缎布包,随即将门扉掩上,转身朝她步去。

    花凌月看着他手中所提的锦缎布包,总觉得有些眼熟。

    “快把罗裙换上。”他将布包置于她身旁。

    花凌月解开束紧的布包,只见属于她的罗裙置于其中,讶异地抬起头,“你可是派人前去将我的罗裙取来?”

    “我总不能让你一直穿着我的衣袍,半裸着身子待在我的房内吧?这可是对你名声有损。”公孙歆说完,转身步出厢房,不忘将门扉紧掩。

    花凌月看着那扇紧掩着的门扉,以及他守候在外的宽阔背影,心头暖暖的,甜甜地笑了开来。

    将布包内的罗裙取出,换了上,并将原先换下的罗裙放入布包内,看了眼搁在一旁的翠玉金钗,与方才脱下的那件属于他的衣衫……最后伸出柔荑,将那件属于他的衣衫拿起,紧紧拥于胸口,轻移莲足,往门扉方向走去。

    守在门外的公孙歆见门扉被人由内敞开,转头一看,只见她正紧抱着他的衣衫,脸上堆着笑。

    “这件衣衫可以送我吗?”

    公孙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要那件衣衫做什么?”

    花凌月笑而不答,迳自绕过他的挺拔身躯,无视于众仆役讶异的神情,穿过回廊、步出厅堂,朝等候在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早已雨过天青,阳光洒落一地。

    正当她步出大门,准备乘上马车时,公孙歆动作快如迅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俯下身,准确吻上她的唇,彷佛要向天下人宣示,她是属于他的。

    众人见状,莫不讶异。如此霸道的男人真是向来对凡事提不起干劲又懒散的公孙歆?

    花凌月绯红双颊,并未反抗,柔顺地迎合他的吻。

    此情景更让众人讶异得瞪大了眼。如此柔顺可人的女人真是花凌月?

    好半晌过后,公孙歆才放开她的唇,动作轻柔地抱着她坐入车内,随即跃下马车。

    花凌月连忙掀起马车布帘,双眼迷离地瞅向他,离情依依。

    公孙歆笑看着她,“早点回去休憩。”

    直瞅着他的黑眸好一会儿,花凌月这才放下布帘,马车夫随即驾车往前驶去。坐于车内的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男衫。

    从来不晓得自己竟会如此在乎一个男人,而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究竟已经扩大到什么地步了呢?

    公孙歆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街道彼端,随即收起笑容,黑眸半眯地朝一旁巷弄看了眼,这才转身步入宅第内。

    不久后,两名男子自方才公孙歆所望去的巷弄步出。

    “方才那是花凌月吧?”

    “没错,正是她。”

    “她果然来找公孙歆了。”

    “走,咱们马上赶回去跟温爷报备此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宾和钱庄的方向奔去。

    公孙歆眼神凛冽、面无表情地步入厅堂,众仆役见状,莫不畏惧万分,压根没人敢向前询问爷与花凌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迳自坐于厅堂中央,接过男仆递来的茗茶,啜了一口,沉吟许久,这才唤来总管,在他耳畔吩咐几句。

    总管点头表示知晓,领命退离。

    此时,一名婢女入内,将一只翠玉金钗恭敬呈上,“爷,这是花姑娘搁在厢房里忘了带走的金钗。”

    公孙歆伸手接过,原本紧绷着的俊逸脸庞随即放柔,唇瓣绽出微笑。是她忘了带走,还是刻意留下的呢?

    而他所看上的女人……绝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第六章

    街市,人烟稠密,车马往来,络绎不绝。

    宾和钱庄内传来争执声,“你怎么说这银票不能兑现?”

    钱庄内的伙计看着那名老翁手中所执的银票,左看右看了许久,“抱歉,咱们拒收这张银票。”

    老翁不解,“我拿着金陵钱庄所开出的银票走遍全国,就只有你们这儿不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伙计刻意扬声,以众人可以听见的嗓音回道:“这位爷,你还不知道吗?金陵钱庄的信用差,咱们不得不防,而你以后还是少用金陵钱庄的银票。”

    “什么?!”老翁与一旁的人们听了,全愣了住。金陵钱庄的信用差?他们可是头一次听到这消息。

    “走走走,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反正咱们就是不会帮你兑换这银票。”伙计变了脸,开始撵人。

    老翁就这么被撵出宾和钱庄,站于大街上,气红了张老脸。“岂有此理,这下子教我该怎么办……”

    一名绝色女子步向前,“这位爷,你怎么了?”

    老翁一见有绝色女子主动前来攀谈,立即将方才的事全说了出来,要她帮忙评评理。

    女子蛾眉紧蹙,“宾和钱庄内伙计所说的话并非属实。”

    “你又怎么知道?”老翁还是气愤不已。

    “请随我来。”

    老翁愣住,“去哪儿?”

    “咱们一块儿到金陵钱庄,将你的那张银票兑现。”女子朝老翁微微一笑。

    老翁见这位姑娘不似什么坏人,又见她一心要帮他,便尾随在她身后,一同来到金陵钱庄。

    才一抵达金陵钱庄,伙计李亚立即迎向前,脸上堆满了笑。“这位爷,请问你要办什么事?”

    老翁半信半疑地看着一旁的绝色女子,将手中的银票交给伙计,“我要将这张银票马上兑现。”

    李亚接过,交给掌柜刘福,确定是金陵钱庄的银票,立即将票上的金额兑现,分文不差。

    原本老翁拿了银两就要离开,但女子却笑着将他留下,并朝伙计李亚询问:“公孙公子在否?”

    “爷今儿个还没来钱庄,花姑娘有何吩咐?”

    花凌月则请老翁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源源本本、一五一十地说给刘福与李亚听个仔细。

    刘福瞪大眼,“这位爷,绝无此事。”

    钱庄同业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各家所发出的银票可相互兑换,除非某间钱庄濒临倒闭、失去信用,才能拒收这间钱庄的银票,避免损失。

    而宾和钱庄这么做,无非就是故意要破坏金陵钱庄的名誉,若此事传了出去,造成丨人心惶惶,全数前来济兑,到时候金陵钱庄就算不倒闭也难。

    李亚气得挽起衣袖,就要冲出门,前去与宾和钱庄的人讨回公道。但才一踏出厅堂,就撞上一道人影,抬头一看,正是公孙歆。

    “爷,你可终于来了,发生了件大事啊……”李亚忙不迭地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全数告知。

    公孙歆听罢,不怒反笑。

    李亚却怎么也气不过,就要冲出去为金陵钱庄讨回公道,但脚还没踏出去,衣领就这么被人一把拎住,拎回了柜台内。

    公孙歆随即请那名老翁到内室饮茶,好言安慰,给了些银两做为他大老远跑来兑现的跑腿费,并再三保证金陵钱庄的信用足、本钱厚,用不着担忧日后无法将银票兑换成银两。

    老翁见公孙歆如此有礼又信誓且旦地保证,心头的不安逐渐散去,早已将方才宾和钱庄伙计说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

    李亚送老翁离开钱庄,才正想对爷说些什么,只见花凌月站于公孙歆面前,直瞅向他的眼。

    “怎么了?”公孙歆笑问。

    花凌月蛾眉紧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温立那家伙如此卑劣,使出这招,根本就是要让你信用破产,非得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在商场上,只有胜利与失败之分,而她不希望他是最后的那个失败者。

    “气乃神也;气定则心定,心定则事圆。”公孙歆气定神闲,彷佛天就算要塌下,他也毫不在乎。

    花凌月气煞,“别人都出猛招了,你居然还……”可恶,不指望他了,她得想个办法帮助他才行。

    蓦地,一只厚实大手将她搂入怀,紧紧缠绕着。

    花凌月只得坐于他腿上,纤腰任由他搂着,抬起脸瞅向那双蕴着笑的深邃黑眸,“你究竟有何打算?”

    公孙歆自袖中取出一只翠玉金钗,“这可是你忘了带走的?”

    花凌月看着自己特意留在他宅第的翠玉金钗,“是啊,但我可不许你归还。”之所以这么做,自有用意。

    “喔,你可是打算将这只翠玉金钗做为与我的定情信物?”公孙歆当着她的面把玩那只翠玉金钗。

    “是又如何?”花凌月笑眯了眼。“我不也取走了你的衣衫,做为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原来你之所以会跟我要衣衫,为的就是这个用意。”公孙歆眼底的笑意更为扩大。

    刘福与李亚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以复杂的神情看着他俩。花凌月与他们的爷已私定终身,他们究竟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先说好,我可不会随便与男人私定终身。”花凌月深信,眼前的他日后将能给予她幸福。

    公孙歆低笑出声,额抵着她的,“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花凌月任由他的额抵着她的,并未退开,“所以你得早日将温立那家伙给解决。”

    夜长梦多,若是有人犯到了她,她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方解决,让对方知道万万不该惹到她。

    “这是命令?”公孙歆挑眉。

    “没错。”她微笑应答,眼底有着坚持。

    公孙歆暗自于心中轻叹口气,她想早日将事情解决的心态是没错,但有些事情就是急不得,以免乱了阵脚,陷入迷乱当中。

    唯有沉住气,遇事不惊,方能处之泰然。

    公孙歆沉吟了一会儿,自衣袖取出一把造型精致小巧、却锐利无比的匕首。“随身带着,预防万一。”

    刘福与李亚讶异万分,“爷,你怎能拿那么危险的东西给花姑娘?若是一不小心伤了手,那该如何是好?”

    公孙歆比了个手势,刘福与李亚立即噤了声。

    花凌月伸手接过,半眯杏眸,“你怕对方会对我不利?”要不然他绝不会将这么危险的物品交给她。

    “不无可能。”

    “那我便收下了。”花凌月自他腿上起身,“既然我已选定你为我的夫婿,就该有所作为让我瞧见。”随即头也不回地步出厅堂,离开钱庄。

    公孙歆单手支额,笑看着她离开的窈窕身影。她的用意他自然再明白不过,又有谁会希望多出个人来搅局、破坏呢?

    然而他只希望方才交给她防身的匕首,永远没有用到的机会。

    华灯初上,夜色低垂。

    一封书信送至花宅,属名为公孙歆,邀请花凌月今晚至天仙阁用膳。

    花富贵欢天喜地,认定花凌月与公孙歆之间的好事已近。然而花凌月却瞪着那封请柬,蛾眉紧蹙,不发一语。

    “怎么了?”花富贵不解地问道。

    “前些日子我邀他到天仙阁用膳,他却一脸兴趣缺缺。今儿个才与他见过面,并末邀我用膳,反倒请人送请柬来,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花富贵皱眉,“难不成……有人假藉他的名义送请柬来?”

    “有可能。”花凌月不得不如此猜想,沉吟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往外步去。

    “等等……你要赴约?”

    “不入虎岤,焉得虎子。”她头也不回,乘着马车前往天仙阁赴约。

    望着花凌月离开的身影,花富贵心里满是担忧,再怎么样她也只不过是名弱女子,若真有个万一,那该如何是好?连忙唤来